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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   课表上这第一节课是节班会课,不过由于刚放假返校,已然变成了自习课,陈老坚守他的自由放任政策,讲台上也没人守着,估计他把新人带到了就自个儿坐办公室去了。

      整个教室笼罩在暖阳的温度下,周靳声耳边除了同学纸笔唰唰摩擦的声音,就只剩下身旁一人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下课,这个睡得死沉的新同桌还是没醒。

      “涛,小卖部走不走?”

      他们前边走过来一个戴黑边眼镜的男生,瘦瘦高高白白净净,停靠在后门门板上,垂着眼望向姜涛,清爽的音色和斯文俊朗的脸很搭。

      班长刘子叙,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叙子,学神级,却莫名跟姜涛这个班级吊车尾关系铁的很。

      姜涛认命似的站起身来,路过周靳声的时候问了一句:“牛奶啊?”

      周靳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没打算跟他们一起去,他常常懒得动弹,姜涛和刘子叙刚认识他那会还非得费劲磨他,现在倒是向他执着的懒惰屈服了,不过有时候姜涛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跟刘子叙说:“叙子,我不是声哥前桌,我就是个牛奶的搬运工。”

      刘子叙一般懒得接他话,今天居然心血来潮也贫了一句嘴:“谁让你这个中间商不赚差价,整个一白来的跑腿工。”

      周靳声转过头来,啧了一声:“叙子真懂我。”

      姜涛笑着骂了一句“操”,推着刘子叙走了,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快走快走,别过会迟到了。”

      周靳声爱喝牛奶,还爱喝甜的,当然热的更好。天地良心,一中小卖部居然卖热牛奶。

      但他懒得自己去买,如果有人买好了送他手里自然最好。

      这个人是在他的小团体中随机抽取的一名幸运小孩。

      其实一般都是姜涛,谁叫他坐得近呢。

      周靳声想着好笑,拿着水笔的手忽地一滑,整支笔都飞了出去,兴许是笔帽和笔杆之间摩擦力不够,这俩在飞出去的时候就各自为政了。

      周靳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径直戳在祁鸩好看的下巴上的笔杆。

      以及在祁鸩鼻梁上弹了一下又飞了回来的笔帽。

      这鼻子可真挺。

      周靳声没想到他心里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然后受害人终于慢吞吞睁开了眼,周靳声觉得他眼睛里面都透露着被打扰的不爽。

      “有事?”迷糊的、带着浓重倦意的声音,这是他的新同桌跟他讲的第一句话。

      祁鸩以为是周靳声戳醒他的,毕竟他自然是没有看到罪魁祸首,啊不,祸笔的犯罪现场的。

      “没事,不好意思。”

      周靳声莫名不爽,于是也懒得去解释,没诚意地道了个歉。

      明显祁鸩不在意,甩过来一句“没事别打扰到我”,又倒头睡了,不过这次他把外套脱了盖在脸上。

      八辈子没睡过觉了吗这人?

      周靳声格外想念自己远在外省的前同桌。

      转过头对着还剩小一半的作业,周靳声恶狠狠地戳了戳那支刚捡回来的造孽的笔,甩到一边,从笔袋里随手抽了支又开始奋笔疾书。

      语文好难抄……

      没有人知道周靳声心里边堆成山的吐槽,上课铃响得很快,姜涛和刘子叙赶着铃尾巴尖回来了。

      “糖给你,自己加。”

      刘子叙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一杯纸杯盖装的热牛奶和一小包冰糖扔在周靳声桌子上,赶在数学老师进教室之前回到了位置上。

      姜涛气定神闲地在刘子叙后面走进来,他位置近,不急。

      “怎么是叙子带的?”周靳声睨了他一眼,“你拿着不是更方便给我吗?”

      姜涛坐他前面,不用像刘子叙那样绕过三个大组和五排座位才能回自己位置上。

      “准你懒不让我懒啊?”姜涛坐回位置上,“他打赌又输了嘛,从来没赢过,这不白给我差遣嘛。”

      姜涛又趁着上课起立人声嘈杂的时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搁在他桌上,“布告栏上撕下来的,高二文四那个体育生学弟又让人给骂了,我看你对他还挺上心的,就给你拿来了。”

      周靳声坐下去,无力吐槽姜涛和刘子叙爱打赌这一小学生行为。这两人有点什么事就打个赌,刘子叙输得比赢得多,果然学神跟吊车尾在一堆智商都会降低。

      他粗略看了一眼小字报的内容就把那张纸塞到课桌里了,老师叫坐下的时候他才发现酷哥同桌还在睡。

      显然,老师也发现了这一点,拉开嗓子就嚎:“周靳声边上的男同学,新来的是吧?还没睡醒啊?上课了知道吗?”

      周靳声第一次体会到了明明跟自己无关却被点名的感受,小小地纠结了一下,用腿撞了撞祁鸩的椅子,试图把他弄醒。

      上课了叫醒他,应该不算“没事打扰”吧?

