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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丘逄从地毯下边摸出钥匙的时候,蒋子曰就没忍住和他讲话了:“你钥匙放外面不怕有人偷吗?”

      “不会。”丘逄开了两道门,重新把钥匙丢回去,“这地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偷。”

      屋里黑洞洞的,丘逄不喜欢亮,客厅的帘子一直是属于拉着的情况。

      “你去房间里吧,我客厅不怎么用。”丘逄说,“我把早饭热一下,你等我会。”

      “早饭?”蒋子曰没听他的先去里边,而是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你一直睡到现在吗?”

      “嗯。”丘逄挑了几样东西,一起囫囵塞到微波炉里,按了几下摁钮,剩余的就放了冰箱,“放假了么,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做。”

      “你不回家吗?”蒋子曰问,“不是快过年了么。”

      “我要是回去了,你今天就见不着我了。”丘逄笑着说,低着的睫毛抖了两下,说完后嘴唇也不自觉的抿了抿。

      “也是。”蒋子曰低声笑了笑,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摸了摸丘逄的头顶,见他没抗拒,才说,“我去房间里等你。”

      “嗯。”丘逄点点头,这时候微波炉第一次叮了一下。

      丘逄先把豆腐花和包子拿了出来,接着继续转糯米饭:“门口有架子,上面有新的拖鞋,是蓝色的,你换一下进去。”

      “好。”蒋子曰应了一声。

      房间挺大的,还有个独浴,虽然小但是挺干净的,跟外面一样,房间里虽然有灯却不是很亮,暖黄色的,只照了一小片区域,被挤着的书桌上有一部正在放着电影的电脑,还有一小截飘窗,上面放了一个绿色的毛毛虫绒玩偶。

      蒋子曰拉过椅子先坐在了上面,看了一会放着的电影,才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丘逄边等着边吃了个包子,一上午连带小半个下午没进食,他肚子真的几乎在咕咕叫。

      热好糯米饭,丘逄才拎着袋子进了房间,蒋子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放的电影看。

      丘逄把东西搁在书桌上,跟蒋子曰说:“你坐在床上吧,我吃会饭。”

      蒋子曰点点头。

      走的时候开了空调,这会房间暖烘烘的,丘逄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短袖,想着蒋子曰,于是说:“你外套要不要脱了,正好我一起挂起来。”

      蒋子曰说好,站起来反手脱掉了大衣,和丘逄的一起挂在了衣柱上。

      “你能喝酒吗?”蒋子曰突然问道。

      “能。”丘逄点点头,“但是我现在可能喝不下。”

      “那我们晚一点喝。”蒋子曰说,“我请你吃饭。”

      “嗯?”丘逄稍微睁大了眼睛,“不是我请你吗?”

      “你留着下次请吧。”蒋子曰眯着眼睛笑了笑,“这次都来你家做客了,先我请吧。”

      “行吧。”丘逄舀了一口豆腐花喝,和蒋子曰一起盯着电影看,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电影挺有趣的,丘逄喜欢看冒险的类型,比如什么特工,换身份,逆袭,国内外的都看,这次随便选了一部,是个动画片。

      丘逄拌开糯米饭后,一股香味就散了出来,蒋子曰本来对动画片就不是很感兴趣,一直看着也是怕影响丘逄吃饭,但是这会这香味勾的他也有些饿了,竟然不自觉地朝着丘逄手上的饭盯了一会。

      “你要不要尝一下?”丘逄感受到了蒋子曰热切的目光,端着碗舀了一勺子问他。

      这场面挺逗的,蒋子曰一个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我没想吃,只是看你吃有点饿了才看了一会。”

      听了蒋子曰像解释一样的解释,丘逄估计也是暖和傻了,呆呆哦了声,倒是没立即放弃,鼓励和试探地又问一遍:“我觉得这挺好吃的,你要不尝一口?”

      蒋子曰倒是没洁癖,更何况这是丘逄,犹豫了一秒竟然真的咬住了勺子。

      事实上,这个东西是真挺不错的,可能是微波炉加热过了的原因,米饭软硬不同。

      “挺好吃的。”蒋子曰看着丘逄说。

      “你……”丘逄捣了捣饭,有些犹豫地问,“家里没事吗?”

