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逐辰》星琪

13、第 13 章

　　祁辰少有的对午餐不敢兴趣，下课也不再奔跑，慢慢地摆动自己的两条腿挪步到餐厅，看到各个窗口前都已经有不少人，吃饭的兴趣更少了一半，幸好扭头看到颜星已经坐在后面，便直接走了过去。
　　今天中午吃小笼包，颜星买了一笼半。
　　颜星一笼，祁辰半笼。
　　装着醋和辣椒油的小碟子已经放到了位置上。
　　祁辰有气无力地坐到座位上。
　　晕车加返校，现在的他感觉脑子里有无数条道路弯弯绕绕，上面还有数不清的小蜜蜂在绕着道路行驶，“嗡嗡嗡翁”地搅得头晕眼花。
　　每次早上返校差不多都这样，他现在只想吃完回宿舍好好地睡个午觉。
　　“怎么感觉跟被妖精勾了魂一样？”颜星将小笼包挪到他跟前，又将筷子递给了他。
　　祁辰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沾了沾蘸料后慢慢咬了一口，醋的酸和辣椒的辛辣也无法将他的食欲调动起来，他木讷地动着嘴巴嚼着嘴里那一丁半点的食物。
　　“本来就晕了，一来就又做了一上午的卷子，我感觉我的脑子都不转了，他竟然还能把题写出来，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他跟颜星吐诉着早上的经历。
　　“早点吃完回去睡会儿。”颜星又将接好的白开水递到他跟前。
　　看着眼前虚弱得随时要倒下的祁辰，他本想跟他聊些什么好让他提起些精神把饭吃了，可一时竟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他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正在纠结着要不要问。
　　又看了眼在那里一直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包子的祁辰，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问：“昨天晚上写到几点？”
　　祁辰抬头一回想，“十点多吧。”
　　颜星试探着问：“不会是因为昨晚休息完了，今天才累成这样吧？”
　　“不是，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祁辰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此刻的白开水在他眼里就是最美味的东西。
　　“好吧。”颜星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为了我才这样，还心生愧疚呢。”
　　一听这话，祁辰顿时有点来了兴趣，语气也有些欢快起来“就是因为你呀，我昨晚才没睡好。”
　　颜星将自己身前的水也递给祁辰，神色一变，“你刚刚还说不是因为我，怎么立马就变了？”
　　刚刚那一句话好像就消耗了他大半力气，祁辰再次语气虚弱地开口：“开玩笑的。”说完又咬了一小口包子。
　　看着他现在的战斗力，颜星有些怀疑，“能吃得了半笼吗？”
　　“吃得了，不吃的话更晕，吃点东西睡一觉就没什么事
　　儿了”祁辰说。
　　他也有些无奈，这是身体里的基因在作祟，任凭他再想克服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吃了半天也才将第一个包子消灭殆尽，再之后祁辰便再没什么胃口，于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颜星看先他，“不吃了？”
　　“嗯，你快点吃。”祁辰丝毫不像平日那般嫌弃餐厅的桌子不干净地趴在桌子上眯了起来。
　　“今天好像比以往都要严重些。”颜星看着他一反常态的样子心中这样想着，随后加快了自己进餐的速度。
　　将剩下的几个小笼包一个个塞到嘴里，他走到窗口处扯下一个打包袋，将剩下的几个小笼包装了起来。
　　颜星敲了敲桌子，“走吧。”
　　桌子上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颜星只好走到他身边蹲下，凑近耳朵喊了几句，“走吧？”
　　祁辰总算有了反应，睁开了眼。
　　他在如此嘈杂的餐厅里竟然真的差点就睡着了。
　　眼前一片朦胧，耳朵也像突然能听见似的将周围嘈杂的声音全都收了进来，祁辰皱了皱眉头，随后起了身跟着颜星向外走去。
