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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纠缠间苏冷肩头不知不觉露出大半,针织衫弹性十足,却还是勒得胸口发紧,她死死拽住季见予腰间的衬衫,晕头转向,喃喃说:“你让我下去好不好?”

      季见予一手开始解扣子,用勃然□□的目光侵.略她,吻随之落下来,嗓音低迷:“吃谁的醋都没必要,我们都结婚了。”

      “吃醋也不是你会做的事。”之后这句讥嘲,苏冷没听到。

      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在身体上方,他们彼此太熟知对方,苏冷能感受到他充满欲望的征服与渴望,她瑟缩一下,微不足道推了推他紧绷的肩头,“我没有洗澡。”

      没有用,婚后每一次,她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季见予。苏冷仰头扭来扭去躲他,季见予的唇随之游弋,从锁骨、脖颈、脸颊、眉眼最后停在唇角,所过之处都有他滚烫痕迹,苏冷战栗不止,无形之中方便彼此纠缠,前戏够足。

      “没关系,我也没洗。”季见予温柔吻住她,一阵唇齿厮磨,突然抵住她额头兴致盎然来了句,“等会儿一起洗。”

      他信手捏来调情,苏冷浑浑噩噩被他缠得体温发烫,快透不上气,哼唧一声:“我不要,你喝了酒好臭。”

      忽然被嫌弃,季见予脸色黑下去,下颌绷得死紧,掌心最后关头根本舍不得,力量骤然往回收,变成挠。

      “哪里臭,我含了糖的,尝不出来吗……”

      苏冷被他一刺激,痒得不行,手脚屈着胡乱挥打,笑声清脆。很久没见过她这么活泼,俏皮中脸颊一抹性感嫣红,清纯又妩媚,季见予晃神片刻,越发来劲,又去搔她胳肢窝,两人像小朋友一样闹作一团,抱枕啊、毯子啊全都坠地。

      最后是季见予压住了她一把头发,扯得苏冷头皮发麻,两人不约而同徒然定住,都略显狼狈,空气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呼吸。

      季见予抹了发胶的头发也乱了,一缕漏下来遮住眉眼,零零乱乱的,苏冷抬手给他拨开。

      清俊轮廓一览无余,一点执迷一点情欲,像少年季见予。

      季见予握住她手,俯身对她张开许久的红唇重重一吮,吻得他胸腔都发麻,温柔又强势地一昧索取,同时抓住苏冷两条软软的手臂挂到肩头。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

      口腔里有酒味的甘醇,酸梅糖的清甜,丝丝入扣的酸。

      “你偷吃我的糖。”

      她小声控诉,细柔的声线走调。

      季见予去吻她微微湿漉的眼皮,漫不经心闷声一笑,“你霸占了我的书房,我还没说过你。”

      朦胧中,苏冷抬起头,看到倒映有五光十色的落地窗里,她和一个男人不艳俗的模糊轮廓赏心悦目。

      那句遥远到无法辨别的“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也随之湮灭在连绵急促的呼吸里。

      上一次,还是在庄园,隔得有些久了,苏冷捱不过,季见予不由得放慢节奏,微微撑起来一些,寻到她亮晶晶的脸,轻轻一啜,温柔诱哄着:“别怕,你感觉怎么样和我说好不好?”

      他又如初夜那般体贴。

      她又太了解男人在这件事上通常是没什么耐心的。

      苏冷突然“哇”一声哭喊出来,扭头找到他的唇,轻咬一口,刺激得季见予浑身一颤,含糊问她:“这样呢,受得了吗?”

      苏冷把脸埋进沙发褶皱里,肺部氧气都要耗尽的架势,却也是想叫他名字,狠狠咬在他贲发的血管上。

      “季见予……”

      “嗯,我在,冷冷。”在苏冷几乎要昏睡过去时,恍然如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

      季见予摸索到掉落在地板上的毯子,把人严严实实裹了一圈,搂紧,在歪歪斜斜早挪位的沙发上疲倦地平复呼吸。

      一室旖旎,浓浓的暧昧味道在封闭暖和的空气里久久不散。

      苏冷再醒来时,酸涩的眼一睁,就看到一张深刻如画的脸,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织。

      季见予也变成了那个冷冷淡淡,无论何时都从容傲慢的季见予。

      “要去洗吗?”他薄唇几乎没动,只是紧挨着的身体感受到一阵微弱震颤,苏冷屏住呼吸,一秒都没错过的望进了他黑白分明毫无情欲的眼。

      他小腿悄悄滑过她的,随意把手一支,神情又是轻佻的。

      “还动得了吗?”

