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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千年挚友 相见即忘? ...

  •   南行的旅途并不顺利,可谓是一波三折,一波接一波。这不,两人好不容易搭上一辆顺风车,行到一半停了下来。

      “小公子啊,这,这不是老夫不想走,而是我们村里有规定啊!”。行驶牛车的老车夫转头为难地看着傅瀛和忆惜。

      “为何偏偏在桥前停下?”忆惜稚嫩的童音响起,“老爷爷,您能给我和哥哥讲讲吗?”

      “唉哟!小姑娘啊,这可不兴讲,要讲也要回去讲——天马上就黑了,两位如果不嫌弃老夫,就去老夫家中凑合一夜。”老车夫跳下牛车,将车停在小道上,“我家不远,就在那儿。”老车夫指了指右手边一座破旧不堪的木屋,赶着牛往前走。

      “那劳烦您了。”傅瀛也跳下马车,随后抱着忆惜跟在老车夫身后。

      小道上的杂草丛生,还有许多枯树枝散落,踩着会有“沙沙”声。傅瀛眼睛向下一瞟,发现桥下居然有大洞。

      “老人家,桥下怎么会有洞呢?”他停下了脚步,观望那大洞。

      老车夫并未回答他,似乎是耳朵不好使。很快,木屋出现眼前,老车夫推开老旧的木门,里面黑黢黢一片,凉意直往袖口窜。

      黑暗中,被点亮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傅瀛借着油灯的光隐约看到了屋里的布置。一把生锈的菜单挂在墙上,用石器做成的装水容器放置在角落,柴火推在一起。看样子,这是火房。

      “两孩子,过来,这里有间房,你两凑合凑合吧,老夫这里也没啥地。”老车夫推开一扇木门。

      “老人家,您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傅瀛大声问道。

      “小公子,老夫家中一贫如洗,没钱娶媳妇儿。”老车夫回答道。

      傅瀛有点心酸,他放下忆惜跨过门槛,站在土道上。老车夫看见他走到屋外,心中疙瘩一声,赶忙把傅瀛拉进屋,随后将木门关上,还用木栓栓上。

      傅瀛不解但尊重老车夫,忆惜也很听话,坐在老车夫刚刚升起的火堆旁玩弄着妧婉小仙送给她的瑾扇,又突然想起什么,走到老车夫身边,扯扯他的衣角,道:“老爷爷,您能给我讲讲村里的规定和为什么天要黑了就不能过桥啊?”

      老车夫布满老茧的手摸摸忆惜的额头,示意傅瀛和他与忆惜围坐一团。

      传说,二十年前,地主家的老爷过七十大寿,话说地主老爷也怪,生得丑陋,一头黑发。曾有算命大师算过这位怪老爷,说这老爷活不过八十五岁,家中小辈一听当即不乐意,嚷嚷着把算命大师赶出府邸。

      七十大寿那天,将全村人邀请到家中做客。刚好村里有一个好吃懒做的酒鬼,每天不是赌博,就是喝酒。那天在主人家中喝的酩酊大醉,回家时,步伐摇摇晃晃。

      村里那条大路按理说应是烂熟于心,偏偏那酒鬼往水渠边走,失足摔死了。酒鬼家人知道了就按村里习俗将他原地安葬。

      酒鬼死后的五年间,地主家产业越做越大,在京都有了名声。

      五年后,地主家的小女儿出嫁,出闺房时突然暴毙身亡,喜事变丧事。有人说,是地主老爷向自己亲孙女借寿。

      家里人找来道士做法,抬棺经过酒鬼下葬的水渠时,棺材变得沉重,怎么也抬不动,道士做主将小女儿的棺材埋在酒鬼棺材的旁边。

      丧事扮完后,地主老爷活到了九十岁。去世前,把他儿子,,叫到跟前,轻声说,“我的确借了寿。”说完就闭上眼走了。

      老爷下葬那天,办的很风光,借寿这一事只有地主一人知道。

      正巧是那天,有一个妇女上山砍柴回来晚了。坐在桥对岸的亭子里,坐了有一会儿,遇到身着红嫁衣的女孩。

      妇女不敢过多打量,眼睛乱瞟,瞧见了女孩没有脚,还没有脸,登时心里发毛,背起柴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这件事和村长讲述,也是这天,村里下了规定,天快黑时,一律归家,不得过桥。

