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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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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的市中心人潮汹涌，主干道上到处都是赶路上班的打工人，自行车，电动车和汽车熙熙攘攘拥挤在一起，让红绿灯的秩序维持相当艰难。
贺旻和礼乐也不想，但这个时候他们也是求人办事，挑不了时间。好不容易得着机会了穿过马路，走上人行道，礼乐睁着疲倦的眼睛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手机屏，边走边开始补妆。
她的疲惫有点压不住了。维持着自己的医院之外还要帮着贺旻稳住公司，每天可以休息的时间屈指可数。最开始还在贺旻面前装一下，实在是怕她心生愧疚。后来她发现这种东西根本藏不住，她也不是什么铁打的超人。
贺旻在旁边，边走边再次检查着包里的文件资料是否准备齐全。半晌她慢慢和上包，心事重重地继续穿过忙碌的人群，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阿乐？”
礼乐抬眼瞥了她一下，把口红放回包里，笑了一下。
“没事，你只要做到让你的投资人看清你的实力就行了。那些执意想退股的人，你留也留不住，正好换一波血，亏一点没事。”礼乐顿了顿：“正好，你现在也把持不了那么大的摊子。”
贺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抬头瞳孔猛的一骤缩，眼疾手快地把礼乐往边上一拉。
礼乐毫无防备被拉的一趔趄，瞬间一辆疾驰而过的电动车擦着她的边闪过。
“疯了吗？在人行道上骑就算了，还骑这么快！”
很快身后就有行人破口大骂。贺旻看着刚刚反应过来的礼乐，忍不住试了点劲儿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干什么你！清醒点！要不要命！”
礼乐也没忍住，“啧”了一声。
“拍什么？喊什么？我早上又睡不醒，我想这样的吗？”
隔着一条街，黎化站在车边看着贺旻不想跟礼乐吵架，于是用眼神大吵一架。
刘明德在车里，看着刚刚老板猛的一下拉下车门下了车，又停下脚步沉默地站在车边。于是他顺着老板的视线往马路对面看，就看到了最近在生活中高频出现的礼老师和她的闺蜜贺旻。
瞬间他就开始担心一个小时后的采访老板是否能顺利进行，他们也就是暂时停在这里买一个可颂而已，谁知道就遇到了这么大一个隐藏变数。
出乎意料的是，没过两分钟，黎化只是目送了礼老师顺利地进到了写字楼里面，然后就重新打开了车门坐进了后座。
于是就对上了刘明德探究的眼神。
“干什么”
“没，我就好奇，你还有心思工作呢？”
黎化白了他一眼，重新从后座拿起iPad看采访提纲。助理很快就提着一车人的早餐从店里出来往车这边走了，忽然黎化再次开口。
“这几天把能提前的工作都往前赶一赶，暂时不接后面的新工作了。”
刘明德挑挑眉毛，早有预料，眼睛停在电脑上都懒得看她一眼。
很快早餐就被分了过来，黎化接过被包裹在纸袋里的，散发出刚刚出炉的香脆味道的可颂，忽然神经病一样的开口，也不知道在问谁。
“你说，礼乐今早吃午饭了吗？她看起来刚睡醒。”
刘明德敷衍的点点头。
“嗯嗯嗯，好事，恋爱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他伸手拍拍前面驾驶座的后背。
“王叔，开车吧。”
“昨天饭局上我合作们的基本方向已经聊的差不多了，我们在产品市场的定位和预期还是比较一致的。能遇到同频的合作伙伴的确会为我们省下很多沟通成本。”
对面的一行人神色端庄，比昨晚饭局上倒是装腔拿调许多。
“但是你们想必也知道，煊乐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各方面就算勉强度过了危机，但也大不如前。”
礼乐随着对方的话柄点点头，面色不变地礼貌微笑。这些话闭着眼睛也能想到会出现在今天的谈判桌上。
贺旻顺承下来，继续按照她们昨天讨论的计划来说。
“我知道煊乐已经元气大伤，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业内业外都在冷眼盯着我们煊乐出事后的第一次产品发布，多么天然的产品预热啊。贵司现在也在冲击上市的关键期，我们能一起做好这次合作，对贵司在业内的知名度提升也很有帮助。”
对面的人笑了。
“贺总，你知道，我们想听点实质的。”
贺旻也跟着笑了，从包里拿出份文件，推给对面坐首位的人。
“我们的诚意就是，我们从您这边收材料，比我司以前的报价低一个点。”
“真不是我说，一个还没上市的公司，本小姐低声下气跟他们谈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在这里给我摆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煊乐现在不景气流水也比他们多得多，还压价？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贺旻在路边等车时候就没忍住开腔吐槽，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不是好事吗，这小公司压价也不敢狠压嘛，胆子小，一个点就叫停答应了，你第二份文件都不用拿出来。”
礼乐靠着一个路牌，眼睛有点睁不开了，听到贺旻的吐槽笑了笑回她。
“另外咱还没有远呢你别叫人听着······”
忽然她感觉到一阵发晕，心里暗叫不好，身体也开始一阵阵脱力，某个器官似乎也在叫嚣作祟。
手心后背开始发汗，她渐渐有点站不住。
“听见就听见呗他们有什么底气跟咱翻脸啊，让他们知道我们对这次价格也、不、满、意——礼乐！”
靠着路牌的那个单薄的身影正顺着杆子往下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