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黎昔枝

10、第十章

　　假期很短，很快就要开学了，陈羡惜就拉了林语和陈诺一起去抓娃娃，上次陈羡惜去玩，玩了半天只抓到一个又小又丑的娃娃。
　　林语答应了，刚要出门，林挚突然叫住她。
　　“记得穿那件大棉袄，多暖和啊是吧。”
　　林语：“……”
　　她没听，直接出门了。
　　林语出门后，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她走着，开始想会不会遇到江珩。
　　她还挺希望遇见江珩的。
　　林语摇了摇头，没继续想。
　　喜欢一个人怎么做什么都会想起他？
　　抓娃娃店。
　　林语，陈诺和陈羡惜抓了半天没抓到，陈羡惜在一个机器面前，娃娃总是抓到一半就掉了。
　　陈羡惜又不甘心，憋着火气。
　　林语去街上的奶茶店给陈羡惜买一杯奶茶消消气。
　　她站在收银台面前，看了眼菜单。
　　“要三杯芋泥奶茶，之后两杯温，一杯冷的，谢谢。”
　　说完，林语在黑色帆布袋里拿出手机，扫了钱过去。
　　她看了眼奶茶店的空位，走过去坐下。
　　林语没放下手机，给陈诺发了条消息。
　　【不想穿大棉袄：诺诺，你等会，让羡惜消消气，气大伤身。】
　　说着还给对方发了个“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的表情包。
　　【不想穿大棉袄：给她看看。】
　　【诺诺：好的！】
　　林语又摆弄了一下手机。
　　“铃铃铃”
　　奶茶店的门是玻璃门，后面就是珠帘。
　　她无聊挥头去看，和那双眼睛对看一眼。
　　林语突然发现自己的坐姿，坐直了身体，给江珩摆摆手，说：“hi……挺巧。”
　　江珩点点头。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林语坐着，看见江珩点了一杯柠檬茶。
　　好的，柠檬茶，她下意思记着。
　　林语反应过来，心里嘟囔：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江珩坐在她旁边，问：“来这做什么？”
　　“……”林语在心里打了一下草稿，说出来的话却不太好，“来这当然是来买奶茶。”
　　江珩被噎了一下。
　　好像不太对劲？
　　林语又重新说：“哄人。”
　　“……哄谁？”
　　林语：“旁边的娃娃好难抓，陈羡惜给气死了半天抓不到一个，给她买奶茶哄哄。”
　　“嗯。”
　　林语说：“那你来这做什么？”
　　江珩：“给人买柠檬茶。”
　　“哦，旁边的抓娃娃店去玩吗？”林语有些紧张地询问。
　　江珩：“玩。”
　　林语听见有人喊她，是在收银员那里的女生。
　　她走过去拿了三杯奶茶。
　　林语望向江珩，问：“认路吗？”
　　江珩说：“不认识。”
　　林语又坐回去了，说：“你那杯应该不用多久，我等一下你，之后一起去。”
　　她说完就拿出自己那杯冷奶茶，她拿起吸管戳了进去，喝了一口。
　　林语怕冷，却喜欢冷的比如冰淇淋一类的。
　　江珩看着她喝奶茶，问：“冷的？”
　　林语不知道看着他有些心虚，却又诚实：“……嗯。”
　　她看着江珩蹙了眉。
　　林语突然想江珩抢过让自己直接别喝了或是劝自己一句。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她自己就不喝了！
　　她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还偷偷观察了一下江珩的神色。
　　察觉到林语在偷偷看他的江珩：“……”
　　江珩张了张嘴，说：“……冷的喝起来不冷吗？”
　　林语：“？”不劝人反问人是什么意思？
　　“冷？”林语迟疑问。
　　江珩：“冷那就别喝了。”
　　林语反骨了一次：“我要是不能不喝呢？不喝会死。”
　　江珩：“……”
　　林语看着江珩无语，后悔自己刚刚出口的话。
　　江珩：“那就少喝，喝了自己受罪很开心？”
　　“……你说的感觉语气不太对劲哦，江珩。”林语没忍住说。
　　江珩：“……”
　　江珩没办法，顺着她：“少喝冷的，行不行？”
　　林语愣了一下，嘴又闲不住喝了一口奶茶。
　　江珩看着她：“……”
　　猛然反应过来的林语：“……”
　　刚刚她的行为就相当于对江珩说“不行”。
　　林语急忙解释：“不是，行行行！”
　　她把奶茶推远了一些，表示自己不喝了。
　　但最后江珩和她走的时候，她还是把那杯奶茶带走了。
　　……
　　林语回去的时候，陈羡惜换了一台机器继续执着。
　　林语把奶茶递给陈诺，又把另一杯给了陈羡惜。
　　陈羡惜：“我怀疑这家店很有问题！抓了不知道多少次就是抓不到。”
　　林语拍拍她的肩，说：“别生气，不玩了还不行吗？”
　　陈羡惜不甘心，还要再战，却瞥见江珩这么个人。
