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俞一鸣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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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霏霏，还有酒嘛？”阿则睡眼惺忪，只见啤酒瓶碎了一地。
　　桌上摊开一本笔记本，只字未动。正中被香烟烫了一个孔。
　　房内摆设极为简单，一米宽的铁床旁摆着一张扁矮方桌，桌上摆着酒水和电脑。大学期间买的上百本旧书，躺在卧室一角，封面油光可鉴。墙的四面贴着足球海报，正对着床头的相框内是性感的无名女郎。
　　已是午夜两点，他总是要等世界沉寂之时，才能发出断断续续的琐碎梦呓。
　　他点上一支烟，兀自说下去。
　　“你猜我上了楼之后，发现了什么秘密？”
　　“别卖关子，想听！”女孩开了一瓶啤酒，给阿则递去。
　　“是电机的声音”，“他要发明一个机器，把地球挖一个洞，那里能见到上帝。”

　　只见书豪正捣鼓着一个小型电动机，不知道是从哪里拆下来的。
　　“小俊，你来啦！你看我手里这个东西，它叫马达，只要插上电线它就能动起来。我最近想制造一台钻地机器，我们两个坐着它，钻到地底，那里能见到上帝。
　　“上帝是谁？”
　　“就是玉皇大帝。”书豪鄙夷地望了我一眼。
　　“他不是在天上嘛。”
　　“电视上骗人的，我亲眼见过上帝，就在此地往下十万米，”他指了指脚下，被黑暗蒙蔽的手指如同枯干的松木枝条。“他满脸白色胡子，头上戴着红色帽子，身上背着包裹，他从里面取出一件礼物送给我。”说罢他拿出一个打火机。
　　月光筛进铁窗的九宫格，碎在杂志的彩色封面，斑驳陆离。
　　书豪表演了一个掌中火焰。
　　“上帝的打火机烧不着人。”他狡黠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