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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诡计多端 ...

  •   “无缘无故怎么会中毒?” 纡罂把着脉,有些疑惑。

      突然,她站起身,朝里面吼道:“晏!述!赶紧滚出来把人背进去,把解药拿出来。”

      晏述耸耸肩,无奈地将人扶进屋,他道:“你不是恨了他这么多年了吗?我替你毒死他不好吗?”

      纡罂白了他一眼,怒道:“解药!”

      “凶什么凶。” 晏述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掏出解药,塞进嘴里。

      纡罂担心那药丸不入喉,又端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了进去。

      隔了一阵,原槐安悠悠转醒。

      “你最好找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纡罂看着他道。

      晏述与她对视着,尝试找些借口,好吧,她肯定不接受。

      他正欲开口,旁边的男人却喘着微弱着呼吸,说道:“他定然不是故意的,你的故人擅毒,想来身上哪里沾了些也是常事,还好中毒的只是我罢了。”

      晏述呲牙,真该放哑药。

      他搓了搓鼻尖,说道:“前两日,我接了个悬赏任务,杀了他,得重金。今日正巧碰上他了,不毒白不毒。”

      纡罂皱了皱眉,难道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吗?

      原槐安轻声说道:“晏述兄有何困难直说便是,我一定尽我所能助你。”

      “我缺钱啊,缺钱!钱!你想帮我,你自杀行不行?然后我去交任务。” 晏述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了,做作的男人。

      原槐安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委屈,不再开口。

      “你吼什么?”纡罂斥道。

      晏述瞪着双眼,一脸惊奇:“我吼什么?我吼什么?真是疯了。你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吧,看不出来这男人装模作样呢?”

      原槐安没有争辩,缓缓地背过身,留下一个背影。

      “行了行了,茶也没了,先回去吧。” 如今晏述见到了这悬赏,其他杀手也应当见到了,如今确实不可在外多逗留,在外多露面一次,就多一分危险。

      晏述气鼓鼓地走在两人身边。

      原槐安被纡罂扶着,他微微侧头,眼里带着挑衅,道:“晏述兄是想送送我们吗,我们该回家了。”

      他将回家二字咬的清晰。

      晏述抽了抽嘴角,硬声道:“我是来杀你的,你不死我去哪?”

      “晏述先同我们一起吧,他能保护你。”纡罂说。

      原槐安垂下眼,握拳捂着唇咳了许久,瞧着虚弱的紧:“好。”应声后又咳了许久。

      晏述白眼没停过,矫揉造作。

      “给钱,不然我不干。”

      “给给给,你姐姐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纡罂轻嗤一声。

      晏述咧开嘴,碰了碰她的肩膀:“哟,小妮子发达啦?早说我还奋斗什么啊?直接投奔你,你养我。”

      “咳咳咳...” 咳嗽声再次响起。

      “咳,多咳咳,早点把肺咳出来,还省的我动手了。”晏述满脸冷意,勾着嘴角。

      原槐安没有说话,缓缓松开了纡罂的手,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纡罂啧了一声,白了晏述一眼,追了过去继续扶着人。

      晏述回了个白眼,一人走在身后。

      “别装了,严重不到这个地步。”纡罂轻轻说道。

      原槐安说: “姑娘倒是明白,那便不用扶着我了。”

      “娇气,真不知道你同他赌什么气。”纡罂道。

      “当真不知道吗?”

      纡罂看了他一眼,索性换了话:“不管怎样,今日是他的错。”

      “所以你来替他弥补?倒也不必。”他轻哼一声,冷言道。

      “这话没劲,你何时受伤我没有好生待着?”

      “没劲你找有劲的听去,咳咳咳...”

      “你少咳两声我就真去了。”纡罂撇了他一眼。

      “咳咳咳...”

      “啧...”

      她有些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突然,纡罂感到身后被触碰了一下,晏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说:“有人盯着我们,十个以上。”

      纡罂收了玩笑,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面露正色:“这里人多,恐伤百姓,先走吧。”

      她看了眼原槐安,又道:“不能回宅子,人太多应付不了,先跑吧,想办法甩掉他们。”

      三人越走越远,周围的人逐渐变少,身后的杀手也把握到了最佳时机。

      一阵风声袭来,纡罂一手扶着原槐安,一手甩出袖间的毒针,三两个持刀杀手应声倒地。

      “晏述。”

      晏述感受着风向,越到合适位置挥粉而下。毒粉随风潜入呼吸,又倒地三两个。

      她将原槐安扶在一处木柱旁,转身杀入人堆。她抽出腰间的长鞭,摔打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声响。

      原槐安见着那穿梭在杀手中的身影,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她与人搏斗,她的手法并不生疏,反而游刃有余。

