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逐辰》星琪

14、第 14 章

　　第二天，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起床、跑操、早自习、吃饭、上课、吃饭、午休、午自习、上课、吃饭、晚自习，枯燥且又乏味的一天眼看就又要过去。
　　到了晚上，学校里的暖气供得更足，从地下传来的温热将脚心都烘得暖暖的。
　　祁辰挠着头看着自己桌上题目有些烦闷。
　　即使已经将这道解了四五遍，他依旧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解题思路。
　　正在心烦，身上也觉得燥热异常，将衣服拉链向下拉了一些，长长地吐着气。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身上的异样让他实在不能再在教室坐下去，便想着出去透透气。
　　可自己却又不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重新理了理思路，再次开始了推导，结果依旧不如人意。
　　他随即起身出了教室，经过隔壁教室门口转身向着教学楼后门走去。
　　昏暗的后门只有门口顶部有一盏灯亮着。
　　已经有不少人在此处歇着，趴在门口台阶旁斜坡的护栏上跟身边的人聊着什么。
　　祁辰顺着这条平时用来运货的斜坡穿过人群，一直走到后门平台边缘的花丛处，这才停下来。
　　夜晚冰凉的空气一下子将身上的燥热驱逐，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他深深呼了几口气，看着远处高速路上堵起的一长串汽车，那一排红色的灯光在夜幕中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车会堵，思路也会堵，到底是哪儿我没有想到呢？”，状态刚好一些，他就又想起了题目。
　　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腿，“嗯~”这时一声很轻微的女生声音传来。
　　祁辰向前又走了几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张大许多，只见前面不远处教学楼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那里抱着亲吻。
　　借着他们头顶的窗口处传来的光亮，他甚至能看到两人的嘴的鼓动。
　　他哪里见过这场面，要说牵手，拥抱倒是见得不少，就是男生坐着将女生抱在怀里也见过一些，再有就是在脸上波一下就已经算是最大尺度。
　　如今这种倒真真是第一次见。
　　他先是立马低下头去，随后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再次看了两眼，只见那两人依旧忘我。
　　直到一声铃响传来，祁辰一下窜进墙边生怕被那两人看到，然后便怀揣着躁动不安的心冲进了教室。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解题思路，此刻脑海里全是刚刚的画面。
　　他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想要把那些场景晃出去，奈何不能如愿。
　　说是不让自己想，偏偏那场景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跟自己看完恐怖片后的状况一模一样。
　　祁辰长长地出了口气，将桌上的卷子收了起来放到一旁。
　　现在这种状态哪里还能集中精神去研究题目？
　　他将书盒里的语文书抽了出来，打算放松下精神，好早点将脑海里的画面驱逐出去。
　　于是翻开课本书逐字逐句地读起里面的文章来，对他来说这算是现在在学校能做的最让人放松的事情。
　　随着字句在脑海中穿过，一个个场景也开始在脑海中开始浮现，“孔雀早就不知飞往何方，只留下两座墓前的松柏梧桐枝叶相交，偶尔不时传来鸟的啼叫，可那叫声……”他实在有些想象不出。
　　在一个个场景里面流连许久，将课本的文章读了大半，这才熬到晚自习下课。
　　今天实在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待下去了，将眼前的文章读完后，祁辰便起身走出了教室。
　　今天走得早，这条小路有不少人跟他一样在向宿舍的方向走去，祁辰放慢了脚步移到路边，藏在黑暗中慢慢行进着。
　　“啪”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祁辰扭头看去，是颜星。
　　颜星下课后去祁辰班里找他，只是没看到人，想着刚下课不久，人肯定也还没走远，这才朝着这个方向快速追来。
　　刚追不久，果然在路边看到了那个磨磨蹭蹭的身影，于是快步走到祁辰身旁，“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没什么。”祁辰扭头看了眼，便回过头来继续慢慢地走着。
