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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解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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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粟游走在形形色色的男女之间,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场所之间。她如鱼得水这么多年,没点手段可说不过去。
美貌是她利用得很好的武器。
飞行舰的审讯室。
相对的两张桌,相对的两个人。
“小朋友,你们检行所是没人了吗?” 何粟没有被控制,尽心摆弄着姿态,把她的美发挥到极致,“怎么就派你一个人来审问。”
贺途安没空理她,专心地整理许凝云交给他的纸张和钢笔。
这是于他而言的宝贝。
何粟撩了一下她的秀发,发丝瀑布般灵动。她的双腿勾缠在一起,脚尖向外慢慢移近,唇角的弧度弯得恰到好处:“你怎么不理人呢?”
贺途安知道给何粟坐的是飞行舰上最坏的一把椅子,好心提醒:“你最好坐端正一点,小心摔倒。”
“好的。但这里好热啊,你觉得呢?”何粟边说着,边用指头把领口钩下去,露出精美优越的锁骨,胸口的红宝石锦上添花。
“还好,我觉得挺凉快的。”贺途安一本正经地回复,还给她提意见,“心静自然凉,你可以静一静。”
何粟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小朋友,你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
贺途安理好了纸张。每十张一叠,共五叠刚好还多出来一张,可以用来记录,至于剩下的五十张全可以占为己有。
一想到这件事,心情都变得很好。
贺途安抬眼,终于问了他来到这个房间的第一个问题。
“姓名?”
经历过刚才的何粟相当不配合,反问:“你不认识我?”
贺途安没管她,似乎也并不在意回答,自顾自地写下“何粟”的名字。
何粟瞧见了:“这不知道吗?”
她扶着下巴,眯着眼等待下一个问题 。
但何粟陷入了漫长的等待。她亲眼看着对面的小子一笔一划地写下去。
这个女人过分谨慎,没轻易开口。真正难缠的对手不是对面的贺途安,而是……她看向隐形监控的藏身处。
完蛋。
隔着无形屏幕,那人又占据了上风。隐形监控处射出快速自转的一枚什么东西。
是子弹?
太快了,看不清。
千钧一发之际,何粟一个漂亮地侧空翻,落地下蹲,一把拽过椅子挡下这一击,可怜的椅子磨出了木屑。
何粟借力顺势将其推向贺途安。
贺途安平静地端坐着,这东西靠近他周围,彼时他身边显出保护屏障。
何粟总算看清楚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圆珠,它弹回,一路滚回何粟脚下。
她起身,拿椅子腿碰了碰圆珠。
就在这时,空中有轻微划过的声音。
声东击西,后面还有一个?
躲不开了。
何粟的左肩再次受伤,她迅速拔下针头。细小的针尖碎在体内,痛感飞速传向她的大脑神经中枢。她忍受不了,一脚踢翻椅子。
“啪!”
贺途安像是才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侮辱性极强地来了一句:“你看,坐没坐相,这不就摔倒了吗?”
何粟震惊于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能准备发火。
没料到她重重呼出一口闷气,把椅子扶好,又坐下,还故意翘起了二郎腿,挑衅地望向贺途安。
贺途安无奈地摇摇头,没再三劝阻。
他拿起刚填写好的资料,对何粟说:“你害洛欣的原因是什么?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吧。”
“能有什么原因。”何粟抱肩靠倒在椅背上,“当然是好玩啦,你们检行所的人都是笨蛋。戏弄笨蛋可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她话音刚落,贺途安就收好了所有的东西站起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你还不能走!”何粟跑到门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左肩的痛越来越强烈,“刚才打入我体内的是什么?”
“不会是比N药还坏的东西 。”
在何粟又一次晕过去前,她听到贺途安这样的回复。
贺途安越过她的身体,怀里抱着一叠干净的白纸,写满墨水的那张被他单独挑了出来。
灯光洒落下来,他领口处别的那只钢笔闪闪发亮,象征着他的信仰。
“只是真言剂罢了。”
留下的真相回荡在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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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迦多的身体素质比不上何粟。何粟都经过了一轮不怎么正式的审讯,他还没有醒来。
腾逸及分局的核心高层都聚在卡迦多的房间内。
自从腾逸和蒋佳人吵过一架后,他脸上的笑还能装一装。直到昨天晚上A处抢先找到了俩桩案件的凶手,腾局就开始动不动就发脾气。
有人猜测可能是在自己的地盘,有一定的优势,明明都查到了凶手,却被外来者先一步抓到。
算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卡迦多是普通建筑公司的小职员,无父无母,只有个下落不明的弟弟,背景不大。
最适合分局来盘问。
何粟是供氧厂的人,年纪轻轻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背后的大人物不可预估。
这趟浑水就让A处去摸鱼。
但腾逸看向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来的卡迦多,他指着人质问医护小姐:“他怎么还昏着?”
