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郁金香》不要切开佛手柑

7、第 7 章

　　16、

　　距离生日宴会还有两周，见Lilith始终挑不出适合的礼服，Marius便动了带她前往母亲工作室的念头——从他继位以来便再也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他注视着那张熟悉的工作台，想到自己有记忆以来便坐在这里看母系画设计稿。那时兄长正在学习骑射，父皇忙着四处征战，只有他陪着母亲裁剪布料、制作衣裙。

　　父皇总嫌他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呆在布料堆里，但只有那几年是他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思绪飘扬间，他听见Lilith的问题：“这些……都是我母亲亲手制作的礼服。”他慢慢走向那张工作桌，似乎踏入了多年前午后那场遥不可及的幻梦。

　　令他意外的是，桌上的第一份手稿就是母亲在兄长与Fabius家的小姐订婚时画的，并且也为他未来的妻子也画了一份——尽管当时他的个子连兄长的手肘都不及。

　　可惜还没等到兄长结婚母亲就病逝了，礼服只剩下了这份草稿，现如今这份属于Cornelia·Fabius-Brutus的草稿竟是连存在的必要也没有了。

　　Marius放下草稿，转头便看见Lilith一脸向往地注视着身边的礼服，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他要完善母亲留给他的草稿，并让Lilith在生日宴会上穿上那件礼服。

　　毕竟更没有人会比Lilith乌黑的羽睫更像是欲飞的蝶，让人忍不住想用目光亲吻。

　　17.

　　Lilith对Marius给自己设计的裙子很满意：上半身被裁作郁金花苞的样式，下裙外层的数层轻纱绣上了翩跹的蝶。

　　“穿着这条裙子跳起舞来一定和蝴蝶振翅一样，轻盈又灵动。”在前往宴会厅的路上，她兴奋地同Marius咬耳朵，Marius也笑，因为他看见了Lilith手上的白金戒指。

　　她红着脸移开了目光，半晌又去偷瞄他的侧脸，在花园小径的朦胧光照下，Marius的面庞呈现出一种同时融合了少年的青涩和青年的成熟的俊美，只有在这种夜色掩映他眸中锐意的时候，Lilith才会反应过来眼前的青年比自己还小了3岁。

　　“Marius，”Lilith拉着他的手晃了晃，Marius抬眼，便见她带着些狡黠笑意地凑近，“我突然想起来你比我小了3岁，那你是不是该叫我姐姐？”

　　Marius没有片刻犹豫，从善如流地开口：“姐姐，今天满官廷的郁金香都结出了花苞。”

　　他的坦率和自然反倒让Lilith有些脸红，总觉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嗯……”她又将视线移开，将话题转到郁金香上，“确实看见了。还有一些已经开花了，不过和花苞相比，许多单瓣郁金香完全盛开的样子有些……滑稽。”

　　她说完使不再开口，也不去看他，Marius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缠着她直喊姐姐，又一脸委屈地控诉她不肯搭理自己，还伸出手给Lilith看自己裁剪裙子后留下的“伤痕”——尽管Lilith知道他皮肤白皙且容易留下伤痕，但看见他被钝尺划到的红印，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正想开口哄他，却被Marius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柔软，使又开始拉长声调喊姐姐：“姐姐——果然还是姐姐心终我。”

　　“好了，快到宴会厅了，别叫别人听见了。”Lilith恨不能上手捂住他的嘴。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呼。”Marius小声嘀咕，Lilith瞪了他一眼。

　　生日晚宴举行得很顺利，不少贵族对于一位奴隶能够在托格罗的重要场合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宝感到惊讶，不过片刻后又将目光够到Boleyn公爵身上——大概是因为由他培养出的奴隶竟然真的能够蛊惑新王而感到震惊吧。

　　Lilith并不想在这么美好的夜晚去留意贵族的心理活动，今晚老国王没有出席，她感觉Marius松了一口。Lilith也不希望扫兴的人出现。

　　Boleyn公爵绝对会为了她这句话而大发雷震的。Lilith想着，但宫廷乐师已经开始奏乐了，谁又会去在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