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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记住,我叫凌明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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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明声听骆时晏聊起常青云的一些事情,他和常青云没交集,但看得出骆时晏是他的僚机。
以后还是少来这家酒吧比较好。
他见顾晓伶喝了不少,怕她宿醉太难受,阻止她继续喝下去。
“我送你回家吧,再喝酒精摄入量就超标了。”
顾晓伶迷迷糊糊地半睁眼,“酒精摄入量…你会算吗?”
“瞧不起我吗,顾医生?”
骆时晏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赶紧将顾晓伶拉过来,“凌医生,我不太会算,教教我吧。”
凌明声刚想拉起顾晓伶就走,手机就响了,是科室里的同事。
骆时晏见接完电话的凌明声脸色不太好。
“晓伶,我科室有事我得回去顶个班。”凌明声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说,“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顾晓伶连忙摇头,“没关系,这离三附不是挺近的吗。”
“不是什么急诊病人,送你回去也来得及。”
顾晓伶推了他一把,“没关系你去吧,小心被扣钱。”
“我就顶个班,扣钱扣不到我头上。”凌明声拉着顾晓伶要走,骆时晏拦也拦不住。
常青云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卡座就剩骆时晏了。
“人呢?”
“大哥,这么好的局,你去上班?”骆时晏简直不知道怎么骂他,“你情敌都带人回家了。”
他倒是挺放心凌明声的,就是那顾晓伶清醒点倒还好,她醉起来可是要出事的。
常青云放下酒杯,“谁让你灌她那么多酒。”
他赶紧追出去看人走了没。
凌明声将顾晓伶扶着上车,顾晓伶抱住他的腰不放手,嘴里碎碎念着。
“常青云,为什么又是你第一啊。”
“常青云,不要再给我买小蛋糕了。”
“常青云…”
凌明声站在车边任由她抱着,看来这个情敌,不容小觑。
他的手盖在顾晓伶的头上,轻轻吻上她的发丝,“顾晓伶,记住了,我叫凌明声。”
顾晓伶学着他的话,也改口念道:“凌明声。”
“我在。”
顾晓伶安静了片刻,凌明声将她抱上副驾驶,帮她扣好安全带。
常青云追出来时门口没什么人,瞧不见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大约是已经走了。
他靠在门上,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气。
其实凌明声和顾晓伶挺合拍的,他是这么觉得的。
大约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个没有意义的夜晚。
凌明声没有送顾晓伶回家,而是直接开进三附院。
顾晓伶已经睡了,但他不放心把顾晓伶一个人留在车上,背着她走员工梯直接进了科室的生活区。
幸好晚上医院没什么人,他把顾晓伶放在值班室的床上,拿下门口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刚想出门时又停住脚步,转回床边,轻声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顾晓伶没有回他,呼吸绵长。
他捞起凳子边的听诊器,关上值班室的门。
他速战速决,20分钟之内收完病人开完医嘱,对着微信留言。
“你欠我个人情,明天帮我查房,明天周末我不来了。”
凌明声对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说:“明天我的7床去做个b超,让值班医生盯着点,我明天有点事情不来了。”
凌明声利落地脱下白大褂,打开值班室的门,顾晓伶已经换了个睡姿。
凌明声将她拉起来,也许是医生的警觉性,顾晓伶一下就醒了,看了一眼周围,下意识回道:“怎么了?哪床有问题?”
凌明声顺着她的话回,“8床的凌明声有问题,他有点想回家睡觉了。”
顾晓伶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值班室。
“你带我来你们科室的值班室睡?”顾晓伶有些无语,“凌明声你可真胆大。”
“醒酒了?”凌明声都有些不可思议。
顾晓伶自顾自地下床,“走吧。”
凌明声真以为她醒酒了,结果车刚开出停车场,他随口问:“直接送你回家了。”
副驾驶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他转头看了一眼,好吧,又睡着了。
凌明声只能开回自己家。
顾晓伶醒的时候,头痛欲裂,好熟悉的感觉。
她捂着头睁开眼,好陌生的环境,又观察了一圈,也不是酒店。
天啊,她又睡到谁家去了。
她明明记得昨天是凌明声说要送她回家的。
“凌明声?”她试探地喊了一句,没人应她。
她看看身上,幸好,是昨天的衣服,还没换。
她赶紧下床去到客厅一看,沙发上有被子,估计昨晚有人睡在沙发。
又钻进厨房看,也没人,冰箱上是凌明声的照片。
这应该就是凌明声的家了。
趁人还在上班,她赶紧溜了先,免得尴尬。
她刚开门,迎面撞上买早餐回来的凌明声。
“醒了?”凌明声提着一堆早餐回来,“正好,一起吃早餐。”
顾晓伶现在只想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但是还是被凌明声拉回餐厅里面对一堆的早餐。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一点。”
顾晓伶默默喝旁边的豆浆。
“这些都不喜欢吗?”凌明声把面前的早餐往她面前推。
顾晓伶的脸快要埋进杯子里了,“那个…昨晚上,辛苦你照顾我。”
凌明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幸好我当时买沙发的时候听劝买了个适合睡觉的。”
“我请你吃饭吧。”顾晓伶杯不离嘴,眼睛缓缓抬起对上他的目光。
看着顾晓伶这副模样,凌明声转过脸,用手捂住偷笑的嘴,“好。”
顾晓伶想走但是没有理由,“你不上班吗?”
