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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错撩君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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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谢玄朗的脸霎时红一阵白一阵,抬头见谢夫人一双凤目饱含怒火,隔空直接烧了他全身,立时又低下头,声音低低地说道:“都……都是我的错——”
难怪刚刚文元酒看到他对着两边点头哈腰地赔错个不停。
谢夫人没想到导火索竟在自家身上,只觉得脸上十分无光,见他这副样子,声音立时变高:“还不快给你两位妹妹赔罪!!!”
谢玄朗被吼得身躯一震,连忙上前,对文元萱和徐临昙深深作揖,“两位妹妹,都是哥哥的错,哥哥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完,谢夫人见身旁的徐玄塘一直看戏还出卖自家哥哥,心里的火更大,重重地一拍他的脑袋,“还有你这个不懂事的讨债鬼!”
徐玄塘被拍得下意识跳起来,见谢夫人还要再打,连忙后跑,捂着自己的脑袋,梗着脖子大喊:“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摘得那桃花。”
谢夫人一时语塞,转头看到他身上干干爽爽,立刻想到了由头,追过去捏着他的耳朵:“你身强体壮,一顿能吃三碗饭,见姐姐妹妹们落水了,不说主动去救,不仅让你身体不好的大表哥下了水,事后还悠悠闲闲地坐在那吃鸡腿!娘教你的东西都忘到爪哇国了。”
这段话下来,谢玄塘瞬间蔫了。
这么多人面前打孩子委实不好看,谢夫人左手捏着一个谢玄塘,右手拉着一个谢玄朗,对着文夫人和徐夫人说道:“这两个祸根我先带回府去好好整治一番!”然后扭头对着文元萱和徐临昙又和风细雨地笑着说:“萱儿和昙儿别气,过几日我带玄朗登门,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
“走!”说完,拉着他们俩就风风火火地往府外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吼了一声:“谢青凝!还不跟上!”
还没反应过来的谢青凝连忙跑过去。
谢夫人一通雷厉风行,带着谢家兄妹几个走了,亭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徐夫人瞅了一眼文夫人冷冷的脸色,脸上连忙带上怒气,拉起坐在一边梗着脖子的徐临昙,“昙儿,还不快给你表姐道歉!”
徐临昙眼皮往上一翻,嘴巴蠕动两下不想开口,却被徐夫人狠狠一瞪,只能乖乖地站在文元萱面前,“表姐对不住,我不应该推你下水。”
声音平直,歉意不多。
文元酒估计文元萱听了还要发火。
但徐夫人立刻上前,拉着文元萱的胳膊往亭子外面走,“萱儿这么好看,舅母这里正好有一套金头面来配,走走走,我们看看去。”文元萱的脸色果然松动,双脚不由自主地便跟了上去。
文夫人看着两人背影,在后面一愣。
她瞥了一眼满脸不忿的徐临昙,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她摇头避开,文夫人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昙儿,萱儿也有不对,姑母代她向你道歉。”
不想徐临昙冷哼一声,直接背过身去。
文夫人见此,只能不再管她,喊着文元酒去追徐夫人两人。
最后,文元萱得了一副价值连城的金头面,坐在马车上抱着镂花红木匣子压不住嘴角的笑,让同坐一辆马车的文夫人看得频频皱眉,才发现自己还是对她有些太过放任了,便开口道:“萱儿,你可知错?”
“我没错啊。”文元萱拿起一件细细欣赏一番再放下,听到文夫人的话眼神仍然放在匣子里面的金头面上,根本没抬头,理所当然地答道。
文元酒见文夫人眉头越皱越紧,坐在一旁伸手悄悄拉一下文元萱的衣角提醒她,不想被她一掌拍开,怒道:“你干什么?别拉扯我!”
文元酒身子微微一侧,不经意间卸掉了她打过来的力,抬眼发现文夫人已经怒上眉梢,果断地坐在马车一角,等着看文夫人如何教导文元萱。
文元萱脾气太差了,也该被治治了。
果然文夫人大吼:“文元萱!抬头看我!”
文元萱身子瑟缩一下,这次真的怕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兰花金钗,抬起头看文夫人,面上还有些不忿。
文夫人自诩自己一向通达,哪怕丈夫那副德行,但对子女多关切,没落下对子女的教导,便是文元萱有些小脾气,该有的礼节却也是有的,然而近日看来是大错特错了,她的脾性已经被纵得不成样子了。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不仅仅和临昙抢东西,舅母给这么贵重的东西不问母亲一声就抱走,而且母亲说话脸都不抬,还直接上手打酒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副性子?!”
