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黎昔枝

11、第十一章

　　高二开学，林语有些烦，这次林挚花渠这次歇了就没有那么快去出差。
　　两人就总在家里“骚扰”她。
　　不过，过了这学期就是高三，那就快要高考，林语还是比较重视的。
　　——
　　附中。
　　林语从桌子里拿出两三本书，边看边写试卷。
　　一个女生突然坐在她旁边。
　　林语没有在意，直到那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才挥头看她。
　　“你有事吗？”林语手中的笔未停，还在试卷上写着。
　　程秋汀：“林语，你知道那个江珩吗？”
　　林语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班长想要江珩的微信哦，想让你给他。”
　　林语瞥向司艺的位置，司艺看见她望向自己，冲她笑。
　　林语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词。
　　“情敌。”
　　林语没再看她，问程秋汀：“她为什么不找江珩去要？”
　　程秋汀笑了：“当然是不好意思啊，指不定江珩还不给呢……”
　　林语心情很复杂，想去看一眼试卷，程秋汀突然拦住她，说：“你别看题了，给不给嘛？”
　　“……”林语憋出来一句话，“要就自己去找江珩要，找我做什么……”
　　程秋汀愣了一下：“你不是和江珩很熟吗？”
　　“班级群里不是加进去了吗……”
　　程秋汀：“谁知道他莫名其妙就退群了，你不知道？”
　　“我又不经常看群，再说了，你们消息那么多，我哪还看得见啊。”
　　程秋汀晃晃她的手：“行不行嘛？”
　　正巧江珩刚好回来过来，手里拿了两个水杯。
　　他拿着粉白水杯放在林语的桌子上。
　　林语这次没像之前一样跟他笑着说谢谢，只是愣了一下握着水杯，缓过来也只是点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江珩很耀眼，即使他很少说话，也是这样惹人夺目。
　　突然，江珩开口问她。
　　“心情不好？”
　　林语怔了一瞬，转过身，看向江珩，有些犹豫：“没有，你……”
　　江珩：“有事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
　　“没什么事啦，就是，班长要加你微信来找我而已。”
　　江珩问：“你给了吗？”
　　林语：“……还没有，你想加吗？”
　　“随你。”
　　林语“哦”了一声，心里的情绪却在变好，她笑了笑：“那就加了啊，还有，你上次写的那张试卷是那套的？给我看看？”
　　江珩从桌子里拿出一套试卷，给林语看。
　　林语抽空跟程秋汀说答应了中午再说，继续写自己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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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语觉得时间变得很长，一会的功夫，这个学期的一半已经过去，期中也过去了。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林语身上。
　　林语趴着在桌上睡觉，她不得不承认，这次期中考烂了。
　　英语退了几分，历史也是退了几分，其他还好，年级排名降了几名，成了二十七名。
　　江珩帮她出去接水，还没回来。
　　“秋汀，江珩和班长真的在一起了？”
　　一道声音强硬地挤进林语耳朵里。
　　林语被这句话惊醒，但是她不敢有大动作，只是竖起耳朵听。
　　“不知道诶，好像是吧，听说办公室里有两人早恋了对吧，刚刚进了办公室我看见他们了。”
　　“真的假的？没想到，班长说追就真追上了？”
　　“嗯，班长这行动力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次我见江珩和那个林语那么亲，还以为江珩喜欢的人是林语呢。”
　　“谁知道呢，好朋友吧。”
　　是啊，也只是好朋友罢了……林语在心中想。
　　“别说了这事了，说点别的。”
　　“行吧，那问问你男朋友？”
　　后面的话林语没继续听，她起了身，打算出去透透气。
　　即使知道这件事可能是谣言，林语也还是难受，她想了一下这种情况发生，她就感觉心里闷闷的。
　　“林语，”一个同学叫住林语，“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林语点点头，应好。
　　——
　　教师办公室。
　　林语踏进教室，就看见了江珩和司艺两人站在一个老师面前。
　　她移开视线，走向班主任那里。
　　班主任这次找她是为了成绩退步的事，林语的成绩下滑严重，聊了有一段时间，林语没听进去多少。
　　等到老师让她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林语。”
　　是江珩的声音，林语回过头。
　　江珩走来：“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接水，刚刚老师直接拦住我……”
　　林语抬起眼看他，没说什么，只是后退两步。
　　气氛莫名冰至极点。
　　“不用了。”林语嗓子不太好，她现在的每一个字说出来都不是滋味，整句话很疏离，“以后都不用了，谢谢。”
　　她伸出手向江珩拿自己的水杯。
　　江珩不知道她怎么了，心情如此差，应该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一时间没递过去。
　　“你怎么了？”江珩又改了话，“还是我做什么事了？”
　　林语突然发现刚刚的话不是很好，把手收了回去，说：“没怎么，你这么想助人为乐就随你了。”
　　“……”
　　林语第一次这么使脾气，她自己说完就后悔了，她不应该这样对江珩，她们说的话有可能只是瞎说的呢，自己怎么就三言两语认真了？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打算说些话来补救一下。
　　没想到，江珩先开了口：“好。”
