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见我[水仙]》訶絮

3、chapter 3

　　初遇牧斯年是在alpha高中绘画社团。

　　alpha高中是本市最好的高中，资源升学率更是最高，但虽然alpha高中是以alpha命名的，但里面也有beta和omega，且在学校占比都不少。

　　“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啊，绘画社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会超所值～”

　　秦敛本身就是画画的，选择社团自然也是往这方面来靠。

　　但经过旁边身穿玩偶服的学生大声卖力的吆喝，一瞬间有些气馁 ，距离绘画社不到十米的书法社停留了下来。

　　“欸，书法家，来人了！”旁边社团铺子的女孩子走过来，拍着早已趴在桌子上的男生。

　　趴着睡觉的男生抬头顺着视野找那个打断睡眠的人，看了一圈，就眼前那人最有嫌疑。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黑框眼镜，想要仔细看看这是谁。

　　“嗯，我就是了解一下，你不用起来。”秦敛善解人意的解释。

　　原来是个加社团的……

　　“简介就在旁边，你要看不太明白，桌子上的宣传广告你随便看。”牧斯年在眼前的眩晕缓解了片刻，又继续说：“你以前学过书法吗？”

　　“平常写的钢笔字算吗？”秦敛看见有钢笔字临摹字帖随口答了句。

　　牧斯年抬头看了眼他，秦敛见状也礼貌微笑回应，丝毫不介意他那略带侵略的目光，牧斯年见状也不继续盯着他看了。

　　他坐下从桌兜里掏出一本字帖。

　　翻开来字帖，回答：“当然，古时人们为了记录发明了文字，而文字是书法的基础，可以说没有文字就没有书法。而钢笔字也恰好是书法的一种，无论何种方式书写的字体，只要使之成为富有美感的艺术作品通通都可以称之为书法。”

　　那字帖映入秦敛眼帘，从远古时期的刻在石板上的初代文字，字帖越往后翻，那文字的演变更是被展示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敛不由得赞叹：“文字真是奇妙啊！”

　　对面的人问：“所以你要加入我们书法社吗？”

　　字帖翻到最后一页，用毛笔字赫然在目写着几个大字：若是漂流一生，不如现实一生

　　对面的人见秦敛翻到了最后一页，戏谑问：“若是漂流一生，不如现实一生。但谁又知道自己的一生是如何度过，无论漂泊，现实，不都是自己的选择？”

　　秦敛抬头看着他，打断回答：“实则不然，漂泊为的是梦想，现实为的是当下，我们该如何度过我们的一生，是该由我们自身决定的，偶尔为梦想快活漂泊一阵，偶尔又要马上投入现实之中。所以我们的一生该实在两个平台间来回折腾的。”

　　又看了良久，秦敛说到：“我加入书法社！”

　　说罢，秦敛问到：“那本字帖我可以带走吗？……”一时不知道该叫对方什么名字，声音就又停了下来。

　　“可以，我是牧斯年！是个alpha，很高兴认识你，我还是书法社社长，书法光看不练可没用，那字帖也旧了些，我回头给你带本新的。”

　　“谢谢你，牧斯年社长。我是秦敛，我也是个alpha，高一新生。”

　　简单交换名字，相互告别也就这么散开了。

　　秦敛手上的手表突然震动起来，嗡嗡作响个不停，走到树林里，接通电话。

　　“连衾！”

　　第一句话刚说出来秦敛的眼神就变了，不对，是连衾出来了……

　　“我tm知道是你，你tm凭什么一言不合就甩了我，我tm对你这么好，md我还把老大介绍给你，用完就扔，你tm被阉了！死东西！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你的铺子就tmd等天天被砸吧！”

　　“于杜小姐，我想我上次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电话那头的人更是恼火：“清楚？你踏马清楚就不该和我分手，我丢了多大的脸，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连衾，你真让人恶心……”

　　连衾听到这，呢喃细语：“恶心…呵…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连衾……你给我等着！我们走着瞧。”

　　他自嘲想着：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奢求太多的爱与希望。

　　身体上的信息素不自觉地往外漏出了些。

　　连衾这么想着，身旁的气味却将脑海里的画面拉回更小时候的记忆。

　　像濒死前的走马灯一样，关键片段在脑海里一帧一帧放映着。

　　第一张是在黑夜里，他默默背起刚刚趴在肩上熟睡的秦敛，一步一步走，稳稳当当的，就到了孤儿院门外，从那天起，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没有父母，也不是婴幼儿，是两个8岁的儿童，就这样在孤儿院紧紧相拥而眠。

　　在孤儿院的日子很快乐，大家都很和善，因为同样都是没有亲人的孩子们，更容易感同身受。

　　孤儿院里有个很漂亮的五岁小女孩，她是最先发现他的。

　　在玩滑滑梯的时候，小女孩介绍了她自己。

　　“我叫杜瑜钰，那个唐朝有名大诗人杜甫的杜，周瑜的瑜，金玉的钰。在这里我是老大，他们都叫我鱼老大，我来这里的时间最早，我罩着你！你叫什么？”

