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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对啊对啊!”人群中有人附议。

      伯爵不置可否,但转身带着保镖上了二楼。

      “慢着!不是吧你们?把那个杀人犯放出来?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杀害爱丽丝的凶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你”作家情绪激动,指着许慎,眼神狠辣,“大记者,你曾经偷拍过不少爱丽丝的生活照吧?还造谣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挑拨离间玩得挺好啊?我看你啊,就是为了再制造些噱头,好让你步步升高吧?

      “再把犯人拉出来审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杀了第一个就能杀第二个,杀了第二个就能杀第三个,别把我拉来垫背。”

      许慎反唇相讥:“将犯人拉出来审讯已经是一致意见了,你怎么回事?现在突然跳出来拼命阻拦,是怕他说出来些什么吗?”

      罗白荣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难道......是你杀害了......”

      “你别胡说!我一直待在房间里,怎么有机会作案?而且我和他无冤无仇,根本没有作案动机,一定是他!他就是个混帐!”

      “你们知道吗?你们不知道!他就是个贱仆!疯子!”

      许慎和罗白荣的表情越来越冷漠。

      作家还在破口大骂,吐沫星子甩得到处都是:“神经病!”

      “他就是个欠艹的玩意儿!!”

      “咔嚓”一声。

      众人纷纷扭头,目光从作家转到许慎的相机上。许慎这次从包里拿出了单反相机,镜头中,作家正手舞足蹈地指着二楼,面部狰狞扭曲,嘴巴大张,甚至能看到扁桃体,丑态一览无遗。

      镜头后,许慎朝作家竖起中指。

      “著名的作家,著名的记者明天就可以做到让你身败名裂。”

      “你!”

      “行了,我的客人们,现在的状况确实是需要让犯人出来透透气了。”公爵意味深长地看了作家一眼,转身带人继续上楼。

      S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听楼下的动静一边看郁一宁检查房间,听到那句“继续拴着他呗”的时候,他觉得很有意思:“楼下那小孩挺可爱的,你养的?”

      郁一宁把衣柜上下翻了个遍,找到两个带密码的盒子后,顺便“嗯”了一声。

      重要线索。

      “让我看看好吗?”S向郁一宁伸出手。

      外面传来脚步声,郁一宁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放回原处,返回给自己扣上手铐和脚铐,又把灯关上。

      黑暗中郁一宁坐在他醒来的位置,对着S说:“你怎么办?不需要藏一下?”

      S仍是坐在椅子上,微微笑道:“这是好像是你的房间吧,你在房里藏了人,怎么问我怎么办?”

      郁一宁摇摇头,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一阵开锁声过后,光线射进房内,空气中飞舞的灰尘肉眼可见。一名保镖谨慎地走进屋内,手一伸把灯打开。

      屋内除了坐在地上熟睡的郁一宁以外空无一人。

      保镖跟伯爵对了一个眼神,随后走到郁一宁旁边,不料在手刚要扇上脸颊的那一刻。

      啪!

      保镖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死死钳住了,骨头快要硬生生被掰折了。他低下头看,却仅仅看到了郁一宁细长的手指。

      郁一宁睁开眼,头发散在他笔直而略微翘起的鼻梁上,将他冷峻的面容遮挡了一大半,沉黑的眼眸此刻冷淡而警惕地盯着保安。

      四周安静了一瞬。

      郁一宁抬眼,保镖后面,S还在原位坐着,此刻正托腮看着郁一宁。

      一个惊人的事实是,除了郁一宁,其他人都不能发现S以及刺刀的存在。

      视线收回,郁一宁妥协般松开手。

      保镖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坐着的仆人,开锁的时候还时不时向郁一宁那边瞟几眼,郁一宁回看他一眼,他立马用充血的手匆匆打开手铐和脚铐,刚准备拉郁一宁起身。

      “等等,这个,给他带上。”伯爵将手中的东西递出。

      郁一宁如愿以偿地被押到了一楼大厅。谨慎起见,伯爵派人将其用绳子捆在了座椅上,郁一宁不得动。

      “你这样很不舒服吧,”S在郁一宁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用不用我给你松松?”

      郁一宁带着一副新面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S笑起来,蹲下身专心地给郁一宁松绳子。

      面具下的眼睛正无声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伯爵高傲地与他保持距离,管家在一旁吩咐着什么事,作家一脸愤怒地看着他,罗白荣朝他点点头,许慎正朝他这边偷偷挤眉弄眼,剩下人脸上大多是惊恐和不安。

      “现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今天晚上九点四十至十点,这段时间里,你在干什么?”

