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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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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2号……是个很沉默的人。沉默到我心想，不记录也罢。
只是他跟八号先后出现，一冷一热的，让我有种被钓了的错觉。
“回去吧。”
这样招呼一声，他就会缀在我身后一米远，不靠近、也不说话。
甚至在家里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我有在反思，是不是那天稍显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他了……
下班回来还没靠近家，就在街头的拐角，我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了，跟上午目送我离开的时候是同样的位置、同一个姿势。
像那什么一样……
在我碰到他冰冷的手后，某个疑问被解答了。
服了……八号吹一晚上风都能病了，他在这儿站一天还得了？而且你们完全没有一个人格想要好好上班是吗？
但事实证明，二号的身体素质比八号好…难以理解。
他习惯沉默，所以我也不说话了，只是指指点点、或者用行动眼神示意最好不要有下次。
他少见地主动碰了碰我，表示明白了。
他貌似会因为这样安静的交流而感到放松……他好像很懂我，什么都没有说，他就会把我需要的东西递到手上，纸、笔、水杯、遥控器或是别的，然后又缩回去保持距离，远远地看着。
再之后，我发现他每次退开的距离会悄悄地减少……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说，他其实是怕自己吓到我？
我短暂地与狗党和好了一会儿。
……
06
虽然说想要更加了解男朋友的病情，多接触他别的人格，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因为部分人格几乎见不到。
问了就是：“睡着了。”“不清楚。”“可能没到时候？”
比如这位……
我看着一地凌乱的衣物，认真地思考是直接呼叫潜伏在楼下的保镖还是先拨打报警电话。
但是……怎么都是男朋友的衣服？有衣柜里翻出来的，有阳台上拽下来的。
他在家。但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手机也丢在沙发上。
我一边沿路收拾，一边来到了卧室，衣物指向了某个位置。
不会吧……
我大步向前，唰地拉开柜子——
没有？
衣柜果然是重灾区，满目凌乱，架子空空，衣物在柜低堆成小山，随着阻碍的消失，不少跌落到地上。
……我甚至做好了在衣柜里看见个人的心理准备。
但是人呢？不在这？
陷入迷茫的我试着收拾了下这里。
衣柜很大，约莫有门的几倍宽。我至今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装这么大，现在倒腾起来让我烦躁。
衬衫、西装、大衣……为什么都是男朋友的衣服？
乱七八糟的衣物被重新抽出来分类、挂好，因为少了一半，柜子目前看上去很空。
我的目光突然凝住了。
……衣柜内部的右侧方，显出了一道缝隙，垂直且狭小，我一刹那以为是内部开裂了，但那背后黑漆漆的，显然不是墙壁。
所以，这就是衣柜要大的原因？
我十分惊奇地推开了这道暗门，里面是一截短短的通道，还有一道紧闭的门。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家里还有这种地方……
第二道门是极坚固严实的防盗门类型，上边挂了个电子锁。
门前落下了一件衣服，我的。
随后我敲了敲这个锁，发现能识别指纹。我几乎没有思考地就随便摁了个手指上去。
锁上闪了红光，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但我很快意识到它只是对外单向静音，因为里面那位显然察觉到了什么，门边发出了多重上锁的“咔哒咔哒”的动静。
我抱臂等了一会儿。
“咔哒”声再次响起，锁又一道道打开了。
我顺手把地上的衣服捞起来，推门——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泛紫的光线，嘈杂的电视声响也瞬间传来。
这家伙总不能窝在里边看电影吧？
但我很快就沉默了。
这个房间其实不算小，墙壁是弧形的，包裹着内里铺满的地毯、小圆桌、榻榻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空旷得有点诡异。
小圆桌也被套上了毛绒的外皮，一个小小的投影机立在上面，向密封无窗的天花板发散紫色的氛围灯光，也向正前方的空白墙壁上投射出影像。
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影像被按了暂停键，声音陡然消失，而画面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特意梳理过的发型、工整的西服、从容自然又难掩青涩的笑容、鼻梁的侧方有一个小小的痣。他手里握着话筒与手卡，在舞台的暗色帘子前，做着报幕工作……
