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黎昔枝

9、第九章

　　林家有了林父母就开始不再平静了。
　　林语本来还挺担心期中考试的，结果被林挚一句话给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挚说：“呵呵，我曾经还考过倒数第一呢，你担心什么劲？”
　　花渠翻了个白眼：“你这也炫耀？不过你怎么考的？”
　　林挚诚实，不掩饰：“睡过了。”
　　“你挺厉害的，倒一。”
　　林挚：“不必夸赞，我只是个传说。”
　　花渠：“……有多远滚多远，睡你的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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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期中考，林语放松了好一会。
　　出了成绩，她的年级排名既没进也没退。
　　第十二。
　　成绩比原来差了一两分。
　　林语倒没有在意这个。
　　林家最近鸡飞狗跳的，害的林语最近都挺皮的。
　　偶尔请教江珩的时候还得跟他皮。
　　林语能感受到，期中过后，时间开始变快了。
　　转瞬间就期末过了。
　　林语年级排名退了几名，分也退了十几分。
　　她难得皱了皱眉。
　　快新年了也过不了一个好年。
　　但林挚表示。
　　“新年应该贴联？联买过没有？”
　　根本不在乎。
　　花渠表示。
　　“你这成绩挺牛逼的。”
　　甚至夸上了她。
　　林语表示。
　　一个数字“9”，因为“6”翻了。
　　江珩还进步了几名呢。
　　可林语刚夸了江珩几句。
　　江珩表示。
　　“没什么，你新年看烟花吗？”
　　转移话题。
　　很厉害。
　　林语也没办法，但还是打算忘掉这个去过新年。
　　临近新年，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了。
　　林语：这烟花像大炮一样。
　　即将跨年的时候，林语穿了一件特喜庆的红色大牡丹花大棉袄。
　　林挚选的。
　　林语刚看见这件衣服的时候，她莫名心情很复杂：“……林挚同志，你审美挺特别的。”
　　林挚同志：“我就说我审美不是一般的好哦。”
　　花渠真诚：“呵，你这审美跟狗一样。”
　　说着，花渠还对林挚微笑了一下。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也就那些东西。
　　她开始翻手机。
　　班级群特别热闹。
　　林语随意翻了几条。
　　【司艺班长：@所有人，今晚有人要放烟花哦。】
　　“叮咚”
　　是江珩给她发了消息。
　　【行：出来看烟花吗？】
　　【不想穿大棉袄：？】
　　【行：？你怎么还换了个名字？】
　　【不想穿大棉袄：沉默。】
　　【行：出来吗？】
　　林挚：“在看什么？有什么比你爸还好看。”
　　花渠：“……”
　　林语：“……”好自恋哦。
　　花渠：“我觉得全世界最自恋这奖应该颁给你爸。”
　　林语：“同意。”
　　林挚：“……？”
　　林语看了眼消息，有些犹豫。
　　林挚开玩笑：“怎么？有情郎？”
　　林语：“一天天的消停一下会要你命吗？”
　　林挚：“？”
　　林语其实还蛮想出去的，她试探性问：“妈妈？我能出去玩，不是看会烟花吗？”
　　花渠：“跟谁？”
　　“……跟同学。”林语说。
　　“跟哪个同学？”
　　林语心虚：“……就是陈诺啊。”
　　花渠看她这样子，“哦”了一声，同意了。
　　林语高兴地要跳起来了，她回江珩好后，准备上楼换衣服。
　　花渠：“等一下！就穿这件衣服去。”
　　林语怔住了，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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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语穿着大棉袄和江珩四目相对。
　　林语心里咆哮：“……早知道不答应了啊啊啊！这件土死了！”
　　江珩看着她，她已经想着找个地方埋掉自己了。
　　不料，江珩说：“很可爱啊。”
　　林语：“……一时竟分不出来你是在嘲笑我还是实话。”
　　“真话。”江珩莞尔一笑。
　　林语也猜不出真假，但她也不纠结这个，问：“哦，对了，哪里有烟花？”
　　江珩：“等会就有了，我哥买了烟花，等会就放。”
　　“哦，你哥是？”林语把手踹兜里，心不在焉地回。
　　江珩：“……在花店的遇见的那个，花店店主，叫游祈。”
　　“哦哦，好久没去我都快忘了。”林语点点头，说，“下次和羡惜一起去再关顾一次。”
　　“说实话，我上次见你们几个，只知道你的名字呢。”
　　江珩顿了顿：“是吗。”
　　“对啊，那次咱俩在医务室听到的呀。”林语说。
　　江珩：“嗯。”
　　林语：“跟你相处了这么久，你还是话不多呀，挺容易害羞的？”
　　江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林语已经习惯了，她笑：“行啦，害羞的很可爱，可以吗？”
　　江珩：“……”
　　这是形容一个一米八的男孩子的吗？
　　林语：“你笑得也很可爱，来，笑一个我看看。”
