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壤》落落江洪

2、触梦

　　“是他，不是我。”
　　我记得他的模样，那是刻在骨子里，我不可能错。门正好是虚掩着，我想要再爱他一次！
　　我靠近嘉五，他与我的记忆再一次吻合了，真的是他。我又哭了，我心疼他短暂且悲惨的一生，哭自己是不是早点说爱他，就不会让即将灿烂的人生灰飞烟灭。
　　“小嘉五，不要哭啦，有姐姐在呢。”我依旧哽咽着。我抱着嘉五走了出去，神奇的是这并不是假的，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我……我又可以再爱他一次了，可以向他所期望那样凑近耳边说爱他。
　　走出去，前方不再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而是荒芜但又坐落着熙熙攘攘房屋。
　　我看到他家了，我记得很清楚……
　　我抱着嘉五跌跌荡荡的跑过去，走近听到了屋里的争吵，很吵很乱。小嘉五开始不太安分了，开始扭捏起来。我抱着他走了，回到之前房子，把他放下后，我慢慢的“睡着了”。“图美……图美，快醒醒，快醒醒啊。”关娟着急推搡着我。“我这是怎么了，嘉五呢，他现在在哪啊。”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关娟，祈求她能给我一个答案。“你先收拾收拾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过久，我被关娟带到了“五中邻”——这是个小卖部。“老常叔，我来拿嘉五的东西。”“小娟啊，进来吧。”老常热情的招呼着。
　　我们坐在老常对面，老常拿出东西——是一本相册，几盆黄色的花和一只木鸟。关娟拿过相册放在我手里：“你自己看看吧。”
　　“我随佑阳清风的到来，载着冬初的小雪，踏上红色的卓光”。这相册很厚，有很多我，却很少有他。我很疑惑：“常叔，这都是他拍的嘛。”我眼眶红了。“嘉五，是个好孩子。小时候父母相爱相杀，导致他早幼便是我带着他的。我心疼这孩子，命特别苦（常叔哭了）。前天，他把这些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就问他‘这相册怎么全是小图啊’。他说了两句话‘我爱她呀，她有着我渴望的幸福。’其实当时他还给了我一封信，叫我等你到来的时候给你。”常叔将信递到我手上。
　　“小图，这是我给你的第二封信，漫漫路途中，我看见了溪流献出初吻吻向了初阳，到了傍晚它又吻向了黄昏。它…好像出了轨，但它爱的是同一个人，它没有因为他不是他而错过。我想说‘小图，或许我成了炊烟，成了暖阳，成了摸不到隐匿于空气的恶气。但我寻找到你是否已经物是人非了。’多么希望你爱我，可以在吹风时感受到我的气息，在冬天感受到我的温度，在枯树又逢春的时候成为你第一眼看到的夕阳。现在是不是都遥不可及了呀，但想多了能静静的望着你幸福我以便知足。
　　小图，我知道当你很知晓我死的消息会很伤心（图美眼泪愈来愈多，缓缓的摇着头），也可能会恨我，但………小图我想我想请你帮我完成我最后的25个心愿。如果不愿，也请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如果愿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做。谢谢你小图，最后还要麻烦你。”
　　我擦干眼泪，跑了出去，关娟在常叔的示意下也追了出去。“图美，你怎么啦，怎么啦，你停下啊。”关娟跑上来抓住我的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我有点累了，想家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先跟我去常叔家。”关娟把我拉了回去，把我死死拽住。“小图，我知道你惦记他，但是你知道嘛，他有很严重的自闭症，他遭受养父母的家暴，到了学校他的老师也是一个人模狗样的畜牲，在我们几乎以为他这辈子都不能说话时，你的出现让我们第一次听到：‘常伯，我喜欢她（图美）’，当时他太小，也太弱小了，我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小孩子懂什么’就把他打发走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真的爱你，小图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还得去问你多奶奶，毕竟他的故事更多的留给了其他人，但最终都只会流向你。”
　　我再次擦干眼泪：“谢谢您，常叔，我们就先走，您多注意身体，保重。”小娟又送我回到家，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我在想：我真的了解他嘛……
　　到家了：“小娟，你能不能陪陪我。”她点头应了应。
　　（空气似乎安静了）
　　关娟打破宁静：“你怎么想的，你想去找到答案嘛。”“不想，他就是个混蛋，我才不要答应他。”我迅速打断她。“嗯……我知道了，随你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呆滞着埋下了头。
　　半小时过去了……
　　“叮咚——”门铃声响了“你好，外卖。”“我没点外卖啊。”我擦干眼泪跑了过去开门接过外卖“谢谢。”
　　回到房间“订单备注：再怎么着也要吃饭呀，都几天没吃了，给你点了最爱的黄焖鸡米饭——爱你的小娟(??ω??)”我又哭了……
　　我挨不住饥饿把这份爱炫干净了。
　　我洗净了脸上的悲痛，急切的想进入梦乡，因为只有那里才可以见到我朝思暮想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