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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嗨。”唐语一立马就咧嘴笑了,老开心了,“好久不见。”

      丘逄给了他一兜子。

      唐语一委屈地摸着脸,跪在地上反省:“我这不是没想到么,我以为我老爹会派人看着我,没想到在房间里饿了两天也没人给我送饭,我□□以为我被抛弃了呢,我这两天没吃没睡,天黑漆漆的,还以为世界末日来了,家里吼两嗓子也没个人回应……”

      “那你自己不会下去看看?”丘逄没忍住插嘴说,“你他妈傻逼,饿了不知道下楼找点吃的,还等人给你送上来,你脸怎么这么大呢,缺心眼都不适合形容你,你这是缺心窍了妈的!”

      唐语一瘪着嘴没敢回答。

      “放屁,”丘逄瞪他说,“因为啥啊?”

      “……因为倔强。”唐语一慢吞吞地说,“我和我的倔强,宁死不屈,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呢……”

      “你信不信我抽你。”丘逄牙都咬酸了,腮帮子梗硬,“你跟你爸怎么了啊,又发生什么事了啊?”

      “他让我出国。”唐语一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颓败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丘逄一愣,磕巴了一下:“为,为什么,之前不是都说算了吗?”

      “谁知道呢,”唐语一不在乎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丘逄,就像在观察他反应似的,“也许是嫌我不务正业,也许是我那个后妈又作妖了呗。”

      唐语一要出国,丘逄这时候心里就这一个念头,再开口的时候,感觉舌头都干了似的:“哦,那,那你什么时候走?你爸跟你说了吗?”

      “不知道。”唐语一也沉默了会,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是过完年,也可能是过年前,反正具体时间还没定……”

      “哦。”丘逄这次愣了有半晌,一阵冷风吹过去,丘逄才朦胧意识到,距离和唐语一上次见面是两天前,现在是两天的尾巴,好像已经没多少天了,虽然有个二十出头的天数。

      还以为今年还能一起过呢,丘逄感觉眼眶有点胀,心里哪里都不爽快。

      “我还以为你,”丘逄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实际上也没多少灰,小区每天都会有人清扫道,就算风刮成龙卷的,也没多少灰尘跑到业主家里面,“又和家里闹掰了。”

      丘逄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上次不就突然离家出走了吗?一下失踪一个月,你爸电话都打到我那去了。”

      “哎,丘逄……”唐语一正要站起来,丘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有时间就去找我好了。”丘逄沿着上来的路又重新走回去,抓着护栏的边正准备翻过去,想了想又朝唐语一呲牙笑了笑,“我反正不会搬家,你想来就随时来。”

      唐语一站起来,朝丘逄走了几步:“你要不要从大门出去啊……”

      “不了。”丘逄低下头,“我懒,从哪里来就从哪里走好了,正好从这下去更快一点。”

      没等唐语一再说话,丘逄已经顺着这地攀下去了,在底下仰头向唐语一喊了声:“晚安,我走了!”

      唐语一向他挥了挥手,丘逄也朝他摆了摆手,然后背过身的时候,眼泪跟崩不住了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滑,丘逄睁大眼睛是想看清前边的路,却没想到给眼泪开了门,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兴许是哭糊涂了,丘逄没从刚才那墙翻出去,径直走到大门口去了,门口可有人脸识别,丘逄不属于这,但走也走到这了,保安几乎已经瞪着眼等着他过去了。

      这会的,尴尬简直要飞翔。

      老天保佑,正好有个熟人进来。

      丘逄用袖子抹了抹脸上剩余的泪花,冷风吹的脸疼。

      “嘿,那个!”丘逄一扬手喊了一嗓子。

      蒋子曰恰好被这一响招呼了回头,丘逄一路小奔,跑到蒋子曰身边,搀住他的胳膊,朝他眨眨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蒋子曰夜视能力挺好的,而且路边灯光也不错,来人还是看的清楚的。

      “丘逄?”蒋子曰脸上有疑惑,“你也住在这里?”

      “对。”丘逄一点头,“今天我不是要去你家里玩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蒋子曰看丘逄对他又眨眼又挑眉毛的,再傻也不能是个愣子,立即反应过来,“我晚上有事,回了宿舍一趟,你等很久了吗?”

      丘逄摇摇头,但蒋子曰借着灯光看丘逄眼周边倒是有些红,以为是风吹的,就伸手摸了摸他眼睛:“是不是有点冷?”

