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4、03

　　樱一睁眼，便被头顶上勾玉交错的图案吸引。随着脑子里的浑沌渐渐开散，她不禁长舒一口气——这显然不是什么梦境，而是人间的壁画。樱又扭头望望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长的洞穴，确切说是躺在洞穴尽头的草垛上。洞口有光线散入，形成一个明亮而眩目的光斑。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似乎是瀑布的水帘正从穴外倾泻下来。
　　为什么会在这儿？木叶和佩恩的战斗结束了么？
　　樱一个激灵从草垛中坐起，可接踵而至的晕眩让她急忙撑住地面。好一会儿，头晕稍稍缓解，掌心里柔软的触感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件类似斗篷的衣物，正松松包裹着自己。樱犹豫一下掀起斗篷的一角，伸展开来的褶皱里散出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味道。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说不清这悸动意味着什么，指尖已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可就在掌心里暗色的衣料辗转迎向光亮的刹那，她却呆住——墨黑的底，火红的云纹，那么强烈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双臂无力垂下，樱低了头，思绪变得纷芜，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升腾。这时，洞口的光晕被一道人影割裂——颀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渐渐深入樱的视野。樱浑身一震，目光再也移不走。她反复描摹着人影的轮廓，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也一点点被寒意冻着。之前的疑问就要在此刻得到解答，她却突然失掉了求证的勇气。她不敢抬头，不知道一旦抬头，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不一刻，那个影子已来到她跟前，于咫尺的距离停步。一线染血的刀锋缓缓伸过来，伸向她的怀抱！樱愣了一下，见怀中的火云袍被刀尖轻轻挑起，携了自己的体温离身而去。她终于反应过来，仰面望向那张逆光里的面孔！
　　两人的目光在相遇时交错，没有碰擦出任何火花。樱注意到，佐助身着的白衣染了斑斑血渍，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而佐助只默默扫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烫人的目光。他自顾收刀入鞘，将火云袍轻轻一展披在肩上。转身的一刻，他漠然道：“回去罢，对木叶的袭击已经结束了。”
　　樱低下头，十指深抠入草垫，嗓音颤抖着问：“你也参与了袭击木叶？”
　　佐助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洞口，他的身后很快传来樱愤怒的责问。
　　“为什么加入晓？！他们毁了木叶！”
　　佐助冷冷回头，“我做什么没必要向你解释。”
　　樱顿时语塞，紧咬住下唇。
　　佐助不再看她，转身继续往前。樱呆坐地上，望着那个逐渐远离的孤峭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记忆里某些刻骨铭心的片段再次与眼前的场景重叠。
　　难道这一次又会是同样的结局吗？不，不能让他离开……
　　“佐助君，”樱低声呼唤，“我们真的不再是同伴了吗？”
　　“三年前我已经不是木叶的忍者。”
　　佐助停步，没有回头，说话的态度冷漠依旧，可他再要迈步时身体却僵住——因为一双手臂突然环住了他的腰，温软的娇躯贴上了他的背，女孩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耳边传来一声——“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