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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重逢局和坦白局 ...


  •   穿越时空洪流的裂缝,被绛紫色烟尘带回过去,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在不被看见的时间线里,游荡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身轻如燕,行动自如,不需要睡眠,不需要进食,不觉得疲倦,用脑子和运气破了几个阵,凭难得的健康之躯打了好几场硬仗。

      想家吗?怎么可能不想,我与小奇无时不刻都在寻找回来的办法。享受吗?怎么可能不享受,毕竟无病一身轻,像台永动机似的灵力源源不绝,一旦回归本位,又将变回那个被绝症摩擦的体弱多病的少女,舍利子的灵力,也将随着身弱跌落谷底。

      可过去一年的蹉跎,在原本的时间线里,竟然,仅仅,只过去了一天一夜?!时光如白驹过隙,说得便是如此吗?!我们进入慕宅时是大年三十的清晨,岂不是意味着,今年的年夜饭,因为我莫名的消失,没吃成?一想到我妈怒气冲天的模样,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瞬间忧心忡忡。

      从突如其来穿越到慕晚滢被侵犯的时刻起,我与小奇一路相依相伴,充当无奈的旁观者,见证了慕晚滢苦痛的人生巨变,慕慎行戏剧般的惩恶扬善,慕非被爱包围着的降生,直至慕晚滢为了保护慕非,被莫言所害身亡,强行拘走魂魄,愤怒的小奇失去理智暴走,本体犄角进化,我也不得不参与救援,终究还是出手干涉了既成事实的过往。

      任我怎么也猜不到,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地下竟然潜藏着神秘庞大的溶洞,洞中有着难以想象的「玄黄轩辕阵」和九宫八卦阵型,而通往大阵的入口,竟然就在眼皮底下的黎宅地下室。隐姓埋名筹谋恶行的莫言,到底是什么来路?她与自家师傅,是如何毒杀何玛丽和六个混血姐妹,重伤弘法寺住持,结成邪异「人皮七煞阵」的?

      长达一年的异界漂泊,从灵力修炼和战力进阶的角度,我真的可以算是误打误撞的幸运儿。

      先是地下室禁制阵法中的金色符文融入丹田,意外结成了紫金色风雷之火,又在圆柱形山洞的「九天玄雷阵」中,为了抵御强劲的风雷之力,舍利子意外完成蜕变,生成了赤红、暗黄、雾蓝、青玉、暖橙、绛紫,暗金的七彩灵力之索,一焰一色,一色一力,正对应攻击,疗愈,净化,噬魂,觉醒,雷电,生发这七种属性不同的灵力。

      新生的七彩灵力之索,澎湃的生机涌动不息,生出的彩虹火球,威力猛增,能消除鬼力,打击神魂,也是此次时空穿梭的最大收获,我变强了,灵力储备与战斗经验,与穿越前相比可谓是呈几何级递增。袈裟环、舍利子、猫眼异瞳,这三件我前后偶然拥有的灵物,实现了灵力共融,可以真正为我所操控了。

      原本被小奇赋予的琥珀色猫眼异瞳随之进化,瞳孔正中央燃起一簇七彩火焰,古朴的袈裟环,也同步融合舍利子的七色火焰灵力,生出一条还未睁眼的七彩灵龙。甚至,在我将七色灵力之索能量注入小奇额前的圆环印记后,它的猫眼也生出了与我相同的七彩火焰,就此与我达成神魂共振,正式成为我的专属灵兽。

      而最意想不到的际遇,是破「人皮七煞阵」时,与作为阵眼的亲姥姥何玛丽,和它六位混血姐妹的艰难交手,亲眼见到姥姥自我牺牲,自行炼化,将「七煞鬼精晶」作为最后的礼物留给了我,这宝贵的珠子,是能降服鬼、妖、灵兽三界的珍贵法器,也是它们生前死后的全部记忆,和破解这山底大阵,替它们报仇的唯一线索。

