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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尸首分离,莫说金丹,就是谪仙降世也改变不了时当流必死的结局了。

      时溪目眦欲裂,他悲恸大吼:“爹!!!”

      然而这还不算完,春不度趁时溪心神俱震之下,提刀就向他胸口捅来。

      时溪眼看着他父亲的头颅向天空高高飞去,根本无心再阻挡春不度捅来的长刀。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身死于此时,一抹银白瞬间飞射到时溪胸口,替他挡住了那把长刀。

      随着极轻的“噗”的一声,长刀没入了黄耳体内。

      时光仿佛都变慢了,时溪看着长刀从黄耳肚腹拔出。迸射出的血花,染的空气仿佛都带着微微的血腥气。

      时溪觉得呼吸都带着痛,他嘶喊道:“……黄耳!!!”

      黄耳的身子抖了一下,倒在了时溪的怀里。它拼尽全力抬头,让自己不至于脱力垂落下去。

      它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时溪。

      然而春不度再次说道:“那天若不是时当流阻拦,你早就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天是哪天?为什么春不度的意思,时溪听不懂了?

      眼看着时溪精神恍惚,春不度边再次向时溪捅来,边说道:“那天在你们宗门外可藏着不少修士,就等着你把她杀了!!!”

      时溪终于明白,那天那猎人妻对他的各种挑衅,就是想让他对她痛下杀手。而宗门外藏着的修士就是等他杀人成定局后,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他拿下,届时即使他身为仙首的父亲都保不住他!!!
      那与如今发生之事又有何关系?难道他那天死了,就不会发生如今他宗门被灭的事情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又是极轻“噗”的一声。等时溪回过神时,春不度那柄长刀已再次没入了黄耳胸口。

      时溪声音泣血:“……耳!!!”

      两次劈砍都被黄耳阻拦了,春不度怒不可遏,招呼众尸向时溪发起攻击。然而时溪抱着黄耳几个闪身消失在了火光尽头的黑暗中。
      ***

      辞镜以快到极致的速度一把捞过时溪,躲过春忘捅来的长刀,在场人甚至都没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与此同时,那即将刺入春不度头颅的长剑顿时向春忘刺去。但就在长剑即将刺中春忘时,时溪抬手格挡了一下。

      辞镜见到时溪出手,顿时收势,但带着辞镜怒意千钧的长剑仍旧不可避免刺入了春忘的胸口。

      极轻的“噗哧”一声,春望看着长剑没入了自身胸口,他“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也就趁着这一间隙,春不度趁机逃脱。

      辞镜根本没有再理会其他,只因他看到时溪那因为挡剑而鲜血淋漓的手。他拉过时溪的手,然后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了上面,一点点输送着灵力。他说:“溪……”

      时溪说:“耳,不是,辞镜,对不住……我有话想问他。”
      其实就连时溪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有话想问春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辞镜:“溪不用和我道歉,我只是后怕当时若是收不住剑……”

      当时若是收不住剑,时溪这只手就废了,但是幸好所伤不重。

      辞镜这么一说,时溪也觉得刚才自己太过鲁莽了,明明可以及时出声,却选了一个最危险的动作。时溪看向春忘,对方半跪在地,口中时不时呕出大口鲜血,但他并没有打算上前再次帮忙的打算。

      而冷寒这时走了过来,刚要来查看春忘的伤口,却被春忘一把挣脱,他招来了自身佩剑,翻身爬了上去,然后御剑飞走了。

      冷寒冷笑了一声,说:“人果真是不能有善心。”他说完好似自觉失言,看了时溪一眼,又向身后的人群,见众人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他对恨生说:“让他们都散了吧。”
      他说完又觉不对,再次转头看向恨生,说:“你的毒已解,不必非为我效命了。”

      然而恨生却是并未吭声,转身去驱散众人了。

      但这时却有人说:“那个飞龙印……”

      经过刚才春不度的事情,大家都将飞龙印忘了,此时有人说起,原本打算离开的众人,又都聚了回来。

      但是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辞镜对时溪的相护,本来还有些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的众人,纷纷收起了心思。但还有的不死心,转眸看向冷寒,说:“冷仙首,我记得您还没举办登位大典,就因为差这两块飞龙印的缘故。”

