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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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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久还在想着这个奇怪的邻居，是他没见过的地球人的风格，好像可以研究研究？
但是又有点害怕。
时久一边想，一边往家的方向走，走过这一片最繁华的街道，看见许多人围在一处地方，似乎都在看热闹。
以往这里虽然人多，但不至于堵成这样，出于好奇，他站在边上踮起脚往人群中心看，冷不丁和那双风流的眼睛对上了。
居然是赵岚程！
赵岚程昨晚一直背在背后的吉他现在正在他的手上，他轻巧地拨着吉他弦，站在话筒前面哼着小调，还时不时给周围的人抛个媚眼。
很显然，时久就是这个被迫接收媚眼的幸运人士。
但不得不说，赵岚程除了那张脸，嗓音也像是被上帝偏爱过一样，低沉又清朗，就算再嘈杂的人群中，也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唱的每一句歌词。
一些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女生挽着彼此，发出迷妹的尖叫：“好帅啊！”
“能不能去要个联系方式……”
赵岚程一曲唱罢，点了点身边的收款码，明示道：“流浪歌手生活不易，请大家多多支持，也许您的十块钱就能让我离理想更进一步——”
听到这句，时久脑袋里的小灯泡突然“bing”地一下亮了起来。
对诶，他不是要找兼职吗？找赵岚程带带自己怎么样？
这看起来挺赚钱的。
时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推向里面，脚步不稳，啪叽朝前面摔了一跤，滑行了半米。
他吃痛，抽着冷气爬起来，却发现歌声戛然而止，人群里有意压抑的兴奋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似有所觉，缓缓抬起头，赵岚程早已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倒映在对方瞳孔里的样子。
非主流少年轻笑了一声，调侃道：“想要我的联系方式直说就行了，不用这样吸引我的注意。”
时久面无表情。
这货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吗？他最近在恶补地球电视剧，所以记得很清楚，偶像剧的男主都是这样说话的。
不过想起来等会还要求人帮忙，他还是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自力更生地站起来，后退至人群里遁走。
而赵岚程听着耳机里越发密集的收款提示音，看着手脚顺拐的时久，像是看到了商机。
果然，偶像剧剧情和美人才是最吸引群众目光的东西。
“赵……赵岚程，我想问问你的那个街头卖唱能不能加我一个，我也想赚点外快。”
夜晚，时久敲响了赵岚程的门，在他开门后吞吞吐吐地说了自己的诉求。
赵岚程笑得坏坏的，故意刁难道：“你会唱歌吗？要是五音不全还找我合作，我会怀疑你是来砸我场子的。”
“我，我大概会唱歌。”唱歌？唱歌不就是读有旋律的歌词吗？时久对此很有信心。
被时久笃定的表情迷惑了，赵岚程摸了摸下巴，顺水推舟：“那你明天下班后来我这找我，我给你打扮一下再出去。”
“还要打扮？！”
“当然，我们可是街头风格哎！”
“我可以拒绝吗？”
“哦。可以呀。那我也要拒绝你了。”
时久苦兮兮：“别别别，我打扮还不行吗？”
赵岚程笑得意味深长：“很好。我已经想好你的妆发了。”
一天后，时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写满了生无可恋。
“喂喂喂，眼睛睁得有神一点，别摆出一副死鱼眼的样子。”赵岚程不满道。
他抽着嘴角，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孩一头亮粉色的齐肩短发，左右两边各有几缕被挑出来编成麻花，活泼又轻佻。
他的左眼下被抹了几笔粉蓝色的油彩，眼角被随意地沾了一些亮粉，显得那双猫儿眼更加漂亮纯真。
更吸引人目光的是她带着choker的漂亮脖颈和暴露在空气中白皙又柔韧的腰肢。
赵岚程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我可是艺术系毕业的，这身打扮超级适合你！相信我！”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男生。”他在给时久带choker的时候发现了他并不明显的喉结，“但是这样，给你打扮就不用在意男女有别了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穿皮裤的理由？”时久没忍住，捏了捏紧贴自己皮肉的黑色皮裤，感觉都要掉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看就行！”
“可我感觉我的肚子要着凉了。”
“为了时尚，暂且忍忍吧。”
时久怒不敢言，又想起来昨天和胡教授说了自己要兼职街头歌手这事儿，他还说要拄着拐杖来捧场。
他一想到胡教授会惹出来的事端，默默捂住了脸。
