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仅限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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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关系是一种很微妙的存在，人与人之间，只要没有捅破那层纱，就能一直保持和谐的状态，可一旦那层纱没了，彼此间剖开的真实，会让人在一开始无所适从。
慕夏跟着江栀羽的步子，安静的在身旁走着。旁边的人，个子很高慕夏得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慕夏偏头，仔细的打量着，少年的头发比初见时长成了一些，但仍旧干净利索，一阵风吹起了轻扬的发丝，在微风中像摇曳的香樟树叶。
好歹是两人确认关系的第一次约会，慕夏心里闪过了无数场景，似乎都无法变成现实。
他们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甚至是更加亲密的举动，只要在裸露的环境里，他们之间的微妙氛围就会非常明显，就像是偷吃禁果的小孩，充满期待和害怕。
江栀羽像是知道了慕夏的想法，亦或是有相同的情绪，在街口转角的位置，拉着慕夏进了一家自习书店，然后选了两人间自习室，就坐了进去。
慕夏观察着这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道第一次约会，就是学习吗？他有点不理解，嘴巴嘟得老高，像生气的小孩。
“拿着。”江栀羽从书包里拿两套数学卷，一人一套，“这是往年的数学竞赛题，我们挑战下。”
慕夏拿过试卷，简单的翻看下，虽然刷题对他来说，应该是日常，但他并不想约会的时候做。
江栀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看穿了对方的不满，安慰道：“跟我比赛比赛，赢了，奖励你。”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头小怪兽，只要被刺激，随时都会跑出来，慕夏的比赛欲望，顺便表露无遗，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笔，问：“比赛规则？”
“时间和正确率。”
“行呀！”
这间自习室不算大，大概六七个平方，一张双人桌，两张椅子，旁边有个小茶几，墙上有几排书架，放着各类学习资料。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安静而平和，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以及少年人浅浅的呼吸声。
墙上的时钟，分钟在秒针的催促下，不紧不慢的有了一圈，与此同时响起了轻微的声音，那是笔放在桌面碰撞的声音。
慕夏和江栀羽几乎是同时放下笔，然后同时望向对方，慕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速度也就那样。”慕夏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异常明亮，“我们对答案吧。”
江栀羽拿出手机，里边有事先准备好的标准答案，发了一份给慕夏，然后拿过对方的试卷，说：“互相打分吧。”
时间又滴答滴答的走着，半晌过去，打分的人，同时放下手机，然后把试卷交给对方。
两人看向试卷，又看向对方。
“这算谁赢？”慕夏看着相同的分数，嘟囔着。
江栀羽一只手放在桌上，支棱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少年，抓着脑袋，嘟嘟囔囔的样子，难以掩饰内心的心动。
“慕夏。”江栀羽轻启嘴唇，唤着对方。
“嗯？”
“要奖励吗？”
“我又没赢。”慕夏憋嘴说。
“那就奖励你100分。”江栀羽笑着把两份试卷整理好放在旁边。
“这也太犯规了吧。”慕夏有点松动，但又不好意思，总觉得这样讨要奖励，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小孩。
“那就奖励你男朋友100分。”江栀羽把对方的小表情一览无余。
慕夏顿感气温上升，一股热流悄悄地爬上耳尖，再无声地蔓延，他呼出一口气，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燥热。
“过来。”江栀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示意慕夏离自己近些。
慕夏别扭的摸摸耳垂，嘴里说着“干嘛？”，身体却很诚实的慢慢靠近对方。
“你要什么奖励？”慕夏在离对方不足10厘米的地方停下，盯着那双古井无波的棕黑色眼睛。
江栀羽眼神从那泛红的耳垂，再到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微启的嘴唇上，喉结滚动，伴随着吞咽的动作。
慕夏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炙热的眼神，以及那目光停留的位置，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他似乎脑海中浮现出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手指微曲，能感受到掌心的湿热，心跳慢慢的加快。
他故作淡定的看着对面的人，似乎对方在等待什么，慕夏深吸一口气，再次凑近，闭上眼，快速的吻了上去。
唇瓣相碰，像被小鸟啄了一下，带着羞涩和生硬，江栀羽低垂着眼睛，感受着这一瞬间的触感，像呼吸般缠绵悱恻。
慕夏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一片柔软，脑袋瞬间宕机，反应过来后，像闪电般撤离，但下一秒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刚刚分离的触感再次回来。
慕夏刹那间睁眼，少年阖上的双眼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微微闪烁着，嘴唇上的触感和刚刚的碰撞完全不一样。这个吻，温柔和绵长，他感受着对方的气息，那温柔的呼吸轻拂过他的面颊，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在这缠绵悱恻的亲吻里，慕夏清晰的感受到呼吸被一寸一寸的掠夺，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溺死在这场温柔乡中。
“呼吸。”江栀羽的声音从唇齿相依间流进慕夏的耳里。
“唔～”缺氧导致脑袋嗡嗡的，慕夏条件反射的挣扎着。
江栀羽放开了如溺死的少年，轻轻分开，见慕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突如其来的空气，让慕夏呼吸渐渐平复，那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你这么懂？”慕夏想着，同是亲吻，为什么对方那么熟练，自己这么菜鸟，但又想到钟子杨说过的话，脑袋低垂。
江栀羽总能捕捉到慕夏的情绪，似乎知道对方在纠结什么，解释道：“我也是第一次。”
慕夏缓缓抬头，表情明显充满着不信任，“无师自通？”
江栀羽盯着那红肿湿润的嘴唇，伸手把嘴角的水渍擦干净，凑近慕夏耳边温柔地说：“看着你，好像就会了。”
慕夏有种游戏输掉的不服气：“不亲了，没意思。”
江栀羽嘴角上扬，“那好吧。”
慕夏说：“下次我来。”
江栀羽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伸手摩挲着慕夏眼角的痣，“好，男朋友。”
——
从自习室出来，已经是傍晚了，琳琅满目的商店，依旧充满着圣诞氛围。
冬日的暖阳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蓉城的冬天，白天短暂得就像一场梦。
两人并肩走在街头，就像路上所有的情侣一样，紧挨着，让彼此的温度相互传递。
不只是冬天太短暂，还是回家的路太短，慕夏站在家门口，伸手拉住江栀羽的手，不舍的情绪从眼里溢了出来。
慕夏说：“我走了。”
江栀羽任由他拉着自己，浅浅的笑着：“好，你先进去，我再走。”
慕夏点点头，缓缓放开，手指无意间划过对方的手心，下一秒又被对方握住，拉到旁边的树下，紧紧的抱住了他。
江栀羽埋在慕夏肩膀，羽绒服软软的，很舒服。
“真不想分开。”江栀羽说。
“嗯，那再抱一下？”慕夏动了动头，摩挲着对方的耳鬓。
“好。”
在这隐蔽的树下，那些不能宣之于众的爱恋，如同悄然绽放的花朵，香气四溢。
他们借着月光，享受着彼此的陪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每次的视线相交，都是心动。
尽管慕夏知道，他们的爱，暂时不能公之于众，他也疑惑过这份爱的重量，但此刻他觉得，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就这么简单而已，他想要保护这份爱，直到站到大家面前。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仅限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