　　江珩：“……”笑不出来。
　　“你不笑我笑！”林语看他不笑，跟他说。
　　说完，林语给他笑了一个，很自然，像是真的很开心。
　　江珩看她这样，像被传染，也笑了。
　　林语说：“行了，不逗你玩了，什么时候有烟花啊。”
　　江珩：“再等一会。”
　　林语也不再说，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又点开录像功能，对准自己和江珩。
　　林语：“来来来，和江珩过第一次新年！烟花还要在等会哦。”
　　林语录了一半，把摄像头弄了回去，她对准漆黑一片的夜空。
　　就在这时，夜空出现亮点，随之而来是烟花炸开的声音，烟花绽放。
　　林语看的眼睛亮起来。
　　真的很漂亮，就是声音太大了。
　　放了几个烟花后，林语录完，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往江珩旁边凑了一点，笑着。
　　林语本以为烟花要完了，看了一眼时间，转身道别要走。
　　不料，江珩拉住她的衣袖，说：“别走。”
　　林语措不及防被人拉住，转过身抬头和江珩的视线对上，她怔在原地。
　　江珩的眼睛漂亮，像星星，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啊？”林语吐出这句话。
　　江珩：“别走，烟花还没放完。”
　　“砰砰砰”
　　烟花炸开的声音重新响起。
　　林语回过神，去看烟花，心里却乱了。
　　乱成一团的心突然想起一个词。
　　“喜欢”。
　　林语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江珩，又立马回去看烟花，她咽了咽口水，开始从头想。
　　她为什么只因为江珩的一句话就出来了？
　　她为什么在面对江珩的时候会心慌脸红？
　　为什么会总是莫名其妙多注意江珩？
　　为什么在看见这双眼睛就难以移开眼？
　　林语蓦然联想到那张在图书馆的纸条。
　　是喜欢？
　　林语想着，看向江珩，这次不再避讳。
　　江珩挥头看她。
　　林语：“……”
　　林语很想立马走。
　　她退后两步，看了眼手机，再过个两分钟就跨年了，她忍一会，给人说一句“新年快乐”就走。
　　林语从没觉得两分钟很漫长。
　　她看了眼手机，上面的23：59突然变成00：00。
　　林语抬头看向江珩，抢先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我走了，拜拜了。”
　　说完，林语非常不镇定地就立马跑了。
　　江珩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不语，他还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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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跑回家里，林语心里也没缓过来。
　　林挚：“？怎么了？偷东西了这么害怕？”
　　林语：“……”
　　林语的那点小心思生怕别人知道，所以她也没跟林挚计较。
　　林语去洗了个手，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她对花渠说：“新年快乐！”
　　林挚：“我呢？”
　　“倒一新年快乐！”
　　林挚：“……”
　　她道完新年快乐，开始翻手机给陈羡惜和陈诺互发新年快乐。
　　班级群还是热闹，不过开始了互道新年快乐。
　　【司艺班长：新年快乐啊！】
　　【司艺班长：@所有人@行】
　　【路人甲：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路人乙：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程秋汀：新年快乐啊大家！】
　　林语也在里面发了一句。
　　【不想穿大棉袄：同学们新年快乐*^_^*】
　　紧接着，江珩也发了。
　　【行：新年快乐。】
　　接着他的消息就被大家的消息淹没。
　　林语往上翻了翻，看了一眼。
　　“叮咚”，一条消息，林语看见是江珩的。
　　【行：新年快乐啊。】
　　林语看完，心里又乱，但她还是给他发。
　　【不想穿大棉袄：同乐同乐！】
　　林语发完，鬼使神差点开截屏，把刚刚江珩发的截图了。
　　林语心里想了好一阵，终于接受了自己真的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喜欢上江珩了。
　　她放下手机去看电视里的小品。
　　林挚走到她旁边，花渠也是。
　　等到有了点困意，林语才上楼回房睡觉。
　　她点开手机，看到一个视频，纠结着点了进去。
　　【“来来来，和江珩过第一次新年！烟花还要在等会哦。”
　　林语笑着，江珩也看了眼镜头，又看了眼林语。
　　夜空中，烟花炸开。】
　　林语没忍住把前半段再看了一遍。
　　她没忍住责怪刚刚自己怎么拍那么短。
　　不够看。
　　她把视频文件重命名为“和喜欢的人第一次过新年”。
　　做完这件事，她决定不再拖时间，盖上被子睡觉。
　　这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