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 沉溺》七木里

15、第十五章 生病

　　玩游戏确实上瘾。假期最后半个月，陆小西也给自己弄了个账号。约着高重宇开地图。或许是接触新事物激发了灵感，陆小西一冲动开了一个新坑，还定了每周双更。
　　当看到新学期课表的时候，她笑不出了。课排得密密麻麻，都快铺满了。五个早八，还有三个晚八，晚上下课后到家都快10点了。大三基本都是专业课，以前偷偷逃大课还不太明显，现在老师都是本系的，对学生了解的更多。再想逃课不太容易。而且这学期的体育课选修的健美操。除了体能考试、单人健美操还有团队赛。这就意味着要组对、编操，训练。
　　哈！真是充实过头的大三生活。
　　周五下了晚课，陆小西和冯倩慢悠悠地往家走。长假之后的连轴转，两人都有点累。
　　“排球好残酷啊，你看我这手腕。”冯倩伸手给陆小西看，手腕上都是淤青。
　　“砸习惯就好了。自己选的要坚持。”陆小西轻轻拍拍冯倩的手臂，算是安慰。
　　“也是，有个女生比我这严重多了。你的健美操呢？组成对了么？”
　　“组成了，六个人还有两个交通院的男生。大家课的不一样，好难找时间一起排练啊。”
　　“幸好当初我没选。”
　　两人走到楼下，正好碰见刚回来的高重宇。他拎了一个包，里面传来喵喵的叫声。
　　“我先上去了。”冯倩打了个招呼，识时务的快步走进楼道。
　　高重宇要准备考研的事情也很忙，两人时间基本都完美错开了。开学以后，两人没有太多交流，这还是第一次碰面。
　　“你养猫了？”陆小西指指他的包。
　　“嗯，前天捡的。”高重宇把包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拉开拉链。里面放了一层毛茸茸的垫子，一只通体橘黄色的小猫趴在上面，感受到动静向外探头。
　　陆小西伸手摸了摸，小家伙还没她手掌大，捏起来软软嫩嫩还热乎乎的。
　　“好小，它好可爱啊。叫什么啊？”陆小西整个人都被萌化掉了。她一直都很想养只猫，但是妈妈不同意，说家里猫和她只能留一个。在学校这边和倩倩合租，也怕她不喜欢就没提过这事。
　　“还没有名字，你给起一个吧。”，高重宇提议。
　　“啊？我起？”陆小西有点措手不及。
　　“我不会起名字。总不能叫它小土豆吧。”
　　“小土豆？”陆小西莫名被戳中了笑点，笑弯了腰。
　　“九月捡到的，就叫小九吧。”陆小西对着小家伙说：“赶着开学来报道的小家伙。我能经常来看它么？”
　　“可以，”高重宇顿了片刻，“不过它得了猫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猫瘟？很严重么？”陆小西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家伙确实看着不太精神。
　　“不太严重。但是她太小了。一直在拉稀。吃不了猫粮，只能用针管喂奶粉。”
　　“啊，好可怜。”陆小西皱皱眉，想了想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跟我说。”
　　“我没什么课了，平时照顾它也方便。倒是你，大三课很多吧。”高重宇注意到陆小西一点点的疲惫。
　　“啊，最近，事情是有点多。”陆小西歪歪头，拨弄了几下黏在一起的刘海。晚饭后和队员排了一个半小时的健美操，出了一身汗，然后又赶去上晚课。现在形象确实有点狼狈。
　　“那早点休息。对了，十一放假回家么？”
　　“不回。”
　　高重宇目送陆小西进了门，才上楼。
　　听到玄关的动静，冯倩探出头，拖腔带调的问：“好快啊，我还以为会聊很久呢。”
　　陆小西并没在意，拿着换洗衣服就要去洗澡，想起了刚才的事又退了回来。“倩倩，如果我想养猫，你会同意么？”
　　“嗯……我会觉得猫猫狗狗可爱，但是不喜欢家里都是毛。你如果要养，在你屋里养，别让它出来。”
　　“好吧”，陆小西挑挑眉。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陆小西做了忙碌的“现充”。每天拖着训练完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头晕脑胀完全什么都不想干。周六，她瘫在床上，点开手机里的日历计算着。目前有三章存稿，如果晚上赶工多写几章，然后改成每周单更，这样就能腾出时间准备体育和部分专业考试。
　　陆小西在床上挣扎了一会，起身打开电脑。她新开的文是一个系列，以自己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为基础进行续写。目标是给每一个梦一个结局。独立篇章之间风格多变，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出其不意。
　　打完最后一个句号，点击保存，陆小西也没检查错别字，直接关上电脑。赶出来三章，她已经困得不行了。头像被针扎一样，阵阵刺痛。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看了眼时间凌晨3:26。平时12点以后睡的次数就很少，这次熬得太晚了。眼睛因为困意已经睁不开，手机随意扔在一边，陆小西倒进床里就睡着了。