      这个举动对于只见过三次面的人说,实在有点亲密了,但是他们现在是好到能相互挽胳膊,去对方家里的“朋友”,这样的关系似乎也不足为奇,可丘逄偏偏心里一酸乎,抽了抽鼻尖,两边眼泪迅速涌到眼角去了。

      不能在外人面前哭,可丘逄也不知道怎么了似的,大概是他以后要一个人了吧,就感觉特别伤心似的,如果没有过唐语一就算了,可是有过却又没了才会让人难过。

      蒋子曰也明显看出了丘逄的窘迫,搂着他转了个身,背对着保安,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丘逄很迅速地埋进对方的肩膀里,摇了摇头,但眼泪下滑扯出来的抽噎可难藏起来。

      蒋子曰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仅他对丘逄不错的印象,就不会让他丢下丘逄不管。

      天已经很冷了,更是到了深夜,风不大,但刺骨的寒凉是无孔不入的。

      蒋子曰的身上就很暖和,丘逄倚着哭了一阵,脸颊都蹭热乎了不少,到最后是没想再哭了,但是太丢脸了!让他一时之间还抬不起头。

      蒋子曰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有点站麻了,丘逄不动还好,这会突然动弹了一下,震得脚后跟都有些痉麻。

      “让我缓一会。”蒋子曰皱着眉说,“腿有点麻了。”

      丘逄本想着松开一些,这会也不好意思动了,僵着身体低低嗯了一句。

      “你要去我家待一会吗?”蒋子曰轻拍了两下丘逄的后背,大概意思是他好了。

      丘逄哪真的要去,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敢往一个外人家里跑。

      丘逄摇摇头,和蒋子曰稍微拉开点距离,犹豫了一些会又问:“你能不能把我送到路口,这个保安不认识我,我可能出不去。”

      蒋子曰也没戳穿丘逄前言不搭后语的谎话,笑了笑说好。

      看不出来蒋子曰的身份不错,至少刚才那会盯他跟熬鹰似的大眼睛保安,这会还能主动和旁边的人打招呼,听语气似乎还挺熟稔。

      保安也多问了一句他是谁,他就说是朋友来着。

      丘逄揉揉眼睛,手放兜里想取个暖,可他穿的实在太少了,外套落在店里,一件加绒的卫衣还直往里面灌风。

      蒋子曰照着丘逄的话把他送到路口,这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和车了,晚班公交倒是有,不过还得再往前走一段路。

      丘逄实在冷得不行,急切的想找个店暖和一下。

      “我,”丘逄强忍住牙齿打颤,拧着眉头说,“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下次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吃饭。”

      “嗯。”蒋子曰看丘逄一抬手把帽子戴上了,里面似乎还穿了一件打底衫,封住了领口,于是指了指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晚上也不关门,如果等车的话可以去里面待一会。”

      “嗯,谢谢。”丘逄抬眼看了对方一眼,但被帽沿挡着了,也只能瞅见下巴,“拜拜。”

      “再见。”蒋子曰说。

      学生都陆陆续续放了,将近年前,丘逄都没有再见到唐语一,张冠杰做到二十五才走,这期间丘逄也从他啰嗦的叨叨中知道了对方叫蒋子曰。

      店里二十八放,今年过年早,张嘉被他舅一电话给号回去了,店长本来想跟着一块去,结果被张嘉给凶跑了。

      自打知道两人的腻歪事,丘逄哪哪看不对劲,就干脆懒得理会,但贺与笠带着红包来找他打听张嘉老家地址的时候,他也确实可耻的心动了,不知道张嘉大年三十的时候会不会打电话来骂人。

      老妈那边一点动静没有,可能因为跟他没手机的事有关系吧,毕竟想联系也没法找。

      没地去也真的,除了出租屋,他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截止到唐语一家,现在又缩了一水,没事干只能逛逛超市,过年么,至少吃个饺子什么的。

      这会还是下午,超市的人就开始多了,老人,小孩,中年人,还有挽在一起的情侣,丘逄偶尔会和唐语一一起逛超市,唐语一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为数甚少,唯一一个。

      唐语一经常嫌烦,一切要他亲自做的事都烦,后来他能让丘逄腾出点时间陪他打游戏,生活用品都是成堆买了送到他家去。

      丘逄其实不太适应独自生活,说来也奇怪,家里明明没钱,却把脾气养的这么操蛋,他爸,一个见鬼的老酒桶,成天成天的喝,却不知道怎么把他和他姐养大的,稀里糊涂的,他们俩都活的好好的。