医护小姐解释:“卡迦多的身体状况很差,麻醉针对他的影响很大,更何况A处的麻醉针效果很强。”
“为什么不打拮抗剂?”腾逸的眉头皱得很深。
“岑小姐说过,卡迦多的身体有些特殊,抑制不好还可能会有病变的风险。”医护小姐边说着边把模拟测试结果调出来。
腾逸一眼没看,命令:“打拮抗剂,让他立马给我醒来。”
“可是卡迦多的身体状况本就糟糕,如果强行……”医护小姐不同意,还搬出了许凝云,“许处长说了,卡迦多这个人很重要。”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做?”腾逸打断她,“还要听A处的?”
“老腾,再等等又何妨?”有高层人员看不下去了,帮着医护小姐说话,“你急什么啊?”
“行。”
腾逸解开衣扣,慢条斯理地从内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医护小姐:“再不注射拮抗剂,我就一枪崩了你。”
其他人被这发展弄晕,纷纷拿出枪对准腾逸。
但分局有规定,在局内只有局长有随时配带枪支的权利,而其他人身上有枪但里面是昏睡弹。
他们害怕医护小姐的安危,只能尽力稳定腾逸的情绪:
“腾局长,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别冲动。”
“老腾,这几天事情太多了,等过去了我们兄弟几个去喝个几杯?”
“够了。
枪口从医护小姐身上移到卡迦多脑袋那里。腾逸凶狠地说:“既然他醒不来,那也没有用处了。”
医护小姐不敢相信昔日和蔼善良的腾局长怎么变成了这样。又或许是曾经温和可亲的面孔都是假装的。
现在这样才是腾逸。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等一下!”
医护小姐不得以挡在了卡迦多面前,大手张开。
“我在若薇予·厄瑞涅小姐的雕像下宣过誓。珍爱生命,敬警生命,是我曾经许下的诺言,是我一生捍卫的使命。”
她的一双眼里泪光闪烁,却明亮美丽。
变故是在此刻发生的。
医护小姐抖着身子迎接她的死亡。
“呼啦!”
粉色的小旗从枪口冒出,满天的彩纸飘舞。腾逸打出的不是子弹。
所有人庆幸地看着在一切,按下了枪。
中了一枚又一枚昏睡弹的腾逸想起来:“小元,你竟敢私自换了我的子弹?”
小元站在最后面,语无伦次:“不、不是,我不小心拿、拿错衣服了。”
“没事。”有人安慰他,“如果没拿错,腾逸就会犯下滔天大罪,医疗小姐也会命丧于此。”
腾逸完全昏睡过去。他是茫斯冷那检行所分局的局长,他们得把他交给A处的人来处理。
一群人将腾逸带离。
仿佛劫后余生的医护小姐感慨万千,转身看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卡迦多。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希望卡迦多能快点平安醒来,要是出了意外最终耽责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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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隔着虚拟植物的叶子迷离地望过来 。
许凝云的名字自动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是所有人倾佩的对象。
应凭陵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两人靠得极近,呼出的热气拍在对方脸上。
许凝云的脸,漂亮得很有辨识度。
反倒是许凝云先开了口:“你能放开我的手了吗?”
“抱歉。”应凭陵后退三步,俩人亲密的距离被拉大。
许凝云上前一步,问他:“你来顶层干什么?”
“我找腾局长有点事。”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应凭陵都做好被许凝云询问事情的准备了,心里的草稿打了一堆。
但许凝云的重点放在:“你以后不能叫他局长了。”
“啊?”应凭陵没懂。
“你还不知道吗?”许凝云的瞳孔里是他的倒影,“我以为你们分局的前局长,违反检行所规定被罢职是传播很快的信息。看来你的消息不太灵通啊。”
“发生什么了?”应凭陵是真得不知道。他莫名想到:小林那个万事通应该知道。
“他差一点就酿下大错了。”许凝云比了一个手掌平滑过脖子的动作。
应凭陵一直知道腾逸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件事情兴趣不大,他假装震惊了一下。
“什么?”
许凝云对他的反应没什么想法,也不告诉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又悄无声息地向前一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了。”应凭陵很乐意为许凝云效劳。
许凝云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愿意当茫斯冷那检行所分局的局长吗?我等下就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保证你下午就可以当上局长。”
“为什么是我?”应凭陵指了指自己。
“你很厉害,能力方面特别出众,领导力和协调思维很强……最重要的是,”许凝云突然顿住,眉眼一钩“,我很欣赏你。”
应凭陵脸上的笑容完全止不住,脸颊上出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墨色的眼珠消失在眯起的弧线中。
许凝云又重新问了一遍,郑重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愿意吗?”
他又前进最后一步,把原先应凭陵拉开的距离全部消除。
气息交融混合纠缠不清。
是怎么到现在这一步的呢,是许凝云一步步引诱,更是应凭陵没提防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