      谁知道不管是老师的大嗓门还是周靳声撞椅子,祁鸩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下注意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周靳声拿下他盖在脸上的衣服,拍了拍他肩膀试图让他从周公的梦境里出来,没想到手刚碰到他肩,祁鸩就把单眼皮的眼睛睁得老大,手也抄上肩一把抓住周靳声的手腕摁住反扭了一下。

      前头的姜涛隐隐约约听到了脱臼的骨头的声儿。

      他们边上的同学还没愣完,周靳声就挣开了他的手。

      这会儿祁鸩也有点发愣,要不然他没这么容易抽手出来。

      不少人回过神来,当即就凑过来围成一圈。

      “没事吧?”

      周靳声握着左手手腕,周围不少人都这么问,但是祁鸩闷闷地来了这么一句没诚意的话还是让他蛮惊讶的。

      第一句话是问他有事第二句话问他没事。还有这人怎么这么大劲,给他整得挺疼,他想。

      还好没叫出声来,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数学老师下来查看情况,他也不知道课都没上怎么成这样了。他刚想问责,周靳声就先急着说:“意外事故,祁鸩不是故意的。”

      周靳声倒不是多大方,就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试图动了动手腕,不行,太疼了。

      新同桌第一天就把他手扭脱臼了。

      他看了一眼祁鸩,祁鸩蹙着眉头盯着他的手腕在看。

      “老师,我想我应该去处理一下。”周靳声叹了口气,强忍着疼痛对数学老师说。

      姜涛叫着要送他去医务室,周靳声打发说不严重自己去,老师却硬要找一个人跟着他。

      周靳声只想早点复位,又不想听姜涛叽叽喳喳的背景音,想了想说了句:“叫祁鸩吧,他给我弄成这样的,反正他又睡觉又没带书,上不了课。”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祁鸩桌子上空无一物,书包也一看就没装书。

      “你俩真没矛盾?”老师问。

      周靳声忙摇头,“真没,真没。”

      老师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叫他给陈老报备一下。

      旁边的人关心的都是手伤了的周靳声,一时之间也没人来得及去询问祁鸩的异常。

      理二下楼需要经过办公室,周靳声在门口喊了一声“陈老,我和祁鸩去趟医务室!”也没听陈老怎么回复,也不管祁鸩跟没跟上就往医务室跑。

      “你很着急?”祁鸩问。

      “着急。”周靳声心里说,疼得又不是你。

      祁鸩脚上的动作放快了很多,总算不是被拉着跑了。

      路过公告栏的时候,周靳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看了眼。

      祁鸩茫然地站在原地等他看完往前走,再继续跟上。

      医务室离高三楼不算远,走了个五六分钟就到了。

      里面已经躺了个人,浅栗色的短发软软地搭在头上,一只手绑着夹板,另一只手扯着有点长了的刘海,上身穿着夏季蓝白色的短袖,下身却是体育生的训练服。

      见到周靳声进来,这人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下来冲着他来了,丝毫不像个病人。“学哥!”

      他这么一叫,屏风里面低头写着报告的校医才意识到新病患的到来。

      “学哥你生病了?”齐时鸣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周靳声后面还跟了个人,没见过,长得挺帅。

      周靳声一边去找校医一边回答齐时鸣的问题:“没生病,手脱臼了。”

      祁鸩始终沉默着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

      齐时鸣觉得奇怪,回头喊他:“学哥的同学吧?别在门口站着,多热啊,里面凉快。”

      没想到这人看都不看他,还是站在门口。

      周靳声用不疼的右手怼了怼他手肘,“不用管他。”

      齐时鸣很快就被周靳声的手伤转移了注意力,趁校医检查的时候还不停地在旁边说话:“学哥,你这怎么扭得能扭成这样?你可别是打架了吧?”他停了停,又笑了声,‘“学哥你会打架吗?”

      周靳声被他烦的不行,抓起桌子上一张贴着齐时鸣的照片的病例就往他脸上拍。“说了自己扭的,你最近又惹事了吧,怎么好意思说我?”

      他说的是那张贴在布告栏上的小字报,匿名举报齐时鸣穿着一中校服与外校不良少年公开滋事寻衅,败坏学校名声之类的。

      齐时鸣没多大反应,但还是低着脑袋老实挨训。

      周靳声意思是呛他两句,他不爱管别人的事情,只是齐时鸣终归不太一样。趁着闲谈他还瞥了两眼门口那个低着头的身影,他视力好,好到能看清祁鸩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的状态下睫毛轻微的颤动。

      不是吧,站着也能睡?

      校医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姐姐,长得也很亲和,一边给他处理固定肘关节一边还能埋汰他两句。“我回回见你来都是陪小齐,今天倒是你自己栽了。”

      周靳声收回视线,“你就当我专门来看望伤患的。”

      “学哥这话不对,我这板明天就能拆了,今天最后躲一次懒。”齐时鸣嘴也贫,“下次就得是我带着伤患来找漂亮姐姐了。”

      校医姐姐让他们逗得笑,“去去去,你俩让我省省心吧,三天两头往我这跑。”

      “这能怪我?你得让齐时鸣少打点架。”周靳声斜着眼看齐时鸣,一脸嫌弃。

      “我管得着他?”校医姐姐问。

      “只有学哥能管我。”齐时鸣飞快地接了句。

      这个时候,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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