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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顺氏余孽,已在京城。”一声激起千层浪。

      十三司各大司长都聚集在集议室,每个人表情都非常凝重。

      今早门口死了两个人,一人生机全部溃散,一人堪堪护住心神皮肉干瘪,他们是十三司派出去寻找顺氏余孽的弓司成员,术阶均在七阶。

      两人拼死也只带回来一条讯息,一时间,和十几年前相同的由顺氏带来的恐怖阴影扩散到在场所有人。大多数司长都比较年轻,当年他们尚且不是直面顺氏的第一梯队。

      “从今日起往前推三年,每一个进京的人都要排查,一条狗都不能放过。”坐在首位的总司沉声吩咐。

      “左不过再塌一个城,安啦。”司农一贯的无所谓,反正司农这位置自从不是顺氏后谁都行几年甚至几月一换。

      “劳民伤财!”司书一贯地呵斥,他清正严明,大爱万民。

      “十几年前赶尽杀绝就应该料想到现在这种情况。”司医一贯中立,阐明事实而不多做干涉。

      “话说卦司一点讯息都没有吗?”司乐喜欢在曲中弹点不同。

      “前段时间收到扬州的消息,但无所获。”司卦周砚声一般懒得回答除非被人提问。

      “能把消息带回来的人大多数向今早那两位一样,不够清晰且武断,毫无证据表明顺氏余孽在京城。”司画一贯只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

      “你什么意思?医司的人都说我那两手下是死在顺氏的尽寿术手中,不是你的人不心疼是吧?”司弓一贯暴脾气

      “行了!”总司拍了拍桌子,“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办事去,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散会!”

      所有人鱼贯而出。

      “左司卦。”总司长叫住正要离开的周砚生。

      “总司,有什么事?”他留步转身。

      “这件事务必细心,宁可错杀不要放过,大梁不能再经受动荡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三司虽然都听令于圣人,可是内中关系我知道你能看得明白。”

      “嗯。”

      皇城,明辉宫。

      “所以是怎么了?”

      徽元摘下今早刚送过来的花朵,转身别到了一旁坐着的顺融熹头上,他气色见好,虽然看起来还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不过还能给徽元翻个白眼。

      “这花给你倒是有些俗气了。”她笑着把花朵拿下来扔掉,末了又补充道“美人翻白眼着实有趣。”

      “说是顺氏余孽已在京城。”隐没在暗影中的人回答。

      “我那尊贵的弟弟知道了吗?”

      “总司的意思是这件事要压下去,不要惊扰圣人。”

      “知道了,退下。”

      “属下遵命。”

      “看来你们家的人还没死绝啊。”

      她摸了摸他的长发,柔顺光滑,顺融熹把头一扭,发丝从她的手中溜走。

      “闹什么别扭,”她轻笑,“要不赶紧讨好我,我把他们救下来?”

      “你讲的笑话真好笑。”他轻瞥,语气冰冷。

      “我还以为这么多天我装的这么温柔你会犹豫一下呢,没事,到时候人抓到了会让你见最后一面的。”

      她心情愉悦地命人打开窗户,拉起帷幕,暖阳跳进来,四处生机勃勃。

      “这样美好的日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

      门外有人传声“殿下,太后娘娘设下的赏花宴要开始了。”

      “知道了。”

      随着她起身,在外室静候的女侍立马进来给她梳妆换衣。

      除了巡视甲卫们身上盔甲和术器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宫道上非常安静,来往的侍从们各个敛身屏气,行色匆匆。

      从明辉宫到太后举办赏花宴所在的瑶池并不远,徽元神色跋扈地走在宫道上,后面跟着一长串侍从。

      “殿下。”身边的女侍轻声叫唤。

      “怎么了?”

      “奴斗胆提一句,阿熹公子固然貌美,可殿下太过宠爱了,这样不好。”

      “什么时候本王宠爱谁都要考虑好不好了?”徽元冷笑。

      “奴不是这个意思,”她压低声音,“阿熹公子既无身份也无能力,空有美貌却独获殿下专宠,对殿下名声有失。”

      徽元歪头想了想,手指轻点。

      “你说得对。”她笑了笑,双眼眯成弯月,“不过,又不要他建功立业,当个美丽花瓶不好?”

      贵女们的谈笑声隐约传来。

      赏花宴,赏花宴,赏的是花还是如花一样的美人呢?

      夕阳西下,书院某座小屋子,门前是一片小池塘,旁边围着竹林。

      风吹动着竹林,也吹动着架在池塘边的两根竹鱼杆。

      “去把姑姑叫醒,吃饭了。”

      “好。”

      任天山跑进小屋内,费力扯开任春旭的被子。

      “小山儿,玩去吧,别玩我。”她皱着眉头,把被子扯到头上。

      “阿娘说可以吃饭了。”任天山拍了拍裹成茧的人。

      “嗯嗯知道知道。”被子里的人胡乱地叫两声。

      忽然,一根银丝破门而入,伸进被子里裹住任春旭的腰往外拉。

      “等……!好嫂嫂!我醒了,我醒了已经!”

      任春旭整个人被拽住扔进了池塘,她绷住脚尖往水面上点了两下,卸掉了银丝拖拽的力气,整个人哀怨地站在水面上。

      “梳妆,吃饭。”储穆真放下两个字就进屋了。

      任春旭叹口气,从衣袖内拿出一条淡色丝带,拢了拢鸦黑的长发,跟着储穆真一同回到屋内。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储穆真拿起碗筷,“我到学宫当讲师,天山入学,你伺机接近梁徽元。”

      “嗯。”她神色淡淡,抢了任天山夹起来的鸡腿。

      “这是我能听的吗?”任天山夹起另一个鸡腿。

      “可以可以,”任春旭点点头,抢起鸡腿放到储穆真碗里,“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得上学。”

      “姑姑!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她气得大叫。

      “我没上过学,真不懂。”她笑着回答。

      “跟孩子抢吃的,好恶劣的人······”任天山看着她一脸无辜喃喃说道。

      “就几块点心!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右司卦痛心疾首,小声指责坐在一旁风光月霁的周砚生。

      “身为晚辈要有礼让之心,右司卦大人,还请不要为难左司卦大人。”被抢走点心的小公子身板挺直,一脸的温和谦让。

      “几块点心而已,你沽名钓誉,往后从这方面被人占便宜的可不止几块点心了。”周砚生咬了一口糕点,啧,太甜。

      “是,晚辈受教。”小公子做了个揖,圆润的眼睛里有盈盈泪光闪烁。

      他嗤笑,心里想着,聪明的小孩就是学得快,可惜了,他又不吃这一套。

      周砚生起身,拿起那盘抢过来的据说是用了今年从西域进贡来的香料特制的,价值连城的点心,放到了徽元的桌前。

      “这是?”她环顾了周围一圈,“那还真是感谢右司卦大人。”

      “长得像清冷玉月吃起来却比饴糖还甜,跟你一样”他凑近身,“虚伪做作。”

      徽元睁圆眼睛,笑出了声,看着周砚生离开,她道:

      “大人不再坐一会?这么走了,我那娇娇软软的小表弟可是会记恨我的~阿瑶,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小公子紧闭双唇摇了摇头,泪光在她眼珠子里转呀转。

      周砚生瞥了一眼还在一旁安慰快哭的小公子的右司卦,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加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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