      没有飞龙印自然就打不开落星台结界,打不开结界自然就登不了落星台,登不了落星台自然就没法举办登位大典。

      这话说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此人当真机智,此事他们要不来,完全可以由冷寒来要。现在飞龙印还在时溪手中,看辞镜对时溪的护持,他们想弄到手难如登天,但如果在冷寒手中就不一样了,他身为仙首,总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然而,冷寒闻言,却是完全不以为意,他说:“哦,那个飞龙印啊……”

      时溪也想起了飞龙印,他从怀里取出,递给辞镜,说:“辞镜,我还是叫你辞镜吧,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了,而且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或许还会招致祸患,还是你收回吧——”

      然而没等时溪说完,辞镜就截道:“溪还是叫我黄耳就好,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时溪:“……”
      他记得他曾经养过的那只奶狗都对这名字似乎不太满意……他抬头看向辞镜俊美的面容,总觉得“黄耳”这名字和眼前人不太匹配,还是“辞镜”二字要更配些。

      辞镜接过时溪手中的飞龙印,说:“既是没用、而且还会招祸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世间的好。”他说着微一用力,飞龙印便在他指尖瞬间化为了一片晶莹的齑粉。

      时溪愣住了,他怔愣地看着已变为粉末洒落的飞龙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众人也都纷纷发出惊呼声,就连仅剩的四大门派掌权人都惊愕怔愣在当场。

      黄耳看向时溪,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说:“不过一块石头,溪若还想要——”

      时溪忙接话,他说:“不,我不想要。”我只不过太震惊了!!!

      然而,与此同时,辞镜的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一块石头!!!
      若还想要!!!
      众人再次看清自身与某人的差距,纷纷表示人比人气死人!!!于是捶胸顿足地走了。

      而辞镜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那所谓的落星台,不去也罢!”

      时溪自然是对落星台有极其不好的回忆,但不知为何辞镜竟也如此?

      等众人都走了,冷寒见到还站在原地的四大门派,说:“你们怎么还不走?”

      任苹笙也从怔愣中回过神,她笑了起来,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看了时溪一眼,说:“怪不得对我没甚兴趣呢!”然后转身就走。

      轻尘闻言也看了时溪和辞镜一眼,然后跟随任苹笙而去。

      见到春不度安全逃脱,高景行长舒了一口气,但仍旧觉得那两块飞龙印被毁了当真可惜,他恋恋不舍地看着满地荧光,还是和冷寒说了一声告辞,就带着自己宗门的人离开了。

      净空大师念了一声佛号,也向冷寒说了拜别转身而走,但在经过恨生身旁时,他定住了身形,看了恨生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恨生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净空大师见此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至此,原本吵闹的宗门口,只剩下时溪辞镜冷寒恨生四人。

      见该走的都走了,冷寒眸光复杂的看向辞镜,说:“原来阁下竟是大名鼎鼎的望月宗宗主!”

      黄耳本不想理会冷寒,但看了时溪一眼,还是说道:“冷仙首过誉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冷寒却是话音一转,他说:“你总是跟着时溪,究竟所图为何?”

      这话说的时溪也看向辞镜,而辞镜闻言却是一笑,他说:“冷仙首还是不要把你的所思所想映射到我身上!你可知这样暴露的是你,而不是我!”

      冷寒闻言,唇角慢慢勾起,击掌道:“辞宗主果真名不虚传,不光身法了得,就连口才都不同凡响,在下甘拜下风!”

      辞镜手中长剑银光一闪,便消失在他掌中,他满不在乎道:“冷仙首不要这般谦虚为好,我可愧不敢当!”

      时溪眼看着二人由以前的互咬的局面,又变成如今的笑里藏刀,不禁捏了捏眉心。他刚要说话,冷寒就转身对他说:“时溪,我弟弟说刚刚大会上有怠慢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他要请你用宴,要你不要拒绝。”

      时溪本也对冷霜颇有好感,所以倒是对冷霜相请没有任何抵触,但不知为何他转眸看向了辞镜,就好像在向对方征求意见,只有对方同意他去他才能去。

      时溪:“……”他对自己无意中做出的这个举动大感无语。

      却看到辞镜也恰好看向他,于是他将冷寒还有个双生弟弟,以及他小时候将冷寒推下水之事对辞镜讲了一遍。

      辞镜闻言歪头一笑说:“溪若是想去,我与你一起。”

      冷寒闻言有些不愿,但是辞镜又说:“若我不能去,那溪也不能去,让你弟来我望月宗用宴也未尝不可。”

      时溪:“……”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一个在向对方征得“意见”,另一个直接把“意见”化为了行动,直接“我不能去,那他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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