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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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白回仙的眉眼间确实是有点像白卿初。
素和言想到这里的时候，白回仙也在回忆，他没有陷入回忆中，而是直接开口道：“说起来那时……”
素和言、楚晏，以及白回仙身后的男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白回仙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上，没有人发现隔壁的异样，“怦”一声巨响，厚石板切成的墙壁被炸开。
素和言挥袖挡住楚晏，抬眼看去时，身前爆发出一层悍然的白圈，把飞击来的石块挡回去。
尘烟四起，隔壁牢房有人走过来，哗啦哗啦地带着铁链拖地的声音。
保护圈是素和言下意识的举动，阻挡危险后就没了踪影，他正要把楚晏推到前面对敌，然而那人冷漠得看了一眼他。出乎众人意料的，那人忽然疯癫起来，扑到门边掐住白回仙的脖子。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这个杂种贱种短命鬼！”
他在杀人和咒骂，披头散发满身脏污的样子和素和言回忆中的素商不是一个。墙被破开的那一瞬间，几人都闻到了一股无法描述的味道，是恭房和死人的味道。
素和言拉着楚晏钻出门，站在走道里看牢门口的三人在拳打脚踢。
那是真的拳打脚踢，和高雅斗法的修门半点关系都没有，拳拳到肉，一脚一脚踹在身上，黑衣人加一个白回仙，两个年轻人都不是素商的对手。
记忆中，素商是个不近人情但却高雅如山石的人，绝不会与人这样打架。
素和言看得呆住了。楚晏一直乖乖地让他牵着跑，见他停住，便低声询问：“要跑吗师尊？”
“先不跑了，先把他们拉开。”素和言挽起袖子去拉人，四人战作一团，素商看起来七老八十的样子居然是最能打的。
他一把按住白回仙的头砸在地上，发着疯地把白回仙的脑袋砸在坚硬的地面，砰声不断，未及，地面上留下一滩血。
黑衣男人将他一脚踹了贴在墙上，都是修士，都有修为，就算是斗殴也带着三分灵力，地面上一个人脸，墙上一个人形坑，惨不忍睹。
素商从坑里钻出来继续斗殴。
拉不住的素和言捂脸，回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楚晏道：“等他们打累了再说吧。”
他不确定三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若是心中有气，还是当面发泄出来比较好，憋着容易出内伤，不利于修习。
“素商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素和言坐在楚晏搬来的石块上，托腮道，“他是掌门师兄那一代里最稳重有本事的弟子，也是年纪最大的。”
楚晏蹲在他脚边，奇道：“他看起来可以当掌门师伯的儿子了。”
“砰”，素商两手各一颗脑袋，拍球一样往墙上砸。
素和言道：“可能是操心吧，望天门设在山脚，距离城池近，弟子也多。”
楚晏道：“做人不要太操心。”
素和言点点头。
师徒二人坐着，对面三人一直在打，从左边打到右边，从右边打到左边，素商大部分时间占领优势。
看着走道里满墙的坑，素和言不太确定道：“看墙上崎岖不平的样子，三人不是第一次打了。”
两人站起来研究那些深浅不一的坑，白回仙被素商按在墙上埋脸，黑衣男子扯着他的两条腿往自己身边拽。
“别！动！别动！”他余光看见两人往墙边走，惊惧地大喊大叫起来。
素商满目厌憎，掐着他的脖子使劲往土里压。
三人打得砰砰的，素和言和楚晏没听见白回仙的话，楚晏拿下墙上一盏灯照明，跟着素和言看了一排坑。
素和言指着一个脸坑对楚晏道：“看位置，是鼻该待的地方，但是这里有一块凸起。”
楚晏走过去检查，道：“鱼目混杂，这像陵墓中设置机关按钮的做法。”
确实是机关按钮，他拇指和食指拈住那块圆形凸起，手往身子这边落的时候，指腹按下了那颗按钮，下一刻，整座地牢开始摇晃。
白回仙满脸血肉模糊，惊恐地叫起来。
黑衣男子终于解救了他的脸，踩在同样惊叫的素商身上，高高抱着想要爬来爬去的白回仙。
地牢晃得很厉害，脚下裂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地缝，有白色的灵光袅袅飘出。
素和言和楚晏贴在墙上稳住身形，瞪着那些灵光变成一只只来拉他们的、张牙舞爪的手。
楚晏乱踩一气，但是墙上也长出手，头顶也长出手，白回仙和黑衣男子已经被拉进地缝里，吃掉了，只有素商张大四肢贴在地上，地缝不裂到一臂宽，是吃不下他的。不过他的身上也有很多只惨白的手就是了。