　　秦敛有些胆怯地往后缩了缩，久久才开口回答：“……秦敛，我是秦敛，秦始皇的秦，内敛的敛。我是alpha，你是什么？”

　　“我自然也是alpha！”鱼老大往前仔细看了看他，随即开口：“好了，小秦。你跟着我不会被欺负的！不过你都这么大了，却还是被父母遗弃了……但在这里，院长才是我们的妈妈，她是天底下最温柔的院长妈妈。”

　　秦敛不愿多说些什么，但是院长妈妈又是谁？

　　“哦对，你肯定不知道院长妈妈！她出远门了，得一周……”说到这，鱼老大眼神明显失落下来了：“现在只有beta辅导员管我们了，不过beta辅导员是个有着超级洁癖强迫症的工作狂。他的地板白砖一尘不染，基本他一天可以拖五遍。用完的工作日志，还有记录数据都被放在指定位置，一旦发现乱放，他会毫不犹豫停下手头工作，先去摆放整齐……”

　　看到这，连衾发现这都是他没见过的秦敛，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欣喜和重逢的喜悦。

　　但鱼老大的声音却莫名耳熟，于杜？！不对，于杜身上有那些陈年老疤，起码是很小就有了。可回想鱼老大，很漂亮的，声音也是糯糯的。

　　但是鱼老大明明是alpha，于杜也就是个omega，不会是同一人的。

　　连衾想着可眼前的画面还在变化，没有一周，仅仅三天院长妈妈就回来了，还带了些穿着统一服饰身材高高壮壮的alpha。

　　那天院长妈妈当众公布说，有新家庭来挑选孩子了。

　　鱼老大兴致冲冲的仔细冲干净脸颊，又将秦敛也拉到水塘边上，教他一起洗。

　　那水从井底流出，汇集到旁边的低洼处，形成由流水侵蚀的水塘。

　　鱼老大一头扎了水塘里，秦敛见状用水泼向刚冒出头的鱼老大，鱼老大也用手臂集齐一大片水往他那泼去。

　　秦敛没来得及躲，那水从右肩膀直直浇了下去，全都湿透了。秦敛信息素像洪水猛兽一样喷涌而出。

　　秦敛索性把鞋子脱了，也扎进了水塘中，鱼老大闻见也释放出信息素来，番茄味的烤鱼？！鱼老大趁其不备又将水泼了过去，但他躲进了水里，鱼老大没泼成功。

　　就这样一来一回，他们玩了三个多小时，河面上尽是他们信息素混合的味道。直到鱼老大口中的院长妈妈出现痛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才擦干净身子，一齐回到孤儿院。

　　换衣服的时候，鱼老大神神秘秘的不让秦敛看见，索性他也就不再执着。

　　那身穿制服的alpha，拿着照片对着每个孩子都认真比对，秦敛最后才出现，却清晰能看见那张照片是他和爸爸妈妈在照相馆拍的六岁生日全家福照片。

　　秦敛害怕地捂住嘴巴，不愿发出任何声音，脚步也往后退了几步，撞到后面的鱼老大，秦敛仅仅瞥了一眼，就落荒而逃。

　　许是跑的时候过于狼狈，路上碰倒了花瓶，里面的水夺瓶而出，玻璃碎片七零八碎地倒在地上。

　　声音吸引到他们，七杂八杂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那！”

　　“是他！！”

　　“高宇，你去看看。”

　　“和照片上的人有九成像，应该就是他了。”

　　“把他带回局里……”

　　连衾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自然是没躲过，因为秦敛太害怕了，他就走出来了。即使将信息素释放出来也没法让对面的omega警官服软。

　　那个高宇警官抓住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去。

　　“你是小连（敛）吧？你的家人要我带你回去。”

　　骗人。

　　“你还记得你的妈妈和爸爸吗？”

　　都没了……

　　“我来带你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

　　不，这里就是我的家，除了我爸爸妈妈以外鱼老大就是我的家人。

　　连衾试着开口可嘴巴就像是被粘上了502胶水一样，他知道这是秦敛保护自己的状态索性也不再坚持，只能点头敷衍回应。

　　他是最坚强的人，可后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们走到前厅，辅导员在收拾地上被打碎的玻璃碎片，一块块用胶带缠好丢进垃圾桶里，很快就又拿出来一个和摔碎的花瓶一模一样的玻璃瓶，简单贴上标签，就又把花插了进去。

　　鱼老大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连衾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旁的叔叔，她的目光应该是在看他吧。

　　走到了她的面前，连衾竟有些不受控制说出：“我没事……”别担心。

　　鱼老大切开了他们拉着的手，拽着连衾就跑了很远很远，直到在院子里面才停了下来。

　　“小连不要忘记我，我是鱼老大，我给你看个秘密。”鱼老大说完，就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肚皮来，那肚皮上横切的一刀，触目惊心。

　　像是一条粗蜈蚣趴在肚皮上，鱼老大说着：“你以后看见这个伤疤，就知道是我了，我不允许你忘记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香樟树味道的信息素被激发释放出来。

　　在强烈信息素的冲击下，连衾一下子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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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连衾：要长脑子了！
秦敛：什么？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