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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赤色毒斑 ...

  •   大殿。

      “槐安,朕看看你身体如何啊?”皇帝双手捏着他的肩膀。

      “儿臣伤势不重,只是坊间谣言过甚了些。”原槐安行礼到。

      “那便好。”

      “还有你这世子,半夜不在家好好待着,又去哪儿鬼混。”皇帝指着宋晋生鼻子骂到。

      “皇上息怒,臣前几日听闻三皇子即将迎娶丞相府千金为正妃,难受得紧,皇上明知臣对这丞相千金朝思暮想、肝肠寸断,还偏生为他们指婚,这不才与知己们多喝了几杯,借酒消愁。”宋晋生说到。

      “哼,你这由头找的好,来,你说说,这都城哪家大臣的千金你不是朝思暮想,肝肠寸断的?况且朕下旨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呢?你是如何知道的?”皇帝不悦,怒斥到。

      “宫里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皇上与其问臣如何知道的,还不如查查是谁泄露的呢。”宋晋生憋嘴,没有丝毫惧怕的模样。

      “你这小子...滚滚滚,滚出去。”皇帝指着他半天没说句完整话。

      “是,臣告退。”宋晋生朝太子使了个眼色。

      原槐安无奈地摇摇头。

      宋晋生出去后,皇帝深深地盯着原槐安半天,问道: “槐安,你可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

      原槐安摇摇头,道:“不知。那死士好像是两波人,他们互相错认成了儿臣的暗卫,打了起来,儿臣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说完他摸出胸口的符牌递给皇帝。

      皇帝朝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他从太监手里拿过符牌,摸索了半天,然后危险地眯了眯眼,朝原槐安摆手:“你先退下吧,朕替你查查。”

      “儿臣告退。” 说完退了出去。

      出去后,宋晋生便凑了上来,“怎么样,你真给皇帝了?”

      原槐安点点头。

      “你这招祸水东引可以啊,将一批死士说成两批,还偏偏皇帝那批死士都被你府里的小娇娇杀完了,他查无可查。

      如今再给他一个丞相府的暗卫牌子,让皇帝心生猜忌。虽说两人目的都是为了杀你,可这无令而动可是大忌,皇帝生性多疑,这颗种子若是埋下了,妙啊妙啊。”

      “三皇子与丞相府结亲一事,得缓缓了。”原槐安眸色微冷。

      “走吧,开宴了。”

      说完两人并行往亭园去了。

      除夕夜,王公贵族,世族大家皆受邀进宫过节。

      香烟缭绕,摆宴笙歌,声乐细细喧喧。

      此时的亭园正有戏班子备着,听说那戏班子是楼兰人办的,班子里多是楼兰美女,是慕阳公主在外游玩时遇上的,觉得新鲜,便将人邀入宫内。

      皇后和其他妃嫔都已入席,就差皇上了。

      原槐安坐在了太子席位,纡罂坐在他的一侧,不免引人注意了些,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猜测着这位惊艳女子的身份。

      “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行跪拜礼,唯有原槐安借着脚伤未愈,未动半分。

      “众卿家平身,今日便当是家宴,各位随意些。”皇帝落座后,众人才坐回席位。

      戏班子开始了,周遭开始嘈杂起来。

      她随手拿起侍酒宫人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忽略周围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杂耍戏班,好似被迷得挪不开眼。

      “槐安,来,与朕共饮一杯,为你祈福平安归来,为我原宁添祥增瑞。” 皇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借着众人的视线都被皇帝吸引,纡罂迅速交换了二人的酒杯。

      原槐安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从她端酒落座开始,她的动作全部落入了他的眼底。

      原槐安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她交换过的酒杯仰头喝下。

      还未等纡罂倒掉杯子里的酒,那龙椅上的皇帝又开口:“槐安旁边那位女子,就是那位救命恩人吧?”

      纡罂起身行礼,颔首道:“禀皇上,正是民女。”

      “坐,坐,不必拘礼,你救了槐安的命,应当重赏,朕也与你共饮一杯。”说完皇帝又干了一杯。

      话音落,席下的二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纡罂垂眼坐下,看着身前这杯酒,看来是逃不过了,她在心中暗骂,这狗皇帝,没事找事。

      原槐安轻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喝。他正欲将案桌掀翻时,纡罂挪了挪手,一口将酒闷下。

      “好,这小姑娘不错,赏,赏黄金百两。”皇帝开口。

      “才百两。”纡罂小声轻嗤。

      他紧皱眉头,担心酒里毒性散发,却见面前的女子摇了摇头,她借着不胜酒力,侧过身微微靠在他身后,将刚入腹中的烈酒逼了出来,吐在了手帕里。

      原槐安轻轻拍打着她的薄背。

      烈酒烧喉,她喝了两口茶压下不适。

      皇帝再次开口:“朕听闻太子对姑娘颇为周到,伤还未愈便同你出行游玩,朕本是不信,可如今瞧着太子对姑娘细心照顾。朕今日便做个媒,封你为太子侧妃,你可愿意?”

