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转裁判传说组|福御|大逆福华】故事集》紫烟前川

13、聚会与礼物

　　我双臂交叠，坐在最角落的餐桌旁，盯着御琴羽看了将近十分钟。
　　当然我并非什么偷窥狂，相反我是一名咨询侦探。而御琴羽也并非什么可疑人员，他是我的医生，我唯一的同居人，唯一可称之于朋友的人，唯一的搭档，“光的传导者”，我的“鲍斯威尔”。而且最近因为我们终于互通心意的缘故，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伴侣。而我出现在这里也仅仅是为了解决一起案件，尽管这起案件在御琴羽出现在这家餐厅的前十分钟已经被我顺利解决，凶手此刻已经被Mr.格雷格森带走，此时正戴着银手镯在前往苏格兰场的马车上。但无论如何我都并非有意出现在这家餐厅，这只能怪罪于那个凶手在整个伦敦不偏不倚的选择这家餐厅，而我又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里罢了，绝不是因为御琴羽在他难得的假期拒绝了我一同追查案件的邀请，而是选择抛下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御琴羽此时正坐在桌前，旁边是刚从苏格兰场赶来的留学生Mr.亚双义——他经常同格雷格森一起向我请教，平日里也常被苏格兰场委托跑腿，因而我对他的印象倒还算深刻。另一边坐着的我并不熟悉，只知道那是御琴羽在日本时的一个叫“慈狱政士郎”的朋友，也是一同来英国留学的日本留学生。不过根据我的推理，我可以确信他一定是遇到情况不对便会逃走的，为了自己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这让我不免为御琴羽感到担忧。
　　我站起身，坐在了御琴羽斜后方的一桌。我可以确信御琴羽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但在落座的时候，我对上了Mr.亚双义带着探究的目光。我对他比了个手势，他移开了目光，手却落在他腰间的日本刀上。我假装没有观察到这个细节，将目光投向我的御琴羽。
　　御琴羽主动包揽了点单的责任。我想是经常同我一起在各样的餐厅进餐的缘故，他在菜单上勾选美食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不过其中大部分是我平时常点的。御琴羽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才将菜单递给服务生。那位Mr.慈狱似乎对此感到惊讶，而Mr.亚双义若有察觉地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我回以得意的微笑。我亲爱的朋友不自然地捂住嘴遮住脸上泛起的红晕，假装轻咳了一声，率先开启了话题。
　　他们聊起了近些时日的经历，那不免提到作为御琴羽搭档的我。我竖起耳朵洗耳恭听，御琴羽清了一下嗓子，开始描述起最近我们一同经历的案件。我的搭档是一位优秀的叙述者，他总能将平平无奇的案件描述得跌宕起伏，并且详略有当，正如他笔记中所记录的那样。尽管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曾对其中包含的文学性进行过否认，但事实上我深深地喜爱着御琴羽对案件的那些记载。他沉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活泼，尤其在提到我的时候语气更是抑扬顿挫，我几乎要得意的跳出来承认御琴羽说的正是我了。不过为了见到御琴羽更多的一面，我按捺住这股冲动，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个弧度。在兴奋之余，我的余光瞥见Mr.慈狱张大了嘴，而Mr.亚双义用手捂住了整张脸，嘴角却在微微抽搐着。我听着御琴羽讲述了最近发生的大多数案件，直至服务员将菜肴端上了他们的餐桌。
　　为了尽量隐藏自己，直到服务员来到我的身边，我才压低了声音，在菜单上选择了一些不常尝试的食物。在此期间他们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只不过没有再提到我。Mr.亚双义讲述了一些不需要我出手的案件，说起这个，我不得不承认Mr.格雷格森和Mr.亚双义确实是苏格兰场一群蠢货中的佼佼者，称得上眼明手快，机警干练了。只可惜Mr.格雷格森因循守旧并且守旧得厉害，*Mr.亚双义倒确实说得上是个不错的警探，不过鉴于留学生的身份终归一日还是要回到他自己的国度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低沉了不少，御琴羽似有察觉地回过头，我赶紧蹲下身，从桌底观察御琴羽，而亲爱的御琴羽盯着我的方向看了一分钟左右才回过了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失落。我听见Mr.