      从弘法寺搬来的救兵善空大师,实力强横,虚怀若谷,慈悲为怀,原本应该在我三岁时,为了封印鬼眼才初次相见,而长大后的我因为灵力被封,完全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却不曾想,此次时空穿梭令我们提前相遇了,精通大六壬的善空,甚至算到了我二次穿越的时间线,早早布局,守候相助。

      穿越时天寒地冻,裹得严严实实,军大衣大棉裤厚棉帽,随着时空漂泊的时间越拉越长,反正感受不到温度变化,也嫌弃行动不便,身上的厚衣服越脱越少,等进入地下岩洞时,只穿着大口袋的蓝色套头卫衣,黑色紧身牛仔裤和白球鞋,甫一回到正常时间线,浑身上下的皮肤和毛孔,都极度不适应寒冷,鼻腔中充斥着霜冻的凛冽气息。

      被慕非紧紧搂在怀中,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像小狗一般嗅闻他身上阳光的气味,贪婪地索取他怀中久违的温暖,身体总算是逐渐回暖,正想唤出兜里的小奇,身后却传来幽幽的叹息:

      “回来啦,等了你这许多年,果然不出善空所料,只有你能做得到,不愧是霖苓的女儿......”

      是那随着我与小奇一同穿越,遍寻无果的鬼妖慕晚滢!

      一个激灵纵身弹起,不顾气喘吁吁,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将慕非护在身后。还是屋内东北方位,那张精致的紫檀木梳妆台,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红色身影,端坐在梳妆凳上,披散着黑色长发,举着木梳对镜梳妆,见我紧张防备,缓缓转过头来,露出那张明艳的脸,但鬼气不显,神色慈悲,气场安宁,眼神灵动,这还是那个曾与我交手的凶狠鬼妖吗?

      “我将在慕宅设强力结界,将其完全镇压,它的念想是孩子,便把它带回家去吧……你好奇自己所改变的过往,可能只有回到未来,时间才能给你答案了……沁梨小友,后会有期……”

      善空的临别之言在耳畔回荡,我这一趟,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什么穿越?到底改变了什么?善空的言外之意,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信息?

      “成沁梨,当年我被善空所封印时,还是只怨毒暴戾的鬼妖,满脑子充斥着复仇和杀戮,毫无人性可言,仅仅迫于阵法所制,勉强履行守阵之责。你入我慕宅,那「乾坤锁魂阵」没有多加刁难,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是善空布阵时,用那「大日如来水晶钵」中游走的绿色生机,给你开的后门而已。”

      “当年,善空预言,你会在成年后觉醒,当我察觉到你的灵力复苏后,便可来找你,挑衅引诱你入阵,拼斗以伤换伤,如果你败于我之手,他便还我自由,我太渴望外面的世界,天真得信以为真了。”

      “当你被那绛紫色烟尘裹挟着消失后,你与那灵兽在过去四处遍寻我无果,其实,被算计的人是我,没想到吧,你胸前那袈裟玉环,传自弘法寺,且早早被善空做了手脚,一旦你穿越回到过去,玉环中的「缚妖咒」即刻运转,我便如同傀儡,一直就在你的身上,你门又怎么会找得到呢。”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让袈裟环生出七彩灵龙,这等强大如斯的上古妖兽,一旦有机会成长起来,你座下的灵兽可能都不敌,当然,我也不是对手”,慕晚滢忍不住自嘲苦笑。

      “你此次穿越,虽然无法扭转我成为鬼妖的现实,但正因为你的贸然出手,那神奇的彩虹火焰,镇压了我所吞噬还未炼化的妖珠,而善空的佛光普照,则洗刷了我体内恶灵的怨气,我被那法钵再次封印后,由善空持咒九九八十一日,终将我驯化为一只座下的护阵鬼妖,日夜看守这守护一方水土稳定的「玄黄轩辕阵」。”

      “你的善良改变了我的本质,我不再是被强行镇压的凶神恶煞,你让我再次感受到了爱与善意,恢复清醒的头脑和强大的灵智,护阵的同时不断修炼,也能亲眼看着慕非长大成人。人鬼妖皆殊途,受结界的禁制约束,我绝不能出手干预人间事,感谢你,帮我守护了我的孩子,让他长成一个,这么好的人。”

      “晚滢阿姨,你的妖体,是九尾灵狐吗?”

