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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谜题?医生? ...

  •   “滴————!”

      雀肆翻了个身,刚打算继续睡,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下面垫的东西软乎乎的,不太像水泥……

      他猛地睁开眼睛,像诈尸一样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洗好的头发在床铺的蹂躏下炸的四仰八叉,一双无神的花瞳紧贴着黑眼圈,在卷曲杂乱的黑发下遮掩的更显得唬人。

      “哟,醒啦?”下面的季云卿正含着牙刷往身上套外套,看见新舍友起床惊奇的打了个招呼。

      毕竟看对方昨天困得像是要晕过去的样子,他本来以为他今天会多睡一会的。

      “哝,你鞋子。”已经穿好衣服的楚归雁已经拎起全寝室的书包,还顺手把季云卿找了半天的鞋子踢到了那人脚下。

      “爱你呦。”他一边套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朝对方比了个心。

      “哦,对了。”

      就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季云卿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转头笑了一下。

      “早自习的开始时间是五点二十,现在大概是……”

      楚归雁适时的接话:“五点零九。”

      “祝你们好运。”

      等雀肆套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关上门走了。

      我草……

      他拎着导盲杖把昨晚放在床头的鞋子巴拉过来穿上,随手把那头头发稍微捋顺一点,然后在临出门的时候把没带助听器的白鸠从床上一把拽下。

      “嘶……啊?怎么了?”

      美好的一天从险些断掉的尾椎骨开始,白鸠懵逼的够上床头的助听器戴上。

      然后就听见了一句晴天霹雳。

      “一个坏消息,你还有……九分钟迟到。”

      雀肆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啊?!!!!!!”

      门板震动着合上,而其上写着“404”的寝室门牌在多次震动下,终于歪向一边。

      他汇入人流。

      哦,对了,他是哪个班的来着。

      **

      然后他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巡逻的李炝。

      “哈?你不知道你哪个班的?你衣服上有名牌的哦对你看不见,那我跟你说一下,你在那个17班,就教学楼二楼进去第六个班就是了。”

      他刚说完,眼前的的人就抡着盲杖跑远了。

      去十七班的路上很吵,脚步声,水溅起,过于喧嚣的鸟叫,匆匆略过风声和廉价衣料的摩擦声,这种肃穆的声响止于进入十七班的那一个瞬间。

      几乎所有的声音都无痕的消弭与此,只留下一点细微的呼吸和笔尖划过的声音。

      “这里。”那几乎是气声的呼唤在此时也显得过于突兀了,是楚归雁的声音。

      他循声走去,摆在他旁边的正好是连着的两张空桌子,他抽出凳子坐下,不知道干什么,正好一切都很安静,他就直接就着原来的坐姿合上了眼睛,他练这一手早已炉火纯青,旁人乍一看甚至看不出来这个人睡着了。

      “嘀——————同学们,上课时间即将……”

      与上课铃同时到来的,是一道白光。

      “嗤!——”橡胶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打破静默的声音所吸引,但都不敢抬头,只敢悄悄的的把眼珠子向上撇。

      入目的是一位气喘吁吁看着弱柳扶风的白毛,那头瞩目的长发此时正呼哧拉茬的卷翘着,充斥着现代艺术的风采和对早五的深深谴责。

      看清楚来人后,剩下的人又像是毫无好奇心的低下了眼,动作整齐划一,颇有点诡异的傀儡感。

      “嘶……”白鸠稍稍有点被这种气氛镇住了,他不解的提起步子走到雀肆旁边坐下,又微微偏头去看隔壁桌的舍友,结果发现季云卿睡得正熟;他转过头刚打算用暗号和雀肆交流时发现旁边这个人也已经睡着了。

      “啊?”他极轻的啊了一声,混在呼吸里,听不出端倪。

      最后白鸠选择和其他人一样低下头,然后就看见了楚归雁拎过来的书包。

      他拉开桌子底下的背包,里面放着一大摞书,粗略估计,大概有三十本出头。

      一包算他二十五斤,四包就是一百斤。

      而对方今天早上,就是扛着一百多斤的东西跑了三分钟,健步如飞。

      卧槽。

      他更加坚信自己是整个寝室目前武力值最弱的这个事实。

      粗略的翻了翻的书名,白鸠惊奇的发现,这里面大多竟然都是正常的教辅材料,而且都已经包上了书皮,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应有尽有。

      他偏过头去看全寝室唯一一个还醒着的人在写什么。

      《三年中考五年模拟.(数学)提高与竞赛》

      就在白鸠翻出这本拿起笔准备跟着一起写的时候,一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地中海男人提着戒尺背着手走了进来。