慈狱问御琴羽发生了什么，而御琴羽一脸怅然，却摇摇头说没什么，说完还开玩笑似的对他们笑了一下。我重新从桌子底下钻出，对上Mr.亚双义看向我的复杂眼神，他看上去坐立难安，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之后很少说话，只是在低头吃饭。我只是稍微吃了几口，绝大部分注意力仍旧停留在我唯一的朋友身上。御琴羽吃得很快，我其实很少见到他吃饭这么着急的模样，通常那只出现在我接到相当有意思的案件或是在追查案件途中见到凶犯时。大约鉴于法医职业缘故，我的医生对食物的种类和味道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因而他的用餐通常来说都算得上慢条斯理。Mr.慈狱和Mr.亚双义尚未结束用餐，御琴羽站起身去前台结账，在这期间他与假装正在低头用餐的我擦肩而过，我想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之后他们又在餐馆待了一阵，Mr.亚双义因为受苏格兰场的召唤回到了工作岗位，只剩下了我的御琴羽和那位Mr.慈狱两人。
　　他们起身离开了餐厅，我结了账，偷偷尾随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们没有叫住马车，只是沿着街道慢慢地走，一路上话并不是很多。不过即便他们说了很多，就我同他们的距离而言我也听不清楚。我亲爱的朋友的脚步停止在一个贩卖手工制品的摊位前，他似乎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开始挑选了起来。
　　我的朋友一向对这些新奇的物件毫无免疫力，因而我并没有太多在意。但我却见他对着Mr.慈狱说了几句话，将手中的物件递给了一旁的Mr.慈狱后又走远。他们交流的时候使用的是日语，我又一次将学习日语这件事提上日程。御琴羽已经走远，我心中极不平衡，咬了咬牙准备偷偷跟上去，背后却突然传来Mr.华生向我打招呼的声音。只见Mr.华生和Mr.格雷格森走在一起，想来是接手了某起案件的验尸工作。我本没有多聊的打算，但Mr.格雷格森拿了新的案件来请教我，我便答应了同他们去现场看看的邀请。Mr.慈狱在我们谈话的时间里已经连同我的朋友一起不见了踪影，我坐上了去案件现场的马车，心中却想着我的御琴羽送给那位Mr.慈狱的物件。通常来说我对这类手工物件毫无兴趣，关于这个摊位我也曾在路过时瞥过几眼，一瞬间的演绎推理告诉我摊主是一个在细节方面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人。但不知为何，此时我却产生了对那小物件产生了强烈的喜欢的情感。我想归根结底源于那是我的御琴羽赠予的缘故。我能感受到一股嫉妒的情绪在我的胸口飘荡，我努力压下这种不快，试图投身于Mr.格雷格森带来的案件之中。但那起案件实在太过简单，光是刚到现场我便已经从中察觉到了真相。Mr.格雷格森的表情有些尴尬，对着我点了点头便投入了抓捕凶手的行列之中。Mr.华生向我道别，并询问我是否一同乘马车离开。但那股嫉妒的情绪还在我胸口回荡，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拒绝了他，而是沿着街道往贝克街的方向走。而当我拐过第三个街口时，我看到我的朋友捧着一个礼盒，看上去像是在等马车。他见到我有些惊讶，我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那股嫉妒的情绪却这样莫名地消退了不少。我们一同坐上马车，他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了我的手中：“这是给你的礼物，福尔摩斯。”
　　我打开礼盒，里面放着的竟是我的朋友在刚才摊位上挑选的手工制品。我看向我的御琴羽，他看上去有些局促：“我在聚会结束看到的，我觉得你或许会喜欢。那起案件解决了吗？”
　　胸口那股嫉妒的情绪已经完全烟消云散，我拉着他的手，向他说起我所解决的两起案件。我的朋友听得很认真，在我讲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遗憾，我推理出他是在为没有与我同行而感到遗憾。我的心中滋生了一些小小的得意，我问：“说起来，亲爱的御琴羽，聚会上有发生什么趣事，或者遇到奇怪的人吗？”
　　我的朋友摇了摇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迷茫：“没什么特殊的，福尔摩斯，什么都没有。”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亲爱的御琴羽。我想今天Mr.格雷格森应该无法给我们带来新的有趣的案件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一同去音乐厅听一场演奏会。鉴于刚结束的这场聚会的缘故，我想今天的晚餐还是交由我们的房东太太准备吧。但在那过后我们可以一起去贝克街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