      蒋子曰大概也听出来他想问什么了,也笑笑说:“没事,他们比较开朗,过年也不怎么在家,我一个人反正也是闲着。”

      “行吧。”丘逄又吃了一勺,接着就放在一边不动了,“晚点能喝啤酒吗,我酒量不太好。”

      “好。”蒋子曰偏头笑笑,“想喝哪种的,黑的还是黄的?”

      “有什么区别?”丘逄愣了一下。

      “一个苦点一个甜点。”蒋子曰说,“麦芽和水果味的。”

      “那就黑的吧。”丘逄盯着屏幕瞅了半天,拧着眉毛纠结,“我还没喝过苦的呢。”

      “你喝过甜的?”蒋子曰碰了碰他小手指,食指挨着蹭了一下,“果啤还是蔬啤?”

      “……不清楚了。”丘逄惊了一下也没躲开,手指磨了磨腿面,低头盯着桌子腿发呆,“好久年前喝的了,毕业之后就没怎么碰过酒,和唐……和朋友也不经常在一起,反正就没什么时间去玩了,休假也是挺着在家睡觉……”

      “嗯。”蒋子曰对于丘逄的自言自语没什么反应,只平淡地应了他一声,“你们店里会经常很忙吗?”

      “也不会。”丘逄又重新看回屏幕,台灯打在桌上的光很柔和,可偏偏丘逄就有些无力,这种感觉间隔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次,可能是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让他感觉有一种站在孤岛中央的无助,“我,我们去买酒吗?”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蒋子曰有些措手不及,一瞬间茫然过后才回神下来点点头:“也不用出去,我点外卖送过来就行。”

      “行。”丘逄说,“一会给我来填地址。”

      除夕前一天下午,照理说应该都没什么人跑单子了,蒋子曰一开始还以为会找不到人,没想到发出去后立马就有人接了。

      开门的时候丘逄和他一块去的,就跟着他后面,送的迟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但是个女的,一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说着,丘逄没什么反应,但蒋子曰表现的很温和,笑着说没事。

      丘逄可能不太能理解,回房间时踩着蒋子曰的后脚跟走,蒋子曰回头问他的时候,丘逄也表现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像是一个小朋友不能理解,二乘二和二加二为什么结果都等于四。

      “丘逄?”蒋子曰伸手划了一下丘逄的额头,温热的手指拂过皮肤很舒服,丘逄有一瞬间晃神,却又立马抽离了出去。

      “嗯?”丘逄眼神聚焦透澈起来,稍微昂了些脸看他。

      “发什么呆呢?”蒋子曰声音很温和,却跟刚才不同,现在是温柔的。

      “没有。”丘逄指了指门外,“要不要拿两个杯子?”

      “我去拿吧。”蒋子曰下意识地说。

      “你知道在哪吗?”丘逄说。

      “知道。”蒋子曰笑了笑,“刚才在厨房看见了。”

      “那个是我的。”丘逄说,“你的在柜子里。”

      “新的吗?”蒋子曰说。

      “是啊。”丘逄开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手上湿淋淋的,一只手上拎着两只马克杯。

      蒋子曰已经在凳子上坐着了,丘逄进去时候他正在撬瓶盖,书桌上摆着一溜串瓶。

      “你吃过饭了吗?”丘逄却突然想起来,“这样喝酒会不会伤胃?”

      “我午饭吃的晚,这才过了没两个小时。”蒋子曰接过丘逄手里的杯子,倒了一杯递给他,“没事,可以喝。”

      丘逄握着杯柄浅浅抿了一口,黑啤比想象中的要好喝,有股淡淡的焦味,也有苦味但是不浓,比黄啤气泡的刺激还小点。

      蒋子曰头一次喝啤酒喝的这么内敛含蓄,和一个有可能会发生关系却算不上熟悉的人在一个房间喝酒,都很安静的只喝着,就连电脑上的电影都不合时宜的突然断了。

      屏幕上滚动着幕后,一堆英文名字,丘逄上大学那会虽然四级过了,但也是压着线过的,毕业那么多年,对英文其实已经算不上多么熟悉了,但普通的人名还是看得懂。

      房间里很静,电脑里发出的那么点声音都可以忽略,纯粹当个背景音乐,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久,丘逄穿着短袖也开始发热了,不久前压着大风送来的啤酒还是冷飕飕的,这会和两个人在房间里待久了,也暖和起来。

      丘逄一口喝尽啤酒,目前为止这是第四杯了,每二百五十毫升的杯子,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了两瓶。

