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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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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耳:“自然不是。”
时溪点点头,恰好外面的厮杀喊叫声更大了,这声音让他想起很不好的往事,黄耳也发现了,于是为时溪拔了毒后,就带他离开了摄政王府。
时溪压下心中的憋闷,与黄耳并肩走在寂静的长街。夜色正好,微风不燥,除了摄政王府远远传来的厮杀喊打、哭喊咆哮、怒骂痛斥之声外,一切显得那般美好。
但这美好很快便被嚎叫声打破。
“救命啊!!!有鬼啊!!!”
时溪与黄耳对视一眼,然后寻到了发出叫声的那户人家。家中不大,只有一进院落,主屋左右便是东西厢房。
二人刚走到门口,大门便被人从里到外猛地拉开。一个男人蓬头散发地跑出来,他惊慌的脸在看到时溪二人一愣,但随即如蒙大赦般,抓住了时溪的衣袖,说:“道长,救命啊!!!”
时溪:“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从屋内也跑出一名女子,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丈夫。男子看自家娘子散乱的衣衫,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走上前去为她整了整衣襟,这才说道:“道长,我或许是中邪了。”
原来,这男子叫王虎,他最近这段时日,时常见鬼。早上醒来洗脸时,都能看到那水中倒映着女鬼的模样。他吓得大叫,但等妻子过来时,那女鬼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妻子见状只说他最近太过劳累,想让他好好歇息,别去东家做工了。
可谁知,就在刚刚二人欢好之时,他竟看到身下的妻子变成了那女鬼的模样。那女鬼脸色惨白,眼角充血,直勾勾地盯着他。
王虎狠狠地揉了揉脸,说:“道长,经这么一吓,我怕我要不举了。”他看了眼下身,“不举可能还是小事,我怕我被女鬼缠上了,小命要不保啊!!!”
时溪想了想,说:“你可有做过什么害人之事?尤其是女子的?”
闻言,本惊慌失措的女人,顿时怒目看向自家丈夫。王虎对时溪说:“道长,你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啊!”
时溪:“对不住,可能我的说法有误,那我换个说法,就是你可做过什么对不起某个女子的事?”
王虎:“……”
女人这回看向自家丈夫的眼神都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站在时溪旁边的黄耳低低笑了起来。
时溪叹了口气,说:“耳啊,你就别笑话我了。”
黄耳咳了一声,正色说:“我怎么可能笑话你呢,我不过是觉得这两种说法很有意思。”
眼看着女人看自家丈夫的眼神愈发凶狠,时溪赶忙补充道:“我想你们应当懂我的意思。”
王虎这才点了点头,说:“我懂,但是我当真没祸害过哪个女子啊!”他想了想,又说,“要说祸害,还真祸害过一个!!!”
本和缓了情绪的女人,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时溪:“……”
王虎见状赶忙说:“你拿菜刀干什么?赶紧放下!我这辈子只祸害过你一个!你还想让我祸害谁去???”
时溪:“……???”就这么个空还让他表个白!!!
女人闻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怒嗔了男人一眼,扭身就进了屋。
时溪对男人说:“你心态不错!”见鬼了还能打情骂俏。
王虎叹了口气:“没办法,她父母本就不同意她跟我这么个穷光蛋,她跟了我也着实委屈了她。日子已经够苦的了,再不对她好点,我还哪能算得了男人!”
他看向时溪,说:“道长,您看我家不算富裕,您能不能少收点……?”
时溪十分理解这男人的心情,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别担心,不收你钱。”
这晚,时溪让黄耳为自己和他施展了换颜术——分别变为这家夫妻二人的模样,同时隐匿了自身气息,变得与常人一般无二。
时溪看着镜中已经变成女人模样的自己,回头又看了眼变了个模样黄耳,说:“为那夫妻二人施展的隐身术,不会被那鬼怪发现吧?”
黄耳:“自是不会,我施的隐身术,只有我能解开。”
时溪点点头,然后吹灭了灯,二人一同上了床榻休息。他本以为今夜那鬼怪还会出现,可谁知竟是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时溪早起去了趟茅房,回来就看到厨房里亮着灯,那锅铲凭空乱舞,灶坑外的木柴一节一节地自主向锅塘里添。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饭菜。
时溪:“……”
这家的女鬼,竟会自己做饭!!!
就在他心中谋划着要将这女鬼收为己用之时,黄耳出现在了他身后,说:“怎么一直没回去?”
时溪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唇“嘘”了一声,然后指着厨房,对黄耳小声说:“这样勤俭持家的鬼可少见的很,我要收了它!!!”