      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刺痛比方才好了许多,如今只是微微存有痛感,伴随着呕意。

      她借着长鞭卷起杀手,又重重地甩在石板地上,发出闷响。时不时将人甩至晏述身旁,给他找些事做。

      她并不仁慈,长鞭上带着倒刺,每鞭都专挑脖颈处,缠在那最脆弱的部位甩出。

      突然,一把寒刀冲了出来,带着冷冽的剑气。

      “小心背后!”晏述朝着纡罂大喊。

      来不及了。

      纡罂转身的刹那,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一瞬间,世界在静止。

      她真切的听到了那刀剑刺肉的声音。她呆愣地瞪着双眼,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覆盖住。

      晏述赶紧将身后那人一剑刺死。

      “原槐安。”她轻唤一声,缓缓地挪开了那只手,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面前的人疼的闷哼一声,费力地抬手擦试着溅在她脸上的血液,浅笑道:“脏了,又该犯恶心了。”

      “你别笑了。”纡罂心慌地抱着那人,防止他瘫软在地。

      这一瞬间,少时的一段记忆与此刻重叠,突然的心悸袭来,她极度恐惧。

      “晏述...快来扶他...我们赶紧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她的嘴唇有些发颤。

      “走吧,隔这三里有个破寺庙。”晏述说。

      他们被追到了山间,追上来的人全都被杀了,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晏述走在前面,带着路找到了寺庙。寺庙里残破不堪,枯草满地,供奉的佛像也早已东倒西歪。

      纡罂捡了些干枯草垫在底下,将人扶着躺了上去。

      她拿出瓷瓶,倒了颗药丸,喂给原槐安。

      那人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一直闭着双眼,仅存着微弱的气息。

      “倒是豁的出去。”晏述笑道。

      纡罂白了他一眼。

      若是她自己受了这一剑,她不会有任何顾虑。

      可偏偏,有人替了这一剑,偏偏就是这个她最不该欠的人。

      “要不你就从了他算了。”晏述弹了个舌,挑了挑下巴。

      “住嘴。”

      纡罂不再多话,解了他身上的衣袍。

      “人家重伤呢,你这不合适。”

      “你给我滚出去。”

      “别凶嘛,开个玩笑。” 晏述道。

      她看着那道穿破肩颈的伤口,掏出布袋里的药粉,轻轻撒在那伤口上,那紧闭双眼的人突然皱了下眉。

      她松了口气,心道:“还有意识知道疼,看来没多严重。”

      “本就中了毒还未解尽,如今又受了一剑,今夜他估计不好过了。怕他们还未离去,等夜深了再去林子里给他找些草药吧。”

      “行,你先顾着,我去打探一番周围。”说完晏述便抬脚走了出去。

      纡罂点点头,脱了外套,撕下自己里衣的一块布料替他绑了伤口。

      “你本可以不受这剑,何必呢?”她低喃着。

      她本是自语,可面前的人却醒了过来。

      “你总喜欢带着答案问问题。”

      半晌无人应答,他又喃喃道。

      “我甘愿的。”

      纡罂微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开口。

      替他穿好衣服之后自己也套上了外袍,坐在一侧。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我衣服夹层里的东西可看见了?” 他问道。

      纡罂面带疑惑:“什么东西?未曾看到,很重要吗?”

      “无事,不重要。”

      他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隔了一阵,身旁的人传来平缓的呼吸,他睡了过去。

      纡罂看了他一眼,背过身,重新褪下衣物。

      她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并不显眼,只是相较于身上其他部位的肤色来说,略白一些。

      那背部的疤痕间新添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深,但长。她看不见,只好拿出药瓶凭着感觉往背后洒。

      药粉上背的那一瞬间,她止不住的颤抖,这种疼到要昏迷的感觉又来了,疼的她无处安放。

      她紧紧咬着拳头,不敢呼出声,待到那股劲儿过去之后,她重重地呼了口气,穿好衣服,侧靠在柱子上。

      隔了许久,晏述才从外面赶回来。

      纡罂坐起身,问道:“怎么样?”

      “没人追上来,这寺庙后面有几个无人居住的屋子,应当是从前小沙弥住的禅房,可以去休息一下。”

      纡罂点点头,看了原槐安一眼,道:“让他多睡会儿吧,等他醒了再去。”

      晏述也盯着那睡过去的人,犹豫了许久,终于小声开口:“你很担心他。”

      纡罂垂着眸,抱着双膝。

      半晌后,她道:“从前在梼杌林时,也有人替我挡了一刀。”

      晏述本想问问后来,可纡罂并没有紧闭着唇,没有准备继续说下去,他只好转话问道。

      “他......你准备如何?”

      纡罂抿了抿唇,缓声道:“能如何?”

      “晏述,我自小睚眦必报,最是自私,你不是最清楚吗?”

      “可从前之事与他无关。”

      纡罂低着头,道:“我知道。”

      “所以我不再恨他,仅此而已。”

      晏述顿了一阵,突然笑了一声,道:“嘴硬的孩子会被命运惩罚。”

      此时,旁边传出了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纡罂与晏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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