　　陈羡惜：“？”
　　林语顺着她的视线看，看见了江珩。
　　“我请他来的，让他看看能不能抓。”
　　陈羡惜“哦”了一声。
　　林语把江珩拉了过来，指着一台机器，说：“试试？”
　　江珩点点头，要去拿钱换币，林语又拉住他，在陈羡惜那筐的旁边一筐拿起塞给他。
　　林语给他鼓气：“加油！江珩最厉害了，去吧！”
　　那句话的语气和“去吧，皮卡丘”差不多。
　　江珩听完点点头。
　　林语在他旁边看。
　　很好，刚开始江珩也抓不到。
　　陈羡惜笑了：“我就知道，谁来了也抓不到！”
　　“谁说的，江珩你使劲抓，抓完了我去换，今天必须抓到五个。”
　　江珩：“……”
　　江珩后面抓了几次，抓到了一个，手感也上来了。
　　林语没想到一会就抓了五个。
　　陈羡惜：“……”
　　妥妥的侮辱！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江珩看着抓了五个一样的娃娃，问：“还要在抓吗？”
　　林语笑：“你打算换一个？那行，走啊。”
　　江珩默不作声跟着林语走。
　　陈羡惜：“……”
　　林语在一台娃娃机那里停了下来，拜托江珩帮她抓。
　　陈诺在一旁问：“语语，你什么时候跟江珩这么熟了？”
　　“？”
　　林语好奇：“看起来不熟吗？上次我还给他喊加油呢！”
　　“也是。”陈诺这个反应迟钝的，她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林语问：“你有要抓的没有？让江珩给你抓啊。”
　　“不用了，你的朋友，我熟不来。”
　　林语点点头，应好。
　　等到最后，林语满意点点头。
　　林语把所有娃娃往陈羡惜那边推，笑问：“你有想要的吗？”
　　“……我要这个吧。”陈羡惜拿起一个双马尾的娃娃。
　　林语：“喜欢这个？”
　　“这个和你很像诶，上次你不是扎双马尾？还有，你小时候也喜欢扎。”陈羡惜笑了，说出来的话恨不得让林语打死她，“我还有你小时候双马尾照片呢！想不想看看？”
　　林语察觉到江珩的视线，不知道说什么，拿起娃娃就要揍她。
　　“你小时候那次趁我不备，还好意思说！”“
　　“马尾都歪了，偷偷拿你妈的化妆品给我画了个奇丑无比的妆也好意思旧事重提！”
　　“别追我啊！”
　　两人追了一会，林语有些累，回到原来的地方，向陈诺询问。
　　陈诺犹豫不决，其实她还蛮喜欢双马尾娃娃的。
　　林语看她犹豫，立马明白。
　　“……”林语沉默着塞给陈诺一个。
　　她没管陈诺什么表情，看向江珩，审视了他一番，觉得江珩应该不会皮这一下。
　　“江珩，你要哪几个？”
　　江珩慢慢看向娃娃堆里。
　　林语这时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第六感告诉她，江珩可能会选那个娃娃。
　　果不其然，江珩从里面拿了出来最后的一个娃娃。
　　林语：“……”
　　林语把江珩拿着娃娃的手压了下去，不过在触碰到他手的瞬间，林语的手莫名像被电了一下。
　　林语觉得此时抽回手绝对不行。
　　林语说：“这个不行。”
　　“可我帮你抓了很多个。”江珩说。
　　林语：“……”
　　林语问：“为什么偏要这个？”
　　“因为长的像你。”
　　林语：“……”
　　林语又害羞了，她收回手，没好气说：“你拿吧！丑了吧唧的，你别突然反悔。”
　　“嗯，不会反悔。”
　　林语听到这话怔了一下。
　　――
　　林语背着一大袋娃娃回家的时候，给林挚塞了两个，给花渠也塞了两个，最后连李阿姨她也没放过，塞了几个给她。
　　李阿姨收到娃娃后，心情很复杂，她这把年纪了也不玩这个呀，她的儿子也都二十多岁了……
　　林挚则很高兴，笑道：“嗯！我很高兴，就是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林语：“……没有。”
　　当然，收到娃娃的花渠也很高兴，给娃娃拍了张照发朋友圈。
　　回了房间，林语把剩余的娃娃一个个放在床上。
　　她突然停了一下，发现手指上的一个钥匙扣挂件，是江珩最后去扭蛋机那里给他扭的。
　　林语坐在床上，看了一眼钥匙扣，就简简单单的月亮，她起身，把钥匙扣挂在书包上。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纸和笔，突然想记一下这个日子。
　　她在纸上写下日期：2022.2.7.
　　后面她还给日期后面写下。
　　［林语，江珩］
　　［陈羡惜，陈诺］
　　［和喜欢的人，好朋友抓娃娃］
　　写完，林语拿着便签回了床，在最大的那只，江珩抓得那只娃娃贴了上去。
　　林语贴完，躺在床上，放松了好一会，伸开四肢，开始情不自禁念江珩的名字，当然只是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