      老姐不回来,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他也不回去,在外面左拥右抱,酒池肉林。

      老妈把这一辈子学的两个成语都用上了,每天在小区门口和那群老太太痛斥他们两个,儿子不孝,女儿也是个白眼狼。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两个拉扯大,有什么用?”樊梨偏头啐出一口唾沫星子,在水泥地上用脚底狠狠搓了搓,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靠拢在一块,不这样仿佛就不能显着她受了比天大的冤屈,“养条狗没用了还能给我宰了吃!养个孩子有什么屎蛋用!电话都不打一个!一个还不是我的,哼。”

      丘逄走在拐角的地方就能听见老妈尖酸刻薄的评价,接下来马上就要说自己多伟大了。

      “我伟大死了,吃穿哪个不省着他用!我对自己的亲女儿都没他这么好!”樊梨冷呵两声,“前几天不还跟我吵呢么?上个大学了不得了,本事大了,亲娘没本事找,我一个后妈对他不说穿金戴银,没让他饿着吧?学也给上了,学费哪一分不是我掏的?真指望他那个亲老爹,指不了已经饿死在哪条街……”

      “老妈。”丘逄打断樊梨的“指控”,抬了抬胳膊,“我给你带了燕窝还有红酒。”

      “哟!”兴许是老妈把他形容的太恶毒,幸灾乐祸的老巫婆们压根没想到他今儿会来,还带了一堆“贵价货”,“小丘今个年赚大钱了?还带了燕窝啊!”

      这话一落,一群老太尖声刺调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戏弄。

      “怎么怎么?”老妈大叫起来,“你家那个能给你带什么好玩意?改明三十晚上给我去蹭一顿行不行?”

      “我就说说,梨花你还开不起玩笑了?”老太抽着嘴角说,“我这不是看着小丘回来高兴么?”

      “关你什么事?”樊梨讽刺她一句,“等你儿子给你带,哦不对,你想吃得要女婿带了,你女儿今儿多大,改过完年了,我让丘逄给你女儿介绍一个?”

      “吃撑死你!”老太气疯了,指着老妈的鼻尖骂,“不怪你哪天死街边上!欠嘴抽的破鞋玩意!”

      “滚你蛋的!”老妈甩老太婆一个白眼,站起来把小扒凳踢远,临走还没忘记再撩一下,“老不死的。”

      战斗到此结束,丘逄跟随老妈胜利的步伐回家,老妈似乎心情不错,把冰箱里面的肉全拿出来做了,晚上老爸按时回来了,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实说不说,老妈的手艺真没夸的词讲,如果能是个哑巴,丘逄也挺乐意在家待着的,清净,老爸几乎不吱声,现在这样,以前也这样,除了到发工资的日子,趁老妈心情不错,乐呵两句。

      家里面最没出息的两个男的,基本是没话语权的,老爸没老妈挣的多,可现在老妈失业了,老爸照样怂。

      但他奇怪的是,明明姐是老妈的肉,老妈对他却比姐好,塞钱,给口吃的,明眼看着哪边偏心,所以姐才讨厌他。

      “三十晚上还回来不?”老妈扒了一口饭问。

      “回来。”丘逄说,“姐回来吗?”

      “她不回来。”老妈一听着就烦,把碗哐当一下摔桌子上,“脾气大的,好像我欠她的,不想回就别回,谁稀罕一样。”

      “那爸那天晚上工作吗?”丘逄随口问了一嘴。

      “……可能有工作。”老爸犹豫一会才回了。

      “什么叫可能?可能是什么玩意儿!”老妈不知道被点到了什么引信子,一下炸了,筷子朝桌子上一拍,“你们的老板怎么回事!大年三十不放!蹲工地炒沙子还是石子吃!放假还给他正当起来了是吧!什么狗屎玩意儿!”

      至少骂的不是老爸,但是老爸还是抖了一下,这一下,丘逄叹了一口气,这饭没法吃了。

      老妈上辈子可能是霸王龙转世投胎来的,这脾气。

      晚上就没住家里,丘逄回了老破黑,红塑胶地毯下边还放着钥匙,开完了也放着,上次唐语一来,给他带进屋子里,半天没找着,结果还是翻窗子进的。

      二楼么,不高,踩着一楼的窗子就上来了。

      离三十还有一天半,丘逄打算踩着饭点过去,一天睡觉,半天也计划着睡觉。

      房间里昏黑昏黑,一点光没有,丘逄习惯裸睡,但是会穿条裤衩,朦朦胧胧能听见外面有小孩儿的尖叫和笑声,有车子摁喇叭,也有老头老太的招呼声,但没音乐了,可能这几天都忙着一家团聚。