　　上午，陆小西被一通电话吵醒。她胡乱的摸索着，按下了免提键。
　　“喂？”她还没睡醒，声音惺忪沙哑。
　　“你还在睡觉？”电话里传来高重宇的声音，有点仓促。
　　“嗯——”
　　“对不起啊。你能帮我照顾几天小九么？”
　　“嗯?”
　　陆小西挣扎着起床感觉身体发沉，也没太在意赶紧洗了把脸，捯饬了一下头发，套了件外衣就上楼去找高重宇。高重宇给陆小西开了门，带着她进了客厅。陆小西正好看到放在一旁的行李箱。看样子是要出远门啊。
　　房间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清香。陆小西低头看见自己也没换鞋，突然还觉得很不好意思。踮着脚想快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没事，踩吧。”高重宇看她蹦蹦哒哒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按住她落地。
　　“哦。”
　　“老师带我参加一个研讨会，周六回来。事情挺突然的，小九送到同学那儿我不太放心。”
　　“交给我吧。我能搬到我家照顾么？”
　　“可以，备用钥匙给你。“高重宇边说边把钥匙递到陆小西手上，”有需要的东西你随时来拿。奶粉每两个小时喂一次。它还有一针要打，我把医院地址发给你。”
　　“哦”，陆小西默默地在心里记下。“怎样算吃饱了？”
　　“摸肚子。肚子鼓了就可以了。它现在没用猫砂，一直都在换洗垫子。”
　　“半夜要起来喂么？”
　　“不用，晚上没动静了，它也睡觉。医生说它最近好很多了，便便成果冻状，等成块儿就彻底好了。“说着说着，高重宇突然发现陆小西有点蔫，”你还好么，最近是不是很累。”
　　“没有，刚睡醒。你放心去吧。”陆小西想着没什么要问的了。
　　“我很快就回来。”高重宇抬手，揉了揉陆小西的头。
　　她没躲。

　　陆小西拎着猫箱和奶粉回到家，冯倩正在化妆，看见小家伙马上凑过来。
　　“哎呦，它好小。你要养？”
　　“高重宇放我这儿寄养几天。”
　　“放你屋里啊。我…我还是有点怕。”
　　看着冯倩想摸又不敢的样子，陆小西夹着嗓子说：“这位姨姨，我这么可爱，给你摸摸。”
　　“不用不用，姨姨我不摸。我看看就行。”冯倩连忙摆手。
　　陆小西笑着把小九带回屋里。这小家伙太能叫了。是太无聊了么？陆小西把它放出来，让它玩会儿。
　　小家伙见“门”开了，边嗅边试探着往外走。出来后东瞅瞅西望望，一颠一颠的探索新地图。果然是快好了，很活分嘛。
　　陆小西坐在床边看着它。整个人静下来后，才感觉到身体在发热，手冰凉。她翻出体温计量了一下37.5度。
　　啊，低烧。
　　可能是昨晚熬夜太久，加上健美操训练后满身是汗，就坐在空调房里上课，身体免疫下降了。陆小西沏了一袋感冒药，以前低烧都是吃感冒药扛过去的。也就一晚上的事儿早习惯了。可周一早上体温直接蹿到39度，让陆小西有点蒙。去校医院开了点药，顺便输了3天吊瓶。
　　冯倩一直劝她多休息，跟老师请假别上课了。但是陆小西嫌麻烦，而且健美操不练还会耽误别人。况且她精神状态、食欲都还挺好的。周四输完液，体温也降下来了，陆小西就觉得没什么事了。
　　周五是十一假期前最后一天的课。冯倩已经翘课回家了。陆小西盘算着下午三点下课，六点半还有一节俄语选修。中间要给小九打针，喂饭，还要吃饭，时间有点紧。
　　下课后，陆小西飞奔回家，叫了辆车带上小九去打针。到了以后她让司机等了一会儿，拎着猫箱跑进了医院。没用几分钟，又蹬蹬蹬得跑出来了。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堵车。司机开得也快，见缝插针。突然的刹车和启动，来回几次陆小西有点头晕恶心，胃里一阵阵往上反酸。她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烟蒂的味道，并没有缓解多少。马路上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还有小九喵喵的叫声，陆小西越来越难受，闭着眼深呼吸，压制着想吐的感觉，只希望赶紧到家。
　　下车后，她蹲在路边缓了一会，拎着猫箱往家走，每走一步胃里就翻滚一次。瞥见前方有一片花坛，随着酸性的液体再次涌上来，陆小西快步走过去弯腰，将胃里的浑浊一股脑释放。
　　吐完之后舒服多了，陆小西拿出水瓶，漱了漱口，带小九跑回了家。回家后，她迅速泡好奶粉，喂完饭正好6点。陆小西摸了摸小九的头，把它放回猫箱。然后跑着去上课，中途路过食堂买了杯粥。撑着身体上完课，陆小西到家后直接倒在床上。
　　这一天过得格外充实。像打了鸡血一样，不说谁知道自己生病了呢。陆小西想着想着就笑了，突然觉得自己意志真强悍啊。
　　可那点意志似乎用完了。
　　陆小西觉得整个人飘飘乎乎的，像浮在海面上的小舟。轻薄一叶，柔弱无力，晃晃悠悠。眼皮很沉，每次睁开眼都卯足力气，刚睁开有重重闭上。
　　算了，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好了。
　　陆小西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