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Bloody Mary.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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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犯人是谁，连杀四人警方却找不到太多的证据，甚至连A、B接触的地点都找不到？
那么犯人一定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警方查遍了晷城在二十年前拿得出一百多万“买孩子”的商人，其中许多主动与警方合作提供了DNA，一无所获。没提供的那些，警方也不便强迫。
这样的人怎么回在车展犯下大声说出自己的犯罪想法的错误？一边说还一边回望？生怕别人记不住自己的脸？
陈晨晨：“你也觉得弄错人了？我们队的楚连云也是这样说的。”
“但与他相比，我们多了‘幻境’的线索。如果如尔同学在幻境中看见的小男孩就是那天大声说‘血腥玛丽’、‘血浴’并且回望的年轻男人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男孩从小被一个男人控制，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想要逃走却受困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在车展时大声说出血腥玛丽是为了留下线索。
“可惜这个说法太过荒诞。有人没在意，有人没记住，有人记住了也在意可出了国，回来却已经是半年之后。不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木已成舟。因为某种原因，他死了。他死后，那个囚禁他的男人疯了般寻找替代品，或者、像个疯子一样想要救活他。”
陈晨晨：“虽然有可能，但这是什么鬼剧情？重生小说吗？什么我活着的时候你却爱上了别人，用各种手段虐待我，我死了之后你猜忽然意识到你是真的爱我？”
白如尔冷笑。有那味儿了。“但是他是吊死鬼。人死后血液就会停止流动，就算是把人泡到血里也救不过来。”
王玄感点头：“所以他要的不是血液、而是器官。”
白如尔：“可器官需要配型啊。”
“四名死者是谁？”
“同父异母的四姐妹。”白如尔哑了。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总觉隔着一层烟雾。
这时陈晨晨收到了刑警队的电话。
他欣喜若狂：“有结果了！对比有结果了！四位受害者的相貌与一名已经过世的A级通缉犯的相貌很像！”
——
犯人，张志云。
如果还活着，现年五十岁。
黄赌毒发家，杀人越货，犯罪事例能凑够一本《刑法》案例。一度是晷城的地下土皇帝。二十三年前便将大部分资产转去海外。十六年前他的保护伞被查处，警方端掉他在晷城的所有窝点。他得了A级悬赏令，在抓捕途中妄图用游艇潜逃想要出公海，最后游艇爆炸。
“海警找了很久，找到了一堆残尸。对比过DNA没有找到张志云。但大海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加之后几年他那些不合规的产业都无人接手，这才默认他已经去世。”
楚连云讲述。
秦筱白将资料分发给每个人。
“我查看过当年所有的新闻，询问过老警察、老医生、纪委退休干部。张志云当年的保护伞申请了保外就医。肺癌、晚期。事发四年前保护伞就知道了这件事但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他在寻找合适的器官想要器官移植。”
张志云一直跟在保护伞的身边，亲眼目睹他的痛苦。
“同样，知道器官移植最困难的是寻找配型。”楚连云冷冷说。
秦筱白趴在桌上盯着他，用力点头。
楚连云拿出2004年的新闻。
一家医院完成国内首例腹腔七件器官同时移植的手术。
张志云目睹保护伞的痛苦后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器官却没有合适的该怎么办？
器官配型上，父母和兄弟姊妹间成功的几率更大。
张志云是孤儿。
“没有兄弟姊妹帮忙，便制造‘器官培养皿’。”
陈晨晨没想到。
楚连云与王玄感调查时选择的角度不同，最终都通向“器官移植”。
后来，张志云逃亡。
“四名受害者最大的差不多二十一岁，小的十七岁。为什么没有别的‘培养皿’？因为张志云逃了。”
在爆炸中张志云通过某种手段活了下来——不排除当时死掉的是替身。活下来后他偷渡去海外，取出赃款，整容，成为了一名商人、或是慈善家。
他忧心自己身体出现问题便回到了晷城。寻找自己的“器官培养皿”。
一个女孩三十万，那三十万买的是女孩的命。
但并不是说亲生子女就一定会配型成功。
前两名死者“干净”，但配型不成功。所以“只是”被杀掉。
后两人可能配型成功，但两人患了尖锐湿疣，张志云不敢用她们的器官。
楚连云：“血腥玛丽的传说就算是真的，西方的故事出现在东方也很突兀。没有线索显示张志云信奉基督教。”
