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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第 202 章 ...

  •   十日之后,清晨,蔺文言刚起没多久,他现在伤势在复原中,虽然看上去因为血流的太多,脸还是一片苍白,可补血是个慢功夫,急不来,便是温如常也不能一天之内就给他把所有的血都给补回来,只能让他慢慢将养着。
      蔺文言起了没多久,蔺夫人便来看望他,蔺文言唤了一声:“母亲。”
      蔺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又是心疼又是骄傲,轻道:“言儿,你还没康复,怎不多休息一会?”
      蔺文言对母亲笑了笑,说:“母亲,儿没什么大碍,起来走动走动恢复的才会快一些。”
      蔺夫人有些犹豫的问:“公主……公主还是不肯见你吗?”
      十日中,蔺文言每一日都问琴音他能不能见见公主,琴音每次都去问了以后答复蔺文言:“公主让蔺大人好生养伤,她有要事在忙,不便相见。”
      拓跋苍退居城外,杨子枪养伤,凉州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准备过年节,这当口萧语还会有什么事忙?蔺文言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萧语不想见他的推辞,可萧语不见他,他也不能硬是要去见萧语,他是驸马萧语是公主,没有萧语的传召,他的确是见不到萧语。
      除非拿出丞相的身份。
      只这么想想便算了,蔺文言不打算做那么伤情分的事,他现在和萧语所剩的情分不多了,他一点都不想糟蹋,再说这次他的确伤的重,萧语不见他,他便好生的养伤,想着把伤养好再说,养好了伤,一生还很长,只要活着就还能有再和萧语相处的机会,有化解误会的时间。
      蔺文言听母亲这么问,笑了笑:“母亲多虑了,殿下有要事在办,而儿伤了,帮不上殿下的忙,儿很惭愧。”
      “可是……”
      “母亲,我和公主的事,你不要多心,也不必多问,我和公主心里有数。”蔺文言打断了她母亲的话。
      从他们大婚一开始,蔺夫人便时时担心公主会欺负蔺文言,虽然她担心的也是有道理的,蔺文言的确被欺负的很惨……可皇家的事,蔺夫人搅合的越浅越好,萧语喜怒由心,且最不喜拘束,蔺文言简直太了解她了。
      “可是……”蔺夫人还在犹豫。
      自从蔺觉出殡那一日,蔺文言突然纵马而去,从那之后便将自己锁在公主府里一步不肯外出,还发生了瑞帝登基那般大的事,多少次蔺夫人都想上公主府来问问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每次都是蔺文行拉住了她,道:“母亲,哥哥行事,哥哥心里有数的,如果哥哥没让你知道,证明哥哥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你就算去问哥哥,哥哥也不会告诉你的。”
      那时蔺夫人和蔺文行说:“可是,行儿,我这心口一个劲的跳,总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行儿,你说你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蔺文行劝住了蔺夫人,道:“母亲,如果连哥哥都没有办法,就算你知道了,你能做什么呢?而且现在哥哥在公主府里,外界几方势力都细微的平衡,哥哥目前也没有危险,可能母亲这一去,才会给哥哥带去真正的危险。”
      如此再三,才算劝住了蔺夫人。
      蔺文行十岁少年,能从表象中看到一丝内里,已是比许多人都强了很多很多。
      蔺文言再对母亲笑了笑,道:“母亲无需多虑,儿和公主,很好。”
      “可你受伤这都几天了?公主连一眼都没来看过你!谁家夫人是这样的!”蔺夫人显然有些怨气,十分不满。
      “母亲,殿下是皇室的公主,不可以凡尘俗理来论。”该说的话迟早要说,就算是让蔺夫人认清形势他也要说,“儿虽然是殿下的夫君,但只是殿下的驸马,她为君,儿是臣,这点永远都无法改变。我伤了病了,她若来探望我,我自然欣喜无限,可若她有别事在忙,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公主原就不是一定要来探望儿的,母亲明白吗?公主不可能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在夫君榻前侍奉汤药,她是公主,她是我的君上,我担不起。”
      理是这么个理,看着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现在已经拜了相,却还屈居在公主之下,蔺夫人十分心疼。
      “母亲也不必觉得儿如今当了官,拜了一品,就能对公主如何。”蔺文言察觉了蔺夫人的心思,劝道,“母亲,我是公主的驸马,就算我做了丞相也只是公主的驸马,这一切原本就是公主给的,我如何能拿着公主赐予的一切再对公主不敬?”