      苏冷红着脸嗔他一眼,捂着胸前一点薄毯轻轻起身,浑然未觉半边细腻嫩白的瘦削肩头露出来,分明艳丽的一幕,她整个人清清冷冷,只肌肤上清晰的吻痕昭示着刚才的荒唐。

      季见予感觉自己又起了反应,揉着额头吐出一口浊气,在苏冷弯腰找衣服穿上时坐起来,情绪寥寥看了许久。最后,在她内衣扣半天系不上的时候,他伸手过去碰到她手。

      苏冷原本在走神,一瞬间,那点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张皇一涌而至,荒诞如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但身后的男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丢开她内衣,捞来一件在另一边早上换下来的睡袍给她披上,戏谑一句:“糊涂了,都要洗澡了穿什么内衣。”

      苏冷下意识想笑,明知道他看不见。

      给她穿好衣服后,男人赤.身.裸.体从身后环抱上来,动作自然,似乎只是激情过后理所当然的缠绵。

      “你一回来,我都忘了件正事。”

      “什么?”

      苏冷没动,脖子一动,让他埋进去拱了拱。

      风雪寂静,两人明明如此亲密,可苏冷那点觉得他们真是夫妻的错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记忆固执己见停在十年前,他们是只能在老房子、酒店房间一夜春宵的年轻情侣。

      “你妈和焦显平要在年前请我们家吃饭,后天。”

      隐约听到唾沫咽下的声响,季见予抬眼,蹙眉捏了捏又冰凉如初的手,“所以我刚才让赵羽把后天行程推了。”

      “你也会去吗?”

      苏冷静静看着他,一丝倔意染上眼尾,总算是没像庄园那晚崩溃。

      她耻辱感没顶,心膨胀到极点,觉得自己像卖的,以此让他牺牲宝贵时间作为她出席家宴的底气。

      可明明在此之前,他已经让助理排出时间……

      季见予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了这么多,笑了笑,“当然,我和你一起。”

      *

      事实上这是苏冷和季见予结婚以后两家人第一次过年,按习俗,除夕苏冷是要在季家过,所以文玉季宏风没理由推脱亲家年前主动提出聚一聚的想法。

      但就怕是焦显平有什么别的心思。银行的事,文玉非常不满,私底下更是恼死沾上这样一个亲家。季宏风每次都是躺在床上听文玉抱怨,以手遮额,等她自己说累了,感慨一句:“要是南添还在就好了。”

      文玉虽然不敢苟同,可当年那起惨烈事故,她算见证者,死者为大,也就不好说什么。

      她难得沉默,季宏风好笑,“焦显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你文女士会怕着他的道?咱们家两个总,你他都未必斗得过,还担心见予心里没数?”

      文玉冷冷弯了弯嘴角,随手将眼霜一掷,毫不怜惜,“你那个儿子,翅膀早硬了,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就不要多想啦,他都快三十的人了,翅膀要不硬这么大一个安成他一个黄毛小子能镇住?”

      说起这件事,让文玉想起了早几年就驾鹤西去的父亲。当年季见予刚毕业,兵荒马乱回国接过了掌管权,多方压力、企业内耗、股市动荡、有心之人虎视眈眈,他一个人全扛过来,熬到胃出血、几次挂急诊吊瓶打着还在分析走势,重压之下不到三年坐稳位子,清盘集团结构,崇尚“乱世出英雄”说法的文玉都心惊他如何熬过来的。

      想到这些,心悄无声息软了。

      所以对季见予一些荒唐风流的新闻也好、流言也罢,她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男人的火发不出来,是会死人的。

      可她也绝不允许一些狐狸精贪得无厌,更遑论白日做梦攀上枝头做凤凰的。男人那点欲望文玉清楚不过,再禁欲再克制,也保不准有走火的一天。所以去年,文玉迫切要季见予定下来,他如果借口没时间找老婆,文玉就替他拿主意。

      季见予一开始就采取敷衍了事态度,本来,文玉不赞成他和那些大企业的千金,但更不接受一穷二白的人家,挑来挑去,也只能在那个圈子物色,季见予也就和几个世家的女儿眉来眼去纠缠不清过,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季见予还冷嘲热讽焦头烂额的文玉:“当初您就应该同意我和李云晴,说不定现在您已经抱上孙子了。”

      文玉难得失态一杯水泼他脸上。

      恨死他还有脸提李云晴。

      李云晴倒是个痴情种,明知道季见予花花公子一个,还是追着他跑了三五年,李家那边也有意和文家坐成,不断撮合。李云晴也做出保证,结婚后不会干涉季见予私生活,只要他顾全她季太太的地位和面子,可真正要谈婚论嫁前,她抓包季见予和一个做外贸的女人,闹得很惨烈,原本可以愉快合作携手共进的两家集团,几乎要开始一场商战。

      要知道,当时在季见予领导下的安成才刚站稳脚跟,能和李家强强联手,只有利没有弊。

      但文玉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联手不成还成了仇人,仅仅因为儿女情长,文玉对季见予又痛又恨。