“找人帮我查房了,周末不安排手术。”
顾晓伶简直想骂人,怎么就周末了。
她思来想去,既然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那就只当是借住一夜,没什么好尴尬的,直接站起来走就行了。
顾晓伶想好就行动,立刻站起身来,“我家里还有俩祖宗要喂,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吃饭。”
“我送你?”凌明声没拦她。
“不用了,我打车,你好好休息吧。”
顾晓伶检查好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坦荡地开门走了。
凌明声想送她下去被她拒绝了,他挑了挑眉,“你确定你知道小区大门怎么走吗?”
顾晓伶站在电梯前沉默。
“行了,送你上车就行。”
“谢谢。”
顾晓伶上了出租打开手机一看,是常青云昨晚发的微信。
【薛定谔的喵:回到家了吗?】
顾晓伶在出租车上发出幽怨的声音,把司机吓一跳。
【L:不好意思,昨晚到家就睡了。】
那头没回她,估计是已经睡了。
她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一开门蛋炒饭就迎上来。
顾晓伶给它们喂食后就洗澡去了。
她回想起昨夜被骆时晏疯狂灌酒。
骆时晏,你死定了。
————
顾晓伶在急诊轮的最后一天,她默默祈祷今天不要在上120了。
果然,她的命里多少带点东西,刚处理完一个车祸的,诊室的电话又响了。
“顾医生,夕蔚湾那边有人跳海。”护士接完电话大喊道。
顾晓伶来不及吐槽了,立刻回道:“赶紧出诊!”
120已经打开鸣笛在医院大门等着,顾晓伶从急诊室跑出去,利落地跳上车,车门还没关车已经开动了,顾晓伶一手扶着车顶的把手,一手将车门关上。
“3分钟内能到现场吗?”顾晓伶问。
“没问题!”司机大哥说完将油门踩得更深。
夜里的城市零零散散的车辆驶过,120的鸣笛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顾晓伶一打开车门,扑面而来的海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她和一个护士提着急救箱被警察领着去到现场。
跳海的是一个24岁的女孩子,穿得很漂亮,海水已经将她的裙摆打湿,她就这样躺在沙滩上,警察正在给她做心肺复苏。
顾晓伶带着护士过去,“气管插管吧。”
护士每两分钟推一次肾上腺素,顾晓伶给她贴好电极片,看着心电图机上那毫无自主搏动的波形,顾晓伶觉得还是来晚了。
心电监护上那120的心率看上去好像很正常,其实一旦停止摁动心率就会立刻往下掉,直到变成一条直线。
顾晓伶问:“通知家属了吗?”
“她是外地来旅游的,家属已经通知了,在赶来的路上。”警察回道。
“抬上车吧。”
顾晓伶在车上不停地给她做心脏摁压,她看着女孩面容似曾相识。
好像今天来急诊看过,说是有些呼吸不上来,顾晓伶忙着处理病人,只是随口问了几句,就让护士给她吸氧。
家属来认人时始终不信,也不愿意签署放弃治疗,顾晓伶只能通知上级医生来做医患沟通。
后半夜,顾晓伶脑子里始终是这个女孩的身影,挥之不去。
“顾医生?顾医生?”护士见叫她不应便推了她一下。
顾晓伶忽然回过神来,“怎么了?”
“有个被酒瓶砸伤的需要缝针,是让你来还是找梁医生?”
“我来吧。”顾晓伶从电脑前走出来,“在哪?”
“坐在门口旁边那个。”
顾晓伶走过去看到那人衣服上沾着不少血迹,大半张脸被纱布摁着,星星点点的血在脸上已经干涸。
瞧着身上的衣服很眼熟,那人看过来,对上顾晓伶的眼神,只一秒又躲开。
顾晓伶冷着脸,“又是你。”
常青云扯着嘴角,“好久不见,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