　　“兴致不高啊？”颜星看着他失神的样子，笑着开口，“怎么？有心事？”
　　再次扭头看了颜星一眼，涌上候间的话再次沉了下去，祁辰转而回道，“没什么。”
　　“不对”颜星摇着脑袋看向祁辰，又快步走了两步走到他身前，转过身来看向他，“看你这样子肯定有事儿，快跟我说说。”
　　祁辰纠结一阵，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我今天下课看见两个人亲嘴了。”
　　“在教室里啊？”颜星精神一振，原本有些担忧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立马转换成一副听八卦的神情。
　　“不是，是在教学楼后面。”祁辰依旧小声地嗫嚅道。
　　颜星闻言，顿时有些失望，仅一句“就这啊？”从嘴中说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就这？”祁辰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身前的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随后更加小声地开口，“不是简单地碰一下，是……”
　　他又四周看了看确定两人身边无人后，再次开口，“是长时间地亲在一起那种。”
　　颜星看着那双即便是在有些昏暗的夜幕下也依旧闪着清澈的光的眼睛笑了，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盯着祁辰笑着。
　　突地，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丝坏笑取代了脸上的微笑，眼中也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祁辰被这有些不怀好意的眼光灼得有些难受，没好气地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颜星没有接着他的话回答，收了脸上的笑容转而开口问，“你去教学楼后面干什么？”
　　祁辰挠了挠头，“我今天有道题解了好几遍都没弄懂，教室里又热就去吹吹风。”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静静地在路上走着，夜晚的风从旁边穿过，路边小竹林中发出一片清脆的叶响声。
　　祁辰看着他不就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可自己心中还有疑惑，于是顿了顿再次开口，“我刚跟你说的，怎么？你见过很多了啊？”
　　“没有啊。”颜星故作平淡地敷衍着。
　　祁辰瞥了一眼旁边那个默默低头走路不敢看向自己的人，“胡说，你刚刚还说‘就这’。”
　　颜星这才转头迎上祁辰询问的眼神，同样挠了挠头，“要不，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吧？”
　　祁辰疑惑道，“去哪儿？”
　　他实在不知道在学校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颜星也不回答，他向来喜欢留些悬念。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宿舍。祁辰到了宿舍后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回寝室，连保温杯都忘了带。
　　看来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确实不小。
　　提着暖壶刚走出宿舍门口，正好看到从热水室门口延伸出来一条长长的队伍摆在宿舍楼道内，祁辰顿时停下脚步，看着那队伍叹了口气又重新返回了寝室。
　　宿舍里开了门，人却都不知道哪儿去了，祁辰拿起牙刷开始洗漱，看着镜子里的面孔发着呆。
　　接好水后，他走到床边走下，脚尖试探着伸进了那冰凉的冷水里，顿时精神都亢奋了不少，连忙将脚提起。
　　正准备长痛不如短痛地将脚伸进盆中时，一人正进到寝室来，祁辰抬头望去，刚好与思聪的目光对上。
　　祁辰还未开口，思聪便快步走到跟前来，“要不要热水？”说着直接拔下了塞子，准备往盆中倒。
　　“不用，不用”祁辰忙伸手拦住了那就要倾倒的暖瓶，却被思聪拿着木塞的手一把拨开，接着放低暖壶将热水倒进了盆里。
　　“试试，不行我再给你倒点。”他抬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祁辰笑着。
　　祁辰听话地将脚伸回盆中，热水浸住双脚连带着刚刚被冰的亢奋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点？”思聪说着就要再次拔下木塞。
