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黎昔枝

7、第七章

　　放假了的那段时间炙热，短暂，一晃眼，将要开学。
　　林语这次没有去看分班表，拿着手机去问陈羡惜。
　　【秋天淋雨：你成绩表拍了吗？】
　　【陈羡惜：拍了，我给你发过来。】
　　【陈羡惜：图片.png.】
　　林语点开图片，图片短暂缓存了一下，后面就清晰起来。
　　她把图片放大，仔仔细细地看。
　　林语找了半天，终于在4班后面的几个人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林语。
　　她又开始找陈羡惜，陈诺，江珩的。
　　却意外发现，江珩和自己同班。
　　而陈羡惜是2班，陈诺是1班。
　　【秋天淋雨：咱们都没有在一个班欸。】
　　【陈羡惜：对啊，真的服了。】
　　【陈羡惜：开学和陈诺一起去？】
　　【秋天淋雨：OKOK】
　　等到开学，林语拿着书包去了学校。
　　高二四班。
　　林语刚踏进教室，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的生面孔，视线在少年身上停下。
　　她走到江珩的前面桌子，笑着给他摆手打招呼：“hello。”
　　江珩点点头：“hello。”
　　“挺巧的，竟然在同一个班。”林语笑，“我们还挺有缘。”
　　江珩点点头：“嗯。”
　　林语：“……你好不会聊天。”
　　班里进了几个人，嘈杂声一片，以至于江珩没有听清。
　　江珩：“啊？”
　　林语：“……”
　　“你暑假怎么过的？”林语问。
　　江珩：“我就在花店里打打杂，出去和朋友玩，写暑假作业。”
　　“那你怎么过的？”
　　“我和我的好朋友一起过，画画，写作业，玩游戏看电视。”林语说，“也就那样啦。”
　　“咚咚――”
　　林语被吓的回了头，看见老师阴沉着脸，手里拿着保温杯。
　　这个老师叫吴碧，听说是最暴躁的，动不动就骂人，她现在的手放在教室门上，刚刚的声音就是她拍门产生的。
　　林语没敢说话，看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吴碧走上讲台，重重把保温杯放在讲台上。
　　台下同学没一个敢说话。
　　这时，林语才注意到吴碧身上的着装，吴碧穿着白体恤，黑色宽松裤。
　　吴碧的脸上怒色明显，眉头皱着，林语注意到她眼旁有一颗泪痣，声音很粗。
　　“刚开学就吵，看看隔壁班有这么吵吗？最吵的就是你们！安静不会？不多说一句话是会要你们命吗？”
　　“……”
　　寂静无声。
　　“报告！”
　　吴碧看向后门站着的少女。
　　“怎么还迟到了？”
　　“……”
　　程秋汀：“……没赶上公交。”
　　吴碧：“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对此是一点都不上心是吧？先进来！别杵着。”
　　程秋汀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坐在了班里仅剩的一个位置。
　　“行了，有谁没来吗？”吴碧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
　　没人站起来。
　　因为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站起来回答她。
　　眼见吴碧又要发作，班里一个女生站起来，字正腔圆喊：“老师，全到了！”
　　吴碧颔首：“好，坐下。”
　　“现在，我们接下来开班会，开完班会就散会去拿书。”
　　……
　　林语去拿书的时候遇见了陈羡惜，就和她说了刚刚的事。
　　陈羡惜：“啊？你和江珩同班了？这么巧？”
　　“啊……是啊。”
　　陈羡惜：“你俩真是有缘，总是遇见，碰见。”
　　林语：“这个我赞同。”
　　陈羡惜：“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没有，错觉。”林语说。
　　陈羡惜提醒她：“你就跟我扯，你这次可惨了，这吴碧可凶了，不过她有时记忆力不太好，她有时会记错课程，对成绩好的学生会宽容一些。好学的也是。”
　　“哦，我记住了。”林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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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四班。
　　吴碧让大家一个个上台自我介绍。
　　“我叫刘琪……”
　　“我是路人甲……”
　　“我是路人乙……”
　　林语这注意到刚刚回答吴碧问题的女生上了台。
　　“我叫司艺，我呢，是期末的年级第一，当过高一一班的班长，其他我也当过，如果有人需要帮助，我应该可以帮助你。我除了学习还喜欢很多别的兴趣，比如画画，编程，写作，写毛笔……我得过这些的各种奖项，有同样爱好的可以来找我，好啦，谢谢。”
