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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小芬换好婚纱,化好妆,赶紧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去,化妆途中经文国和吴彬已经来了几轮电话催了。酒水饮料到了,问付钱的事,摆放的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经文国认为小事不想管,吴彬认为是招女婿,且全程几乎没有参与权,也不愿意管。需要掏钱的,经文国想诈诈吴彬或小芬有没有私库,更不会去管;从确定关系开始,吴彬向来遇到付钱都是视而不见,或装傻充楞,加上前几天跟着经老大出去,确实把口袋给榨空了。这么各怀鬼胎,斤斤计算中,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有等她去,把酒店的安排好了,赶往家里招呼一下亲戚,幸亏酒店就在家附近,不然小芬这穿着婚纱带着妆上窜下跳地一阵忙活下来,也狼狈的够呛了。打开家门,一屋子亲戚朋友招呼了一圈,平时走的近的亲戚朋友都围过来说着一堆赞美祝福的好话,小芬礼貌地回应着。兰英立刻挤到小芬身边,用手摸了摸婚纱,一脸羡慕地说:“现在结婚还化妆,穿婚妙,我们那时候一身新衣裳都穿不起,脸洗干净了,什么都没擦,就这样,结婚那天都把村里人看呆了,说像画上走下来的一样。结婚几年都有伢子了,人家还夸我是村里一枝花!”众人听了,立刻恭维道:“姑娘这么好看,都是遗传了妈妈的好基因,你现在跟同龄人在一起,还是比她们年轻,有气质!……”香二娘在一旁听了,心里冷笑着:“今天女儿结婚,也要抢个风头。谁年轻时不好看?我年轻时也不差。”她对这个嫂子是一点好感没有,平时看着正儿八经的,一遇到点个坏事情,嘴就长在她身上了,一天到晚拿她年轻时做的那点糊涂错事来警告侄女小芬,有时在外人面前说话也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但是今天是好日子,且上次侄女回去还送了她一套睡衣,她和经文中生日时每人一双鞋子,一双袜子,摸着良心说还算不错,所以这回她就坐在旁边默默看着,倒没有泼冷水。收获了一堆好听的话后,兰英心满意足,心里的膈应没有了。若不然,今天因为人多要面子,忍两天,过后肯定会寻个由头发作出来。这阵子在家把小芬为结婚买的新衣服都偷偷试了个遍,包括鞋子,她以为自己恢复原样放好了,小芬不知道的,因为小芬从来都是粗心大意,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小芬也是无意中发现一件毛衣上面的胸针皱巴巴地别着,记得自己当时是弄好的,再看其他衣服,又发现一条裤子脚上还有灰,裤腰处也有紧绷过的痕迹,因为兰英个子比小芬矮好多,腿也短好多,估计是穿上后腰拎不上去,又不甘心,拎着走来走去踩到裤脚了。小芬想着妈妈也许想圆圆自己当年结婚的遗憾,况且很多事情她早就习惯了无所谓,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只要少听那些老调重提的话,也就好了。再说,结婚后不住一起了。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日后还有一个因身材太过肥胖,直接把她衣服撑变形的老人,等着她呢。当然,这都是后话。
      婚礼上经文国出尽了风头,不仅将准备了好久的一整页发言稿全部念完,还拎着酒瓶到处敬酒,趁机显摆着自己的口才与酒桌文化。
      他那长篇发言连司仪都被吓到了,享受着下面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感觉飞一般的好!
      婚礼出场后不久,小芬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点点滴滴都显示着这是一场寒酸的婚礼。
      酒席上只有个小巴鱼是个像样的菜,其他全是鸡鸭鱼肉。
      对自己订的酒席,经老大和兰英满意且骄傲:这种席面,这样的排场谁家有呀!这回子要让来的人回家说画起来呢,后面几年的婚礼都比不上!
      好在运气很好,碰到了一个好司仪,一直勉力控场,至少没有明晃晃的尴尬和冷场。最后送客时,经老大又是各种安排,小芬被呼来唤去,弄得头晕脑胀,都没来得及跟司仪道声“谢谢!”只在心里默默感激着:这样的好人有好报!

      “一、二、三……”小芬数一百张用牛皮筋束成一沓放在桌上,桌上堆了一片,包里越来越少了,旁边母子俩四只眼睛在她的手和桌上来回巡视着。
      “好了,一共十八万九千七百元。”小芬站起来晃晃身体,扭扭腰,“数的快抽筋了!”她快速甩动两手笑起来。“这么多呀!”吴老太感叹着,好像怕小芬数错了,把捆好的整沓又过了一遍数,才抬起头说:“存起来吗?”