      丘逄的酒量算不上好,这会开始迷糊也实属正常,电影又开始从头开放,一只兔子说,长大之后想当一名警察。

      丘逄盯着屏幕,坐着的床软乎的都像是快拉他下去,稍微偏了偏头,蒋子曰还一口一口抿着,似乎很认真的想要把电影再完整的看一遍。

      “你喝了多少了。”丘逄突然开口问,语气里明显带着不爽快。

      “三杯。”蒋子曰说。

      “骗人。”丘逄立即反驳,“我就没看见你往杯子里倒第三次。”

      蒋子曰看他拧着眉头,脸上很明显的不愉快,跟哄孩儿似的笑笑说:“那我们拿瓶喝?”

      “行。”丘逄指着一瓶,“我要这个,帮我把盖打开。”

      “好。”蒋子曰很快送到丘逄跟前。

      丘逄接着没动,紧盯着蒋子曰,要看他新开了一瓶才算。

      一瓶盖儿被撬开,瓶口冒着狭小的气,蒋子曰被盯着灌了一大半。

      装瓶子里的酒还是稍微凉的,一股气灌进喉咙里比一口一口跟品茶似的喝畅快多了,不仅解渴还透心凉。

      丘逄也跟着一块,狠的直接一口气闷空,把瓶搁桌上的时候,很有气势地喊了一嗓子爽。

      蒋子曰被吓一跳,也没想到丘逄喝了酒跟剑客似的,豪气冲天,一声直冲云霄。

      “还喝吗?”蒋子曰帮把瓶往里推了推,免得手一挥不小心给扫掉了。

      “喝。”丘逄点点头,又朝他伸手,理直气壮的。

      “你醉了吗?”蒋子曰开了瓶但没着急送到他手上,握着瓶问他。

      丘逄揪着表情望着他,似乎有点难以理解这个提问。

      “你还清醒吗?”蒋子曰换个说法又问了一遍。

      “我不傻。”丘逄叹一口气,“我只是脑子有点迟钝。”

      蒋子曰听了,先是一愣,再然后偏开头笑个不停。

      “……别笑。”丘逄大概反应回来自己究竟说了个什么话,绷了两秒也没撑住,手往背后一支,仰着脖子闭上眼睛想缓一缓。

      电影里一溜串的英语讲得丘逄更迷糊,况且这样与天花板平行式的方法也解不了酒。

      丘逄空出一只手来揉揉眼睛,本想起来出去吹个风,旁边却一塌,丘逄下意识地睁眼看过去,就被捧着脸给亲住了。

      这房间里还有谁,蒋子曰呗,他要是不乐意,索性在楼下那块就懒得搭理。

      以为一个学生害羞,要等他主动呢。

      蒋子曰似乎吻技很不好,大概是没练过吧,但学习能力不错,摸索了两下就长进了不少。

      何冠杰是学法律的,他俩室友,蒋子曰也是法律的吧。

      脑子真不错。

      丘逄不知道脑子混乱的跟什么似的,从世界大战想到哈利路亚,鸡毛当令箭,鸭子能当飞行员……

      亲着姿势就变了,丘逄不知怎么回事就骑蒋子曰腰上去了,短袖衣摆子被捋到腰上,后背被一阵一阵摸着。

      他睡觉一贯裸的,老北风一巴掌呼的你找不到东西南的时候,他还穿了条睡裤下去,条纹的,薄且丑。

      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蒋子曰裤腰上的扣儿,硌人的很。

      丘逄在气喘的很不匀的时候还要抽个空发脾气:“你把裤子脱了!”

      “怎么了?”蒋子曰说。

      “……硌人。”丘逄被摔的一阵晕乎,缓了好一口气才回过神来。

      “嗯。”蒋子曰边弯腰来亲他。

      丘逄被招的一阵血沸腾,直冲小腹,勾着蒋子曰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脑子里又一阵晕,这回像是飘在云里。

      三十早晨起来的时候,丘逄难得把头露出来睡,他被蒋子曰裹在怀里,蒋子曰下巴挨着他头顶正还在睡。

      晕乎乎的酒劲加上让人迷糊的运动,空调一晚上没关,这会动弹一下也不会觉得特别冷,窝在这个状态下还蛮舒服的。

      丘逄大概是睡意还没有完全抻头,整个人处在一种懒洋洋软绵绵的状态,一阵舒畅的清醒感上头,他扒着蒋子曰亲了两口。

      有些莫名的激动感。

      蒋子曰迷迷瞪瞪地回醒来,低头向他问了声早。

      “要起床吗?”蒋子曰问。

      丘逄摇摇头,缩进被子里,往前靠了靠,就贴上蒋子曰的胸腹,有一股挺浓郁的古龙水味立马钻进他鼻子里。

      “你喷香水了?”丘逄钻出头问。

      “没有。”蒋子曰愣了愣,“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丘逄贴近他又嗅了嗅,这会倒是消失不见了:“没事,可能是我闻错了。”

      蒋子曰笑笑,把他揽进怀里:“你今天是不是要回家过除夕?”