　　“好会说啊……”林语小声呢喃。
　　轮到她，她只说了一句话：“林语，双木林，语言语。”
　　林语下去后，后面就是江珩。
　　江珩上了台，说：“江珩，珩是王加行。”
　　吴碧立马选了班长，就是司艺，几个课代表就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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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艺比较热情，对大家也都很好，交了很多朋友。
　　课上的时候司艺也很会积极回答问题。
　　林语就做不到这点了。
　　第一次被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她还不会解，站起来慢吞吞说不出来。
　　数学老师无奈叫了江珩起来回答。
　　下了课，林语回头把练习册放在江珩的桌子上，试探问：“我有道题不会……”
　　江珩明了：“我教你。”
　　等到林语学会满意回自己的桌子，又要去写别的题，她却听见江珩说了一句话。
　　“你以后不会的数学题……都可以问我的。”
　　林语听见，回头问：“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林语有些欣喜，笑地眯起了眼，“那，真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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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江珩的那次承诺，她总会回头请教江珩一些难写的数学题。
　　江珩没有丝毫介意或怨言。
　　林语这次回头问题，江珩给她讲题，突然一张表就放在自己的练习册上。
　　林语：“？”
　　江珩：“？”
　　两人被这张突如其来的表整懵了。
　　“噗呲”程秋汀没忍住笑了，对江珩说：“听说之前你有参加过运动会？这次要参加吗？”
　　林语插嘴问：“那你放在我练习册上做什么？”
　　程秋汀：“你的练习册快占了江珩的桌子啦。”
　　林语才发现，把练习册拉回了一点。
　　江珩沉默看着她的行为。
　　林语问：“诶，江珩，你参加吗？”
　　“……不知道。”
　　“你要是参加了，我就给你加油！”林语笑说。
　　江珩：“嗯，那参加？”
　　“？你怎么问我了？这是你该选择的啊。”
　　江珩语气变肯定：“参加。”
　　程秋汀：“那填完表给体育课代表啊，我走了。”
　　“你参加几百米？”林语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问。
　　江珩：“三千米。”
　　“上次第几名？”
　　江珩：“第二？好像是。”
　　“挺厉害啊。”
　　江珩笑：“也没有。”
　　林语被他的笑慌了神，题还没写完就拿着回了自己桌子，回之前还说：“……谦虚。”
　　——
　　运动会当日。
　　林语坐在江珩旁边，她戳戳江珩，问：“你啥时候比赛？”
　　江珩：“下午吧。”
　　“那我在终点给你加油。”
　　江珩点头：“嗯。”
　　上午有陈羡惜的800米比赛，林语跟他道别，去给陈羡惜加油去了。
　　江珩见着她下了台，林语的背影笔直，头发扎的是高马尾，高马尾摇了摇。
　　林语走到陈诺的旁边。
　　过了一会，他听见林语大喊。
　　“陈羡惜——”林语大喊。
　　“陈羡惜加油——陈羡惜加油——”林语还嫌不够，碰了碰陈诺，让她也喊。
　　陈诺：“……”
　　陈诺：“羡惜加油！陈羡惜加油！陈羡惜加油！陈羡惜……”
　　江珩没忍住一笑。
　　他想：“如果到自己比赛，林语也会这么激动为自己呐喊吗？”
　　等到陈羡惜跑完，林语才拿着一瓶矿泉水跑到她面前。
　　“给你，怎么样啊？累不累？”林语递过去水，笑问，“你这次第一名诶，会有金牌吧？到时给我看看？”
　　陈羡惜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几根发丝贴着额头，脖子也流着汗，陈诺跑过来把一包纸巾给她，她抽出几张纸巾擦完汗，接过水喝了一口。
　　“嗯。”陈羡惜点头应下，嘴里嘟囔，“累死我了……”
　　林语陪她坐到椅子上，没过多久就去上台领奖。
　　陈羡惜上了台，戴了金牌，手里还拿了捧鲜花。
　　下了台，林语小心翼翼拿出藏在身上的手机。
　　陈羡惜诧异：“你居然带手机了？”
　　“那是，来，给我们的冠军拍张照片。”林语说，点开相机，让陈羡惜比了个耶，拍下照片。
　　陈羡惜：“OK了？我看看。”
　　林语把手机递给她，陈羡惜满意点头。
　　林语兴起：“咱们三个合个影吧？”
　　陈羡惜：“好啊。”
　　林语见她同意，拉着陈诺过来拍了张合照。
　　——
　　下午。
　　林语坐在江珩旁边，两人等着比赛开始。
　　“说话算数吗？”江珩突然开口问她。