      “喂。”白鸠趁那人低头的瞬间一肘子打醒了雀肆。

      然后就看见了对方像是提前存好技能一样,开始了一套丝滑小连招。

      雀肆熟练的低着头撑着桌子慢慢坐起来,还仍带着睡意的手在空白的桌面上摸了一会,最后摸到了白鸠的笔,然后开始一边转笔一边抖腿,中间再夹杂一两个摸头发的小动作。

      全程眼睛睁都没睁,整个动作流畅自然,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等等

      白鸠在调节小蜜蜂时发出的耳鸣声中疑惑的翻了翻手下这本教辅,不对啊明明封面上写的的数学啊?怎么里面是语文的阅读理解啊?

      此时的雀肆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捏着这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笔随便从桌肚里翻了本书放在桌子上充当掩护。

      而台上的老师好像终于调完了那个小蜜蜂,他咳嗽了一声:“今天早上跑操有例会,所以午餐时间延后半小时,然后……”王思文,也就是班主任翻了翻手底下的东西,就这一会,班里传来一阵极小的窃窃私语声。

      “安静!全班扣一分!”疑似曾经断过一次的戒尺狠狠的在讲台上再次折腰,发出极具折磨性的巨大声响,让雀肆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分数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点声音就像被掀开石块下的鼠妇一样极快的销声匿迹了。

      王思文阴沉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他从讲桌上摸出一本小册子,抹着唾沫拧着页脚掀开封皮。

      周围的人肉眼可见的紧绷了起来。

      “齐杜淼,一分;周颂生,零分;鱼衡门,四分……”

      报出来的数字大多是正数,只有两三个是负数,即使负也没负太多,大多都是负一负三这种,即使这样,讲台上的人依旧骂的唾沫横飞,说让这几个人跑完操先别去吃早饭,他有事找他们。

      又这样报了几个人,在往下扫的过程里他突然拧起眉头,语气厌恶又轻蔑的报出两个人名:“……季云卿,负九十七分:楚归雁,负十三分,哼。”他嗤笑一声:“你们有生之年还能销完这点分吗?啊?真是不配出生的**……”

      而台下的两人岿然不动。

      无他,唯耳熟尔。

      白鸠甚至能看到季云卿半梦半醒的在那里对口型,和台上的分毫不差。

      不过,楚归雁自从报分开始视线就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旁边人身上飘,眉头微微靠拢,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悄悄的记下了这一点。

      话说到底是怎么扣这么多的呢?

      他的思绪渐渐蔓延了起来。

      台上的人似乎终于骂累了,继续往下点人。

      “雀肆……白鸠?新同学?那俩残障?”

      他突然笑了一下:"因为新同学的残疾,我自作主张给他们各自加上五分,大家可要小心着点,别被碰瓷了……"

      一瞬间,两人感觉身上的视线突然变得具有恶意。

      但两人只是跟着轻轻的笑了一下,但笑容里的轻蔑却几乎同出一辙。

      这熟悉的感觉啊……如鱼得水。

      毕竟他们来这里之前遇到的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有时候哪怕提出人真的是出于单纯的好意也会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更何况是故意引导。

      不,这哪里是引导,这就是赤裸裸的明示啊。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老登,你等着。

      而在一边悄悄关注的季云卿见状,又悄悄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估计这俩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主。

      年轻真好啊,他故作沧桑的在心里感叹。

      报完分后又继续自习了一会,五点五十,铃声再次响起。

      “嘀————请各位同学排队前往操场,超过三分钟或队伍杂乱吵嚷,全班扣一分;重复一遍……”

      几乎是刚开始嘀的那会,所有人都开始整理桌椅,木铁碰撞的声音哐啷啷的响起,十几秒的时间,所有人都排成了一长条,而两个没有位置的人则是被缀在了最后面。

      步伐整齐,安静如夜,蓝沉沉的天压着声调。

      所有人都透露出一种几乎麻木的熟练。

      操场很大,橡胶假草一应俱全。

      相对应的,跑道也很长。

      一个教官拿着话筒,旁边站着几个别着红色袖章的同学,手里拿着统一的记录本,估计是学生里的官之类的家伙。

      “嘀呜!————”哨声吹响。

      和队列型的跑操有很大的不同,所有人几乎在一开始就用了全力飞一样的冲了出去,连带着懵逼的两人也跟着一起把步子抡出了残影。

      “什么情况?”雀肆被白鸠拉着拐过弯道。

      旁边的人咽了口口水,气息不稳的偏头去看背后。

      ——骑着自行车的教官带着几只凶猛的狼狗正在一脸凶残的逼近队伍。

      “卧槽……”他猛地提了口气,扯着雀肆的手拐,脚下的步子换的更快了些。

      “有狗?”雀肆皱着眉跑到了白鸠前面破风,刚刚光顾着跑,这会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就闻到了空气里远远飘过来的那股狗味,连带着自行车零件在颠簸中哐啷作响的摩擦声一起,让咽喉的血腥味更加的显著。