黄耳别有深意地看了时溪一眼,然后在后者眼睛上轻轻一抹,示意他再看。
时溪抬眸看去:“……!!!”
那厨房里哪是什么锅铲凭空乱舞、女鬼做饭,那分明就是被施了隐身术的夫妻二人!!!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的女人,直接从关得严实的大门穿过,停在了时溪面前,说:“你要收了我吗?”它声音悠长,在尚未亮的天色下令人汗毛倒竖。
可谁知它意料之中的将人吓到晕倒并没出现。
时溪根本不怕,他唇角一勾,伸手就向女鬼抓来。女鬼一愣,顿时被时溪抓了个正着,就在时溪想要收了它时,它却张开大嘴,口中发出尖利至极的叫声。
他被震得想要捂住耳朵,却适时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但也就在这时,时溪手中的女鬼,却“嘭”地一声,冒出了一股子白烟。
它竟然自爆了!!!
竟灭的这般容易?时溪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简单,而且王虎夫妻二人也要他们再留宿观察几日。
时溪答应下来。但他仍旧恹恹,他有些怀疑这许多年来,是不是有些太过没心没肺了???大脑都开始向春忘靠拢了???那乱飞的锅铲、往灶坑填的木柴他竟以为是鬼?
他正想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嘶嚎着他的名字!
时溪起身走到大门外,看到长街尽头,春忘正边走边大声叫他——对方正双手拢在嘴边,沿街大叫,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时溪:“……!!!”
他虽是很无语,但仍旧有些被安慰到——至少他还没到春忘这种程度!!!
他快步飞奔了过去,一把捂住了春忘的嘴,说:“别叫了,叫魂呢?”
春忘侧眸看向捂着自己的人,顿时“嗷”一声蹦了起来,他说:“你他娘的谁啊?你摸我???”
时溪:“……”
他说:“我他娘的你祖宗!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春忘一脸见鬼的表情,他说:“卧槽,我他妈的凭啥非得认识你???”
时溪抹了一把脸,正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人时,他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正顶着一张何人的脸!!!
他猛地抬头看了眼四周,发现不少人正看着他和春忘,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想撞墙,怎么办???
他不再理会春忘,转身就往回走。
可春忘那厮却跟了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你是不是那个……”他猛地拍了下手掌,恍然大悟说,“咱俩那次喝完了酒,还上了床,对不对?”
时溪:“……”
他刚想骂春忘几句,谁知他抬头就看到大门口那三张黑如锅底的脸。
时溪扒拉开其中俩门神——黄耳和王虎。然后刚要从他们中间过去,谁知王虎一把抓住身边媳妇的手臂,黄耳一把抓住时溪的手臂,同时说: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时候的事?”
时溪:“……”
黄耳和王虎一齐出声,然后又一齐看向对方,纷纷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又齐齐扭开了头去,同时松开了手。
时溪:“……”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直接向主屋走。他要回去补觉,他觉得他自己一定是缺觉!!!
王虎看着向主屋走去的时溪背影,拍了拍黄耳的肩,说:“道长的童子,是吧?有想法就要抓紧,要不难免被人钻了空子!!!”
然而黄耳向春忘扬了扬下巴,幽幽道:“你确定他能看出来是谁?”
王虎一愣,随即脸色顿时黢黑,然而也就在此时,大门外却走来一个手捻佛珠的和尚。和尚抬眼看了眼院落,念了声佛号,说:“阿弥陀佛,贫僧云游此地,察觉到此处有鬼气,想必施主受此困扰,贫僧想要在此叨扰几日,为施主解惑。”
时溪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瞥了眼站在门口还隐着身的王虎和他媳妇。
见到对方点头后,时溪说:“大师请进,住西厢房便可。”
等和尚进了屋后,时溪想了想,还是让黄耳将自己与他的性别做了对换——也就是时溪变成王虎,黄耳变成王虎的妻。
春忘见到二人瞬间换了身份,顿时恍然大悟,他嚎道:“时溪,原来是你!!!害得我还以为我他娘的遇到了曾经的艳遇!!!操!!!”
时溪转头看向王虎和他媳妇,只见二人脸色黑的如锅底,纷纷进厨房就拿了两把菜刀出来。
春忘眼瞅着两把菜刀凭空向自己砍来,吓得哇哇大叫。
时溪打了个呵欠,回到了卧室,他倒头就睡。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睁开眼睛时屋里已经一片漆黑了,想来他真的睡的时间不短了。他刚想翻个身,却听到有“砰砰砰”的撞击声,从床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