      S还在椅子后面松绳子,他提醒道:“角色行为如果引起NPC怀疑会将剧情全部打乱。”

      “睡觉。”郁一宁简洁地回复。

      “说谎!你怎么知道确切的时间的?你身上又没有表,张口就来。”作家站出来忿忿道。

      “我一直都在睡觉啊。”郁一宁扭头,在作家身后看到了先前那位戴着面具的女仆。

      一瞬间两人对视。

      她站在一群女仆中间,穿着一样的女仆装,戴着同样的面具,却总有种怪异的感觉,郁一宁一时说不上来。

      好像是感受到郁一宁在一直盯着他看,女仆连忙把视线投向别处。

      “行,加布里尔,这点我先放过你。第二,玛丽小姐说,她看到死者当时在你房间门口大声说话,有这回事吗?”

      这句话里出现两个名字,郁一宁心想。

      加布里尔,应该指的是他自己。

      至于玛丽小姐?郁一宁看到人群最前面有一位穿着睡衣的女士,在郁一宁看向她时害怕地蜷缩在旁边的男士怀里。

      “根本没有啊,有人在门外喊叫的话一定会把我吵醒的,但我一觉睡到了你们来。怎么了?他死了?”

      “呵,你怎么这么清楚他死了?”伯爵冷笑一声。

      S站起身来,手臂支在靠背上,看起来就像操控郁一宁的傀儡师一样。郁一宁觉得绳子松了不少,接着他看到S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靠椅,在他身边坐下了。

      罗白荣看不下去了:“舅舅,我相信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问出这种话。”

      “你闭嘴!”

      罗白荣听话地退后,许慎在一旁笑。

      “这个阵仗请我来,我猜,不是有人起死回生了,就是又有人死了。”郁一宁朝他解释。

      “总之,我身上你已经检查过了,我屋里你也检查过了,门的钥匙也是你自己拿着的吧?你们进来的时候我还被你们吵醒了。我什么时候杀人?我用什么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他?”

      许慎在旁补充:“唉你还别说,这么一听还挺有道理的,他就算杀了保安也依旧出不去啊,何必白费力气呢。”

      “倒是说看到保安在我门口大声讲话,想要栽赃我的......”郁一宁想起她的名字,“玛丽小姐,现在非常的可疑呢。

      “如果我没猜错,死者是她发现的吧。”

      之前给罗白荣传递信息的老头一听,立马激动地站出来说:“死者就死在她屋门口!”

      众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玛丽一听,立马哭出声,哽咽到话都说不出来。

      玛丽的丈夫哄着玛丽,冷静道:“你不仅杀了夫人,你还要把脏水泼在我妻子身上。玛丽去厕所的时候我陪着她,我也看到保安在你房间门口说话,我们回房的时候他还在不停地说话,你怎么能说没有?”

      郁一宁看都没看他:“那你们就是同伙犯案。”

      “哭就能洗清罪名吗小姐。”郁一宁又说,“伯爵,赶紧抓人吧,我这个替罪羊已经第二次给真正的凶手挡刀了。”

      “精彩。”S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评价道。

      伯爵勃然大怒,已经顾不上形象:“你不是凶手?你的意思是,我五岁大的儿子竟然在众人面前撒谎指认你?

      “天方夜谭!夫人到现在都死不瞑目,你不仅杀了我的妻子,你还要污蔑我的儿子!你简直是个恶魔!”

      “哦?夫人?你确定那是你的妻子吗?”郁一宁笑道,但是隔着面具,没人能看出他的表情。

      一阵凉意爬上脊背,伯爵:“你、你什么意思?”

      郁一宁幽幽地开了口,尾音含笑:“你......真的确定吗?”