      吴彬动了动,余光迅速在小芬脸上扫过后,跟吴老太对了个眼神,然后干咳了两下,沉默地翻着手机。
      小芬一边把桌上的钱重新收回包里,一边说:“先放着吧,可以问问朋友,到银行买个基金什么的理财产品。”
      小芬收好,拉上包链,拎到房间放进衣柜里。
      吴彬看着吴老太,吴老太朝他呶呶嘴,吴彬向卧室撇了下嘴角,耸耸肩膀,两手摆了摆。吴老太瞪着吴彬,正想说什么,听到小芬走来的声音,就站起来撑了下腰,“哎哟!弄了一个早上,腰都不舒服了。要弄午饭了吧?中午吃什么?”说着慢慢往厨房走了两步。
      “妈,你休息一下,我来吧。”
      吴彬赶紧扶住吴老太,推着她往客厅走,吴彬弯下腰把吴老太摁在沙发上,母子俩面对面会心一笑。

      “叮……叮……”小芬手机响了起来:“喂!妈!……嗯……哦……好的……”挂完电话,小芬说:“我妈说反正是留在家里的,也不要等三天回门了,这几天中午都过去吃饭。”说完就去卧室了。
      “你把钱拎着干嘛?”看到小芬拎着装礼金的包从卧室出来,吴老太和吴彬同声问起。
      “哦,我妈刚刚让我带上,说是跟礼单核对一下。”
      吴老太和吴彬深深地互看一眼,眼里肚里全是狐疑。
      “你们快穿衣服吧。不远,我们走过去,正好散步锻炼一下。”小芬打开鞋柜拿出鞋,看到婆婆和吴彬站在沙发前,赶紧催他们。
      “小芬呀。你把钱全带上了?”吴老太依旧站着没动,看到吴彬也去穿衣服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是呀。不然怎么跟礼单核对??”小芬觉得婆婆这话好奇怪。
      “你那些同事和朋友也没上礼单,把他们的礼金留下来,你自己记好帐,这些以后要你自己还礼的。”吴老太循循引导着。
      小芬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准备去卧室拿记录本,刚走几步,想想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你打给谁呀?”吴老太看着止步的小芬,刚升起的一点欢喜又被压住了。
      “跟我妈说一下。喂……”小芬顺口回道,正好电话接通了,“我们马上出发……妈,我把朋友和同事来的礼金拿出来,把亲戚给的‘洗澡钱’和礼金全带过去?……哦!……嗯!……不是的,我知道了!……”电话挂断了,小芬脸上欢喜全不见了,兰英在电话里说的话还堵在耳朵:拿过来核对一下,再算算账,看看你们婚礼前前后后用多少,收多少,心里有个数。你怕我们要你的钱?你结个婚我们贴多少了?你还这么算计?是不是你婆婆她们教你的?……
      “你衣服还没换?你不去呀?”看到吴老太还站在客厅,吴彬有点发毛。
      吴老太扭头看了看正在发呆的小芬,叹了口怨气,摇晃着肥胖的身体去换衣服了。
      “老婆,你怎么了?”吴彬发现小芬神情不对,坐到旁边弯腰歪头脸对着小芬。“没什么。”小芬回神笑了笑,喉咙还是有点卡。
      这边兰英挂了电话后气呼呼地说:“这才第二天?就开始指手划脚动歪心思了!”
      “快点个弄饭去,今天中午开瓶好酒,让女婿陪我喝两杯!”经文国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酒瓶是绿色雕花的,上面还系着一根红丝带,因为年代久,丝带显得又旧又硬,蝴蝶结处卡了些灰尘,经文国宝贝地举起左看右看,一脸满意之色。
      “你高兴什么?亲家已经开始算计我们姑娘了!”兰英的话像一盆冷水“嗖”地泼出来,经文国满脸喜色立刻被减去五、六分,走到兰英跟前问道:“什么情况?”
