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欲染》苏柯贝

21、第 21 章

　　“我们根本就不用怕她们！”
　　人都已经离开了食堂，巴巴拉的嘴依然没有饶过的意思。

　　“你可真会把人放火上烤。”
　　朱迪思围着巴巴拉转了一圈，她鼻子里还在哼哼：“若个个都像你这样嘴巴没个遮拦，我们C练习室，迟早要被公司教训。”
　　朱迪思有时候是真看不上巴巴拉。
　　她的脑子还没有小学生的好用。

　　“教训我们干什么？她们天天找茬，还不允许我们说几句？”巴巴拉依旧不服气，她忍她们很久了。
　　表面上都恭恭敬敬的，好像把她们当菩萨似的。
　　背地里有什么都要阴阳两句。
　　本事总要占一样吧？
　　技不如人能怪谁？

　　这样想着，巴巴拉的嘴撅得更高了。
　　她越想越觉得其他练习室的练习生，哪哪都不行。

　　练习室外的走廊，灯光依旧那么明亮。
　　她们三人站在那里。
　　方蒙连同巴巴拉她们从食堂一直互相盯到走廊。
　　谁都不愿退步。

　　方蒙想进去。
　　巴巴拉和朱迪思偏就较上劲，不让她进去。
　　虽然没说什么，但意思方蒙却懂。
　　让她二选一。
　　她不想这时候选。

　　她们就这样僵持着。
　　灯光打在她们的头顶上，落下一片阴影。
　　方蒙心中无语。
　　她吃饭已经吃的够慢了，还是没能躲过朱迪思她们的“抓捕”。

　　“诶，你们三个不进练习室在外面站着干嘛呢？”舞蹈老师的脑袋突然出现在她们之间，“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哦！”
　　天降救星！
　　方蒙止不住笑意。
　　太好了，不用逼着她做选择了。

　　可哪里会那么简单。
　　朱迪思巧妙地堵住了练习室的门。
　　她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率先开口：“我们在讨论分组的事，方蒙想和我一组，但是巴巴拉好像吃醋了。”
　　朱迪思双眸微微下垂。
　　她掩盖了自己眸中的精明。

　　方蒙震惊地看向她。
　　先斩后奏。
　　这是直接断了她的后路啊。

　　巴巴拉的嘴唇抽搐着。
　　她和方蒙一样。
　　没有想到朱迪思居然会突然来这么一招。
　　她艰难维持着表情：“朱迪思，你真的，怪不给人家面子的。”
　　方蒙都没说什么，她就先开口在老师那儿抢人。
　　好啊......
　　好啊！

　　“大家都是一个练习室的关系好是没错，可方蒙之前就和我约定好了。巴巴拉，不好意思啊~”朱迪思笑意吟吟地抓着方蒙晃荡。
　　她们仿佛真的很亲近。
　　舞蹈老师露出欣慰的笑。
　　她是乐于看到孩子们关系好的。

　　巴巴拉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她定了定神。
　　笑得更加明媚：“我是觉得方蒙和我们组比较搭，我也是为了大家考虑。”

　　“比较搭？哦？你从哪方面考虑的？”
　　舞蹈老师来了兴趣。
　　不光是实力，练习生们的思考也是很重要的。
　　将来带队的，总不能是个蠢人。

　　“我们组身高平均在165左右，方蒙168，一点也不突兀。”
　　“朱迪思那里据我所知，除了她其余身高应该都是在160左右，她172再搭上方蒙......”巴巴拉的嘴角扯了扯，“那她们俩就太突出了，不好看。”

　　见舞蹈老师打量方蒙和朱迪思的身高。
　　巴巴拉又添了几句。
　　“明明是一个组，但是只有两个人突出。这......”
　　“其他人容易心里不平衡吧？”

　　方蒙张着嘴，她惊讶地看着巴巴拉直接冲着朱迪思输出。
　　说真的。
　　知道星探发掘和甄选两派之间不合。
　　但是，能不能别带上她？
　　她是真的不想参与啊......

　　舞蹈老师赞许地看着巴巴拉。
　　不错，确实是动脑子了。
　　加分。

　　听了这样一通分析，她也觉得方蒙确实是跟着巴巴拉她们组好些。
　　舞蹈老师开了口。
　　“方蒙啊，你还是......”
　　她打算劝说方蒙。

　　“老师，你要干涉练习生们之间的自主选择吗？”
　　朱迪思没有任何慌乱的样子。
　　巴巴拉有张良计，她有过桥梯。
　　她直视着舞蹈老师。
　　明明相差十多岁，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之前公布时说的是大家自由组队。”她挑了挑眉，善意提醒着，“老师你为大家考虑我们都知道。可是要是直接说谁谁谁去哪个组更好，那大家都来问，你的工作量不是要增加好几倍？手心手背都是肉，又不能不公平。”

　　舞蹈老师的额头沁出了汗。
　　她也没说什么。
　　怎么感觉自己犯了个超大的错，落下把柄了呢......

