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3、02

　　这一声“Naruto”竟是如此惊心，让疾走如风的四人停步。显然，这是一个女孩发出的呼唤，有些嘶哑的嗓音满载着悲伤与绝望。水月等人都忍不住回望身后——原来那烟尘弥漫的废墟里还有生命在挣扎么？
　　短暂的讶异之后，众人又看向佐助——佐助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前行，只是定定的立在原处。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似乎陷入了犹豫，而犹豫这种情绪对佐助来说并不常见。三人暗自揣测着，吸引佐助的究竟是“Naruto”这个名字，还是呼喊者嘶哑的嗓音。
　　良久，佐助终于开口：“你们先回基地，有些事我要确认一下。”
　　水月和重吾立刻答应，香磷却皱了眉道：“一起走罢。雷之国的大名已经发出通缉令了，一路都是搜捕你的忍者。”
　　佐助回头看一眼香磷，语气变得缓和，“我不会耽搁太久，你们自己小心。”
　　说完结起瞬身之印，消失在三人的视野里。

　　废墟深处，樱呆呆的跪在地上，望着眼前坍塌累叠的梁板。视线不觉模糊，心口满溢着痛、恨和无助。刚刚还在传递医疗查克拉的双手，现在只能紧紧攥住衣角。掌心热度犹存，却抓不住脆弱的生命——突然降临的打击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毁掉。
　　若不是有蛞蝓庇护，自己大概也难逃一死罢……那一声对鸣人的呼唤，竟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樱凄然自嘲着，泪水不断的滚落。她恨自己，恨自己无力，恨自己只能依赖同伴。可现实不容她哭下去，逐渐逼近的查克拉让她本能的警觉起来。
　　那是……敌人的查克拉？
　　——强大、冰冷、令人生惧。
　　樱急忙抹一把泪，从腿侧拔出苦无，凝视着尘土飞扬的远处。
　　一个高大的人影逐渐走近，越来越清晰的黑底红云让樱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佩恩六道。佩恩行走的动作与常人没什么不同，但脸上呆滞的五官、僵硬的眼神却显得十分古怪。樱想要站起来，虚耗过度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连握住苦无的手也有些发抖。
　　佩恩走到樱的跟前，露出发现“猎物”的表情，一只粗壮的手臂径直探向樱的脖子。樱急忙用苦无一格，试图挡开对方，可一股巨大的力道竟将她狠狠挥了出去！樱后背撞上残壁，立刻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脑子晕得厉害。她只能软软的靠着墙往下滑，却在着地的刹那颌下一紧——被人直直拎离地面。
　　樱掰住对方的手臂，双腿极力蹬踏，挣扎着吸入喉咙里稀薄的空气。恍惚间耳边传来佩恩的问话，嗓音一如他的表情僵冷——
　　“鸣人，在哪儿？”
　　他重复的问着那个几乎是用来宣告死亡的问题。
　　樱的力气慢慢耗尽，四肢再也使不上一点力。她平静的望着远处，青碧瞳仁里映出颜山的影子——这就是最后所能见到的木叶么？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齿缝中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感觉到项上收束的五指，樱默默阖了双眼，等待最后一刻。可那一刻到来时，却有雷鸣划过耳畔！
　　是死亡的脚步声么？樱微微一笑，失去了知觉。

　　佩恩将掌心翻转，焦黑伤口散出一股腥臭的味道。他僵硬抬头，看向落入他手的“猎物”，以及挟着“猎物”同样身披火云袍的背影。
　　“你想背叛组织？”佩恩冷冷发问。
　　“不。”佐助转身，嗓音平定如往，一手挟着昏迷的樱，一手缠绕着劈啪作响的电光。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杀了她你也不会知道鸣人的下落，鸣人根本不在木叶。”
　　佩恩干笑一声：“你还在意木叶？”
　　佐助摇头，嗓音渐沉：“我不在意木叶会怎样，但她不可以死在我面前。”
　　佩恩的脸上带了探究的表情，直视对方眼中血色的芒星。片刻之后他转身，走向烟尘深处，烈风里传来阴冷的话语——
　　“你最好立刻离开木叶，不要再插手这次行动。同样的事，我不允许再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