那是我……高中时期的影像，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只要有人拍摄发表在网上，大概不算很难找。
我尚且平静地想。
画面跳动了一下，进度条在往回倒。
接着，无数个我从影像里晃过。穿黑白校服打球的我、带鸭舌帽喝奶茶的我、捧着奖状被簇拥的我、系红领巾站在队头的我、光脚丫往沙滩上奔跑的我、学步车里咬玩具的我……高中的我、初中的我、小学的我，第一张停留在小桌上准备抓周的我……
沉默、震撼、头皮发麻、如芒刺背、一种被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些统统没有。
惊诧过后，我还很感慨，搜罗起来挺不容易的吧。这么长的进度条，我前半辈子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影像就暂停在这里，旁边那一窝看不清的东西一直没有动静。
我走过去把这诡异的紫色氛围灯关掉，这对我眼睛太不好了。
换了个正常的暖黄色后，视野才称得上正常可视，然后我自然而然地瞥见了小桌下散落的…注射器？装的是镇静剂之类的药物。
需要用到这个了吗……
榻榻米上由我的衣服堆成的小山动了动，从底下伸出一只手，探来探去——然后扯住了我手里那件，咻地拽走了。
“……”这是在干什么？
我沉默，且疑惑，捞起袖子准备把男朋友翻出来。
一刨、一丢，抵抗的阻力在看清他人影、扒拉最后几件的时候才明显起来。
他蜷缩在衣服底下，刚刚扯过去的那件被攥得很紧，盖在头上…但他的脸好像是朝下的吧？
从头到尾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加上我接触到的他皮肤上的温度……很烫，比上回发烧时还烫。
我皱起了眉，用力把最后那件衣服从他头上扯下来。他是不肯放手的，但似乎没什么力气，拽不过我。
我看清了他半掩在手臂、头发下的脸，皱着眉闭着眼，面色红得很不正常。好像很难受。
他给自己打过镇静剂了……
我半躺上去，靠近了点，“……怎么了？”
他的眉毛动了动，睁开了眼。
猩红的、躁动的、难耐的，犹如疲惫的困兽——
视角陡然翻转，男朋友按住了我的肩膀，伏在颈间……好像在嗅着什么。
他身上滚烫得不正常，连带着吐息也是。
而他手上的力道，比起‘按’，更像是支撑的力气都少有了，直接放任自己把重量加在我身上。
“很难受吗？”
我揉了揉他半湿的头发，依旧没有听到回答。
耳边每一道呼气、吸气声都很缓慢，我听见了一声吞咽，然后他张嘴咬住了我的衣领……
将他推开去找药的想法被打断了。
但这个姿势没有维持太久，也就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男朋友好像缓过来了点力气，他放开了我，转而伸手拽住了我的外套。
……等下、什么？
他把我的外套扒下来了！给自己罩上！又扭头钻进了衣服堆里！！
“……”
“……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回他肯开口了：“不知道。”
“？”
窸窸窣窣地，男朋友突然从衣服里拱出半个头，紧拧着眉，用迷茫但暴躁的眼神看我，“衣服……筑巢？”
啊？
再说一遍？什么什么巢？你拿什么筑？
大概是我不可置信的眼神太过明显，他愤愤地重新钻了回去，语气里裹着恼怒：“我怎么知道！我是Alpha啊！”
“……”
我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男朋友还在衣服底下嘀嘀咕咕：“明明只有omega才会……可恶！”
我坐在一旁发懵，随后飞快思考着这是哪个人格，而哪个人格的诊断上有臆想症之类的词……
衣服下摆传来拉扯的力道，男朋友又探出头来。
他的体温好像下来一点，但眼睛依旧是红的，布满血丝。
他看着我，脸上写满纠结。
于是我先开口了，“你巢筑好了？”
他立即瞪我，“不是都被你刨完了吗！”接着又磕磕巴巴地：“衣服、气味淡了……”
我瞥一眼他揪着我衣角的手。哦，想要我身上这件。
我啪地拂开，真诚发问：“气味？”
“但是我就在这里啊。”
哪知他的表情变了一瞬，看上去很想扑过来跟我打一架，“你——”
他别过脸，语调不知不觉低了下去，“你身上没有……”
“没有……气味。”
我手指动了动，想拉他过来。但他先一步靠近了，下巴抵在我肩上，像刚才一样嗅着什么。
“我闻不到……”
那难道衣服上就有吗？
我不是很懂他的脑回路，但我没问出来。
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好像烧糊涂了一样靠着我，胡言乱语起来，全是些听不清的东西。
我说找点退烧药，他猛地清醒：“不吃！给我衣服。”
我捏了捏拳头——但诡异的是，衣服真的有用？
之后他恢复正常、清醒时，我得知了他就是12号……九号是怎么说他来着…不重要了，我只记得：
“你是Alpha，那我是什么？”
他当时的眼神很复杂，一副难以言说的模样，“你是向导。”
“……”我的心情也很复杂，然后摸摸他的头，“少看点小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