      “谢啦亲爱的……”白鸠故作潇洒的语气在后半段就因为喘气节奏落在了风里

      寝室里的另外两个此时就缀在两人后面几米的地方,在整个队伍的位置里只能称得上中等,但胜在游刃有余。

      “那俩怎么跑那么快,会岔气的。”楚归雁趁着换气的时间有点担忧的说道。

      旁边的季云卿没说话,他气老是喘不到底,肺部被粗粝的空气刮的生疼,血腥味在鼻腔蔓延。

      又过了一会,他调整好呼吸了才再次开口。

      “哈……哈……年轻嘛……哈你先关心关心我吧……啊岔气了……”季云卿说着说着就开始锤左腹调整速度,别一会腿也拉抽筋了就不好了。

      楚归雁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也只是跑到前面去给后面的舍友减小风阻。

      两人的位置逐渐往后掉了下去。

      “他们……”白鸠刚开口就差点因为喘不上气一脚跌死在跑道上。

      他的背上全是汗,早已浸湿了比宣纸好不到哪里去的布料,被没照过光的冷风一吹,一整块凉飕飕的贴在背上,不合时宜的冷汗从手脚渗出,冰的他手指脚趾都在发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又冷又热的感觉。

      “安静……调整呼吸……顾好自己……再说”在他前面领跑的雀肆体力也早已告急,但由于此时全队的人的速度都慢慢慢了下来,所以两人的位置还是在挺前面的位置。

      只有一个人丝毫不见疲态,甚至越跑越快,远远的甩了身后的队伍两三圈。

      两人对她还挺眼/耳熟的,这人就在他们座位的左侧,名字是叫……

      ‘周颂生,零分’

      对,周颂生。

      此时的季云卿和楚归雁已经落到了队伍的最末尾。

      季云卿此时的脸都已经不算是苍白了,都已经开始发黑了;脚步虚浮,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被套了暗角一样晕眩着扭曲,汗水沾湿睫毛,就连眼皮也不堪重负的快要落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醒着。

      但楚归雁还拉着他的手肘,不,那都不算是拉了,对方就差把他扛在肩上了。

      脚踝上好像已经扑上恶犬的喘息,然而下一秒,那位教官却狠狠的拉住了手上的缰绳,那几条巨大的狗哀鸣着被扯缓几步,而他也被拉着紧跑两步,再次与后面拉开微不足道的距离。

      季云卿几乎快要笑出声来,

      这他妈叫什么来着?对……对……

      ————成王败寇,兔死狐悲。

      小腿胡扯着神经,血液最后一次榨取着更加难以持续的呼吸。

      真的,跑不动了。

      记就记吧,不差那点了。

      就在他真的快要摔倒的那一刻,平时催命一般的铃声终于如同天籁一般的响起来。

      “嘀————”

      几乎是迫不及待,膝盖瞬间失去支撑一般的刻不容缓的松劲,整个人唯一的支撑点就是楚归雁的肩膀。

      与此同时,操场上所有的人都毫无形象的跌倒在地。

      昨晚深夜才停的雨浸的跑道上经年的尘垢浮出水面,再被鞋底一搅合,脏兮兮的片段式的映着路灯的黄光。

      但没人在乎这个,就连白鸠都想要不顾头发的躺倒在地。

      然后就被已经跑的面色惨白的雀肆摁住了。

      “过……咳咳咳……过来点……”

      雀肆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几乎是全速跑了十几分钟,他怀疑他的肺其实已经炸开了,不然怎么嘴里一股血腥味。

      哦,好像是后面咬牙的时候劲太大把牙龈压渗血了。

      他把手在对方的身上塌了几下,白鸠没挣扎,估计是没力气了,当然,也可能是晕了。

      可能是低血糖加上剧烈运动的原因,他的手今天抖的就像是得了癫痫,不管怎么抓头发总是莫名其妙的从指缝里漏出几缕,最后他几乎是咬着呼吸把对方的头发编好的。

      气松出来的一瞬间,也许是那点撑着的劲终于散了,他整个人突然就没力气了,软倒在白鸠的背上,在剧烈的头疼里失去了意识。

      “嗯?亲爱的,累的话也不要趴在我背上啊,汗涔涔的……亲爱的?”白鸠转过头,结果就看见了和尸体一样的某人。

      “啊?”也许是大脑缺氧,他下意识的又侧了一点身子。

      结果就因为他动的这一下,平衡被打破,对方直接脸朝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哦莫,再不救的话貌似对方就真的要变尸体了。