      “轰隆隆------”

      公馆的大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一瞬间,外面巨响的惊雷声传入室内,门前昏黄的路灯下,雨如一道道银剑疾射而下,远方天空的电光一闪一闪,风像一头巨型猛兽将银剑全部吞入喉中。

      雨下的更大了。

      有人疾驰而来:“伯爵大人,门外有个人死活要进来见你,我们拦下他,他却像不要命一样挣扎,哭着说要见你。”

      他正说着,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褴褛,身上沾满泥土的人趁机冲进来,他跑的很快,连保镖也没拦住他,沾满泥水的鞋子在大厅留下一连串肮脏的足迹。

      他见到伯爵,就像是见到你了救命恩人一样,脸上眉飞色舞,又很快哭出来,表情用力。

      很快,他就看到大厅中央坐着的郁一宁,他立马变了表情,恐怖和恼怒齐齐冲上脑袋,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下,指着郁一宁的面具说道:“你他妈给我滚出去!我才是真正的加布里尔!”

      周围一片死寂。

      惊雷声又起,暗示着今夜这座公馆里所发生的一切。

      公馆里出现了两个加布里尔。

      于是,被绑在一楼大厅的人变成了两个。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郁一宁外貌整洁,戴着面具,衣着得体,只有上衣上有类似于泥水滴溅产生的污垢。

      对面那人身上挂着几块破布,面部一片狼藉,小腿上露出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几道抓痕和血迹。

      看上去像是动物抓挠留下的痕迹。

      “我是加布里尔,你是谁?”郁一宁悠悠开口。

      “我是加布里尔,你是冒牌货。”那人面对郁一宁时,反而没有见到伯爵那样激动,因为他知道,这是伯爵给他的机会,至于他抓不抓的住,全凭当下。

      “你怎么证明你是真的,而我是假的?”郁一宁冷静发问。

      “凭你杀了人,而我清清白白,还差点被你杀掉。”

      “哦?我杀了谁?不要跟我说是夫人,那不是我杀的。”

      “你杀掉的当然不是夫人,你杀掉的是夫人的闺蜜,安娜小姐。”

      “那为什么不是你杀掉了安娜小姐?”

      “因为安娜小姐是我的恋人!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我不可能害她。而你,一个受尽夫人凌辱的马夫,早就对她怀恨在心,你本来计划谋杀夫人,却意外杀死了安娜小姐。”

      “你为什么知道?”

      还没等新出现的加布里尔回答,旁边出现了一位女仆,她说道:“不是的,昨晚安娜小姐来找夫人,在客房里住了一晚,但今天下午就已经离开了,我亲眼看到她走的,她走的时候我还送了她。”

      管家此时走来汇报:“伯爵,公馆内的电话可以彼此打通了,但还是联系不上外界,估计要等到天晴了。”

      伯爵点点头,随即向那位女仆问道:“夫人没出来送她吗?”

      那女仆刚开始有点怯场:“夫人确实没有,啊,我想起来了,她走的时候戴着面纱,还顶着一顶大帽子,穿着来时的打扮,不过她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过话,难道走的那人是夫人?!”女仆顺着新出现的加布里尔的思路推理下去,“而安娜小姐被误认为是夫人所以被杀了。”

      有人惊讶道:“那,所以真正的凶手是夫人?夫人杀完人伪装成安娜小姐跑了?”

      又有人补充道:“这雨晚上才开始下,如果当时离开的人想要逃跑的话就很容易了。”

      “那这不对啊,死亡时间凑不上了,别忘了,小少爷看到了凶手杀人的全过程,小少爷悄悄跑回来找到伯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有没有可能凶手本来想杀的就是安娜小姐?”有人又提出了新的思路。

      “死者最有可能是安娜小姐,从案发现场来看,死者穿着夫人常穿的睡衣,致命伤在后脑勺,但脸部却因火而毁容,一个正常人大概率不可能自己主动把头伸进壁炉里,最合理的推断是,凶手杀完人,却并不想暴露死者身份,反而给死者伪造了一个‘夫人’的身份。”郁一宁开口道。

      “但也有可能是这样:凶手杀害的就是夫人本人,而他为了摆脱嫌疑,又将尸体的头部塞进壁炉。因为脸部烧伤看不清面容,我们便理所当然的猜测死者并不是夫人,这样凶手便伪造出死者不是夫人的假象,而夫人如果不充当死者身份的话她又确实现在不在场,这样凶手就顺利把锅甩给了夫人本人。从你那个思路更像是你作为凶手在故意引导大家往错的方向去想。。”

      郁一宁没反驳,因为他确实发现自己的思路有明显漏洞。郁一宁先入为主的按自己不是凶手的立场进行推理,但他忘了,因为小少爷的指认,在众人眼里,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凶手了,再说下去就是明显为自己开脱了。

