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对头仙尊互换右手后》唯有君与酒

17、玉足

　　沈溪承心头好像受了一记重击，好像在疆楚一出言道破这件事的一瞬间，他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缺了点什么。
　　沈溪承抬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是个秘密好吗？！”
　　“谁会告诉别人自己亘古的秘密！”

　　沈溪承傲娇地说。

　　疆楚一刚刚翻涌起的心痛感也被这句话哗地一声冲散了。
　　不过他知道，沈溪承肯定是有大问题！

　　但见他不愿说，也就转移了话题。

　　“若是超凡界的大司命，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这样子怎么好像要走我殷十屏王的老路子？”

　　陨法眼神一再躲闪，终顶不住俩人盯着他，小声说：“……犯了错，叫极圣界的真神罚下来的，且永世不得再入修行之道，上君他……往后再也去不了上三界了。”

　　沈溪承看了疆楚一一眼，说：“什么错这么大？当年殷十屏王统领整个下三界，公然和上三界作对，也没有这么重的处罚呀？”

　　疆楚一回敬了一个白眼：“不……也罚了，只不过殷十屏王不认，上三界的又打不过他，执行不下去而已。”
　　疆楚一倒是谦虚起来了。

　　陨法抬脸看着两人：“两位，我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晶尧上君犯的错——我不能说。”
　　“要不这样，我看你们也疲累了，我这里有两间小屋，你们进来休息一下，我来准备些吃的，如何？”

　　转折很生硬，但很受欢迎。

　　陨法转身，疆楚一俩人跟着往前走，刚走两步，回过头，架起了沈溪承，让他双脚离地。

　　小屋不大，中间是灶屋，两侧分别有两个卧室，疆楚一两人进了右手的一间，嘱咐陨法，拿些伤药来。

　　疆楚一把沈溪承放在了榻上，只两只脚在外面悬空。

　　陨法送了热水，纱布，伤药进来，说饭菜一会就好，让他们稍等。
　　接着灶屋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陨法好像拿着大斧头在剁着什么东西。

　　疆楚一布了一个结界，隔绝了那些瘆人的声音，也不想让陨法听见他们接下来的话。

　　拿了个矮凳坐在塌边，将纱布沾了热水，抱住沈溪承胡满泥巴的双脚，轻轻擦拭。
　　刚一碰到沈溪承的脚，刺痛感就汹涌地传来，但是疆楚一不在乎。

　　只是左手手掌和小臂内侧，已经黑了一大片，看来秦曼这家伙手里确实有点东西，这回去该怎么交代呢？

　　沈溪承初始疑惑，等纱布一碰到自己的脚的时候，才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疆楚一！你要干什么？”

　　疆楚一拿眼横了沈溪承：“干什么？毁灭犯罪证据！”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什么破烂晶尧上君把我们打下来？”

　　“是我先动的手啊——”

　　“就算你不先动手，他也要把我们打下来，你的脚磕破了，流了血，他从你的血里闻到了仙体的味道，于是决定要用你喂养他的蛇仙。”
　　“诶！别动！右手，配合一下！”

　　疆楚一需要自己身上的沈溪承得右手臂帮他握住沈溪承的脚腕，免得它们晃来晃去。
　　左手则拿着纱布，十分轻柔地擦去那双脚上的污泥、碎石和血迹。

　　一双虽然带着伤，但是仍旧莹白如雪的玉足渐渐展露在眼前。

　　“原来是这样！！”
　　沈溪承陷入疆楚一那些话打造的情境中，双脚已经完全不再躲避和反抗，任由疆楚一拿捏和抚触。

　　“对呀！把你的脚清理好，至少不会再吸引来别的妖魔了呗！”
　　疆楚一压着嘴角，默默欣赏手里的玩物，那光滑的触感，好像把他的手吸住了。

　　“疆楚一！别光说我，你呢？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晶尧上君的？还跟他谈了什么合作？？”
　　沈溪承说着曲了一下腿，使劲蹬了疆楚一一脚。

　　“别乱动！”
　　“我哪里认识他！”
　　“还不是因为你跑到了他的领地上，我为了救你才跟上去的！”
　　“我是猜想啊！！老驴脸的大爷不说了吗，三个刚会扎辫子的小姑娘被我带到山里吃了。我得声明一下，这不是我干的，这是我没来之前那个疆楚一干的，你看啊！隐村丢了那么多小孩子，灵蛇族丢了那么多小蛇，没道理这什么上君不对善刈城下手对吧？”

　　沈溪承两手撑在身后，点了点头。

　　“那既然之前那个疆楚一主动把人给他送过来，说明二者之间应该是认识，回去之后，说是为了解决雨患，又硬编罪名要镇杀那一千城民，说不好那家伙跟长方脸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当时为了救你，就勇敢地尝试了一下，咋样？被我猜着了吧！！”
　　疆楚一有些洋洋得意。