      最主要是后来她私下一打听,发现那个外贸女不是别人,正是季见予的初恋,二十二岁就为之起了订婚念头的卢梦如。

      文玉第一次被季见予气进病房。

      季宏风也知道这事,拿拐杖打季见予膝窝,才逼他面不改色保证早已经和姓卢的断干净了。

      其实文玉也门清他和姓卢被抓包现场不过是偶然遇见一起吃了顿饭,其实还有第三方在场,季见予也是真不会再纠缠才会作出保证,但她真是怕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小白花。

      找不了有家庭背景强大还与安成利益息息相关的女孩,突然回到淀城再次出现在她视野范围的苏冷引起了文玉的注意。

      两家人也算知根知底,苏南添这个女儿,虽说脾气大了点,傲娇过头,但起码学识、家底、气质各方面算拔尖的。别人都觉得爸爸没了也许算个可以诟病的点,可对文玉而言,正合心意。没有后盾,省去很多麻烦,总不至于日后夫妻感情不和闹到无法收场再重演一遍与李家水火不容的惨剧。后爸在与安成息息相关的银行,那更算不上什么,焦显平就算坐上董事长的位子,那也是仰仗安成的鼻息。更何况,苏冷和这个后爸压根不熟。也是,有一个爱自己到骨子里的亲爸陪伴十八年,谁能接受喊自己妈妈再嫁的男人一声“爸”。

      一切潜在隐患都不足以成为威胁,最重要的是,文玉对苏冷的印象是这个小姑娘其实特招人喜欢,而且拿捏人心有一套,脾性骨气都有,但会撒娇,男人很吃这一套。

      都傲慢且目中无人的男女,文玉存了几分苏冷能驯服季见予的期望。

      *

      吃饭那天,小区地库只有王叔在车里等人,看出小姑娘有些不满,急忙解释:“见予还在开会,他让我先送你过去,一家人总不能都迟到。”其实苏冷没有不高兴,但王叔觉得她过分沉闷了。

      记忆里的少女灵动十足。

      倒也不是说苏冷现在变成木头美人了。他家女儿小时候还剃平头,大大咧咧穿男孩子的裤衩满大街蹿,上高中就开始留长发,买各种花花绿绿的高跟鞋,一口水都要分三次喝。女孩子长大是会变文静的,如今的苏冷,沉沉静静更有女人韵味,和季见予是王叔亲眼看着长大的天成佳偶。

      苏冷低头看季见予发来的消息:“见到王叔人没?”

      她不做美甲,指尖修长干净,淡淡藕粉色,轻轻摩挲过屏幕顶端,回味着那句“一家人”。

      或许只有她和他,或许是她和他一家三口。

      “小冷,晕车的话,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和我说啊。”

      苏冷把手机收进包里,轻轻笑应:“嗯。”

      两辈人没什么话题,沉默比干巴巴硬聊好,车被塞在高峰路段,怕苏冷闷,王叔把副驾的窗降下一半,红尘喧嚣滚滚而来,紧挨在旁边的车主盯着这辆一眼不凡的雷克萨斯,颇为熟稔和王叔搭话:“大哥,这车开窗是不是就不顶事了啊?”

      几分试探几分嘲弄。说完脖子还要再往前伸,想看清楚后座藏的什么人物。

      王叔脸色剧变,动作利落升起车窗,将一团啐骂隔绝干净。就这么一会儿,吹了寒风王叔反倒冒出点汗,胸腔发虚,后怕的惊悸感渗入每一个毛孔。

      不约而同想起去年在郊外的生死一瞬,惊耳骇目不到半分钟的绝命逃亡,内后视镜里两双眼睛对视的刹那,暖风也被冻住了。

      “是我疏忽,让见予知道,他一定会发火。”

      苏冷皱了皱眉,“为什么?”她只是单纯难以想象季见予会拿出他高高在上独裁者的作风对一个兢兢业业忠诚为文季两家工作一辈子老人。

      这个问题,让王叔一愣,他张了张嘴,干巴巴开口:“这辆车他只有接你的时候才会用。”

      “雷克萨斯不是吗?”苏冷想起什么,态度更冷,“男人嗜车如命,他一直钟爱这个品牌。”

      坐了二十分钟,苏冷在这一刻才有些反胃的征兆,头晕、眼也花,耳朵似乎被滞困在车厢的冷风堵住了。

      须臾,她缓缓垂眸,声音恍惚:“我也不是对车没有一点了解都没有,几个出名的标识,还是认的。”

      王叔笑了笑,老生常谈般,“嗯,民用防弹车其实也就那几辆,以前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开的是宾利添越。做生意的,树敌太多,可我给老爷子开了半辈子车,也没真的遇到过图谋不轨想要车毁人亡的。”

      苏冷遥望日落的目光缓缓沉没,转脸之间,斜阳在她侧脸划出一道阴影。

      “您说什么?”

      车流开始挪动,浩浩汤汤,因为说话起步晚了,在静止的一片天地里苏冷觉得自己身处漩涡,全世界都从身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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