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17、第十六章 只是想知道真相

　　假设李博士没有撒谎隐瞒，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一，马博士的朋友另有其人；
　　二，目前李博士的“瞬间移动”实验尚未成功，但不排除世界上有其他更厉害的科学家可能实现了“瞬间移动”；
　　三，马博士的密室死亡案中，除非是漂浮在空中，否则可以排除有人或物进行了“瞬间移动”。
　　李博士有可能撒谎隐瞒吗？有，但完全没必要，也没证据。
　　所以说，李博士确实没有什么嫌疑，是该客客气气送他回去继续做实验。
　　维克托就不一样了。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并叫来了律师应对审讯。
　　秦克礼：“维克托先生，朴敏俊已经交代了你授意他绑架、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的事实，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律师：“这位警官说笑了。我当事人只是委托朴敏俊先生请韩小姐到实验室聊聊天，哪知道受托人自作主张采取了不恰当的方式？”
　　秦克礼：“那你交给他房卡，让他盗窃马博士电脑里的数据总是事实吧？”
　　律师：“警官先生请注意措辞。马博士是我当事人公司技术顾问，他在职期间对我当事人公司科技项目进行的所有研究，以及由此产生的所有数据，其知识产权都归我当事人公司所有。我当事人只是委托朴敏俊先生进入公司租赁的有合法使用权的公寓中，取回原本就属于公司的财产而已，怎么能说是盗窃呢？”
　　……律师的嘴可真他妈能言善辩啊！
　　秦克礼深吸一口气：“维克托先生，你委托他人尾随马博士，掌握他的行踪、人际交往情况，委托他人拷贝电脑数据，委托他人请韩小姐到实验室并希望她自愿告诉你马博士对她交付了什么东西。你认为马博士对你有所保留有所隐瞒，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请问你要如何证明，你没有委托他人给马博士一个教训而受托人又自作主张采取了不恰当的方式导致马博士的死亡呢？”
　　律师正要开口，维克托说话了。
　　“警官先生，我是一名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Doctor马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科学家。他缺经费，我为他提供研究设备、实验场所；他生活有困难，我替他支付房租。
　　我投资他，正是看中了他的科研能力。他和Doctor李正在一起研究穿越时空的机器。研究成功后，人们就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改变历史，还可以去到未来见识未来！
　　你想想，这该有多么吸引人，这将为我公司带来多不可思议的财富？我为什么要杀害一个能为我创造巨大利益的人呢？”
　　你说得好有道理，秦克礼无言以对。

　　听秦克礼讲完审讯经过，江城也愣了好久。
　　是他们想太多了吗？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谋财害命，只有伯乐和千里马，他们这是双向奔赴？
　　那马博士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醉心科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实验室，根本没有与人结仇的机会，谁要杀他？
　　两人肩并着肩靠在沙发上仰头，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唉！没有任何有效线索，找不到任何嫌疑人。好像也只能排除刑事案件了。
　　“不对，马博士交给韩玖玖的胸针呢，”江城突然想起那枚胸针，坐直身体问道，“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突兀的临别赠礼，处处透着古怪，里面会藏着什么信息？
　　秦克礼从兜里掏出木盒子拍在江城腿上，耸耸肩道：“啥也没检测出来。鉴定中心说这东西连个电路板都没有，不可能是存储设备。就是个普通的胸针，顶多造型别致了点。拿去还给韩小姐吧。”
　　……江城打开盒子看看里面躺着的胸针，不是很理解科学家的审美。真的只是亲手制作的手工艺品而已吗？
　　两人肩并肩靠在沙发上仰头，又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唉！胸针这条线索又断了。
　　“不对，还有一条线索呢，”秦克礼坐直身体，“马博士的朋友到底是谁？他们约定了什么问题？”
　　这个朋友才是马向晖死亡案的关键人物啊！不是李博士，那会是谁呢？
　　马博士醉心科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实验室，根本也没有与人结交的机会，还有哪个朋友能为他解答疑问？
　　“周青！”江城和秦克礼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振奋。
　　这上京无论如何是要跑一趟了。不给报销，我自己出钱还不行吗？
　　秦克礼捡回手机一边搜索机票一边说：“城子，你还病着，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别来回奔波了。我一个人去没问题的。”
　　江城默默掏出手机。
　　“哎？等会，你这又是何必？”秦克礼余光捕捉到江城动作，头一偏就看见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申海到上京的购票页面。
　　“事到如今，这个案子会以自杀结案的结果恐怕已经不会改变了。没查到凶手是我能力有限，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怎么能再让你生着病还陪我飞来飞去？”秦克礼伸手盖住江城手机，不让他买票。
　　“我不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江城推开秦克礼的手，“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秦克礼：……刑警之光的觉悟，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怎么还没习惯呢。我的错，我反省。
　　秦克礼一手拦住江城，一手在手机上飞快操作了几下，屏幕一翻对着江城说：“好了，明天早上8点的票，咱俩一起飞。怎么可能让你花钱。”
　　江城捶了秦克礼一拳，两人相视一笑，肩并肩靠在沙发上仰头。良久，叹了口气。
　　唉！真是糟心的一天啊。