　　祁辰连忙按住，“够了，够了，还有点烫呢。”
　　思聪这才直起身子来，笑着开口，“那就行，以后要是没有热水可以跟我说。”似有些不放心，他又补充道，“千万别客气。”
　　他的笑容很是阳光，不带任何攻击性地让人看到都会放下戒备跟着一起笑的那种。
　　“谢谢”祁辰看向他同样笑着，似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记拿水杯了。”
　　“没事儿”他转身放下暖壶，坐在另一边的床上看向祁辰，“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个寝室的。”
　　祁辰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说了句，“好”。
　　他实在不怎么喜欢麻烦别人，因为不知如何开口，也不好开口，所以总是靠自己。
　　当然，若是颜星在一旁的话，自然另当别论，他跟颜星可不会客气的，毕竟从小长大，熟得不能再熟。
　　思聪看着对面那在自己看来甚至有些憨憨地不知怎么与人打交道的祁辰，一时竟有些想笑。
　　他实在不清楚那个在班里上课回答问题回答得那么行云流水的人怎么在跟人交流时反而总有些拘谨。
　　其实刚跟祁辰分到一个宿舍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有些怪，总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忙着，只要别人不跟他开口说话，他就绝迹不主动开口。
　　或许是学霸总有些奇怪的特性吧，起初他这样想着。
　　直到后面自己有机会去向祁辰请教问题时，才发现他讲题目时又完全跟平常不是一个人。
　　审题思路，题目要点，涉及到的知识点，他几乎全都会给讲解到，生怕自己漏了哪个方面导致别人听不懂一样，还不停地询问着，“这一步懂了吗？”
　　可以说，这多半个学期来，自己跟祁辰说过的话90%都是在自己请教问题时说的。
　　思聪对这样的人是好奇的，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从而去讲解题目的，而且从来没有什么“这都不会？”这样的话从他嘴中说出。
　　他希望跟这样的人拉进些距离，可总感觉祁辰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即便到了今天，两人之间的话语也总是不多。
　　“都是一个宿舍的，这没什么。”想着跟祁辰多交流两句，好能打开他的话匣，思聪再次开口，“我刚刚排队的时候看见你了，看见你出了宿舍提着暖壶又回来了。”
　　他讲解着自己刚才的见闻，“想着你没热水。”
　　“哦。这样啊。”祁辰耐心地听着，脚下暖暖的，心里也有些暖暖的，笑着再次感谢。
　　“这都是小事儿。”思聪再次开解道，“其实有时候让别人帮点小忙对自己的生活很有帮助的，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你帮帮我，我帮帮你，都是这样，咱们毕竟活在人群里。”他双手按在床边耸起一边的肩膀再次开口，“要是你不开口，别人也不敢向你开口的。”
　　“当然，我说这话不是说你欠了我，让你以后帮忙的啊。”怕祁辰会错了意，他连忙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祁辰笑了，不是那种紧绷着的笑，是真的放松源于内心喜悦的笑。
　　正在这时，宿舍内的其余四人都回来了，原来今天轮到他们几个值日，这才回来得这么晚。
　　祁辰原本到喉间的话再次停住，原本想压下闭口不言，想到刚刚的话，又把话提了上来，“我就是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没事儿，多练练就好了。”思聪看着人都回来起身端起脸盆向洗漱间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又转过头来调笑着，“当然，迈出第一步是很重要的。”说着竖起食指的“1”晃了晃。
　　祁辰再次笑了笑，而走到旁边的那几人看着两人的互动疑惑道，“说什么呢？”
　　接着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思聪，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没什么。”他说着走进了洗漱间。
　　听到这话，后面回来的几人也不再追问，似根本没想过从祁辰嘴中听到事情经过呢。
　　正在这时，祁辰突然笑着开口，“他给我做人生导师呢。”
　　原本正在收拾的几人顿时来了兴趣，反应快的浩源立马接话，
　　“哦？什么人生导师啊。”
　　而一旁走到洗漱间门口的晓博闻言，一下子跨入洗漱间挎在思聪肩上打趣道，“啧，听说你给祁辰做人生导师呢。讲什么了，也开导开导我呗？”
　　思聪看了晓博一眼，吐掉嘴中的牙膏泡沫说着，“切，你以为什么人我都开导的啊？”