      “前面打电话叫中午过来吃饭,把昨天收的礼分子一起带来跟对对。前面都答应的好好的了,刚刚来个电话说把她同事朋友给的拿出来,就把我们这边亲戚给的‘洗澡钱’和分子钱带给我们。你说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细过?哪次不是我们怎么说就怎么做?这次动这个心思,年轻人不一定想到,估计十有八九是老的出了馊主意!”兰英一边切菜一边分析,因为心里有气,一刀一刀狠切着,菜板发出震耳又烦心的“咚咚”声。
      “上门女婿能翻什么风浪?还嫩着呢!没人的时候你好好说说这个丫头,不要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一点心机都没有。看来以后眼睛要放亮点,看看老太婆想搞什么鬼!”经文国自信之余还是有点担忧。

      饭桌上,经老大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传授着自己为人处事的“真经”:“那时候计划经济,哪个要货不来找我呀?都求的跌跌滴,后来市场经济了,国营单位好像不吃香了,但特供材料还要找国营单位,权还在我们手上,看哪个孙子小瞧我们,就拿捏拿捏他们,难办的事头一次直接回掉,再求再回,态度好求两三趟,才为难地答应下来,再拖一段时间才办得,不然以为多容易呢。容易的事就给他转转圈子,弯子拐大点,让他们吃吃苦,不要以为国营单位真落魄了,最终不还是要找我们?实在办不了的事就打太极,往政策上面推,或都往他自己身上推,是他自己问题导致办不成的……大彬,小芬,这是我在单位混一辈子悟出来的,你们要跟我多学学,没事来听我给你们上上课,老子高兴起来就多教你们两招!”
      听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吴老太太心想:说这么多,一点也没用,来点实在的呀!
      于是拉上吴彬,母子俩一个“亲家”一个“爸爸”外加各种好话对着经文国恭维了一通,加上多喝了几杯,这下经文国直接找不着北了,脑袋一热,拍着吴彬肩膀对着吴老太太说:“亲家,你放心,大彬的工作我来包。如果因为学历的原因,实在找不到单位,我们出钱给他开个店。”兰英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他信口开了一条大河,想酒醒了,看你怎么填自己挖的大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吴老太太听到实质性的保证了,脸上绽出了几大朵菊花,吴彬也天马行空地遐想一阵。
      小芬一边吃着一边冷静地看着这场戏,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曲终人散后该是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呢?结婚前一天晚上答应给的茶叶,都没兑现呢!
      吃完饭后,小芬被妈妈喊到房间数钱核帐目。期间酒劲上来,急着睡觉的经文国来来回回,转了一圈又一圈,既要瞄着兰英她们,生怕他们算错了或背着他搞小动作,又要瞟着点吴老太母子,除了必须的应客礼貌外,也怕她们去偷听偷窥了什么。就这样心烦气躁,又强忍着地忙碌着。终于算好了,小芬把自己的同事,朋友,同学,公司来的礼金重新报给兰英听一遍:“公司给了一万六,同事来的大约三万多点,朋友同学差不多也三万大几千,总共一起八万多。”小芬一边在记录本上用笔记着,一边说:“我收的就算个整数,八万吧。我拿起来啦?”兰英一听,赶紧起来跟站在房门口探着头的经文国说了。这下不得了了,这对经文国这个“不绣钢公鸡”(因为“铁公鸡”还会掉铁屑子。)来说简直是“剜”心“割”肉之痛呀!而且对他们夫妇来说:管着钱就代表还掌着权,尽管结婚了,她们小家的权也不能放手,必须还要掌握在他们手中,怎么可以大权旁落?
      那这个招女婿有什么用?
      他眼底怒火升起,于是把兰英往外一拉,沉声道:“你在这注意点外面!我来!简直无法无天了!”关上门,心急火燎地走到小芬面前一把夺过她抓在手上的一沓钱,然后劈头盖脸往她头上一砸,扬起手掌准备往她脸上甩,中途停顿了一下,一掌恶狠狠地拍在她左肩上,小芬身体晃了晃,头被震得“嗡嗡”直响,然后就是来自左肩和半个身体的剧烈疼痛,看着撒落一地的钱和怒不可遏的父亲,小芬瞳孔放大,像遭雷劈般定在那儿,时间仿佛静止了,但又没有,耳边经文国的话锋利地钻进耳朵:“刚结婚,就准备自立门户了,是吧?哪个钱是你的?不要以为你拿工资了,什么你公司呀同事的给你的份子钱,这些没有我们,人家凭什么给你?啊,办酒席不用钱?你是风刮这么大的?我们没花钱?才有点个本事,就开始动歪心思了!早呢!除非我跟你妈妈都死得了!”说完看小芬还站着,就走过去把门一开,故意大声说:“嗯,中午喝多了,老太爷我要睡一下子了!”然后去卫生间了。兰英进来看到一地的钱和愣呆呆抱着肩膀的小芬,立刻关上门,唱起了红脸:“你也不要不高兴,这些钱,包括我们的,以后还不全是你的?你这么急着跟我们算这么清干吗?再说工资以后也不要你上交了,还不够你们用?有大出入跟我们说,只要在理,我们都会给的。啊,好了,你爸爸过来睡觉了,不要让他生气。我们是为你好,不然生你这个倒生子,还费劲辛苦地养大的干吗?呆八六轴的,被人骗掉了都不晓得!”
