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门》涂莫殇

3、第 3 章

　　时间：2008年11月底
　　地点：教室

　　我现在在哪里，怎么这么黑，是那个‘我’出现了吗？前面有谁在那儿？！
　　“你去死！！！给我去死”
　　这么深的怨恨，好可怕。那个人在用注射器？是输了什么进去？她好像很开心，但手一直在抖，却又死死的抓住她不放，被注射的人表情狰狞，脚在一直挣扎，但没用，注射的人绑住了她的双脚。这个被注射的人有点熟悉
　　这！是邹澄！她被人...那前面这个是...是我！！
　　怎么会，怎么会是我，不可能是我。她在干什么，不行，不可以，她得住手，我得让她住手
　　“你停下来，住手，快住手！”
　　任凭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喊她停下来都没有回应，她在一点点的把注射器的药推完。
　　“快住手，你住手！”我更加大声地喊

　　一下，我周围由刚刚的漆黑一片到眼前明亮的教室
　　“陈伊，你怎么了”
　　刚才那是什么，是梦吗？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陈伊，陈伊杀了邹澄，为什么？她不是我吗，为什么她会动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陈伊，怎么出这么多汗”

　　冷静，冷静。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
　　这只是梦，不会是真的，应该是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件事，日思夜想梦到的假象，对，一定是这样。
　　“陈伊，你上课的时候去趟办公室”
　　班主任强哥又一次拉响了舆论的号角
　　“又来找杀人凶手了...”
　　“不是吧，还没把她抓走”
　　这第二次的特殊会面加涨了教室里的人的猜测，他们已经纷纷认定了凶手就是陈伊，之前只敢小声叨叨，现在已经在当面指责了，他们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吗？
　　“你们闭嘴，陈伊不是凶手！”赵婷婷大声地回怼
　　“哼，你说不是就不是，搞得你知道一样，在装什么”
　　“你们就是捕风捉影，她有没有做轮得到你们在这儿瞎操心，还是看看你不及格的试卷吧，脑子还没学明白，嘴巴先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一边凉快去吧”
　　她们吵得有声有色，我却被刚刚那个梦乱了心神，事情真不是这么简单，或许我应该跟赵警官好好聊聊。
　　“好了。婷婷，别跟她们吵了，我先过去”
　　“嗯你不要紧张，我相信你”
　　这句‘我相信你’，让我变得有点脆弱，有些时候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让人无奈，但也需要全力面对...
　　这次到了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我是说没有老师和教导主任，没有学校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没有他的同伴，只有他。

　　“陈伊，还记得我吗，我是赵警官”
　　“嗯记得，赵警官这次是有什么事吗？”
　　“不着急，你先坐，我想给你看张照片”
　　说完他从一个很旧的黑色钱包里拿出一张像是刚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支用了一大半的2B铅笔，这支铅笔不是用转笔刀或是小刀削出来的，是用牙齿一点一点啃食出来的，而且啃食出来的白边上还留有血迹，这血....是我的。

　　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这笔是我的，由于长期被邹澄霸凌的缘故，我的心理渐渐出了问题，一开始被欺负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我的错才会导致她们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所以一度认为我活该，那时候由于心里太过难受，没办法舒缓，只能通过外力。

　　于是我便生啃了铅笔屑，再将笔尖一笔一笔狠狠的划入我的肉里，我看见痛苦有了形状，这个形状带着鲜血沾满了我的手臂，感觉痛苦好像被释放了一些......

　　所以这支笔不是拿来写字的，是拿来自残的。
　　“铅笔，给我看这支铅笔做什么？”
　　“你认识这支铅笔吗？”
　　“不认识”
　　“这是在案发现场，一坨干了的泥巴里发现的，想确认一下跟死者是否有关系”
　　“一支铅笔而已，没准是谁不小心掉的，可能没太大关系吧”

　　我说这话时心里很明显心虚了，但表面还得装作不知情，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这蹩脚的回答。
　　“是，这可大可小，但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你再好好想想看”
　　“没想到赵警官这么敬业，真是国家的光荣啊。但我是真不知道，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在教室问问看，真说不定是哪个同学掉的”
　　“也行，碍于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在学校明目张胆的寻找，你是学生正好合适，不会引起骚动”
　　“...是这样”
　　“你再看看这笔不是不是很奇怪，不像是被利器削出来的，没有任何一块光滑的平面”
　　“这铅笔又没人规定一定要用什么削，能削出来用不就行了”
　　“也是...这没有规定”说完他又接了一句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邹澄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就同班同学啊”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
　　“那我能问问你上次为什么要躲到垃圾桶后面吗？”
　　“......”

　　这我又得找个像样的理由骗过他，我这行为任谁看都不对劲还不如直接跟他说我是神经病。
　　“你就当是我的恶趣味吧，任谁都有点小癖好不是？”
　　“你的癖好是？”
　　“...闻垃圾桶”
　　“行，我知道了”赵警官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明显一副不理解但尊重的感觉。
　　“你们除了这支铅笔还有找到什么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希望你们不用再轻易的来学校找我，这已经对我的学校生活造成了影响”

　　原本我应该为了洗脱嫌疑好好配合跟他聊聊，但这支笔一出来，我就知道，没的聊了，并且需要保持很大的距离。

　　“很抱歉，但为了死者的真相我尽量不在学校找你”
　　“死者的真相？你也跟她们一样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吗？”
　　“这世界上或许没有完全的正义，但却需要一个真相，不管对错如何，不管她是好人坏人，都要有真相，由法律去判决”

　　一个警察说这话完全没毛病，只是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的，在你神圣的职责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我不能妄自尊大，但不在其身，不知其痛，我也希望赵警官不要只抓着我一个人薅”
　　“你这话真不像十二岁的初中生说出来的，仿佛阅历好几载了”
　　“还好吧，人不可貌相嘛，年龄只是数字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要再有什么要向你了解的也希望你配合”
　　“赵警官你知道我是在开玩笑，领导开的口我们做民的哪有说不的权利”

　　寒暄了一下过后，我便又回了教室，当然了我没有听课而是开始梳理经过。事情往我没想过的方向发展了，陈伊是杀人凶手，凶手是她！
　　那个梦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的心里敲起了鼓，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我自杀死亡后来到了陈伊的身体，而陈伊之前杀了霸凌我们的邹澄，现在警方又锁定了我是嫌疑人。那后面会发生什么呢？假设我真的被抓了，就会坐牢吗？可人不是我杀的，为什么我要去坐牢？对，人不是我杀的，尽管我在她的身体里，但凶手不是我！
　　那我得把她找出来，把陈伊找出来，各归其位，我死我的，她过她的。
　　方法出来了，但要怎么解决呢？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要怎么去找她？要找陈伊先找‘我’吧，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