      慕晚滢静如止水,情绪没有波动,只笑眯眯看我,沉默以对,我心知肚明,这个问题,我不该问,它不能答。转头看向慕非,他见我对着梳妆台发呆,一直耐心等待我缓过神来,可当我叫出母亲的名字时,他的表情分秒数变,茫然、恐慌、焦虑,哀伤,几次想张嘴发问,还是欲言又止,始终难以启齿。

      趁我与鬼妖慕晚滢对话,见尘埃落定,危险解除,小奇从兜悄悄钻了出来,先是以迷你本体绕空盘旋,随后落在慕非肩上,变回了黝黑的小猫,优雅舔舐几下前爪,等它抬起头来,瞳孔中七色火焰闪烁,煞是好看。

      瞧见小奇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猫眼,我突然灵机一动,转身与慕非面对面:“哥,你相信我,把眼睛闭上,如果感受到奇怪的能量游走,不要抵抗,尝试接受,我想试试,也许能让你看到你妈妈”。

      从来无条件相信我的慕非,毫不犹豫闭上了双眼。从丹田中唤出七彩灵力之索,在掌心揉成一小团彩虹火球,示意小奇避让,将这颗鸡蛋大小的七彩火团置于他的头顶,任由火焰从天灵盖燃起,将他的整个脑袋都烧了起来,他似有些疼痛难忍,双拳紧握,眉头紧锁,但仍听话的咬牙坚持,直至火焰焚灭,我拍他的肩膀,才缓缓睁开眼,瞳孔还是正常模样,但,他的眼神穿过我,死死盯着梳妆台的方向,身体抖如筛糠,眼泪唰一下就涌了出来。

      “你的妈妈,非常爱你,她不顾流言蜚语,拼死生下了你,也是为了救你才牺牲,她现在,非人非鬼,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秘辛,她从来就没有缺席你的人生,她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见她。我给你的鬼眼,可能维持不了太久,抓紧时间,跟妈妈好好叙叙旧,我们在门外等你。”

      给小奇使了个眼色,我俩识趣地退到了房门外,轻轻带上那扇朱红色的木门,那面发黄的八卦铜镜上,干涸血迹所画的禁咒,不用想,肯定出自善空的手笔,因为袈裟环内的七彩灵龙,已经自顾自游走盘桓到了铜镜之上,与龙飞凤舞的咒文缠绕嬉戏起来,小奇额前的圆环也随之亮起,再次成为黑暗中的闪亮灯球。

      这幅病弱的身躯,站不了几分钟就感到疲累乏力,小奇担心我着凉,幻化为只有一人大的本体,趴在冰凉的地上,让我伏在它的背上休息,抚摸它毛茸茸的脖颈,说不出的暖和安心。

      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屋内只有微弱的声响,基本都是慕晚滢在轻声细语,慕非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慕非撕心裂肺的恸哭传来,我与小奇推门而入,见他匍匐卧倒,崩溃捶地,火焰赋予肉体凡胎的鬼眼,半小时便是极限,慕晚滢仍寂寥地站在原地,满眼都是心疼,但灵力失效后,慕非却再也看不见摸不着它了。

      跪在地上哄了很久,慕非才止住哭泣,背脊始终止不住颤抖,这是他自六岁来到我家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情绪失控,憋闷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不解,被抛弃不被爱的心结,在母亲的潺潺细语和温暖怀抱中,彻底消融。

      “哥,我们回家吧,日子还长,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帮你妈妈,获得自由的。”

      我实在是搀不动腿软的慕非,最后还是小奇故技重施,把慕非扛到背上,往楼下驼去。临行前,慕晚滢静静站在光影斑驳的床边,一袭红衣,黑发如瀑,灵动照人,眼神不舍,“谢谢”,我从它的嘴型里读出感谢,下一秒,它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之中。