　　“别摔倒了。”看着祁辰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颜星一时有些担心，“要不要我背你啊？”
　　“好啊。”祁辰扭头冲他笑着。
　　颜星快步走到他身前蹲了下来，双手伸到背后，“来。”
　　这下祁辰立马清醒了过来，一把把他拉起，“开玩笑的，干什么啊？”
　　他向四周望了望，幸好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里，这才舒了口气。
　　“我又没开玩笑，你看你一会儿都快晃到花池里了。”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花池。
　　两人正站在两个花池之间夹着的台阶上，他是真的怕祁辰一个不稳一下子扎到花池里面。
　　“我那是装的。”祁辰嘴硬道，紧接着用力地向下踩着地装着脚步沉稳的样子，速度也加快了许多，向着寝室走去。
　　“看着那犟得。”颜星在背后小声吐槽了句，随后也加快了脚步追上了他。
　　跟着他进了寝室看着他上了床后，颜星将包子挂在床头，“喏，下午饿的时候吃。”
　　随后颜星便回了寝室，等到午休结束他来祁辰寝室找人时，祁辰早就不见踪影，床头的包子也消失不见。
　　在他们教室看了一眼，确认祁辰已经安稳地坐到了自己座位上，他这才放心，转身回了教室。
　　一个午休的时间修养生息，精神倒真好了不少。
　　祁辰下午听课效率明显高了许多，只是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叫着。
　　趁着第一节课下课，胃口大开的他三下五除二的将袋里的包子消灭殆尽，身上也更舒服了一些。
　　晚上，那饿虎扑食般冲向食堂的祁辰总算又回来了，他飞奔到食堂买了手抓饼，买了牛肉面，还买了两个蛋挞，想着将早上和中午少吃的全都补回来。
　　“呦，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了？”颜星在一旁看着祁辰狼吞虎咽的着急样儿笑着开口。
　　他走到对面坐下，依旧笑着，“我认识的那个祁辰这么快就回来啦？”
　　“什么回来，我一直都在这儿，好吗。”祁辰嘴里塞着食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一不小心喷了出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颜星说着将自己碗中的那两片牛肉夹到祁辰碗里。
　　学校里的牛肉拉面还算比较人性的，两大片厚厚的卤牛肉盖在上面，不至于让人搅拌一下后就再难寻觅其踪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饿了几天几夜呢？”看着祁辰狼吞虎咽的，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又吸了一口面后，他看着祁辰那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一个半的手腕，还有手腕处那圆圆的突出的极为明显的桡骨茎突有些担忧，“你说你这么吃怎么也不见胖。”
　　如此瘦弱，有时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颜星叹了口气，又将自己身前的蛋挞移了过去。
　　“我不要，我吃不下了。”，祁辰则将蛋挞又推了回去。
　　“今天晚上下课等我，我去找你。”颜星开口说道。
　　祁辰拿起手抓饼咬了一口，“干什么？”
　　他像逗着小朋友似的开口，“带你去吃好吃的呀，可以吗？”
　　“真的？什么好吃的？”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满脸期待的神情再次在祁辰脸上出现。
　　颜星拿起蛋挞咬了口，“暂时保密，晚上下晚自习等着我就行。”
　　看着眼前这傻憨憨的祁辰，他实在有些无奈。
　　他觉得用书呆子来形容祁辰是比较贴切的，除了人生存所必需的那些行为日常外，他真的几乎对外界都不怎么关注。
　　即便是他最关心的食物方面，像是学校新开的窗口之类的，要是自己不说，他怎么也得比别人晚一两个星期或者自己偶然路过看到才知晓。
　　他像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外面的事情好像都与他不太相关，除了学习、食物，他好像从来都没在意过什么事。
　　有时候他都怀疑，要是自己不跟他说话，他可能一整天都不会主动跟别人搭两句话。
