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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些虚无缥缈的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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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
每天待在研究所的生活。好忙但是大家到底在忙些什么？好想早乙女，她什么时候才放学……说起来，另一个我，好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已经变成早乙女了？
百加得透过玻璃，看向隔离室内，神游着。里面清冷无比，毫无生机，连空气都不曾流动，只有周围遮罩着冷冰冰的巨大玻璃。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样貌姣好的女郎，被拘束带紧紧固定住，包裹的头部漏出一点金色发丝。一圈医疗仪器和研究人员团团围住，每个人都带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神情紧张。
这金发女郎毫无疑问是贝尔摩德。
“哈～”百加得打了个哈切，手中勤勤恳恳地写着这次实验记录。
白天在实验室被研究，晚上在别人家杀人放火，真忙啊，真痛苦，简直是压榨童工啊，乌丸莲耶。
不，贝尔摩德已经不算未成年了吧。去年研制成功的半成品已经用上，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发现青春永驻的功效。
1979年，算一算贝尔摩德都三十多了。
没办法，谁叫自己看着人家长大，记忆里，莎朗一直都是个五岁的羞涩小女孩呢。
百加得看着玻璃罩中进进出出的研究人员，不禁想起了宫野夫妇。
说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艾莲娜了。
今年是1979年来着……
啊嘞？啊嘞嘞？
我记得宫野艾莲娜好像怀孕了来着、咦？今年……是不是主角要出生了，工藤新一、毛利兰、宫野志保、服部、和叶……
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呜哇，你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百加得记录的手滑了一下，在记录本上留下无法磨灭的一笔。
是系统，自从进入组织第一天完成那个什么破成就，谜语人半天害得自己喝下永生之酒，给了几粒疑似a药的半成品之后就再也没有生息。每隔好几年才出来几次，真是吓死人了，如果真能吓死就好了，可惜不能。
“这次又是几号系统啊。”百加得用笔敲着记录本。随便写写算了，反正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系统没有回答百加得的问题，反而开始说起别的事情，尽是些什么救赎啦、任务啦、积分啦听不懂的话。
“任务？什么东西，你从来没有说过。”
“哈？什么是只要看到系统，理所当然就会想到有任务，我在这里活了二十年都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系统啊喂！”
“事到如今还要给你做事？贱不贱啊我，不干。”
贝尔摩德面色苍白被簇拥着从隔离室玻璃房里出来，就看到百加得在自说自话，周围路过的人员也开始悄悄议论。
“快看，又开始发神经了。”
“我就说，就算是成绩好又如何，这里可是组织的研究所啊，像这种精神病人还是不要放进来了吧。”
“别说，她待在这听说好久了。连记录都会走神，这位置不会是混上来的吧。”
“不会不会。嘻嘻，你看她这么年轻，这么可能有什么资历，肯定是靠巴结那个老头主任吧。”
新来的人也太嘴碎了，我是在走神又不是聋子。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写这个破实验记录了。
百加得无视人群，开始思考系统突然冒泡发布的任务——救助宫野夫妇。又从系统嘴里套了一阵话，才知道原来是个救赎系统……
呵，给我安排的什么破身份，救赎系统，好歹给个红方身份卡啊。
（这个身份并不是我们安排的。原本，你应该是前苏联克格勃安插进来的卧底。谁知道你根本不掩饰上辈子的经历，直接被组织拐进来了……）系统无辜。
这个安排也很有槽点，我又不是什么和同人琴酒一样和前机构失联的苏寡夫，什么苏联克格勃，和之前的身份一点也不沾边吧。
“还有、不要随便听我的心声。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死给你看哦。”
（那你试试嘛。真是惊讶，这么久过去了，你居然一点寻死的实际行动都没有，要不是我可以知道你内心的想法，可惜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呃，总之，靠着现在喝了永生之酒的不死之身去救赎他人吧！）
果然是故意的啊，给我喝永生之酒这件事。
“我说，这时间间隔会不会太远了。二十年才知道系统，又过了三十年才知道有任务，连游戏都有跳过键，你们系统……不会在维修吧。”
……
“沉默了？说起来，之前的11037号、1107号、1412号都去哪了？你又是几号？这些数字都很眼熟噢。”