　　沈溪承若有所思。

　　疆楚一清理好沈溪承的双脚，又细心地在伤口处抹了药，四根修长的手指上沾着药油，不停地在沈溪承五根脚趾缝里来回摩挲，眼神发直，好像起了什么邪念。

　　沈溪承竟然也好似没感觉到疆楚一这样的行为。

　　“一个隐村的人才有多少，自然不够他祸祸的，他是想用这样逆道乱常的法子，造出来一批只听他指挥，不遵守九界规则的妖魔军团来，然后跟上三界抗衡。”
　　“别说，还真有点你的意思！”

　　疆楚一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滑动。
　　说话嗓音竟然也紧了起来。
　　“我可没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啊！”
　　“也不知道那三个孩子，不，那一堆孩子还能不能救回来了？”

　　“能！你把他们带着，到阴缅山我叔父且能真人沈轩昌能救她们，只是可能需要些年头。”
　　沈溪承两眼亮晶晶的。

　　“你说……”
　　疆楚一手速放慢。
　　“我要是把他的亘古给他拔了会怎么样？”

　　“没用了。”
　　“陨法应该是已经被他抛弃了，他不再能通过修行回到上三界，亘古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了，也许有时候可以当做分身用一用，但是陨法充满善意，他一定用着不顺手，如今他没把陨法直接剥了喂蛇，已经是很仁慈了。”

　　“不是仁慈。”
　　疆楚一换了一只脚摩擦。
　　“他若用陨法喂蛇，就相当于是用他自己喂一样，陨法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到时候那些蛇怪会不认他当主人的，所以陨法现在相当于被他的主人囚禁在这里。”

　　“那咱们怎么打败他？”

　　“别急，我自然有办法，你先养养伤。”

　　“对了，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深厚的灵力，要我看，应该已经在筑基以上，是不是要凝丹了？”
　　沈溪承的眼光又急切，又有些羡慕。

　　“这、这个、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的灵力只是被封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解开了一些呢！你别着急，你也会慢慢好的。”

　　疆楚一假笑看着沈溪承，手上继续用力。
　　他哪能说，是系统回复了他，说他可以用魏老三给的那一堆宝物跟旁人换灵力。

　　他选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头在入口外面被晶尧上君打伤的巨蛇，他是佘老秀的孙子，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灵蛇部族的二等灵蛇。

　　疆楚一找他借了一百年的灵力，答应给他各种宝物和治伤的药材。

　　佘嵌华当时也很懵登，灵力这玩意怎么借？
　　但是他很需要宝物和药材，就点了头。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灵力好像被抽走了一大块一样。

　　其实有系统的助力，疆楚一根本就不必跟这孙子商量。

　　佘嵌华感觉自己受骗了。
　　因为宝物并没有来，那怪人拔腿就跑了。

　　直到他在那地上又趴了两炷香时间，终于有一个大黑口袋仿佛从天而降，砸在他身上。

　　那骗子还让他给他奶奶佘老秀带句话。

　　疆楚一回忆起佘嵌华的表情，憋不住笑。

　　“疆楚一……”
　　沈溪承的声音有点嘶哑，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你不要再按我的脚了，我感觉很不好……”
　　疆楚一猛地住了手，抬头看沈溪承从一旁拉过来一张被子，搭在了自己腰腿之间。

　　疆楚一也想盖一条被子，但是没有了。

　　他慌乱地用纱布将沈溪承的双脚包扎好。
　　十分尴尬。

　　结界外面响起了砰砰砰的敲打声。
　　疆楚一赶紧打开结界，陨法站在外面，脸皮通红，有点气愤：“敲了这么久怎么才听见！饭菜都要凉了，快来！”

　　“诶！陨法！拿双鞋子来。”

　　“哦。”
　　陨法转身，一会，颠颠颠地跑过来，一双柔软宽大的鞋子送了过来，陨法直接走上前，帮沈溪承穿好，还贴心地将沈溪承从榻上扶下来。
　　“我扶着你吧，你轻轻走。”

　　疆楚一看着沈溪承离去的背影，眼里凝出一团火。

　　完蛋了，想要他。
　　可不止是脚指头。
　　想要他全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更想护住他，再不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想把他私藏起来。

　　可是……
　　秦曼怎么办？

　　以前的疆楚一啊！你怎么给我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让我都不能恣意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个念头一起来之后，好像就再也也不下去了。

　　疆楚一眼前又闪过一片光影。
　　是一处漫天花海的地方，沈溪承身下铺着两个人的衣裳，被巨大的撞击力顶得不停地往上窜，头发和枝叶纠缠在一起，花瓣飘飘洒洒地落在他脸上，再被抖下去。

　　他像是受不住了，一直在求饶，但他的身体却不是这样的反应，是迎合，紧缩，是想紧紧地箍住他，到地老天荒的样子。

　　衣衫湿了一片，汗水、泪水、还有些别的东西，沈溪承看上去那样残破又纯洁，让人又不忍心又想破坏。

　　疆楚一打了个寒颤，这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还是自己的臆想？？

　　总之绝对不是上一世。
　　上一世，他早早地成为了言吾上仙，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与疆楚一背道而驰，然后他们就开始战斗，每次见面，就是敌对。

　　上一世，疆楚一丝毫对他没有过任何感情。

　　但在闪现过的以往的许多片段中，好像两个人，一直在苦苦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