　　“呦，你小子。”说着两人在洗漱间扭打起来，只有一阵笑声和叫声从里面传来。
　　祁辰正跟几人讲解着刚刚事情的经过。
　　听着祁辰的讲述，几人都极为认同地在旁边应和着，又说了许多。
　　讲完后祁辰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对眼前的场景有些触动。
　　他少有的一直泡到水几乎都不热了，才擦干脚向洗漱间走去。
　　刚刚还在扭打的两人，此刻都咧着一张大嘴笑着，不知在笑些什么，看来刚刚的“切磋”确实让两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翌日晚自习刚刚下课，颜星便走到祁辰桌旁拉着他走出了教室。
　　祁辰跟着颜星顺着小路拐进了又一条小路，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和景物，他开口问道，“这是哪儿啊？”
　　“小竹林。”颜星回道。
　　学校的地势并不是一片平底，而是坐落在山脚的一片坡地上。
　　教学楼是学校地势最低的建筑了，三栋教学楼每个年级一栋，排成一行，再往下是学校的环校公路，公路再下就是一片植被了，小竹林就坐落在那里。
　　小竹林在冬天的学校里是少有的一抹绿色，祁辰倒是有些印象，只是从没深入到里面过。
　　跟着颜星穿过了小竹林不知又拐到了哪里，祁辰看着颜星依旧脚步不停地向里面走着，直到顺着小路走到尽头他都看到了学校外面的围墙，再次开口，“你不会要带我翻墙出去吧？”
　　“不会。”颜星回头看了祁辰一眼，“快到了。”
　　两人又顺着围墙走了一段，总算到了。
　　只见前面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有许多树，冬天的草地有些枯黄可踩在上面依旧松松软软的，四周有些昏暗，只有远处大路上的路灯的光传到这里。
　　祁辰突然记起了这里是哪儿，这是几乎在学校边缘处的一片杨树林，以往在大路上走着的时候，偶尔会被这片树林里的绿意吸引目光。
　　“来这儿干嘛？”祁辰出声问道，他实在不知道这片黑漆漆的树林有什么好看的。
　　“嘘”颜星说着牵起了祁辰的手腕，“别说话，跟着我走。”
　　随着两人的深入，直到祁辰看到那昏暗的树下两个人影贴在一起时，他总算知道颜星带自己来看的是什么了。
　　两人小心地绕过一对又一对黑影，祁辰心中此刻早就掀起惊涛骇浪。两人在旁边经过时偶尔还能听到黑影传出的对话声。
　　白日里一片生机的树林，哦，冬天的白日倒也看不到生机，此刻竟成了学生们的约会圣地，估计得有几十人。
　　颜星这才凑到祁辰耳边小声道：“现在知道了吧。”
　　“带我来这儿干嘛？”
　　“带你开开眼界，还有……”似有话未能说出口，至于是什么，只有颜星知道了。
　　祁辰此刻真震惊地四望，丝毫没注意到那话语，扭头小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颜星有些无奈地开口，“大概全校也没几个人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吧。”
　　“我的天哪。”祁辰又向四周望了望，说了这四个字，就再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了。
　　看着远处不断还有人影涌进，两人觉得继续待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适。
　　颜星于是低头问道，“走吗？”
　　“走吧。”祁辰回道。
　　颜星这才拉着祁辰向着小路走去。
　　刚走没两步，一道刺眼的白光就从远处传来，颜星心中暗道不好。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手电筒的光亮起，不断地向树林中扫射，大概有四五道。
　　颜星眼疾手快地将祁辰校服的帽子戴在他头上，又立马将自己的校服帽子戴起。
　　好在冬季校服有帽子，要不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做完这件事，一声极为雄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都别动啊，等会儿一个个来我这边登记。”
　　一听就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他每天在教学楼入口催促着进入教学楼的学生，应该没有哪个学生没听过他的声音吧。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学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很上心呐。”他故意加重了尾音，又一点点向着这里靠近。
　　那群拿着手电筒的人也开始从四周一点点缩紧自己的包围圈。
　　颜星刚给自己戴上帽子便转而握住了祁辰的手，他甚至能感受到随着那些人的走进祁辰手心不断涌出的汗。