      傅瀛和忆惜了解后,面面相觑,忆惜更是颤抖着声音问老车夫:“老爷爷,有这么邪乎啊?”

      老车夫笑道:“可不是嘛!哈哈哈!我这儿还有更邪乎的,想听不?”只见忆惜眼睛一亮,眨眨眼,“老爷爷,真的吗?”

      老车夫又被忆惜逗笑,摸摸胡子,不言语。

      傅瀛笑了笑,道:“忆惜,老爷爷说的是真的!今天吃完饭就讲。”而后转头看向老车夫,“老人家,我帮您做晚饭吧,打个下手。”

      “唉,好!”老车夫起身走向火房,傅瀛也紧随其后。

      火房里伸手不见五指,老车夫摸着黑走到土灶旁,摸索着将油灯点亮,顿时,火房有了丝丝微弱的光芒。

      回到天界的妧婉先去拜见了自己的母妃,而后说明来意。

      “母妃,儿臣想教凡界一孤女法术,不知母妃是否同意。”妧婉右手压在左手上,点了一下额头随即快速放下手。看到母妃轻微点头,于是迎上前,坐在右侧之位。

      “婉儿,母妃允诺你,但你切记收人为徒,心无旁骛,清心静欲,以素育人,不得奢靡。”妧婉的母妃武乐(yue)是一位大仙,育有一双儿女——妧婉和鹿伽。

      二人自出生就被分离,不知对方身世。

      武乐是武神和月神的独女。孩童时期的武乐体弱多病,名中带有武,寓保她身强力壮,含乐则因她出生那天,产房外乐声不停,整整响彻五余天。

      虽然武乐名中含武,父母希望她身强力壮,但免不了瘦弱的体格,瘦弱中不失勇武,前帝尊曾曰:“武乐为人坦诚,心地善良,不失大族风范;定封长(zhang)族女。”

      “母妃,儿臣告退。”妧婉从座位上起身走向殿门。

      殿外,有一身着深色衣服的男子。男子腰间配饰浮华,金色铃链尤为夺目。

      “妧婉上仙,不知你可还否记得在下?”男子声线温和,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人。

      妧婉闻言一顿,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不认识我,我眼瞎了……

      “上仙,不要装傻充愣。”男子道。

      妧婉勉强挤出笑容,道:“巧了不是,我这刚出殿门,就遇到了你——溱!卿!”“溱卿”二字咬音很重。“你想找傅瀛对吧?过来,我告诉你他在哪里,要债别找我,我没钱。当年一事是傅瀛做的和我无关。”

      “……”溱卿一阵无语,“你可是大仙武乐之女怎会无钱?罢了,你说你知道傅瀛在哪,你告诉我。”

      妧婉双眼一闭,含糊道:“凡界。凡界坞村。”话落,妧婉在心中祈祷:小银子,不是你好朋友不帮你,有时吧,你也要体恤体恤好朋友。既然五千年前,我两一起惹了事,锅我替你背了,这三万债你就当帮自己行善积德了。

      “其实吧,溱大人,我可以帮你去找傅瀛的。不然有人会被吓到。”妧婉那副正义样,显然已做好出卖千年好友的缺德事。

      “此话怎讲?”