　　晚上6点过后，平安申海果然发布了一则警方通报，惋惜科学家的离世，呼吁网民理智看待心理问题，不信谣不传谣。
　　江城和秦克礼吃完饭，坐在店里刷手机。
　　平安申海的账号评论区已沦陷，各种代表质疑的表情包不停在刷屏。评论的内容也早有预料，可以说毫不意外。
　　在各大营销号的卖力转发之下，这则通报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网信办工作人员边哭边删帖，删不完，根本删不完/(ㄒoㄒ)/~~
　　再后来，平安申海的评论区关闭了，热搜直接爆炸！
　　网信办工作人员：又是一个周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刷了一会挺没劲的，秦克礼收起手机抬头，江城早就没刷了，正一口一口慢慢抿着柠檬水。
　　“你不是要给韩小姐送睡衣和胸针吗？时间不早了，走吧。”
　　秦克礼开车送江城去怀姜花园。一路上，江城都看着窗外，神情恹恹。
　　“城子，你和韩小姐，是什么情况啊？我听小刘说，你俩是手牵着从实验室出来的？”秦克礼装作不经意的开启话题。
　　江城无动于衷。
　　“你还穿了别人的睡衣。你昨晚，不会是在韩小姐家过的夜吧？”秦克礼小心试探。
　　江城闭了闭眼：“她应该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会给她造成困扰。”
　　秦克礼：不是吧你，真陷进去了？
　　见江城摆出一张厌世脸，秦克礼有些吃惊。他从没见过江城露出脆弱的一面。
　　记忆中，江城从来都是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大学时期也不是没受过打击，可他总是迎难而上，越挫越勇。
　　哪有像现在这样，看着跟被遗弃了似的。
　　韩小姐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两人也就认识几天而已啊。秦克礼想不通。
　　到了怀姜花园门口，临时停车点又停满了车。秦克礼让江城自己进去，完事再给他打电话，他开着车在外边转一圈。
　　这会气温很低，要不是吃饭前在商场买了两件呢绒大衣穿上，还真扛不住这呼呼的风。
　　江城一路机械式的迈步，机械式的敲门。门开了，韩玖玖站在了他面前。
　　开门之前，韩玖玖正在收拾行李。中午的时候李教授给她打了个电话，有个社会心理研讨会在上京召开，与会的都是各大高校心理学专业的顶尖学者、教授，通知她一起去参加。
　　往返机票、住宿李教授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会有人去接机，韩玖玖只要收拾好行李上飞机就行。
　　看到江城站在门外，她的心又不争气地悸动了。
　　“进来坐吗，外边冷。”
　　江城摇头，把洗好烘干的睡衣递给韩玖玖，又掏出木盒子说：“胸针检测过了，没问题，不是什么存储设备。你留作纪念吧。”
　　韩玖玖接过两样东西，看江城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
　　“我看到热搜了，已经确定是自杀了吗？”
　　“不确定，但别无他法。”江城顿了顿，欲言又止。
　　他想和韩玖玖说一声，他要离开申海两天，继续调查马向晖的案子。可转念一想，他有什么立场和她报备去向？
　　“其实我明天……”要去一趟上京，你别来我家了，会跑空。
　　韩玖玖发现这几天的每一天，江城都会来她家找她。她想告诉江城明后天别来了，在家养好病。
　　可她想了想，这么说很奇怪，好像江城天天缠着她似的。还是算了。
　　“没事。你好些了吗，还烧吗？”
　　江城又摇头：“我走了，老秦在门口等着。”
　　这一走，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好的，再见。”
　　“再见。”
　　江城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玖玖抱着睡衣，怅然若失。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