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Bloody Mary.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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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一个月，小雪被采血车的工作人员拦住，工作人员希望她捐血，为社会做一份贡献，她本打算拒绝。
【可那个阿姨拉着我，问：你难道不想认识你的亲生父亲。】
小雪本将身世之谜藏在心底。但那一刻，她走上了采血车。对DNA验证的结果既期待，又恐惧。
其他人应该是用这种方法上了采血车。
她们怀抱着希望，寻来的却是死亡。
一直用手机听着一人两鬼对话的王玄感忽然说：“反跟踪能力，对人心的控制能力，财力，关系网，厉害。难怪警方查了那么久。”
去医院会留下证据，也会留下监控记录，警方很容易查出两位死者的关系。但如果使用私人采血车，可以将监控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采集血液后再分别送去其他城市的私立医院、甚至空运去国外以其他人的名义进行检验，便可以尽量避免留下线索。
王玄感：“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忘了。】
“那就忘了吧。”白如尔毫不在意。她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红衣男鬼，问起他的名字。
【打不死的小强！】
“行，小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说吗？”
【他亲我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脸很僵，整过容。我他右手食指，中指断了，无名指有一定损伤。他说那是他十几岁时在海外做工时弄断的。】
王玄感沉声：“陈晨晨说嫌疑人食指警方数据库中。为了销毁食指证据顺带销毁中指和无名指。还真是个狠人。他有没有说过自己为什么回国？”
【他说国外歧视国人，会蚕食财产，回来是侨民，便是人上人。】
白如尔笑出声。
还真是不错的理由。
下一步怎么做？
——
“如果张志云已经病入膏肓，当所有的培养皿失去了作用，下一步他会怎么做？”楚连云提出问题。
寻找新的器官。他是A级通缉犯，不敢有大动作。
“我们查过医院记录，没有发现四位死者的DNA验证记录。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成功查配型的？”
从黑框眼镜的小个子张志口中什么都问不出。他对张志云（张伟）十分忠心。
那便换一个思路。
陈晨晨清嗓，乘机说出白如尔给他的线索。
“我们忽略了移动采血车。”
晷城的采血车大多来自于血站，血站属于国家机关，张志云这个通缉犯没这个胆子。但晷城有两家正规经营，取得了营业资格证的私人血站。
其中一家的投资人是名叫张伟的侨胞。
陈晨晨投影出张伟的照片。
很普通的中年人。
张伟祖辈在清朝时作为劳工出海，在海外闯出了一番天地，传到他已经是第五代，他运气不好，在老黑开的工厂中被机器轧断了手指；他运气好，手指断了后靠餐厅生意发了家。
“小报的最后一段‘张伟先生怀念故土，怀念家乡，怀念街头烤饼的香味。’装模作样的煽情。如果张志云活着，他会给自己找怎么的新身份？”
鉴证科对比了张伟与张志云的耳朵轮廓——整容改变不了的，很多。
“我顺便查了张伟投资的那家私人采血站。这一周活动频繁。怕不是张伟、或者说张志云——等不了了。”
刑警队发出久违的欢呼声。
“这次做得很好！陈晨晨。不愧是当初的第一名！你好，张志云，欢迎回来。”刑警队马队目光矍铄，像在看失而复得之物。
可要怎么抓？
张志云（张伟）现在是侨胞，在晷城投资了不少产业。积极参与慈善，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我们这里暂时没有他的DNA证据。因为他走时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别墅。”
楚连云：“钓鱼。”
不管他身上什么器官出现问题，张志云应该等不及了，如今他所有的“培养皿”失效，他一定会铤而走险就近找医院配型。找一名年轻警察伪装成普通民众去流动采血车上采血。监控流动采血车的动向，与医院联系伪造配型单。
秦筱白：“队长队长小队长！我去我去我要去！”
陈晨晨：“不！我去！我出的主意！我去！这么危险的事必须男同胞上！”
“凭什么你是男的就得你去！打一架，打赢了我你就去！”
陈晨晨偃旗息鼓。他是真的打不赢。
秦筱白装扮成普通女孩，登上采血车。看见针头的那一瞬间，她怕了。倒也不是怕痛。
她是妖怪啊！虽然队里已经和医院商量好了，会直接伪造化验单。但如果人类很闲，真的检查了她的血该怎么办？那岂不是连她是什么种族的查得清清楚楚了！？
入警队的时候她验的是偷来的血，难道又要偷一次？
好麻烦啊！如果没来得及偷该怎么办？
呜呜。那不就曝光了？
好恐怖！
难怪人类很害怕在网络上被扒皮！