      “嗯。”丘逄对蒋子曰这样亲密的态度很喜欢,心里一阵软乎,在枕头上蹭了蹭脸说,“晚上才回去呢,现在不急。”

      “那我待到晚上再走。”蒋子曰说,“饿了吗?”

      “还行。”丘逄摸了摸肚子,却发现他和蒋子曰都没穿一件,现在干干净净的搂在一起,两个人早上该起的反应一个没落,“要不要再做一次?”

      “嗯?”蒋子曰挑了挑眉,低头亲了亲他嘴唇,“要不要去洗个澡,昨天我帮你简单弄了点出来。”

      “好。”丘逄左右看了看,趴在床沿边伸手捞起来被撂下床的裤子,简单套了套,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短裤扔在了床上,“我的裤子,可能有点短,你将就穿吧。”

      “嗯。”蒋子曰拿着套了起来,和丘逄一起走到卫生间。

      掬了捧水洗过脸后,丘逄从柜子下面拎了只新的牙刷给蒋子曰,用手抹了一把脸就和蒋子曰一块对着镜子刷牙。

      蒋子曰对他这股粗糙的劲还觉得挺有意思,看着他睫毛被水沾成一绺的样子乐了乐。

      “笑什么?”丘逄偏头一问。

      “你洗脸都不用毛巾的么。”蒋子曰伸手把他睫毛上的水蹭干净了说,“睫毛上全是水珠,不糊眼睛吗?”

      “没事。”丘逄含糊地说,“反正一会就干了。”

      “冬天可不能这么洗脸了。”蒋子曰乐呵说,“冻人呢。”

      “我去外面会擦干的。”丘逄吐掉牙膏沫子,涮了涮口,“不然会面瘫。”

      “真的吗?”蒋子曰乐弯了腰,顺便吐掉牙膏泡沫,漱了漱口,“原来你还挺讲究。”

      “那可不是。”丘逄提了提嘴角,早晨有人能陪他唠一些无聊的玩意,这让他心情好了不止一点,而且这种类似于走亲密作弊途径的行为,对方是蒋子曰,也非常不可。

      清倒是没时间清了,丘逄一高兴,搂着蒋子曰的脖子吻了上去,嘴里薄荷味的牙膏是他最喜欢也最常用的一款,蒋子曰就跟嘴里有糖似的,丘逄吮着他舌头一下一下舔着。

      蒋子曰手还湿着,而且他本就比丘逄高一个脑袋,把丘逄抱起来的时候一点没费力气,冰凉的手摸进裤子里的时候,丘逄明显一瑟缩,瞪着他说冷。

      蒋子曰算是发现了,普通相处着丘逄还可能收敛一下脾气,一到这时候就会跟打关卡爆金币似的突然发飙。

      做完了之后都冲了个澡,丘逄拿了一件最大号的短袖给蒋子曰,裤子还是刚才那条短的,没脏,进去之前给脱下来了。

      中午饭点了个粥,蒋子曰本来问他要不要出去吃的,丘逄说不要,喝多酒了还有余晕。

      “你这个酒量,真是可怜啊。”蒋子曰憋着笑说。

      “烦死了你。”丘逄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脑里放的电影,昨晚那部动画片放了整整一宿,电脑在他们还热乎的时候就偃旗息鼓了。

      这会刚插上电,丘逄现在像有后遗症似的,晕浸浸的,像泡在蜜水里的糕子,又糯又凶。

      “行吧。”蒋子曰被他凶的没脾气,笑了笑把手里的鸡蛋剥给他。

      “吃还塞不住嘴呢。”丘逄嘀嘀咕咕,拿了一个包子就朝蒋子曰嘴里塞,“快点吃,一会冷了。”

      “行。”蒋子曰叹一声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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