      凡界帮老车夫做晚饭的傅瀛打了个喷嚏,喃喃道:“天气变冷了,得让忆惜添衣服了。”

      溱卿乃是当今冥界之主,前冥主故曦君人之子。

      听了妧婉一番解释,溱卿原本阴沉的脸缓和了不少。虽说常以冷脸待人的冥主却也有软肋,表面上毫无波澜,实际上方寸已乱。

      二人边走边说,溱卿没有和妧婉走的太近,隔了有一米之距。

      在所有事情都还未发生之前,傅瀛、溱卿和妧婉三人是被天界常叹对象。

      傅瀛是被大家看好的憬悦神子,溱卿是下一代故曦君人,妧婉是新一任揽魂师。而这一切在傅瀛陨身后都变了,傅瀛成了罪人,溱卿成了人人喊打、唾弃的冥主,妧婉成了三人中在天界的关系户。

      刚参加完晚宴的鹿伽便看到二人。于是,鬼鬼祟祟的跟在二人身后企图听到些什么。

      “妧婉,你能给我讲讲忆惜这个小女孩吗?”溱卿停下脚步,笑道。

      妧婉不解地看向他,道:“小忆惜啊——她是个孤儿,好像她的父母在她三岁那年就过世了,村里人都叫她扫把星,没人喜欢她。傅瀛被贬下凡时是忆惜救了他,然后傅瀛为她赐名,收养了她。嗯,其他的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反正也要下凡找他去,你自己去问吧。”

      “等等!你不会是要绑架忆惜威胁傅瀛吧?我和你说啊,乘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傅瀛会和你反目成仇。”妧婉道。

      “绑架忆惜?”溱卿被气笑,“我会绑架一个小屁孩得罪傅瀛?哎,话说这小女孩想什么样子,会垂得你青睐。”

      “下凡带你去看——鹿伽别躲了,都看到你了。”妧婉声音不大也不小。

      鹿伽听后极不情愿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柱子后面偷听?”

      妧婉漫不经心道:“猜的。”

      鹿伽也不生气,围着溱卿绕了一大圈,又看了看妧婉,指着溱卿略有所思道:“你要带她一同下凡去找傅瀛?”

      溱卿付诸一笑,侧身躲过鹿伽的攻击,不悦道:“从踏入天界起,我并未想要与你们发生冲突,只想找曾经挚友叙叙旧。我与妧婉一同下界又如何?”

      话音落,溱卿跃下栏境,妧婉紧随其后。

      凡界的傅瀛三人正好吃完晚饭,忆惜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木门前的小路上,老车夫坐在忆惜左侧给她将坞村的故事,傅瀛在火房洗盏。

      “老人家,我们想在这待——”傅瀛话被从天而降的妧婉二人打断,“几日。”

      妧婉挂在树枝上,吐掉嘴里的树叶,溱卿安稳落地,出现在忆惜和老车夫面前。

      傅瀛听到响声急忙走到他们身边,一转身对上溱卿那双的深邃而神秘的眼睛,好像隐含着不明情绪。他脑袋想破了都没想到溱卿是谁,而后将目光转向妧婉。

      “妧婉,你和他……呃,怎么摔的?”

      “从天界逃出来的,别问了!赶紧来扶我一把,小银子,快!”妧婉舞着双手,傅瀛上前帮忙。

      妧婉长舒一口气,道:“终于下来了。哦!”她指了指溱卿,“他是溱卿,有可能你忘了,你两去叙旧吧,我和忆惜还有那个老人家聊会儿天。”说完,妧婉把溱卿傅瀛二人推到火房门外。

      妧婉和忆惜,老车夫聊的兴高采烈,傅瀛,溱卿相对无言。

      傅瀛抬手摸了摸鼻尖,侧开脸不去看溱卿,心里想:怪尴尬的,找个什么话题聊聊呢?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溱卿,见对方看到自己偷看他,便又别开眼。

      “你认识我?”傅瀛说。

      不行不行,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认识我的,这样问太冒昧。傅瀛心中暗想,算了,豁出去了。

      “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了?”

      两人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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