　　林语：“？”
　　什么‘说话算数’吗？
　　江珩：“为我加油。”
　　林语笑看他：“哦~那是自然，我当然给你加油喽，说话算数的，肯定比其他人喊的都大声。”
　　等到江珩比赛，林语跟他说：“加油哦。”
　　林语先让江珩去台下，自己从箱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四处看看熟人，给江珩加加油。
　　林语瞅见陈诺，跨班把她拉走，又去找陈羡惜，找到陈羡惜就要一起去给江珩加油。
　　林语措不及防被人拍了拍肩膀。
　　“？”林语疑惑转身，瞧见司艺站在她前面。
　　司艺笑：“一起给江珩加油？带我一个？”
　　林语和她不是很熟，但出于礼貌，她点点头。
　　林语刚走到跑道外，枪声响起，她看见那几个男生跑起来，像飞一样。
　　林语看见江珩在哪，心里底气不怎么大，她扯扯陈诺，没料到司艺就率先大喊：“江珩加油！江珩加油！”
　　江珩不由往林语的地方看去。
　　看见不是林语在喊，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她是要说话不算数吗？”江珩想。
　　措不及防被人超过，江珩注意力集中，打算反超，他听见林语的声音。
　　“江珩！加油——加油——江珩加油——”
　　林语见司艺都这么大喊了，自己就不介意了，开始大喊。
　　陈羡惜见状，也大喊：“江同学！加油！江同学，加油！江同学，加油！”
　　陈诺这次没喊，她上次帮忙喊后，同桌数落她给其他班加油却不给自己班加油。
　　林语也不难为她，自己和陈羡惜大喊。
　　当然，林语不止给江珩大喊加油，还给他早早写好了加油稿。
　　“江珩同学，跑道上你如离弦飞箭，你努力，你这次冲至终点，不管成绩是好是坏，最后都是努力的硕果，成功如跑道一样，很长，你要跑去终点，跑向成功，加油加油！”
　　江珩听到这，尽全力的跑。
　　“江珩——加油——江珩加油！”
　　江珩即将跑完的时候，前面还有一个人，林语见此，跑到终点去等他。
　　林语用此生从未如此大的声音呐喊：“江珩！加油！”
　　跑道最后，江珩只得了第二。
　　林语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江珩已经尽力了，第一名本来就是个体育生，跑不过合情合理。
　　她把矿泉水递给江珩，说：“很厉害啊，给你水。”
　　江珩接过水，大喝一口，他喝完盖上瓶盖，对她说：“谢谢了。”
　　林语笑得灿烂：“不用谢不用谢。”
　　司艺也走过来，笑说：“江同学，我也给你加油了，不感谢一下我？我还是第一个给你喊的呢。”
　　江珩瞥了她一眼，只点点头道谢。
　　“来来来，你来感谢一下另一位，我们的800米冠军，她也喊了呢。”林语推推陈羡惜，说。
　　江珩：“谢谢。”
　　陈羡惜摆摆手：“谢个毛线，不足挂齿，要谢还是多谢谢林语，我是被她拉来的，林语这个喊的最大声，吵得我耳朵快聋了。”
　　江珩顿了顿，看向林语。
　　林语被他盯的耳朵红了些。
　　“谢谢你，为我加油呐喊。”江珩很郑重的说。
　　林语故作大方：“不用谢不用谢，加油稿就几个字而已啦，大喊就是废了点嗓子，没事没事。”
　　“等会你领了奖给我看看就行啦。”
　　江珩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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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珩领完奖，林语拽住他衣角拉到树下。
　　林语摸了摸他的奖牌，说：“很漂亮哦，第二名。”
　　林语见江珩愣愣看她，笑：“江珩，拍个照，为你这次获奖。”
　　江珩：“好。”
　　林语拿出手机，让江珩摆了个好看帅气的姿势，才给江珩拍了张照。
　　“好看吧？”林语给江珩看。
　　江珩也不太好意思夸自己，说：“还好。”
　　林语拍完后要走，江珩叫住她。
　　林语好奇回头，问他还有事吗。
　　“……能拍张合照吗？”江珩问。
　　林语笑了：“当然可以啦，我们第二名江珩同学提什么都可以。”
　　林语站到江珩身前，理了理发型，这次她扎了个丸子，还挺好看的，她有些庆幸自己这次特地理了发型。
　　“咔嚓——”
　　拍完后，林语把拍完的照片给江珩看。
　　“好看吗？”
　　这次江珩赞美了一句：“好看。”
　　“你可以发我吗？”
　　林语点点头，应好后去找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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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林语就把图片全发给了他。
　　再过了一天，运动会就正式结束。

　　加油稿写的不太好，勿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