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郁金香》不要切开佛手柑

13、第 13 章

　　26、

　　Marius难得借国庆假日得了几天假，忙里偷闲地同Lilith一起睡了个午觉，醒来后便在书桌边托着腮看她写小说。

　　“……偏远地区能否普及到义务教育……这个问题不好说，”Marius皱眉沉思，“托格罗本身只实行两年义务教育，加上本身国情与别国不同，但凡换成赫蒂里奥那种制度，能全面推广义务教育的概率会比托格罗大得多。”

　　“看来，Marius对托格罗的制度有许多独特见解呀。”

　　伴随着沉重的拄杖敲地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拄着拐杖同十数名宫人入殿，Marius猛得站起来，险些将椅子带倒，Lilith茫然地跟着起身，Marius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

　　“父皇。”Lilith隐隐约约听出了Marius的不安，然而当她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后，倒吸一口冷气。

　　“久违的父子时光。”宫人将老国王Catulus（卡图卢斯）扶到椅前坐下，戴满戒指的手往空中随意挥了挥，“如此难得的时光，是否该让无关人员退下呢？”

　　Lilith下意识地拉住Marius的袖子，Marius反手挣开，强行将她推离身边。“出去。”他的声线带了些哀求的颤抖。

　　不等Lilith反对，宫人便上前，温和而不失强硬地将她带出殿外。

　　宫殿门被关上，Lilith白着脸在长廊的边台上坐下。

　　老园王。

　　宫人的闲言碎语与来自公爵的数次警告让她推测出了先王暴毙的真相，老国王在受重伤后变得更加暴戾多疑，对权力的掌握欲与先王意图废除奴隶制的举动磨灭了他为数不多的温情。

　　先王后等待丈夫的石棺时也是如此绝望吗？

　　没有人救下了先王Gaius，就像现在没人能救下Marius一样，对自由的渴望与意图此离这座宫殿的欲望席卷了她的全身——假如她是一个平民，一个被Richard用来对比金丝雀生活之“幸福”的四处劳作的平民，她的处境远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如果她是平民，她就能和她的……爱人，于日暮时分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像青雀归巢一样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

　　她□□一声，将脸深深地埋进手掌，就像将过去默写文件内容的自己活埋在郁金香花圃中——在她承认Marius是她的爱人的事实的下一秒，她可能就会迎来他的棺椁。Lilith近乎崩溃地等待着，从傍晚到深夜，宫殿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也许他会死，她绝望而又冷静地计划着，那我可以去引诱老国王，我足够年轻漂亮，还是Boleyn公爵府出身的金丝雀，尽管曾经待在Marius身边，还并未为公爵的刺杀命令付诸行动，但我可以说服他们，反正他们看轻、蔑视我，只要我表现得足够伶俐乖巧，他们就会相信我。

　　然后我就可以去杀死老国王，用他杀死Marius的方式。

　　天边渐渐亮起来，宫殿门终于打开，Lilith缓慢地眨着眼，看着老国王和一众宫人走出寝殿。

　　Lilith一颗心沉到谷底。

　　她浑身颤抖，扶着倚靠了半天的石柱站了起来。她现在应该整理一下衣饰，然后准备追上老国王恳求他留下自己——

　　“姐姐？”

　　Lilith猛地转头，Marius脸色有些苍白地站在殿门口，脸上的笑意在看见她的表情后变成了她看不懂的复杂。“Lilith？”他有些迟疑地又喊了一遍，Lilith上前两步，又因长坐一夜，双腿如同针扎一般隐隐发麻到痛，她停下脚步，皱着眉弯腰扶住膝盖，Marius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Marius?”Lilith半靠在他身上。

　　他轻声应道：“我在这。”

　　Lilith扶着他的肩膀，吻在了他的唇角，Marius迅速反应过来，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Marius，”唇齿交缠间，Lilith目光盈盈地看向他，“为我刺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