      吵了一阵也就没声了,丘逄浑浑沉沉的又睡过去,房间里没开空调,丘逄整个人是缩在被子里取暖的,窝了一晚也就那固定的形状是热的。

      蒋子曰这几天一直在家,别墅里除了阿姨基本没其他人,他妈前两天打过电话,大概意思就是问他今年在哪边过,他说不过,唐江雁也没多说什么,就回了一句知道了。

      其实这生活挺无聊的,蒋子曰从小到大没什么出格的行为,按部就班的进行人生顺序,他爸他妈很早离婚了,都是律师,签字的时候一个没带犹豫的,可能知道这是对他的亏欠,也说了对他不做什么要求,快乐就行。

      离了之后倒是一个都没重组家庭,各自忙各自的事业,工作地点都不一样,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他妈除了各种节假日来个电话,嘴上祝福一下,基本也没什么事儿要她这个女强人做了。

      快乐就行,蒋子曰就没和这个词沾上边,除了学习,他好像都没事可干,高中的时候大家都谈恋爱,好像只有他格格不入。

      他又不喜欢女的。

      前两天遇见一个挺合眼缘的,叫丘逄,但是对方叫他两百块。

      蒋子曰乐出了声,手里的书放倒在桌上,蒋子曰偏头朝落地窗外边看去,今个还挺冷的,树都刮歪了。

      爸好像没打算回来,有可能在外边过了,阿姨也回老家了,蒋子曰打算去那个烤肉店碰碰运气。

      店门关着的,老板做生意挺随意,连个通告都不贴一下,蒋子曰裹紧大衣,冷风吹的头发都朝右边飞,低头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

      这不尴不尬的时间点。

      蒋子曰轻轻啧了一声,两边都看了一圈,只有一个貌似是卖早饭的店还开着。

      挺小的一个店,营业台和客区都劈开各一半,蒋子曰打算先去里面站会,这风要命。

      店里只有一个中年人,男的,坐一堆笼屉后边窝着,看他进来了,也只是掀了眼皮瞅了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调了个姿势继续蜷着。

      看来这附近老板都不缺钱啊,蒋子曰想,找了个凳坐着发呆。

      这个市好像就是这样,冷到跟停尸间的温度齐平都不会下雪,一排秃树,一条街也是灰不溜秋。

      这个点了,连个人都没有,这店竟然还开着。

      蒋子曰不免有些服气,偏头看了看老板,倒突然有个人裹着羽绒服飞跃了进来。

      “叔,”丘逄拉紧帽子遮住了耳朵,吸了吸鼻子,他就出来这一会,衣服都没多穿,睡一天饿死了,“别窝着了,小心我告诉姨。”

      “哎哟。”中年男人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拉了拉手上的毛手套,“吃什么啊?”

      “糯米饭,几个包子,豆腐花。”丘逄搓了搓脸说,“先记账吧,我改天过来付。”

      “包子就这几个了。”中年男人嘟囔着,“还有一个饼,送你了,卖完了正好回去。”

      “行。”丘逄一乐,“谢谢叔。”

      “不用谢。”中年人说,“要不还有个豆浆啊,冷了回去热热,你拿走呗。”

      “啊,”丘逄说,“你不怕姨知道啊?”

      “她这会在做饭,来不了前面。”涂叔说,“正好你全拿走,我也不用在这守着了,齁冷的。”

      “行吧。”丘逄点点头,“那我都拿着了,叔你记账吧。”

      丘逄拎着一大袋子转身,刚准备往风里跑,稍微偏了一下脸,就跟蒋子曰的眼神对上了。

      “你怎么在这啊?”丘逄愣了愣。

      “我来这碰运气。”蒋子曰向他笑了笑,“看能不能找着你。”

      “你找我干嘛?”丘逄问。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蒋子曰说,“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这承诺挺膨胀的啊。”

      丘逄张着嘴巴,显然啊了一声:“所以你是特地来告诉我你名字的?”

      “差不多。”蒋子曰说。

      “可我知道你叫什么。”一股风钻进来,丘逄缩了缩脖子,“我问过何冠杰了。”

      “是吗?”蒋子曰有点惊讶,但也有窃喜,“那……”

      “你要不先去我家吧。”丘逄打断他说,“我这会没穿多少衣服,冷,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回去聊也一样。”

      “啊,”蒋子曰点点头,“好。”

      “走吧。”丘逄拉低了点帽子,一鼓气走进风里。

      蒋子曰跟着他,步履倒是挺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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