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新学年与对角巷 ...
-
“我确实认为他们不应该让另类入学，你说呢？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我们这样的教育，不了解我们的世界。想想看，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没有接到信之前甚至没听说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我想学校应当只限于招收古老巫师家族出身的学生。对了，你姓什么？”
哈利·波特现在在摩金夫人长袍店试衣服。他的旁边是一个面色苍白、身体瘦削的年轻人，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叫人讨厌。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只听摩金夫人说：“已经试好了，亲爱的。”哈利庆幸自己能找到借口不再跟那男孩聊下去，便从脚凳上跳了下来。
“好，那么我们就到霍格沃茨再见了。”男孩拖长声调说。
哈利离开长袍店时，另一家人正要从外面进来。领头的男孩个头很高，戴着麻瓜常见的黑色针织帽，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纤长但不瘦弱，手臂上肌肉明显。他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头过肩的黑色长发，额前几缕发丝卷曲，一双绿眼睛明亮而锋利，眼型颇有特色，微微眯起时像是锁定猎物的狼。跟在后面的似乎是他的弟弟，也是黑色的卷曲短发和一双相似的绿眼睛，看上去和哈利差不多大。
“你先过吧。”在哈利出来时，高个子男孩侧了侧身，将路让开，哈利小声向他道谢。擦肩而过时，两双绿眼睛直勾勾撞在了一起，隔着眼镜镜片，他看见一道利光从对方的眼里闪过，几乎疑心是错觉。而男孩的视线也从他的眼睛移到了他的额头上。
哈利窘迫地按住自己额前的刘海，祈祷对方没有看见自己的伤疤，之前在破釜酒吧里被围观和握手的场面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还有长袍店里那个讨厌的男孩，他可不想让那人知道自己叫哈利·波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弄不清魁地奇是什么的、接到信之前甚至没听说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的小巫师。
而陌生男孩只是轻笑了一声，声音微不可闻，似乎在嘲笑哈利的紧张。他的视线移开了，和弟弟一起走进店内。
“哦，赤井家的孩子对不对？”摩金夫人让秀一站在脚凳上，给他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他的身长，“天呐，你长高了这么多！你的母亲没来吗？”
“她在古灵阁。”赤井秀一礼貌地说。旁边那个脸色苍白、下巴尖细的男孩也已经试好了衣服，慢吞吞地从店员手里接过长袍。真纯轻车熟路地找地方坐下，一边等哥哥买新的长袍，一边把玩着手上那个光轮2000的模型。
“喂，你也是去上霍格沃茨的吗？”男孩似乎也在等人，他问真纯。
真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我明年才能去。”
“我等会儿要去看飞天扫帚，和我表哥一起。”他拖长声音，讲话的方式让真纯有些厌恶，他的视线在真纯手里的模型上停留了一下，“最新的光轮2000……是的，非常快，非常漂亮，我的爸爸妈妈会为我买下它的。”
真纯也很喜欢，她想起那把扫帚摆在橱窗里的样子，秀哥说如果她以后能进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的话，他就为她买这把扫帚。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让玛丽听见。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我没有。”真纯说，“我年龄太小了，家里不让买。”
“我有一把，虽然彗星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当时买下它的时候它还是最快的。”男孩得意地说，“不过谁在乎呢，反正我很快就会拥有新的扫帚。”
真纯敷衍地嗯了一声，她喜欢飞天扫帚这个话题，但她不喜欢这个男孩说话时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时时刻刻的炫耀。
“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那是你哥哥吗？”男孩突然指向赤井秀一，“他是哪个学院的？”
“斯莱特林。”赤井秀一穿着崭新的长袍，走到男孩身边，他已经试好衣服了。秀一转向真纯，用日语问：「你想要试试巫师袍吗？」
「不啦，我相信这一年我还会长高的。」真纯愉快地用日语回答，「我们还是快走吧，我不想再和这个男孩呆在一起了，他真讨厌。」
赤井秀一点点头，他朝向男孩：“霍格沃茨再见吧。”
——
琴酒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里找到了德拉科，然后被他强行拉到了魁地奇精品店里。
“你觉得我能说服爸爸妈妈吗？”德拉科痴迷地看着橱窗展示柜里的光轮2000，非常优美气派，“然后你帮我带到学校？就说是你的扫帚……”
琴酒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你妈妈不会同意的。”而且你绝对忍不住向周围所有人炫耀，然后开学第一天所有人就知道了斯莱特林有个私自携带飞天扫帚的新生。琴酒腹诽。
在德拉科面前维持好哥哥的人设实在让人厌烦，而这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对他人的恶意其实并不敏感，导致琴酒这副假面竟然长长久久地戴下去了。
他找了个借口甩掉德拉科，避开来往的人群，来到狭小阴暗的巷子口。一个披着斗篷、只露出下半张脸的男人靠在墙边，手里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并没有点燃。