      说完把小芬往外推,小芬揉着肩膀,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什么也没说,拎了包去门口换鞋了。
      坐在沙发上时时注意房间动静的吴老太太看到了,立刻停下看电视吃零食,站起来拉了吴彬一下说:“不要看了,我们回去了。”
      正看到精彩处,吴彬想看完再走,盯着电视说:“再坐一下,马上就结束了,看完再走。”
      小芬穿好鞋站在门口等着,还是吴老太太反应快,明白肯定有事发生过了。拿起遥控器“啪”地一下关了电视,吴彬正要发火,被吴老太一个眼神制止了,遂站起来去门口换上鞋,三人一起出门走了。
      路上小芬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吴老太太拉着吴彬挤眉弄眼地用唇语交流着。
      到家小芬放下包,就去卫生间关上了门,她对着镜子拉开肩部毛衣,看到一片红肿,手一碰火辣辣地刺痛,拿了毛巾蒙在脸上,哆嗦着嘴唇,闷声哭着。
      吴老太太悄悄走到卫生间门口贴耳听着,又走回来轻轻打开她的包,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于是过去压着声音说:“在卫生间哭呢,包里全空了,估计让他们全拿走了。”
      吴老太太懊恼到嘴的鸭子飞掉了,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出又一出,终于在大脑中盘桓出一套方案:先把小芬稳住,把心拽过来,等到全听我们的,要干什么,再让她跟父母去说!她也看出来小芬对父母的不满意,只是不敢反抗!结婚后她有自己家庭了,不用每天跟他们在一起,总归有办法,肯定能有事情让她气得反抗的!
      于是她推了推坐沙发上看电视的吴彬,吴彬正看的眉飞色舞,不耐烦地说:“干吗?看个电视都不得安宁!”经老太太戳戳他,低声说:“在卫生间这么长时间了,你不过去哄一下?以后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吴彬极不情愿地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扭头看了下关着的卫生间门,说:“又不是我弄的,不哄以后还能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大不了离婚不过,就是了!”
      “你!”吴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腿上重重捶了一拳,“你怎么不懂事呢?你忘记玲姨怎么说的了?”
      吴彬想起母亲朋友玲姨来说媒时的话:“她家是有些家底子,但都是老两口做主,小的没的一点实权。不过小的工作不错,工资好像也不低,心比较软,说话做事比较直,没得心机,容易拿得住。不像老两口子弯弯绕绕一大堆花花肠子,结婚后,捏住小的了,以后慢慢来,总归都是你家儿子的。等大彬有实权了,再要求给你吴家生个孙子,吴家门也立起来了,不就一切都好办了嘛?”
      吴彬这么想,才明白母亲的用意,这是叫他“攻心”呢。
      于是走到卫生间门口,推了推门,门并未上锁,打开进去看到小芬毛巾捂在脸上,靠墙站着。伸手拿开她脸上的毛巾,看到一张疲惫苍白的脸,眼睛都有点哭肿了,一时间真的有些心疼起来,结婚前虽然两人独处不多,大多数时候见到她都是笑嘻嘻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笑得嘴角的酒窝跟着一起神采飞扬。
      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直看她没心没肺地快乐,自己情绪也感染起来,也没听她抱怨、诉说过什么烦恼、忧愁,原来人人都有不开心的事,她也不例外,过去一把抱在怀中。
      刚刚平静下来的小芬让他这么一煽情,眼泪又掉下来了,且靠在他肩头放声大哭,像是多少委屈能在这场痛哭中全部流走。哭了会儿,声音变成了闷闷的呜咽声,吴彬扶着她肩膀说:“看,我大衣都湿了,你是不是趁机把鼻涕蹭上面了?”
      小芬“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刚才这一顿哭的太猛烈,脸上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新旧泪痕重叠着,两个酒窝跟着嘴角上扬着,“赶紧用热水把大花脸洗一下,又哭又笑的大花猫!”吴彬把她推到镜子前让她看看自己这滑稽的样子。
      给她放好热水,小芬弯腰低头拿毛巾认真洗净,然后在脸上涂上薄薄一层滋润霜。“这样子才是可爱的老婆呀!”吴彬满意地说,趁机在她脸颊上偷偷亲了一口,小芬推开他,娇羞地翻了个白眼。吴彬大笑着打开门,拉着她出来。吴老太太发现气氛好了,早回了自己房间呆着,她不能挡在这里做“电灯泡”碍事,要在回老家前这段时间里把大局布好,才能放心,所以现在必须帮儿子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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