      纡罂捏紧帕子,佯装慌张羞涩:“回皇上,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民女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实在不敢轻易托付终身,还请皇上容民女考虑考虑。”

      宴上传来几声轻笑,仿佛是在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皇帝沉默了一阵,问道:“槐安,你如何想?”

      原槐安接收到她的暗示,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他答道:“儿臣的命是纡罂姑娘救的,应以姑娘家的心事为重。”

      “也罢,你们的事,朕便不掺和了。”

      此时,铃铛声渐响,戏班子已经退了下去。一位蒙着面的楼兰美女赤脚踩着白绒毯,身披黄纱,黄纱上缝制着珠宝吊坠,珠光粼粼。

      她随铃声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镇魂一曲,铃声骤急,她娇躯随之旋转,面纱飘落,绝色面容展现在众人眼前。

      右足指尖为中心,轻挥长袖,一曲终,长袖落至皇帝手中。

      皇帝看迷了眼。

      纡罂只替那楼兰美女感到寒冷,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原槐安,她悄悄投放视线,不料却与他对上,只一眼后,她便心虚的收回了。

      “可有不舒服?”原槐安低头问道。

      纡罂摇摇头,那酒不过入腹一时就被逼了出来,应当无大碍。

      可过了一刻钟,她便察觉到了身体不对,腹中如蛇虫啃咬,撕扯般的灼烧充斥着她的全身,烧得人浑身乏力,喉间干涩生疼,她的视线开始恍惚。

      纡罂摇摇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意识到了什么,拂起衣袖看了看腕间的红毒斑。

      该死的。

      她保持坐姿,尽量不漏出异常,用仅剩的力气抓紧原槐安的衣摆,艰难的吐露:“带我走。”

      原槐安见她越发不对,以不胜酒力为借口,行礼朝皇上告退。好在皇帝此时被美女迷了眼,并未与他纠缠,随意的放了行。

      如今来不及回府,原槐安随意找了个无人的偏殿,将人带了进去,她娇软的身躯因无力支撑攀附在他的身上。

      纡罂忍得发汗,喉咙好干好疼。她想喝点什么,她倒了杯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残留的茶水从嘴角流下,打湿了修长的脖颈。

      不对,不是茶。要热的,想喝热的...

      原槐安望着她紧咬的下唇,莹润粉嫩中带着那丝被咬出来的惨白,他眸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纡罂一仰头便见着他的喉间,她垫脚,抬手勾着面前人后颈,将人拉至自己唇边,扯开了他的衣领。

      她并未亲吻,而是放肆的啃咬着男人的颈侧,舌尖微转,舔舐剐蹭,粗暴无礼。

      原槐安身下一股燥热,心跳加快,他想将面前的人拉开,可她如八爪鱼一般,黏附在他身上。

      身前的男人紧皱着眉,忍着疼唤了声:“纡罂。”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别动。”她有些急躁。

      “血...我要喝血......”

      纡罂仿佛已经闻见了那腥甜的味道,她轻喘着,趴在他颈间,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可身上的灼烧并未减少半分。

      原槐安将她挪开了半分,抬着她的下巴,望向她那朦胧的眸子,那眸子里带着水光的模糊。

      “血,我要血...”

      他叹了口气,将意识不清的人打横抱起,拢在怀里送入了内殿的床榻。

      他拔下她发间的簪子,将自己的手腕割开,送至她的唇边。

      她抓着手腕,仿佛沙漠中饥渴已久的旅人寻到了一片绿洲,贪婪的吸吮着。

      血液滑入喉间,减轻了那份涩疼,灼烧也渐渐的退下。

      直到那伤口不再流血,她才餍足的舔了舔,舔净了周边的残留,彻底昏迷过去。

      原槐安耐心的等着她,待她闭上眼才收回手,将新的帕子系在腕间,遮住伤口。

      他望着床榻上姣好的面容,女子的唇面还留着猩红,他用袖子轻轻擦拭。

      那垂落在床榻边的手腕上有一个刺眼的赤红毒斑赫然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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