　　晚自习下课后，两人照常在小路上缓缓走着。
　　“都这时候了，总能告诉我是什么了吧。”祁辰凑到颜星跟前期盼地追问着。
　　颜星扭头轻飘飘地说了句，“冰淇凌”
　　“啊？”祁辰一下子愣在原地。
　　颜星也停下了脚步，“不是带包装的那种，是甜筒。”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拿一个蛋筒，然后直接从机器里面接冰淇淋那种。”
　　祁辰总算来了兴趣，这才重新迈开脚步，“没吃过哎。”
　　“我同学他们说味道还不错，比平常买的那些好吃。”颜星又补充道。
　　两人走到餐厅旁的商店，幸好现在商店前台那儿并没有多少人。
　　据说这个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买这个都要排队，如今半个多月过去，又是冬天，许多尝过鲜的同学也不会再来想着试试味道。
　　颜星走到前台看向店员，“你好，要个甜筒。”
　　祁辰也随即出声说道，“你好，我也要个甜筒。”
　　颜星扭头看向祁辰，“我就是给你买的。”
　　祁辰也笑着看着他，“我也是给你买的。”
　　听了这话，颜星嘴角一扬，笑着冲店员开口：“要两个甜筒。”
　　店员这才从那边走到两人跟前，“要什么味儿的？”
　　颜星再次看向祁辰，“要什么味儿？有奶油、抹茶、香草、海盐四种。”来之前他早就打探好了消息，此刻正向祁辰介绍着。
　　“呃”祁辰犹豫了一小会儿，“要抹茶的。”
　　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一个味儿一个味儿地尝过去总能把每个味道都尝一遍，现在也不必太纠结。
　　“一个抹茶，一个海盐。”
　　“好的。”店员拿起两个蛋筒走到机器旁，操作杆向下一压，一个锥形的抹茶味甜筒便出现在几人眼前，随后店员换了个位置，再次一压，一个天蓝色的甜筒出现。
　　将甜筒递给两人，店员出声询问：“一起刷还是分开刷？”
　　“分开刷。”祁辰立马出声回道。
　　颜星看了眼祁辰，笑了笑，同样冲着店员开口，“分开刷。”
　　看着祁辰咬了一口后，颜星出声问：“味道怎么样？”
　　祁辰扭头冲着他一笑，“好吃”脸上全是满足。
　　看着祁辰的脸，颜星突然感觉看到了小时候那个给个糖就会笑得很开心的祁辰。
　　看着他吃得开心的样子，眉角弯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眉眼含笑，大概就是说祁辰现在这个样子吧。
　　“要不要尝尝我的？”他说着将自己的甜筒伸到祁辰面前，“放心，我不嫌弃你。”
　　祁辰向周围扫了一眼，幸好周边没什么人，漆黑的夜幕也给两人打着掩护，他这才迅速地在颜星的甜筒上咬了一口，随后又四处张望，看到依旧没人，这才细品起味道。
　　“喏，我也不嫌弃你。”祁辰说着也将自己的甜筒伸到他面前。
　　“看什么呢？”颜星跟着他向四周望去，并没发现有什么，
　　这才慢慢咬了一口祁辰的甜筒。
　　“没什么。”祁辰正在感受着味道，抹茶味冰凉软滑、甜蜜中还带着一点点茶的苦涩；海盐味甜咸交融，再联想到“海”字，倒真能感觉到一股清凉。
　　两人正吃着向宿舍走去，远远就看见通往男生宿舍必经之路地路口处站了一个女生，粉色的羽绒服在来来往往的海灰白色羽绒服中格外显眼，不少人经过都要扭头盯着看几眼。
　　她在路口前不停摇晃着身子来缓解紧张，不时抬头看向来人，随后脸上浮现一抹失望，又立即低下头去，待那人走到身后，这才又慢慢抬起头看向下一波人。
　　短发将她本就圆圆的脸庞包裹起来，只剩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巴还有那因害羞而微微发红的脸庞露在外面，看起来很是可爱。
　　直到看到远处的祁辰和颜星，像是找到了自己等待的目标，她迈着步子向这边慢慢跑来，跑到一半，似觉得跑步有些不妥，又放慢脚步紧赶慢赶朝两人走来。
　　“你好。”她站在两人身前怯懦懦地开口，声音很是甜美。
　　随后才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我叫雨薇，这个是送给你的。”她说着将手上的小礼袋双手举到颜星身前，脸上也因刚刚的两句话更红了些。
　　“我先走了。”祁辰笑着说着就要迈步，却被颜星一把拉住。
　　“等下我。”颜星说。
　　颜星随后扭头看向雨薇说，“不好意思，我不能收这些东西。”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似不知该转换什么表情地僵硬着。颜星则适时开口解释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的。”
