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郁金香》不要切开佛手柑

8、第 8 章

　　18、

　　显然Boleyn公爵没有刻意去锻炼金丝雀的酒量，宴会快结束时，Lilith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果酒——也许不止几杯，便开始晕糊糊地拉着他不松手，Marius也无心再继续宴会，零点一过便宣布结束。

　　Lilith一出宴会厅呼吸到新鲜空气便开始到处乱跑，刚开始还拉着Marius的手，后来直接松开了手跑进了郁金香丛中。

　　“姐姐这是真的打算化作蝴蝶飞走了吗？”Marius站在路边瞧，并不觉得她荒唐，反开玩笑逗她，“看来是要抛下我了。”

　　醉酒的人当然听不进别人的话，不过Lilith倒也真没久待，哼着曲摘下一朵紫郁金香，手法粗暴，看得一旁的宫人心疼地瞪大双眼。

　　“送给我？”Marius见Lilith跨过花丛将郁金香递给自己，她抬头朝他笑，月光正好落下，被枝叶的罅隙扯得零零碎碎，一路坠到那两片泰拉尔塔海——爱人的眼睛是泰拉尔塔海。Marius想，阿莱杭德娜说的不错，被那样潋滟的双眸注视着，好比轻浪抚上礁石，满地碎银。

　　Marius情不自禁地抬手接过，Lilith见他收下，笑着仰倒在花丛——多亏Marius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否则她当真要睡倒在郁金香之间。

　　大概是先前太跳脱了，跑累了的Lilith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只安静地扯着他的宝石纽扣，Marius眉眼柔和地将郁金香别在她耳后，将她抱起一路走回宫殿。

　　为他庆生的烟火早已放完，此时他也感到困倦。

　　或许今夜他是没有精力去摆弄Lilith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了——她用一整块水晶雕出了一个戴王冠的小人，Marius猜这是自己，不过Lilith临出门时才送给他——大概是怕他一路都会调侃自己，于是Marius也没来得及细看。

　　候在偏殿的宫人早已点亮了灯，见他带Lilith回来便自觉退下。

　　大概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Lilith在进到偏殿后便睁开了眼：“回来了吗？”

　　“嗯。”Marius见她还未醒酒，便将她抱到软椅上，“你现在需要去洗漱吗……”

　　他还未说完，便被一把搂住脖颈，Lilith笑眼迷蒙地抵着他的额头：“我好喜欢今夜乐师演奏的曲目，好喜欢你为我裁剪的裙子。”她眼睛亮晶晶的，松开手后又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我也好喜欢你。”

　　Marius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反握住她的手，温声问道：“Lilith，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他在Lilith迷离的眸中找到那一丝清明，低低地笑出声。他最近受了风，笑声也带上了鼻音。

　　“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

　　19、

　　吻如春日生长的藤蔓，由肩颈处蔓延至下颔。

　　他虔诚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两个人犹如觥筹交错的晚宴上不断碰杯的高脚杯。

　　她一定是醉糊涂了，她想。不然怎么会放任自己与他一同沉沦在郁金香的花香中？

　　风托举着郁金香堕入了海里，海浪托举着轻颤的花，又在其毫无防备之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柔可化水的郁金香向上颤颤而又重重落下，轻盈的花瓣慰叹着，等待着海浪下一次的侵略。

　　许久后，Lilith伏在床沿喘息，Marius半跪在她的腿侧，他抓住Lilith的脚踝，面露哀求：“姐姐，求你……”他低头去亲吻她的膝盖，手指抚过她脚踝处微突的血管。

　　Lilith还是妥协了，每次Marius软着声音说话，她便觉得连大脑都变得迟钝起来。

　　夏日的雪山将倾来倾，Marius如愿捧起那堆雪，温热的雪。

　　摇曳的山。Marius轻抚她背后的蝴蝶骨，Lilith感到一阵战栗，两人的发丝在浅层交织，如同两人在交换气息。

　　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