      小奇一路将慕非从三楼驼到院内的屋檐下,见慕非缓过劲来,才由他自行站稳,变回了皮毛油光水滑的黑猫形态,蹭一下跃上墙边出去撒欢了,穿越回去的一年里,它估计也快憋坏了,现在我们神魂共鸣,便也不怎么管它了。

      慕非搀着我,穿过大院,跨出金柱大门,院内「乾坤锁魂阵」仍在运转,鎏金符文的气息隐隐若现,先前死死沉沉的寒意,随着鬼妖慕晚滢过去的改写,如阳春三月,冰雪消融,不复存在了。感受到我冷得打抖,七色灵力之索从肚脐眼中,往外蒸腾出一股温热的暖流,进化后的舍利子,还藏着这么些小惊喜呢,心情就像初升的朝阳,暖洋洋。

      开心不过三秒,刚跨出慕宅的门槛,我妈就如门神附体,叉腰站在自家老宅的台阶上,气鼓鼓的脸像只怒气值加满河豚,上来就是一声河东狮吼:

      “成沁梨,长本事了啊?!你现在身体什么状态,自己心里没点数?你的军大衣,大棉裤,厚棉帽呢?是知道大年三十又要化疗,零下五度,穿这么点儿就敢离家出走,也不怕被冻死?慕非你也是,陪着你妹妹瞎胡闹,我们全家年夜饭都没吃,连带着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漏夜出动,到处在找你们两个,结果,你们竟然就躲在慕宅里?!成沁梨,要不是你现在打不得,我真是气得想把你五花大绑吊起来揍一顿。”

      慕非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霖苓姨发脾气,我妈一声吼,他能抖三抖,现在我能理解,刚从过去穿越回来时,他颤抖的哭腔是为何了,除了担心我的安危,估计他躲在自家的老宅子里,看着全家出动寻人,吓得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不知该怎么解释我的凭空消失,只能拼命祈祷我快点出现,不然他的小命也不保。

      我妈倒好,直接帮我们圆了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我惧怕年三十又要化疗,躲到慕家老宅子里放风去了,慕非迫于我的威胁,不得不当了个离家出走的从犯。穿越回去的时间里,我才懂年轻的母亲,到底为朋友,为家人,为孩子,付出了多少的时间和心力,生我时大出血生命垂危,她更是只字未提。

      从前,我总是一身反骨,老与她对着干,又犟又硬的臭脾气,常把她气得血压升高,哪怕找了我一天一夜心力交瘁,她还在为我找借口安抚其他人,我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善良的母亲。还好穿越一年只抵现今一日,不然她该多么难熬,想到这些,我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妈,我错了,对不起,你揍我一顿解解气吧”。

      我爸,韦鹤祎一家三口,警卫员小张,在院门内站成一排,都顶着乌黑疲倦的大眼袋,被我这一跪震住了,集体目瞪口呆。我妈更是反应不过来,顿时语塞,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属实是被高高架起,鞭子落不下来了。

      机灵的韦鹤祎见状立刻顺驴下坡,呲溜窜出来快步冲到我身边,朝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的慕非使了个眼色,一把搀起跪地的我:

      “樊姨,梨梨就是医院关了太久,太憋闷,一想到大过年的还要化疗,就耍小性子躲起来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了,我们这不年夜饭还没吃上呢,看张大哥准备了那么好些当地特色,我可是馋坏了,反正梨梨好好的回来了,她也吃不了咱们吃的这些大鱼大肉,就让她回房休息,咱们好好吃一顿年夜饭呗”。

      作为晚辈,来者是客,最适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韦鹤祎的父母也跟上来附和,我妈见我人没事,又破天荒跪下道歉,哭笑不得,气一下就消了,就由着慕非和韦鹤祎把我架回房间去,她跟着小张去忙活迟到的年夜饭了。

      等把我护送回老式黄梨木架床上,慕非为我盖上厚棉被,掖好被角,又从柜子里找出一顶厚帽子给我戴上,韦鹤祎则默默给老式炉子添上碳,点起火,听着火星子噼啪作响,他往楼下探了探脑袋,确认这事算过去了,才转头关上门,搬了把椅子往床脚一坐:

      “说吧你俩,凡事反常必有妖,这一天一夜,你们到底干嘛去了?你妈说你逃避化疗也只是给你找个台阶下,我肯定是不信的,是不是跟前天夜里你房间里丁零当啷的大动静有关?都陪你回了家,可别忽悠我,我要听实话”。

      房间内的氛围有些微妙,韦鹤祎盯着我,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慕非与我则眼神交流,脑中思考对策。

      这位大兄弟,大年二十九的夜里,就被我用“大风吹开窗户,小奇撞翻花盆”的烂借口打过一次马虎眼,而从医院回老宅的路上,他不仅在车里看到了我与小奇的猫眼异瞳,感受到了阴魂的存在,更隐约看到了我释放的火焰,不愿他沾染阴魂,安全受到威胁,我才只让慕非陪伴我去了慕宅。最后,还是慕非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坦诚相告,我深吸一口气:

      “韦爷,你相信有鬼吗?你相信人死了以后,是要下地府报到,过鬼门关,渡奈何桥,转世轮回的吗?你相信,我能看见鬼吗?你相信,回来的车上,有厉鬼趴在你的脖子上想索命吗?”……

      成串的问题像重磅炸弹,轰得韦鹤祎是外焦里嫩,瞠目结舌,支支吾吾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知道从哪里野回来的小奇,恰逢其会出现在窗口,嗖一下跃到韦鹤祎的怀里,把震惊的他生生又吓了一大跳。小奇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不过是从神魂共振中得知我们即将开启“坦白局”,兴致勃勃回来当吃瓜群众了。

      2006年1月29日,大年初一,这一天清晨,我从过去穿梭时空重回现在,这一天正午,迎着和煦的阳光,侃侃而谈病重后鬼眼重开,闻所未闻的曲折离奇,成沁梨的「打怪小分队」,继本体为穷奇的黑猫小奇,母亲为鬼妖的哥哥慕非后,再添一员大将——韦鹤祎,这位我在S大结交的挚友,不明原因能感知鬼气的仗义少年。

      “韦爷,说不定,你与我类似,都天赋异禀,不然我在车上的暗箱操作,你怎么能看得见?只不过,还没遇到合适的契机,来解锁你的技能点。既然如此,不如,你懂的……”

      右手燃起一簇暖橙色的火焰,趁好奇的韦鹤祎还没反应过来,一掌将觉醒之力拍进他的胸口,又召唤出丹田中的七色灵力之索,掌心迅速搓出一颗西瓜大小的彩虹火团,以赋予慕非鬼眼的方式,一掌从他的天灵盖上以巧劲拍下。

      与慕非的反应截然不同,火焰甫一入体,韦鹤祎的意识便陷入虚无,不出三秒,他的身体被七色火焰托到半空,仰面朝上,四肢无力倒垂,像一片吊挂在彩虹上的人体挂件,那簇暖橙色火焰集中到他的心脏周围,不紧不慢地越烧越旺,待觉醒之力渐渐焚尽,彩虹火焰奄奄熄灭,他的身体开始逐渐下沉,最后直挺挺杵在地面上,头还是低低垂着,眼皮下的眼珠乱转,眼看着即将苏醒。

      七色灵力之索的能量入体后,虽然见鬼的时长仅有一炷香,但慕非相当于获得了我的授权,开启了「火焰灵能」,能够看得见我操控火焰的全过程了,全程围观韦鹤祎的变化,他的嘴张得老大,压根就没闭上过。

      “小奇,该你上场了~”

      “卧槽!这么大!神兽突变吗?!”

      韦鹤祎和慕非两位显眼包,见到小奇原始本体后按捺不住的惊呼,分贝数严重超标,震得房间的墙体和地板都在抖,生怕被楼下发现异常,我紧张得大手一挥,竟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第一次,在房内拉出了一张禁音结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重逢局和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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