……
“为什么偏偏选我来这个世界，我上辈子明明不应该死在那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死了。你们自己也没有搞懂吧？你们不会是换不了人了？所以才等了十年又十年，所以才搞了什么永生之酒给我。”
“是怕我死掉逃跑啊……”
“到现在再来谈什么任务、救赎。谁来救救我啊，被系统提前结束的生命、被组织残害的家庭、被迫参与可怕的人体实验，啊……”
“简直就是被迫打工的社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是这种设定，实在是太绝望了……
（你现在过的不是也和以前差不多嘛。你就说你做不做，这个任务。）
“不要。”
（我可以听见你内心的想法。）
“那你岂不是明知故问。”她给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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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们死了，只剩下了两个年幼女儿。
贝尔摩德憎恨百加得，如同憎恨每一个用她实验的研究者。
但，她看到了百加得迫害宫野夫妇的全过程，看似文静的研究者争吵起来，却十分的恐怖，直到宫野二人丧生于实验事故的消息从百加得的嘴里说出，她都不知道百加得为什么要第一个告诉自己。
她的表情愉快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金色的眸中包含空间与时间，好像从来没有改变。
那一瞬间，贝尔摩德忽然想起了三十年前，另一个同样拥有金瞳的人，明明二者相貌并不相同，却重叠在一起。
透过人所生活的环境，你可以揭示他的真实身份。贝尔摩德想，百加得就如同一朵没有落脚的浮云，在组织中孤独地漫游，自己的每一个时间点上都有她，于是后知后觉得意识到……百加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曾变化的呢？
大概是［1950］的时候吧。
三十年前，金碧辉煌的别墅，藏有多少机关秘密，外表也只是一座豪华的洋房，如同普通的人家一般。boss疑心重重，安保设施齐全，但别墅内没有很多人，倒不如说，害怕有太多人。
［1950］莎朗还不是贝尔摩德，她只是一个仅有五岁的小女孩，她跪坐在祖父的病榻边，老人的病比年轻人花样少些，但缠身的疾病永不离去，已经99岁的老人招招手，门外的人便走了进来。
房子开间很大，玻璃上悬挂着窗纱，一层一层的罗缎和绒布黯淡无光，尽管年轻时多么风光靓丽，99岁也会住在这样空旷无生气的房间。空气中充满了疾病。它不仅仅是一种气味，而更像一种有形的存在。疾病像蒸汽一样弥漫于房间。阴森沉郁的气氛四处飘浮，浸透了一切。
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儿洁白，没有天使，没有上帝的仁慈之手来掀开这黑色的幕布，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没有掀开。
进来的人有着一双金色瞳眸，明亮鲜艳，华丽暗淡的空间中，余者皆为造化神功，唯有她是心的惊奇，似圣灵也似死神。
“百加得。”99岁的乌丸莲耶开口，年龄没有磨损他的声音，反而显得更有资历。
但漫长的休息，痛苦有如痼疾。察觉到生命的离去，他纵然不能阻止年华流逝，但可以让那欢乐的佳期早临。
“带莎朗出去吧，不要让她再来了。至于你，你们尽力了。只怪，我们太晚发现你，如果是莎朗跟着你……咳、咳咳。”
莎朗张了张口，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出来，只用焦急又可怜的表情看着来人。
百加得上前来，目标却不是莎朗，她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无视了一旁的女孩，毫不在意病气恹恹的老人，不在意脆弱的生命，她直接上手掰开了乌丸莲耶的嘴，大拇指塞进口腔中，顺带放入了什么，像是药物。
“吞下。”她命令道。
老人的恶骂声和嘶气声，莎朗才如梦初醒，脸色苍白，两只小手紧拉百加得的衣物，将一丝不苟布料抓出一道道褶皱。
不要，这时她才能发出声音来，不要！
“放手。”平淡的目光看过来，带着一丝无奈，给自己发了个金水，“我是好人，不会做坏事，只做想做的事。”
乌丸莲耶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刻，不知道是季节早晚的时刻。［1950］年，以为百加得仇恨组织而下手，想的不是衰老的自己、不是背叛的百加得，而是仅有五岁的莎朗。但是，在一阵如死亡一般撕裂的痛苦，额头渗出滴滴冷汗，他仿佛到了天堂，身体如清风一般，他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感觉怎么样？boss。特殊手段，特殊用法，没有经过实验，没法实验。”百加得的眼里既无怨恨，也无惊喜，如同意料之中，她耸了耸肩，“致死率实在是太高了。”
“下次实在快死再来找我吧，虽然我不确定我的手段是否有效。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带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