下一秒，他捂脸的手就被赵岚程抓了下来：“别摸，摸花了妆可就白画了。”
时久的老朋友退堂鼓又在心里突突突地打了起来。
刚到地方，时久就看到了胡教授亮眼的身影。
无他，因为胡教授是真的“亮眼”。
他把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灯带，绑在了拐杖上，在人群中发着廉价的光。
他头上还顶着几根水果店促销的香蕉，把它变成了一顶奇特的假发。
时久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自卑，因为胡教授比他的打扮还离谱。
甚至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胡教授……
可是事与愿违，看到时久和赵岚程的身影的瞬间，胡教授就从地上拿起了从水果店薅来的废弃喇叭，拼命地呐喊起来：“时久！你是最棒的！”
废弃喇叭还挺给力，把胡教授那本就大的声音扩大了许多倍，甚至可以用响彻云霄，响遏行云来形容。
时久转身就走，被赵岚程拉住了，他笑眯眯：“你的朋友真好，还来捧场了，快来一展歌喉吧。”
“我……”
“你不是要赚钱么？”
“……”时久住口了，去拿话筒。
他今天要唱的是一首很有名的老歌，好在时久在来地球前在地球礼仪文化课上听过很多遍，勉强也算记住了歌词。
赵岚程拨了拨吉他弦，起调开口唱起来，等到了时久的Part就给他使了个眼色。
时久张嘴。
霎那间，全场寂静，所有观众像是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赵岚程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表情呆怔。
只有胡教授还在用废弃喇叭嘶吼着，只是此时的喇叭不太给力，断断续续的加油声伴着时久念经般的歌声，观众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更难听一些。
被魔音贯耳的赵岚程此时恢复了理智，赶紧捂住了时久的嘴，重新唱了起来。
气氛又恢复了活跃。
只是……
观众们的高声讨论不可避免地传入时久的耳朵里。
“这……这好看是好看，唱得也是真难听啊。”
“能唱成这样也挺有本事的。”
“可能是为了衬托右边的那个帅气男生唱的好听吧，我现在觉得他的歌声简直天籁。”
“这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时久想要钻到地下去了。
胡教授还在那里称职地做着他的捧场小粉丝，十分入迷地摇晃着脑袋，头顶上的香蕉都差点被甩了下来。
看到他的样子，时久突然就不尴尬了。
只要没脸皮，尴尬的就是别人。
胡教授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但是看到人群中的熟悉身影的下一秒，时久就石化当场了。
尚陵青怎么来了？！
尚陵青痛心疾首！
怎么自己出个差两三天的功夫，他那蠢得可爱的同事就去街头卖唱了，还打扮成这样，成何体统！
虽然是挺好看的，但是，那脖子，那腰，那腿，是别人能看的吗？！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啊！
尚陵青如同被五雷轰顶，呆呆地看着简易舞台上手足无措的时久。
时久和他遥遥对望，相顾无言。
尚陵青没站多久就走了，时久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委屈和失望。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该不会是惹尚陵青讨厌了吧？
等结束时，胡教授冲上来质问赵岚程道：“你咋不让我们家时久唱唱？抢表现机会呢？”
赵岚程皮笑肉不笑：“我倒是想让他表现，可再让他唱几句怕是都要清场了。”
“胡说，明明那么好听。”胡教授真心认为自家时久唱的可好听了。
“年纪轻轻耳朵就坏了，真可惜。”赵岚程咬着牙道，没管跳脚的胡教授，走到时久那里。
“今天赚到的钱还是会分你一半的。”赵岚程道，“毕竟你的外表也替我招来了不少观众。”
时久有些愧疚：“对不起，我才知道我唱歌这么难听。”
“我也没想到……不过……”
赵岚程正说着话，突然眼前一亮，作势要往时久身上扑。
时久瞪大了眼睛。
时间好像变得极为缓慢，他看见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尚陵青跑了过来，把赵岚程推倒到一边。
尚陵青怒斥：“你怎么随便往别人身上凑！礼貌距离呢？”
还没等赵岚程说什么，尚陵青又转头往时久身上披了件外套，把他露出来的肚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你冷不冷？”
时久呆住了，像小动物一样紧紧盯着尚陵青，又慢吞吞摇了摇头。
赵岚程站起来，揉了揉疼着的屁股，一脸莫名其妙：“搞什么英雄救美啊，我又不是想往他身上扑。”
他指了指在时久脚下打转的奶牛猫：“我刚刚看见小猫咪了，想抓住小咪亲亲而已啊。”
“你居然是个猫控？”时久想起自己在互联网新学的词。
“是啊？我的头发也是因为能更好地接近奶牛猫才染的，你看，像不像小奶牛猫。”赵岚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很骄傲的样子，又蹲下身挠挠小奶牛猫的下巴。
“……”到底哪里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