素和言也趴在地上贴着。地缝越拉越大，拉拽着他的手也越来越多，他召唤出含章剑，“含章，去。”
含章剑出来后围着他转圈圈，第二圈还没转圆呢，便死了一般插在他面前的土里不动了。
“……”
楚晏可能是血脉才醒，身子一直不舒服，含章入地时，他也被吃掉了。素和言看着弟子消失的地方，无语凝噎片刻，认命地松手。
坠下深渊的时候，他眼前渐远的地缝在不断合拢，原本就微弱的光成了一道缝，转瞬即黑暗，泥土挨着肩膀挤压，要把人对折活埋。
素和言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蹲在一棵树上，树下站着一个墨发披散的青年男子。
素和言：“……”
男子的手里握着一坛清酿，抬头间，月光撒了他一脸。
素和言：“……”
“你叫什么？”男子很好奇地问，“我叫栖华，你叫什么？”
素和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很好奇白回仙的阵法为什么会把他传送到过去，更好奇为什么会是他遇见栖华的时候，还有就是，楚晏呢？
他不理会栖华，从树下跳下来四处张望，然后望向挂在树枝上的荷叶坠。
紫色的荷叶坠在月光下色泽柔和，质感温润透明。
若真是回到过去，那么楚晏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不该存在便要找个东西附身才是，楚晏用血养过知命簪，将魂魄放在知命簪上是最好的选择。
素和言又爬上树，取下荷叶坠握在手里，躺在贴合身体曲线的树枝上不看栖华。
栖华契而不舍，跃上来坐到他的身边，开始喋喋不休，从山门新收进来的弟子，到天下大事，再到早上师兄偷了他一碟点心。
夜风把两人的衣摆吹得像水面柔波，素和言不耐起来，他当时怎么就容忍这个人如此聒噪的，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夜话。
素和言道：“我叫素和言。”
两人在栖华不要脸的自荐下，终于搭上话，栖华兴奋道：“那你要和我上水净吗？”
素和言既来之，则安之，晃晃荷叶坠，盯着看。
栖华飞到他头顶树枝上挂着，道：“跟我去水净呗！那里有荷叶。”
素和言看他一眼，眼神淡淡的，冷冷的，却又悲悯，像个山鬼，无情，但是爱众生。
栖华其实不知道素和言的身份，但是月下一见，他就知道这个人肯定很厉害，而水净正是壮大的时候。
他得把他带回去，不择手段。
“天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啊？”他挂在树上拉扯素和言肩膀上的衣服。
“不回家去我那儿呗，我有酒，还有美食。”他殷殷期待。
素和言扫一眼他手里撒得差不多的酒壶，把荷叶坠放在心口，开始睡觉。
“哎呀，外面有什么好睡的，回家睡去。”栖华困了，“不去我那儿去你那儿也成，带我回家睡觉吧。”
睡外面凉快，素和言不理他，栖华胡乱说了几句，挂着睡着了。
素和言等人睡着了，摇摇荷叶坠，道：“楚晏？”
荷叶坠发出紫光回应他，素和言无奈起来。
知命簪不只是坠子和簪子两种形态，还可以变成耳饰、鬓饰、手饰等，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形态，知命簪都是玉质的，硬的，不能自由活动，没有嘴的。
簪子戴在头上饱受风霜，可怜。素和言尝试的，把知命簪变成一个坠子，但是坠子挂在腰上，走路时要摆动，垂的位置非常不妥。
变成手镯戴在手上难免要擦过胸膛，摸过脸，这样做太亲近了，虽然更亲近的事情也是做过的，但是光天化日还是要克己复礼些，变成镯子也可能磕碰玉碎。
素和言思索要把知命簪变成什么样子，既能让楚晏知外事，又不能让楚晏发疯。
想起床上发疯的楚晏，他不自觉手抖。楚晏也开始变换自己的身躯，紫与白的两股灵力在素和言手指纠缠，知命簪变成一枝花，变成一片叶，变成一根棍。
看着看着，素和言突然觉得这根棍不妥，很不妥，立刻甩甩变成玉人，却和玉棍没什么区别。
素和言：“……”
两人主意不定，被甩得头晕的楚晏发出强烈的紫光，身上浮现出“衣裳”两个字。
素和言冷冷瞧着这两个字，扯了扯前襟，露出一小片胸膛，决定满足这个不知廉耻的要求。
他把知命簪变成一个玉环，挂在脖子上，合上衣服盖住。
算了，睡都睡了，这点需求还是能满足的。
这是自己的弟子，自己中意的人，也不是别人，满足一下换来他的欢心，也是可以的。
挂在腰上和戴在手腕上，与挂在脖颈上是不同的，素和言想。
这一夜，楚晏过得很煎熬，他是人，就算变成一个环他也是人，盯着师尊的后颈，贴在师尊身上，难以保持清心寡欲。
但是同样的，他现在是一块玉，冰冷的玉，不能动的玉，被挂在师尊脖颈上的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