　　她着急地开口，“这是我送你的”
　　“那我也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雨薇好像在纠结，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拿出了放在最上面的那张卡片。
　　卡面大体是天蓝色，有几个悬空的小星星点缀在其中，很是漂亮，一看就是很用心挑选过的。
　　她双手将卡片拿起，试探着问：“那这个能收吗？”
　　“这个可以。”颜星说话间伸出双手接过了卡片，“谢谢。”
　　似是被他这句“谢谢”搅昏了头脑，雨薇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傻傻地回了句，“不用谢”。
　　“额，那个我是说你不用说谢谢。”她急忙解释道，却感觉还是哪里不对，低下头尬在那里，心脏狂跳不止，缓了口气这才抬起头跟颜星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跑掉了。
　　两人顺着她跑去的方向看着，远处灯光下好几位女生在那里接住了她，吵吵嚷嚷了几句，又向这边看了几眼便一起向着宿舍楼走去。
　　祁辰这才收回目光，察觉到自己手中的甜筒都融化流到了手上，赶忙将凸起的部分一下子含到嘴里，一下子冰得身体都在打颤。
　　“走吧。”颜星扭过头看了眼，本来平静的脸上突然显过一丝嫌弃，“看你那傻样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祁辰。
　　祁辰怒冲冲道，“你才傻呢”，这才接过纸巾擦起手，随后一脸坏笑地看向颜星。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颜星看着他那坏坏的眼神还有嘴角的笑 ，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孩子长大啦。”他学着长辈的语气缓缓吐出这句话，还想搭配着摸摸颜星头顶的动作，奈何身高差距自己要高高举起手才能摸到，可这样就少了那股气势于是只能作罢。
　　“没大没小的你。”他伸出了手想给祁辰后脑一掌，却还没出发就被祁辰一个瞪眼给吓得收了回来。
　　“你打我，我回去告诉妈。”他装着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哭诉着。
　　若让旁人看到这幕定要跌破眼镜，这是平常那个坐在座位上只知道学习话都不多说两句的木头疙瘩？
　　颜星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嘣出，“我还没打呢”然后小声地在一旁嘟囔着，“好歹我还是你哥呢。”
　　祁辰凑到跟前，“说什么呢？”
　　“说你呢，没大没小的。”颜星说着圈住了他凑过来的脖子贴近了低头小声道：“你说你以前一个星星哥哥，一个星星哥哥叫得多欢，你看看你现在，连声哥都不叫。”
　　好像，是从初二开始就再没听见过他叫过哥哥了，就连个哥字都没听过，都是直呼其名。
　　祁辰沉默了一阵，也不反抗那禁锢自己脖子的手臂，低着头飘出一句，“你真的想听我叫你哥吗？”
　　突然极为认真的语气让颜星听着一愣，立马败下阵来声音软软的，“你不想叫就别叫了呗。”
　　祁辰本还想问句“那你呢？”，却在出口的时候收了声，转而问道：“那封信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好好跟人家说清楚咯。”颜星说着将信封装进了口袋，换了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情感大师般的语气，“别人喜欢你的心意可是很珍贵的，即便是回绝也要好好跟人说清楚。”
　　“毕竟……”他看了眼祁辰，突然止住了。
　　“毕竟什么？”祁辰这才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颜星突然抬头向天空看去，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现在的神情，“毕竟以后自己也会有喜欢的人，要是自己不好好对待别人的心意，那以后我的心意说不定也不会被好好对待，因果循环，我可是很害怕的。”
　　不知为何，祁辰总觉得他说到最后的语气有些落寞。