      “但如果按你那么说,凶手怎么知道夫人一定不在场呢?”有人反驳道。

      “你傻啊,夫人已经死了。”一个人说道。

      “但其实,由于不能确定今天下午走的人到底是谁,这两种推断都是成立的。”罗白荣斩钉截铁道。

      “照我看啊,我们现在就判断判断谁是真正的加布里尔,如果新来的是,那走的人就是夫人,夫人打扮成安娜小姐出门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夫人就成了真正的杀人凶手。”

      那人指着郁一宁,“但这样为什么小少爷指认他是凶手就不成立了。”

      “难得小少爷判断错了?或者小少爷真的在撒谎?”许慎故意问道。

      “撒谎倒不会,只是牙还没开始换的小孩,如果真判断失误的话倒也说不准。”罗白荣附和道。

      “而且仅凭他一人所说并不能代表事实,如果他是真的加布里尔,为什么他一个仆人能和贵族小姐订婚?这点不觉得太奇怪了吗?一切还是要靠证据讲话。”到现在,罗白荣他们对于谁是凶手还没有明确的方向,还要力排众议为郁一宁洗脱冤名。

      事实上,到底谁是加布里尔就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

      郁一宁长呼一口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加布里尔。

      如果自己是真的,那对面那个又是谁?

      如果那人才是真的,自己在真正的加布里尔面前绝对会暴露无疑,到时候局面就会对自己更加不利,更重要的是......自己又是谁?

      对面那人展示出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他徐徐开口:“虽然我们平时在外面见人时戴着面具,但我们这些仆人私底下可是彼此认识的。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把他的面具拿下来,再给我洗洗脸,不就一清二楚了?”

      罗白荣在心里替郁一宁捏了把汗。

      S戳戳郁一宁:“需要帮你吗?”

      郁一宁没表态。

      伯爵点点头,让手下去取来清水和清洁用品,自己则走向郁一宁。

      伸手。

      郁一宁大脑里飞速思考对策,伯爵手马上触碰到郁一宁面具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唉唉唉?这就不太好了吧,人分三六九等,仆人在主人面前摘下面具,还哪来的尊卑?”罗白荣拼命拦截。

      伯爵的手停顿了。

      “还等什么?”新出现的加布里尔虽然被捆在椅子上,身体却不断发力,连人带凳子快速移到了郁一宁面前,猛地发力撞在了郁一宁的身体上!

      【系统提示;警告!BUG警告!检测到有系统用户正强制登入该进行状态副本,系统已应用应急备选方案!】

      所有NPC的动作瞬间凝固,所有玩家都看向出现在大厅正中央的硕大的系统提示框。郁一宁的面具掉了一半,被S按了回去。

      蓝色的系统提示被替换成不断闪烁的红色,并持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系统提示:BUG警告!】

      【系统提示;BUG警告!】

      【系统提示;BUG警告!】

      充满警示意味的红色又变成蓝色。

      【系统提示:已自动修复】

      【系统提示:剧情走向调整。】

      所有人又瞬间解除凝固,伯爵的手垂了下去,反而说道:“等我们伟大的侦探回来了,一定可以抓住真正的凶手!”

      大门应声从外向内打开。

      这次的开门没有伴随电闪雷鸣,只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收起了伞,将伞递给门口的看守。

      那人独自走来,气场很强。

      他头发湿了一些,水滴顺着他凌冽的下颌线流下,沿着下巴和脖颈深入进白色的衬衣里。

      看到来的是谁之后,罗白荣惊愕地骂了一声,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泛溢,他才相信这不是幻觉。

      他又低头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郁一宁,郁一宁背对着大门被绑在凳子上,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亏戴着面具。

      许慎还在状况外,兴奋地拉罗白荣:“你这表情怎么跟见了鬼一样,你认识?他是谁呀?”

      罗白荣咽了一口唾沫:“何止是认识。”

      系统提示弹出来之后,S突然消失了,连带着他的凳子。

      郁一宁更加肯定他绝对不是普通玩家,更不可能是NPC。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很熟悉的脚步声。

      郁一宁抬头,一张俊美的侧脸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

      紧接着那人扭过头来,他俯视着郁一宁,两人四目相对。

      呼吸停滞。

      那真是种奇妙的感觉,记忆瞬间潮水般涌入,郁一宁突然看到很多种画面,听到很多种声音,一种温暖又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回过神来,眼前站着他想忘记又反复想起的人。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见面,隔着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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