　　此刻祁辰正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被别人看到一点，心脏狂跳不已，脑中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被抓住的后果。
　　不说后面的班级通报，单是一会儿自己去教导主任身前摘下帽子在众人面前登记就能让他羞得没脸见人。
　　越想越怕，越想越怕，被颜星牵着的手也握得越来越用力。
　　颜星感受着手上不断增加的力度和不断渗出的汗液，也在焦急地思考着脱身之法。
　　自己倒是没什么，不过是被笑一笑，自己在班里也跟着笑一笑立马就过去了。
　　可是身前的这个人不行，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就是在一群走着的人里追逐打闹都会觉得别人会关注自己，他哪里受得了在众人面前丢这么大一个颜面。
　　颜星抬头看了下手电筒的方位，立马低下头冲着祁辰说道：“一会儿我说跑，然后你跟着我一起跑，听到没。”
　　祁辰抬头看向他，脸上满是疑惑，却还是乖乖点头道：“好。”
　　得到回应，颜星清了清嗓子，又故意粗了声线，深吸一口气，一声音量极大极为厚重的“跑！”响彻在小树林里。
　　随着声音落下，两人也迈起步子疾驰起来，而有两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四散逃了起来，有牵着手跑的，有扔下别人自己跑的，还有依旧傻乎乎愣在原地的。
　　看着场面乱了起来，颜星心里更加放心起来。
　　对方就四五个人，怎么都拦不住他们这几十人，只要场面一乱，他有信心带着祁辰跑出去。
　　就怕这群人都傻傻愣在原地，到时候只有自己两个人跑一定会被拦下，好在这群人也害怕被抓，这才让自己逮着机会。
　　看着四散的人们，教导主任赶忙叫道，“不许跑，跑的人抓住了记大过。”
　　可四散的人们跑都跑了哪里还顾得他说什么。
　　教导主任又赶忙叫着让拿着手电筒的人们去追，这下，那些原本愣在那里的人看着人们走远了，也开始跑起来。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有倒霉的被拿着手电筒的人拉住。
　　只是一旦拉住人，自己也就被困住，再也不能去追其他人，这下大半的人都跑掉了。
　　颜星拉着祁辰先是在小树林里绕了绕，看着场面乱起来，这才挑了个方向疾驰而去，由于两边拿手电筒的人都离这里很远，自然顾不上他们。
　　就这样两人牵着手一路疾驰，直到看到后面没人。
　　颜星抬头四望，牵着祁辰走到一处转角这才停下来，这里没有监控能拍到。
　　两人都弓着身子喘着粗气，祁辰看了看四周依旧惊魂未定地小声呢喃道，“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呼哧”颜星同样喘着气，“没事儿，这不是跑掉了嘛。”
　　好在是跑掉了，他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偏偏今天这么倒霉遇上了这件事。
　　上一次听说有人在小树林里被抓还是在上个学期的期末呢，这学期这才开学不久竟然就遇上这种事儿，偏偏还正好是今天。
　　两人只是去看下热闹，这要是被抓住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干嘛的。
　　祁辰看着面前颜星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滴还在脸颊滚着，突然笑了起来。
　　颜星原本还有些担心，看着他笑了也就放心下来，“笑什么？”
　　祁辰直起身子，“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颜星也顺了顺气息直起身来，“吓死我了，要是你真被抓住了，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祁辰憨憨地笑着，“这可比看恐怖片刺激多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心跳得有多快。”
　　他说着牵着颜星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受着那还在狂跳的心脏，“我的妈，要是真的被抓住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完再次低下身子弓着喘着气，丝毫没注意到身前这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化。
　　颜星拿起刚刚被祁辰放在身前的手看了眼，又看了眼低身喘气的祁辰，轻轻摇了摇脑袋不再多想。
　　他回头看了眼，直到后面来了一群人，应该是刚打扫完卫生的同学，颜星等他们走近了这才带着祁辰混在人群里跟着他们一起向宿舍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