      “救!咳咳咳咳……”在长久的奔跑之后,呼吸系统终于开始了它的第一个报复,他刚发出一声高音支气管就开始支离破碎的发痒,但幸好也许是这种事发生的足够多,在他刚喊的那一下就有人走了过来。

      来者是一个长得有点大众脸的男人,后面跟着两个教官,白鸠知趣的往后蹭了两步给人家腾了点位子。

      大众脸蹲下身,在简单的检查之后,那人回过头对身后的两人开口:“没装,是真晕了,估计是低血压加低血糖,搬到医务室。”

      然后那俩壮汉就像搬麻袋一样,扛着人熟练的退场了。

      这件事在全场完全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楚归雁扛着已经半昏迷的季云卿走到白鸠面前,把脱力的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走吧,该吃早饭了。”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你朋友午饭就能回来了,不用担心。”

      白鸠没有反驳对方关于“朋友”的说法:“好,谢谢。”

      **

      虚无,一片望不到头的混沌。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液体漫到脚踝。

      指针一格一格秩序的前进,在一片全然的静默里,突兀的过分。

      “滴答。”

      有什么东西滴在水面。

      消毒水的味道的弥散在鼻尖。

      雀肆皱起眉,从短暂的昏迷里苏醒。

      那片虚无随着清醒的个人意志迅速的飞散,就像口吃一样不成字句,然后轻飘飘的远离他。

      他感觉自己的前额有点痛,感觉肿了一块,他抬起手想捏人中去缓解强行关机带来的头疼,却感觉左手有点扯着疼。

      他抬起右手碰了碰,是输液针。

      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中间濡湿,他把指尖凑到鼻前嗅了嗅:一股云南白药的味道,呛的他安心的打了两个喷嚏。

      雀肆搓了搓手底下和宿舍被子的截然不同的布料,估计自己是在医务室。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体检的地方的被子摸起来可不是这个手感,要更滑一点,这医疗还分两个地方的吗,那地方是体检专用?还是教职工专用?

      他有些变扭的撑着右手坐起来却因为边缘保养良好的铁架和手心的虚汗呲溜一下猝不及防的落空。

      手臂条件反射的想要随便抓点什么,指尖慌不择路的紧紧的扣住了床架的侧面,被内里的棱角划出一道口子,而左手也在试图保持平衡的过程中慌乱的展平挥舞,他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手背上缓慢的流淌的下来,细细缕缕的,很快触目惊心的干涸在了苍白伶仃的腕骨之上。

      “嗯?”比疼痛来的更快的是敏锐的感知,由于视觉的缺失,来自身体代偿使他的其他感官变得过于敏感。

      就刚刚那一瞬间,比起伤口更让他注意的是床架内里的手感。

      ——那里的粗糙摸起来有点刻意。

      手指下意识的碰了碰靠近那里的其他地方。

      没错,其他地方并没有这么突出,这里是特殊的。

      他微微坐直身体,装作费力的保持平衡的样子,指腹艰难的读取着不甚清晰的凸起。

      1,5,13 / 1,6,11

      (换行)

      1,11,4

      这是什么?

      用盲文数字写出来的疑似密码的东西?

      缺少条件。

      雀肆只能暂且把这串数字记下,连带着疑惑一起。

      门把转动着发出顺畅的声响。

      他坐直身,时间正好。

      “你手怎么了?”那个疑似医生的人踩着昂贵的鞋跟走到他面前,但并没有想要帮他包扎的意思。

      “你液快输完了,我帮你拔了针之后自己回教室,盲杖放在床边。”那人说完后就利落的撕开他手背上的胶布,抽出针头,全程不超过五秒,干完这件事后,他站起身,很明显的赶人行为。

      雀肆识趣的拿着盲杖套上鞋子,离开了医务室。

      就在门关上之后,那位医生弯下腰去看还残留着血迹的位置。

      他的手摸索着,可是这里依旧除了干涸的血迹之外的一切都转角平滑。

      他扶着床站直了身子,面色奇怪。

      怪了,他看监控明明感觉对方好像在摸这里啊?

      怎么什么都没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谜题?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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