“你不知道的多了。”文元萱撇嘴嘟囔。
“还敢顶嘴!”文夫人怒气上头,声音忍不住提高,“母亲对你的教导都哪里去了?”
文元萱红了眼眶:“教导教导?你教导过我吗?从小把我扔在谢府,接回来后又只顾着云儿,后面云儿长大了,你又把自己锁紧了佛堂。每次我想见你的时候,都是李妈妈在我身边,和你比起来,她倒更像我母亲!”说完,扭头看向车窗外。
这话落下,文夫人身形一抖,握着佛珠的手松开,佛珠砸在马车上,她左手撑在桌面上,右手握住心口,脸色发白,文元酒惊了一跳,立刻上前扶住她:“母亲!你还好吗?”
这一声喊得马车外众人都一惊。
车队连忙停下。
“夫人,夫人?”文夫人贴身的王嬷嬷连忙过来在马车外询问道。
“娘亲?”前头骑马的文逸云也回转过来,担忧地询问。
文元萱余光看到,心里猛地一颤,想去扶但迟疑了一下,终究未去。
文夫人缓了一下,借着文元酒的力量坐正,开口道:“云儿,我没事,车队不用停,继续走吧。”说完,停了一下,道:“等一下,幽娘先上来。”
车帘掀开,上来一个三十出头、清秀干练的管家娘子,名王幽,是文夫人身边最得力之人。
“哎呦,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幽娘一上来就冲到文夫人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顺着她的胸膛往下抚帮她顺气。
“没事。”文夫人气急攻心,觉得心口顿顿的痛,但还是开口安抚她。
幽娘顺势扫了一眼马车内,见文元酒坐在文夫人旁边也帮着扶她,只文元萱孤单单地坐在对面,脸上愤愤下又有些心有余悸,扭着脸,但余光一直在往这边看,便知道定然是大小姐惹得夫人生气了。
于是想着给文元萱搭一个台阶:“大小姐,快给夫人赔个不是,母女之间那有什么真正的愁和怨?”
文元萱顺势转过脸来,发现文夫人嘴上说着没事,但额头上还是冒着冷汗,右手放在心口上没放下来,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愧疚,跪倒在文夫人面前,头伏靠在她膝头,泪流不止:“娘亲,萱儿知错了,萱儿不再乱说了,您原谅萱儿吧。”
文夫人叹一口气,她确实对文元萱少了许多关注,导致她被身边人带歪了性子,但幸好还能改,伸手摸着她的头,“萱儿长大了,说的话也有道理,母亲想带着你在身边教导,你可愿意?”
文元萱点点头,“我愿意。”
文夫人便对文元萱道:“那好,如今家里已整理好了,但城外的产业仍一团糟乱,近日我准备出城去梳理,你就跟在我身边一起,幽娘你去安排。”文夫人转头看到文元酒,想开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楚姨娘,便说她也一道跟着。
文元萱刚刚还欣然的表情楞在脸上,文家产业那么多,一个一个园子看过去,没个两三个月怎么回得来,她和玄琅哥哥才拉近的感情可怎么办?虽说有今日的事情,但她也只是想让谢玄朗看清徐临昙的心思,不是真的想离开他。
幽娘拿着手帕给文夫人擦额头的冷汗,听完心里闪着心疼,忍不住规劝道:“可夫人你这身子还是先看大夫为好,庄子推个几日再去吧。”
文元萱立刻接道:“是啊是啊,娘亲,你身子重要,回府还是请大夫看一下吧。”
文元酒倒是乐意去城外庄子都转转,但见文夫人确实不适,便跟着劝,如此,在三人规劝下,文夫人答应回府还是先看大夫,听大夫如何说。
经此剩下的路倒是安生了不少,文元酒坐在车子内,思绪却总往车外跑。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云儿聊两句。
之前听闻徐大公子落水引发旧病,让她心里十分担忧。
春初水凉,想来寒气入体,定然病得不轻。
若是真的要随嫡母出城寻庄,能先前去探病,顺道感谢一番便好了。
然而到底没找到机会询问,到了府,文逸云见文夫人状况不妙,自告奋勇地带着仆从去请大夫,文元酒和文元萱便扶着文夫人回房,等大夫到府后,幽娘先让文元酒回了自己的院子,只留下一双嫡子女在正堂守着。
反倒是楚姨娘听闻后急匆匆地赶过去非要留下来伺候,还真的留了下来。
晚上便听楚姨娘说夫人的病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心口痛,这病不能劳累,不能动气,得心平气和地养着一段时日才行。
至于巡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