陈晨晨：“信奉基督教的才更不会相信血腥玛丽吧？”
“没错。所以为什么要在车展宣扬血腥玛丽？为了掩盖更多的事情。把注意力放在美貌上面，别的事情便会被渐渐淡忘。”
陈晨晨：“但有一点很奇怪，配型不成功就不成功，为什么要杀人？好歹是他的女儿。”
秦筱白阴恻恻吐了吐舌尖：“他一定有个儿子。”
敲门声。
秦筱白“啪”一下跳在椅子上，“啪”，跳下。跑去开门。
来的是张小虎。
那天被白如尔收拾掉的那些人最终交给了他们支队审问，迄今共审出了五十余起案件，强】奸，拐卖，盗窃，抢劫。主犯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小个子，叫张志。个头很小却一肚子坏水。骨头很硬，颇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意味。
但小弟们没他那样的“傲骨”。为了自保，为了申请减刑供认不少事。
张志便是“血腥玛丽”案发生时引导那群混混破坏监控的黄毛。他上面有人，他只是依照要求行事。
“张志云，张志，真是的，这不摆明了有关系嘛。继续往上排查案子就破了耶。”秦筱白眨巴眼睛。“还有呢？”
被捕当天张志说要收拾一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总在一家KTV徘徊，还问过“黄毛”的事。在张志眼中女人是这个世上最好对付的“一种东西”。绑架，带去废弃工厂，轮】奸，然后卖掉。
“人类有时候好恶心！”秦筱白捂着耳朵。
楚连云冷着脸：“所以那个女孩呢？”
陈晨晨猜到了是白如尔，有些紧张。
张小虎目光中充满疑惑：“他们都记不住。所有人，无一例外。就像记忆被谁清空。其他记忆都在，除了那个女孩。”
——
小白穿着红裙和小雪坐在露台上。
她喝杨枝甘露，小雪闻味道。
今天多点了一杯。
红衣鬼出现了，依旧是女人的装扮。
“那个人想要的是你的器官吧？”她直入主题。
【不是！哼。】
“他生了重病，希望使用自己的器官培养皿，你刚好和他配型相同。因为你是他的儿子。”
【对啊。哼。】
“你是什么时候被他养在身边的？”
红衣鬼深深吸了一口杨枝甘露的味道：【七岁。我妈妈家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养了小鸡小鸭，我有个妹妹，有弟弟，有爱我的外公外婆。后来的爸爸对我也很好。我很开心，但是，后来的爸爸生病了，需要钱……】
“然后呢？”
【然后……】红衣鬼脖子一扭，显露死亡的模样。长舌吊出，身上冒着白生生的烟雾。
他的尸体一定被冰冻了。
红衣男鬼表情扭曲，用力抱住身体。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确爱我、爱爱爱爱我……他给我穿上女孩的衣服、女人，我是女人，他不喜欢一般女人，不喜欢，不喜欢，他喜欢，有雕的女人……尤其是小孩子……喜欢，喜欢、喜、嘻嘻，我要吸你的血……把你的血给我！给我！】
他朝着白如尔斜冲下来！
白如尔没有躲闪，她一把抱住红衣男鬼。
“你一定很难受吧？”
就像小燕，因为没有在家人那里得到过爱，所以才会在皮喀虬身上寻找爱；没有在家人那里体会过重视，所以只要皮喀虬给她一点关怀，她便会视若珍宝，最终把自己变成了那对夫妻俩手中的玩物，受尽苦难。
“你的痛苦和她相似。”
小燕从来没有体会过爱所以痛苦。
红衣男鬼曾经体会过爱。犯人却将他从爱他的妈妈身边剥离，给予了看似关爱的囚禁。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到底是巴掌更痛，还是糖更甜？
那个蹲在教室里哭泣的小男孩就是红衣男鬼自己。
“没关系。再痛苦都结束了。你自由了。我介绍小七给你？小七带你去另一个世界，喝下孟婆汤便可忘掉过去的苦痛——前尘归零。”
【我很痛苦。】
“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
白如尔没有否认，即便痛苦也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幻境中的那间教室在哪里？在你的老家吗？”
【不，在他家里。他是老师，我是学生，他是父亲，我是儿子，他是我的情人，我就必须成为他的情人。】
灵魂的记忆被一点一点唤醒。
这种情况过去从未出现过。
白如尔只继续询问。
“你为什么死了？”
【他要我的器官，他做了配型。我还有四位姐妹，但只有我与他相配，他说，这是因为有爱。】
“你是怎么死的？”
【在门把手后面钓上了一根丝巾，将自己的头塞进去。我死了，身上的器官便没了任何用处。】
这是他的反抗。
“两个女孩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红衣男鬼捂着头哀嚎。他不记得。
【我记起来了……】小雪轻飘飘站了起来。
移动采血车。
【还有点滴，很大的点滴，很粗的针，抽血……针被拔出时，手术刀划开了我的血管。】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Bloody Mary.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