琴酒按了按帽檐，遮盖住绿眼睛里锋利的寒光，他的银色长发被束在漆黑的风衣里。赤井秀一朝他抬了抬下巴：“走吧。”
大夏天依旧裹得严严实实，不过他们两个都不觉得热，不如说藏头露尾遮遮掩掩才符合翻倒巷的调性。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的想法，顶多只是用物理手段将身上比较明显的特征稍作掩饰。两人经过一个拿着骷髅头的老女巫身边，目不斜视。一家卖毒蜡烛的店铺前挂着块旧木头街牌，标注着“翻倒巷”的名字，几个衣衫褴褛的巫师在窃窃私语，时不时投来贪婪和恶心的视线，好在没有人真的上前动手。
巷子两边都是黑魔法相关的店铺。橱窗里陈列的是干枯的指骨、血迹斑斑的魔法道具，或者巨大而诡异的黑蜘蛛。赤井秀一往对面店铺里展示的萎缩的人头扫了一眼，然后两人推开了博金-博克商店的店门。
赤井秀一打量着满是灰尘的阴暗店铺里的陈设，他的视线在一串华贵的蛋白石项链上停留了一会儿，上面的牌子写着：“当心：切勿触摸，已被施咒——已经夺走了十九位麻瓜的生命。”
琴酒站在柜台前，漫不经心地摇响了柜台上的铃铛，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从后房里走出来，停在柜台后面，用手向后捋着油光光的头发。
“啊，琴酒先生，见到你真令人感到愉快。”博金先生用和他的头发一样油滑的腔调说道，“非常荣幸——还有这位先生——欢迎光临。该怎么称呼您呢？”
“莱伊。”赤井秀一说。
琴酒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们：“别废话了，博金先生。我要的东西呢？”
“啊——真是急躁的客人呢，请稍等片刻吧。”博金先生拖长了声音，转身回到了后房。赤井秀一饶有兴致地打量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狰狞的面具，头也没回地用日语问：「你竟然舍得将你的小情人交给别人动手？」
琴酒嗤笑一声：「术业有专攻，莱伊，别犯蠢。」
旁边一个玻璃匣子的垫子上，放着一柄沾着血迹的银匕首，血液已经有点氧化发黑了，不难想象其黏稠度之高，赤井秀一盯着它看了几秒，然后转身对刚刚拿着一个盒子出来的博金先生问：“能把那个给我看看吗？”
“啊，当然可以！”博金先生将盒子放在柜台上，奔到赤井秀一面前，“这可是妖精制造的武器，又被施加了强大的黑魔法，能对人的□□和灵魂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据说它曾经的一位主人还在其上淬了蛇怪的毒素。您可真有眼力，莱伊先生。”
琴酒靠在柜台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用火柴点燃，毫不在乎另外两个人，就这么在店里吞云吐雾。博金先生还在向赤井秀一推销那把匕首。
“我本来是来卖东西的，先生。”赤井秀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卷羊皮纸，展开给博金先生看，“一些还算稀有的魔法材料，来源绝对安全。现在让我们都坦诚一点，告诉我那把匕首还需要多少钱。”
这些材料来自禁林，包括但不限于独角兽的尾毛、八眼巨蛛的毒液和上品的流液草，那次独自在禁林里撞上八眼巨蛛的经历实在凶险，赤井秀一几乎掏空了身上的弹药库存，才毫发无伤地回到寝室，还是受到了琴酒毫不留情地嘲笑。
赤井秀一的资金并不宽裕，毕竟他还只是个学生，又没能继承什么亿万富翁的家产，不过好在他利用假期为MI6打工，加上从禁林里获得的收入，也攒下了不少钱。甚至在一次协助打击走私犯罪的活动中，他在货物里意外发现了几枚如尼纹蛇卵，这给他带来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外快。虽然可直接动用的资金仍比不上继承了莱斯特兰奇金库的琴酒，但也完全能满足他的日常生活需求和不那么日常的采购需求了。
博金先生在听到他是来卖东西时脸上笑容稍微减少了一点，但当他接过羊皮纸、看到清单上的内容时，表情又变得真诚而讨喜了起来。他回到柜台后，把单子放在桌上，先是将之前从后房里拿来的盒子打开。
“这是您要的东西，琴酒先生。”他的声音黏腻而油滑，盒子里的垫子上放着一把保养良好的□□M92F手枪。
“按照您的要求，我找人为它进行了魔法改造，不易损坏，不会丢失，只有主人才能使用它，还能绕开常规的黑魔法物品检测。”博金先生说，“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麻瓜武器，它甚至比施咒还要快……我们给它增加了一些功能，当您使用——那叫什么，子弹——对，当您使用麻瓜的子弹时，它会附上小型的爆炸咒，在击中目标的时候炸开……”
还有别的一些东西，但赤井秀一没有认真听。琴酒的表情看上去还算满意，他又问了博金先生几个其他的问题，叫这个狡猾的黑巫师解释得额前直冒冷汗，才将东西收了起来。
琴酒绝对是那种最让人讨厌的甲方，要求多又离谱，苛刻又难搞，不过好在给钱给得爽快大方。博金先生收到那一袋子金加隆时，还没认真清点，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你不用验货吗？」赤井秀一问。
“不用了。”琴酒用英语回答，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狰狞笑容，明显是说给博金先生听的，“我相信店主的信誉。反正这家店一直开在这里，不是吗？”
赤井秀一笑了笑，博金先生戴上一副夹鼻眼镜，低头认真看着清单。他们最终完成了交易，赤井秀一补了点差价，成功拿下那柄妖精打造的匕首。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再为我们留意一下这些东西吧。”离开之前，赤井秀一给了博金先生另一张清单，单子上排在最前列的物品是：时间转换器。
——
「今天我见到哈利·波特了。」
「嗯哼。」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是在伤春悲秋吗？」
「不……只是有点感慨而已。剧情要正式开始了。」
「哼……反正你也不记得什么吧。」
「比你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新学年与对角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