投降？太丢人了！呜呜呜，怎么办？她只是刚变化人形的小妖怪一只啊！她是来报恩的，怎么感觉要把自己报进去啊！
可是如果反悔好丢人啊！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的手手很冷，她的jiojio也很冷。
“您好，麻烦让一下。”
秦筱白吐了吐舌尖。
在妖怪眼中人类的长相相差不大，就像把两只同品种的白狗放在人的面前，也有许多人分辨不不清。
许多动物靠嗅觉分辨人类。
这是她第三次遇见这个人类，之前那两次也都在与命案相关的场合。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阴恻恻的，夹杂着另一个世界的腥味。
回头。
女人类穿着高中校服，长发扎成马尾，背着一个看起来就好重的书包。秦筱白瞳孔中出现一道竖线，舌尖吐出时“嘶嘶”两声。
女人类采血是为了高考，说什么为高考“积福”。
兔子精说人类要“高考”。高考的人会背很重的包，背一年就算成功高考了。
“我也要采血呀采血。”女人类走了，秦筱白伸出手臂。
当天晚上，医院工作人员发现其中一个血袋落在地上，里面的血满地都是。
看过编号他松了一口气。
无妨，这是刑警队的号。
将血丢进垃圾桶，工作人员没注意到血袋破裂处留下了锋利的牙印。
他的背后，细长的尾巴一闪而过。
三天后，走在路上的秦筱白被人掳走了。人类给她打了麻醉药——人类真麻烦，要装被麻醉很累很累啊！她本身就带毒耶！对她而言麻醉药不过是人类喜欢喝的咖啡。
为什么要捆她的手手和jiojio呢？她变成原型
上车时她又嗅到了那个味道：阴恻恻的女人类的味道。
车前行，然后停下。
秦筱白在脑中勾勒出地图——即便被遮住了眼睛，捆住了手脚，但飘入车窗的味道不会改变。面包店，火锅店、这家火锅店的辣椒与别的地方都不一样，小学校，城外的草木香，好香好香好香！是大青虫的味道耶！路过农民种在自己家院子里的菜地了！呜呜呜，大青虫，好想吃！
然后是——
机械的味道。
许许多多人类的味道。
是工厂。
泥土的味道，工厂有地下室。
秦筱白感觉自己被人从车上押下。
被人摁在椅子上。她感觉身边有人，还是那个女人类的味道。
蒙眼的布被扯下。
她的眼睛很长时间才适应了光亮。身边果然是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类，女人类脖子微微前倾，像是脖子上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她身上阴恻恻的味道比之前还要重。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最尊贵的小公主。”
面前的中年男人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金丝眼镜下的目光，阴冷中又带着强烈的希冀。
“小公主，命运还真是有趣。我精心准备的培养皿全是些没用的的东西！白瞎了那么多钱。但天无绝人之路，命运送来了你，还有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伟。这个名字经过网络短视频的发酵家喻户晓却也烂大街。你知道我为什么使用这个名字，因为太多人用，我便可以藏在名字之后。”
张伟侃侃而谈，说起之前的“培养皿”。
他喜欢惊喜。
每一次都将“培养皿”的血液带去海外检查配型。报告回来的当天他将“培养皿”抓回，就在这里当着她们的面查看配型结果。每一回，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个子都会拿来密封的信封。
“每一回我都小心翼翼撕开信封的封条，心中满怀惊喜，期待特别的结果。但是——”
每一次，配型都是不合适。
不是说亲生的孩子配型成功的几率更大吗？为什么他的孩子和他配型不同！
但俗话不是说：“来都来了”。
“我将她们的血输入了我的身体。年轻的血液就是好啊！我那个没用的养子‘血腥玛丽’的想法很好。我竖着切开血管，抛尸，让他们误认为我取血是为了沐浴。”
张伟又找到了死者C、D。
配型合适。
但她们居然患了尖锐湿疣！
好脏，他一个男人，怎么能用脏女人的血？！
“我花了那么多的钱，养了八个培养皿，但一个自杀，一个早夭，一个早恋失踪，剩下五个居然没有一个合适！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和那些女人发生关系，女人这么脏的东西，真是侮辱我了。我还花了那么多钱，女人真没用！”
“那么讨厌女人？看来你是男人生出来的。”女人类说话了。
秦筱白不是很懂，但她的种族中雄性都不会生蛋，它们为了留下自己的血脉必须在雌性面前献媚，用雄竞的方式获得交.配权。所以，女人类说得对！
警队的人，应该来了吧？
秦筱白扭了扭，身体与衣物接触摩擦。
喔嚯。
忘带追踪器了哎呀哎呀。
——
陈晨晨：“队长，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秦筱白失踪了。
坏消息，“我们的人跟丢了，她没带任何追踪设备。”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Bloody Mary.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