　　巴巴拉和朱迪思依旧在空气中无声对峙着。
　　只要老师不明确给个说法。
　　她们就都还有机会。
　　是输是赢，还没有定论呢！

　　“午休结束了，还是先进练习室吧！”舞蹈老师也想逃离这样的环境。
　　她也不过是一个打工的。
　　不要为难她。

　　方蒙也跟着要往里走。
　　差不多就好，不要再继续了。

　　“老师，你还没说建议呢！”
　　眼看舞蹈老师要走，巴巴拉急着要一个回复。
　　朱迪思看着地面。
　　嘴角划起一个弧度。
　　巴巴拉这么着急，反倒是给了她更大的机会。

　　舞蹈老师露出几分不耐烦。
　　她都已经表现出不想再和她们的事情有过多交流了。
　　怎么这个巴巴拉一点眼色都不会看呢！

　　“不是说了吗？自由组队。”老师的口气也重了，“方蒙既然之前和朱迪思已经约好，那她们俩一组！”
　　“老师！”
　　“行了！进练习室！”
　　这次舞蹈老师没有给巴巴拉再说话的机会。
　　她一推门，直接进去了。

　　巴巴拉恨恨地咬牙。
　　她现在连一丝光亮都不顺眼。
　　同样的顶灯。
　　朱迪思看着就是比她明亮些。

　　方蒙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既然舞蹈老师已经代替她做出了选择，那也省得她再多费口舌。
　　她将巴巴拉的手包裹在手里。
　　安慰着她。

　　朱迪思学着方蒙的样子。
　　她呼了一口气：“结局已定，还是好好练习吧。”

　　结局已定。
　　好让人说不出话的几个字。
　　方蒙在练习室里也不忘关注着巴巴拉。
　　巴巴拉心里一定不好受。

　　说不上到底是哈金的培养厉害，还是她们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子。
　　到了晚上。
　　她们好像就完全调节好了。
　　朱迪思和巴巴拉互相祝愿对方练习顺利。

　　练习室里欢声笑语。
　　大家没有一点争执的分好了组。
　　速度快到让方蒙都感觉惊讶。
　　她们甚至没有出现交叉重叠，每一组，都是刚刚好。
　　一个也没多，一个也没少。

　　黑夜笼罩着大楼。
　　当方蒙从哈金出来时，街上的路灯都已经休息了。
　　朱迪思冲她挥手告别。
　　她独自一人留在了深夜里。

　　老天还算眷顾。
　　今天给她留了个晴朗的夜晚。
　　她漫步在街道上，四周没有一个人。

　　“方蒙！方蒙！”
　　有人追了上来。

　　方蒙停下脚步。
　　她难得主动等谁。

　　李逸之捂着帽子，神情还有些焦急。
　　“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出来啊？你们练习室不是早就关灯了？收拾的这么慢？”他絮絮叨叨发表着意见。
　　“你怎么这么晚？”
　　方蒙浅浅笑着。

　　她也有好一阵子没看见李逸之了。
　　自从男女生分开，两个月来她和李逸之在食堂也只碰面了不到一只手。
　　他们再也不像之前在舞室那样。
　　能够随时随地说话。

　　“我在等你，我们很久没见了。”
　　“......确实。”
　　方蒙突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李逸之说的是事实，但她的心，却有些伤感。

　　漆黑的夜并不能遮盖他的双眸。
　　李逸之的眼里闪着光。
　　“你还好吗？”
　　他问着。

　　他的眼神为什么带着怜惜？

　　“我很好。”方蒙不敢直视李逸之，他太过深情，这是她的错觉。
　　他们套着各自的外套。
　　内搭却是哈金统一的练功服。

　　李逸之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衣服，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你在巴巴拉组还适应吗？朱迪思没有再给你脸色看吧？”他担心问道。
　　“巴巴拉？”
　　方蒙有一瞬间的懵神。
　　“我在朱迪思组啊？你哪来的消息？”
　　她笑了出来。
　　看样子男练习生那边的信息，也不够准确啊！

　　李逸之眉头一皱：“你们不是被举报拆组了吗？朱迪思她恶意组队的消息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工作人员都到他们面前拿朱迪思做反例了......
　　方蒙她们居然没动静。

　　“我不知道啊，我们才练习完出来。”
　　方蒙彻底傻了。
　　这又是哪一出？
　　恶意组队，这......虽然朱迪思是利用了一些手段强行把她拉进去。
　　但是也没到这个地步啊。
　　她没有拒绝其他人的组队邀请。

　　“新人组组长特地来了一趟我们练习室。”李逸之冷笑着。
　　他就知道方蒙那边也不会太平。
　　他将手插进口袋。
　　表情还带着些傲气：“朱迪思恶意组队，我们不允许出现像她那样的状况。朱迪思组，全员拆散，重新分配。”
　　他可没忘记朱迪思当初说的。
　　她是方蒙的朋友。
　　这就是朋友，这就是保护方蒙。

　　全员拆散......
　　“拆散了我去哪儿啊？”
　　方蒙急了。
　　她抓住李逸之的外套，靠了过去。

　　馨香钻进鼻子，方蒙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她没有注意。
　　她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李逸之压住内心的愉悦。
　　他握住方蒙的手，让她站稳：“你忘了？前面我问你在巴巴拉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