      这个道理,上辈子他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他不甘心,不认命,不想屈居人下,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说他是公主的一条狗!
      还好,这辈子一开始,他便放下了,也彻底的想通了。
      门毫无预兆的开了,萧语径直走了进来,蔺夫人吓了一跳,蔺文言也愣了愣,他虽不知道萧语人在外头了多久又听见了多少,并不慌乱,扶着桌子站起身对萧语拂了一礼,唤道:“殿下。”
      萧语好似很嫌弃他虚弱的样子,只看了一眼便懒得再看了,问了一句:“蔺文言,养的如何了?”
      蔺文言道:“有劳殿下惦念,已好了许多。”
      萧语才又看他一眼,见他虽脸色苍白,却好歹能下床站着了,便道:“穿衣,跟我出门一趟。”
      “是。”
      一旁的琴音赶忙取了蔺文言的玄色厚氅,披在蔺文言身上,北方天冷,这冬衣都很厚重,蔺文言伤后虚弱,这衣服压在身上有点重,竟然还略有些痛,他忍了忍,对萧语道:“殿下,可以出门了。”
      算了,蔺文言这摇摇晃晃的样……
      萧语对身边的琴音低声嘱咐道:“外面天冷,你去给他备个暖手炉,再扶着点他,让一花去喊温如常跟我一起出门。”
      行吧,萧语想,我把大夫一起带着,这样总行了吧!

      萧语直接将蔺文言带到了一家茶帷里,说是茶帷,其实就是街边的茶摊,四边用布幔围了围,算是略挡些风,好在此处也不是风口就是了,一行人都穿的厚重,怀里揣着暖炉,若是只出来这么一时半会的,倒还说不上冷的刺骨,只能算一行富贵闲人,在家闲的没事干了,出来看看景,赏赏雪。
      茶帷小二上了热茶便很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蔺文言喝过很多地方的茶,有王室的宴饮,也有世家子弟的邀约,却是头一次坐在街边这种地方喝茶,他失血过多没完全补回来,比寻常人更加怕冷,虽然怀中有暖炉,他还是捧了桌上毫不起眼的粗瓷杯算是热手,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热茶驱寒。
      萧语没说为什么带他来这里,那么他坐着就是了。
      几人分了好几个桌子坐的,基本上算是把人家这个不大的茶帷给包圆了。
      茶帷临近的这一条道宽阔干净,铺了厚重的青石砖,往来少有行人,算是清幽雅致的所在,除此之外这里看着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
      蔺文言从茶杯里升腾起的热气中看着萧语,萧语并不看他,也不说走,更不说话,就这么坐着,似乎只是带他们这一行人出来看看风景,放松一下。
      可蔺文言知道萧语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不说话,蔺文言便也没有问。
      两个主子都没有说话,底下人当然不敢胡乱说话,热闹的茶帷硬是被喝出了寂静凄凉的感觉,这一时之间只有喝茶声和风雪声。
      没过一会儿,平静的茶帷便不平静了。
      这茶帷对面是一座造型古朴的青砖大宅,本是紧紧的关着门的,不知何时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了一行几人,都带着行李挎着包,为首是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名女子。
      蔺文言看了一眼,都很面生,完全不认识,便收回目光继续喝热茶暖身。
      谁知这对年轻男女一走出家门,这条原本寂静的长街忽而就动了起来,街道的两头都走出不少人,家丁的打扮,将街头和街尾都堵了起来,渐渐向里头靠拢,将这几人堵在了大宅的门口。
      蔺文言看了萧语,只见萧语端了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他便也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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