　　颜星说完这才低下头看向祁辰。
　　祁辰第一次看到他拿一下那样的眼神，连忙避开，没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岔开话题，“那你怎么跟人家说啊？”
　　“这上面一般都有联系方式的，晚上加个□□，跟人说清楚就好了。”
　　“宿舍楼不是都把信号屏蔽了吗？”
　　为了不让学生玩手机，学校宿舍楼外围装了好几台信号屏蔽器，学生即便带了手机也做不了什么。
　　“发个消息还是行的，图片就看不到了。”
　　“一般？”祁辰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什么一般？”颜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刚刚说一般都有，你收到过不止一封啊？”
　　额，怎么说，只能说祁辰这个学霸真的挺会抓重点。
　　“这个……”颜星竟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他不敢直视祁辰，头脑中正在疯狂风暴苦思冥想如何回答时，一个眼神瞥到祁辰脸上那一脸欣慰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多想了。
　　“孩子果真长大了啊，真好。”祁辰边说边笑边晃着脑袋，似很是满意。
　　“懒得跟你说，走了。”将手中早就融化的甜筒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颜星大迈步向着宿舍楼大门径直走去。
　　他怕他继续留下来会真的忍不住给祁辰后脑一掌，然后晃荡着他的浆糊脑袋，问问他，“这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随后得来祁辰一句很认真的一句回复，“是浆糊啊！”
　　然后自己在一旁着急得跳脚。
　　想想都来气。
　　祁辰跟在他后面叫着，“慢点走，等等我。”直到进了宿舍楼回到宿舍也没看到那身影。
　　今晚这条回宿舍的路感觉格外长呢。
　　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祁辰洗漱完便上床休息了。
　　熄灯后，颜星走到阳台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读起了那封信。
　　信上，字迹娟秀，言辞恳切，词句间渗出的情感清澈而美好，可惜……
　　他看着那封信，在手机上敲击了许多文字，不断斟酌不断修改，直到最后敲定，这才输入信上的号码。
　　雨薇似一直在等着，颜星刚把好友申请发过去，那边就迅速同意且发了一句，“你好”
　　颜星还未回复，一句，“你真的加我了。”就又发了过来。
　　“我好开心”又是一句，随后是一个doge（网好了后看是一个微笑的表情包）。
　　原本想将文字直接发送过去的颜星，一时有些不好开口了。
　　他先回了句不好意思，这才把自己刚刚打的那段字发送过去。良久未收到回复，他起身站在阳台看向天空。
　　即便是在县城，晚上的星星也少得可怜，今天的天气也不算好，不少云在天空中飘着，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星星明亮地悬挂在天际，看着看着他突然叹起了气。
　　直到手机上传来信息的震动将他拉回，只见上面写着一段长长的文字：“非常感谢你能够为了打这么多字回复我，也非常感谢你真的认认真真地看了我写的信，只不过你这样反而让我更喜欢你了哎，嘻嘻。”看到这里颜星心头一紧，直到看到后面的字这才放松下来，“开个玩笑啦，不这样做我会后悔，现在做了得到这样的结果反而有些释怀，谢谢你。希望你未来能找到那个你喜欢并且喜欢你的人，如果有那一天，请告诉我，我会真心地祝福你们的。”随后又是一个doge。
　　看来她真的不知道在学校宿舍楼收到信息的人是看不到表情包是什么的。
　　“你真的很棒，加油吧！”
　　“你也很棒，加油！”颜星回了句。
　　又等了一阵，直到那边再没传来消息，颜星这才关了手机，进到屋内。
　　末冬晚上的气温依旧很冷，阳台又没有密封，只有铁网拦在外面，不断传来的冷空气将他的手脚都冻得冰凉。进了屋，屋内的热气一下子扑到脸上，有些舒服，颜星跺了跺脚后迅速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今夜，脑海中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