　　林语一脸茫然：“？”
　　好什么？
　　江珩：“我以后都助人为乐。”
　　林语：“？”
　　“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林语心情调整好，她笑，“回去了，我只是遇到不好的事情而已啦，不用太在意。”
　　江珩觉得应该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但他还是没问出口。
　　江珩先帮林语接了水，两人才回教室。
　　进去的时候班里好几人在看着他们。
　　两人都不怎么在意，回了位置。
　　林语打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直到上课，班主任进来，她就继续讲课。
　　等到快下课的时候，她停了动作，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们来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
　　所有人都没想到，班主任笑笑，说，高三比较紧迫，就没有太多时间写，现在高二写了，存在信箱里，后面毕业了，同学聚会的时候就可以组织发下去。
　　最后，她说临时想到这个创意，还没有买信封，等晚些再去买，但是可以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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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
　　林语在书桌上看了又看，实在无从下笔。
　　没什么感情，她想了想，写信还不如给江珩写。
　　林语突然扯到这个，撕了两张纸打算开始写。
　　等到写完，她把手中的纸折了一下，把两张收在一起，背上书包打算去学校。
　　快到学校门口，刚好经过一家文具店，她又折了回来，进去向老板要了一个信封。
　　林语拿着信封的时候，心里激动又忐忑。
　　——
　　高二四班。
　　林语进了教室，把信封塞进桌子最里面，似乎是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放在最里面。
　　她小心翼翼拉开书包，把里面的两封信放进不同的信封里。
　　林语最后郑重其事地在信封上写下，“予，江珩”
　　后面班长把信封发下去，林语才把写给自己的信放好。
　　很快，班主任拿来两三个订书机，让一个个传下去，到了林语着，她把两个分开订完，又把给江珩的那份放在给自己的那封下面，藏的严严实实。
　　等到放的时候，林语把两个拿在一起，放了进去。
　　同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让她有点心虚，喝了一口水掩盖。
　　江珩叫她：“林语。”
　　林语回头：“怎么啦？”
　　“放学的时候等我一下。”
　　林语莫名其妙：“？可是我打算和羡惜一起了……”
　　“没关系。”
　　林语不解：“？？？”
　　什么意思？
　　等到放学的时候，林语才明白了，陈羡惜和江珩一起消失了。
　　林语兀自站在校门口，吹着风，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心寒”。
　　“林语！”“林语。”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一道男声，一道女声。
　　林语听见了也没挥头去看，只是一个人说：“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直到一捧花忽然出现在林语面前。
　　林语：“？”
　　什么东西？
　　林语挥过头去看，看见三人一齐站在她面前。
　　最前面的是江珩，后面两个就是陈羡惜和陈诺。
　　林语没想到会他们给她这么一捧花，还不知道为什么给她这么一捧花，但是她手还是接过那一捧花，说了声谢谢。
　　“不过……你们为什么突然送我花啊？”林语看了一眼花，又抬头问。
　　陈羡惜抢话说：“是江珩，这个人他妈的，下课我去和朋友玩的时候说要跟我谈谈。”
　　“之后就说什么巴拉巴拉一大堆，我给听烦了，原来就是来打算买花安慰你的心。”
　　林语没想到“巴拉巴拉一大堆”还能形容江珩，没忍住笑：“挺用心的，真谢谢啦，不过你们三个一起买的？”
　　“那不然？”
　　“行了，成绩这件事呢，不用太担心的，我还能再努力努力，”林语捧着花，笑的比花还漂亮，“再说了，我也没有特别难过啊。”
　　陈诺：“可是，江珩说你上午心情很糟糕啊……真的没事？”
　　林语想到上午的事，自己冲江珩说的那些话，原来江珩是这么认为的？
　　林语又笑了：“不是，上午是因为别的事情，不关成绩。”
　　校门口几乎没几个人了，四人不再说话，一起走路回家去。
　　林语和江珩一起走着，心里想着。
　　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还是喜欢的人送的……
　　四人走着走着，逐渐变成三个人。
　　林语看着花，胡思乱想一通，她还是没忍住问他：“江珩，你有送给别人花吗？”
　　江珩疑惑：“嗯？”
　　林语重新问：“你有给你……女朋友送过花吗？”
　　江珩更疑惑了：“嗯？”
　　林语：“嗯？”
　　“傻帽啊？两人一起‘嗯嗯嗯？’的干嘛？”陈羡惜拍了一下林语的后脑勺，慢悠悠地往前走。
　　林语也笑：“嗯？”
　　江珩笑：“嗯？不过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
　　“？”
　　林语心说：“原来是谣言，还好没闹掰，还好还好……”
　　“程秋汀和她同桌说的，你和班长在一起了不是吗？”林语走着，江珩就呆在原地。
　　江珩：“？”
　　林语：“别呆着，跟上。”
　　江珩跟上后，解释：“都是谣言，我喜欢的人不是班长。”
　　“哦~”林语装作无意，“那你喜欢谁？”
　　江珩：“这就不能说了。”
　　“行，不问了，”林语和陈羡惜走到要和江珩分别，她摆摆手，跟江珩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