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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19 章 ...

  •   安淮辰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夜已深,手边放的油灯也亮光渐弱,许桓景有没有被他盯得脸红暂且不谈,说话声倒是比往常更柔和一些:“你生在秋日,可红月你已经做了,我便想着银杏也很适合你。”

      “今年晚了点,我给你补上。往后……”他顿了顿,“你的生辰,我都陪你过。”

      自打贺轩第一次见到安淮辰,许桓景便知道了他生辰在哪天。

      八月十五,未满残月。

      他们家偌大一个氏族,为他庆生是必然,何况还恰逢佳节,这一日在他所谓的家人眼中,圆满得不能再圆满。可那又如何?

      人间再团圆,终究只有他,落了个伶仃的下场。

      他明明该是上天的恩宠,如何能过得这般不如意,又如何能让许桓景不费尽心思去修补他的残缺。

      他喜欢安淮辰。
      追逐他,摘得他,自私占有和竭力守护他,就是许桓景的宿命。

      “你是要把它作为新的招牌吗?”安淮辰靠着柱子,不看银杏,只看他。

      忍着深深切切的眷慕,说着长长久久的今后。

      “有这个打算,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它和红月正好相配,我怎么会不愿意?”

      相配的,哪止红月和银杏。

      许桓景得到了想要的答复,面上欣喜还未表露,又听见安淮辰问他:“那你尝了味道吗?”

      “没有。我想了好几天,但今天才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

      他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味道如何就敢说要拿它当新招牌,万一不好吃,岂不是在安淮辰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安淮辰却直身走到了桌案边,端过银杏轻轻挑起一勺,咽下后说不清是什么反应,只朝他盈盈看来。再入口一勺,靠得他又近了一步,柔软的糕点合着柔软的唇,便被俯身送至了他唇边。

      许桓景瞳孔骤然放大。

      微合的唇因着这突然的触碰,也不受控般又张开了一点。只一点,那人把他口中的银杏再往里推了一推,沾上甜味香气的舌尖与舌尖便乍然相逢。却不过须臾,就撤了去。

      完成了一个浅尝辄止的甜吻。

      “甜得刚好,很好吃。”他留恋般舔去嘴角一点湿凉,亦不知他说的美味甜软,是这片为他而生的银杏叶,还是许桓景的唇。

      “你……”

      他的心还在遏制着狂跳。安淮辰看出了他的局促与错愕,却像是要把过错都推到他头上一般,喃喃委屈着:“你上次偷亲我了,哥哥。”

      他指了指眼尾,又点了点自己的嘴巴,神色竟还有些怀念,怀念那两个不清醒时留下的暧昧浅吻。

      ……眼尾是他亲的没错,可嘴巴又是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那天晚上喝多了,他强吻的安淮辰?

      许桓景心里转了好几道弯,怎么想都没想通,他的酒品何时变得如此之差,还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安淮辰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承认,好像,真的,发生了这么件事。

      这样未免显得他对安淮辰一直都居心不良,显得他很……

      急色。

      但他却否定不了一丝一毫。

      “以后想亲我,就正大光明地亲,好吗?”又一语,他拨断了许桓景最后一根颤弱的心弦。

      罢了,想不通,便不想了。

      不安的心跳平缓下来,心里的小人儿自我博弈了许久,亦不再挣扎,放任自己去拥抱满怀只属于他的月光。

      许桓景也挑了一勺银杏,仔细品尝后眉头微皱,似乎对口味有些不满意:“我觉得还差一点。”

      “嗯?差哪儿了?”

      “差了些你的味道。”

      安淮辰被他攥着衣襟,推抵在背后的柱子上,怕他撞着脑袋,许桓景还很贴心地用另一只手叠在了他脑后。面料相近的衣衫甫一相贴,绵绵细吻便落了下来。

      他没吻过女人,男人更没有。笨拙青涩的吻技不得章法,只知道在安淮辰唇上轻摩。摩挲得久了,才轻轻咬住他莹润的唇珠,又尝试着舔在他咬合不紧的齿间,探寻方才转瞬即逝的那点湿软。

      胆怯的舌尖转着找了一圈,才找到藏起来的同伴。同伴十分友好,见它胆小,又想和自己再靠紧一些,便不再躲藏,大方出来迎接它,缠叠得愉悦。

      银杏的味道已散去,口中只剩下许桓景唇舌的绵甜。枕在脑后的手不知何时滑落在肩,而另一只按在他心口的手,亦不知何时起,也搭了上来。

      由着他亲吻,安淮辰只是虚环住他的腰,温柔回应他。回应中安淮辰隐隐发现,银杏和红月是两种味道,口感却意外地有些相似,只不过红月更飘忽,而银杏更绵绸一点。

      温厚,温雅。

      和许桓景本人还真像。

      又过片刻,两人才不舍松开交缠的唇齿,望进彼此的眼睛,相视一笑。

      “它有名字吗?”安淮辰偏过头问他,一如当初许桓景问红月。

      “有。”凑近了看才能看清许桓景微红着脸,却笃定回绝他,“但我不想告诉你。”

      他已经大致猜到红月真名为何,可既然安淮辰非要卖关子,不肯告诉他,他便也公然袒露着这点坏心思,吊他胃口。

      安淮辰不想知道就算了,他若想知道,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让许桓景开口。

      “才几个月啊,你还学会报复了?”安淮辰眯起眼瞧他,“给我的礼物,我有权知道吧?”

      “随便你猜,我回屋了。”

      他想放开安淮辰往房间去,却被他按回了怀里:“亲了我就想跑?”

      然而,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安淮辰按在他腰间的手无意中一使力,却让许桓景全身一颤,瘫软在那个他抱了很多次的怀中。

      更要命的,是他在重新环上安淮辰肩颈之际,于他唇边同时溢出了一丝极弱,却没控制住的呻.吟。

      他才平稳没多久的气息,瞬间乱了。

      “你怎么……”

      安淮辰温香在怀,却并未妨碍他对许桓景强烈的反应感到震惊。之前抱他那么久,也没有像今天这般来势汹汹……

      汹涌到他被这一声刺激后,也险些站不住。

      像是要试探些什么,他开始在许桓景腰间游移徘徊起来,厚重衣料阻隔了触感,便索性沿着衣摆处探了进去。

      一路摸索,一路轻按,隔着轻薄里衣也能感受到那纤瘦却紧实有力的躯体在指下急速升温,指尖游走过一寸,便蔓延出一寸蚀骨的火焰。这个人变得越来越烫,也越来越软。

      许桓景哪经得住他这样撩拨,却又不想让他停下来,只咬紧了牙关,努力克制着别喊出声,在安淮辰耳边低低喘着紊乱的气。

      直到脊骨处又泛起一阵无法言说的酥麻,他才终于忍不住乞求道:“别按了。”

      靠近脊骨的,是一处凹陷颇深的腰窝。它藏在黑暗中,像是个无甚出奇却灵巧无比的机关,稍一碰触,就随着暗藏的浪潮一齐陷落,落入无上欢愉的禁忌之地。

      他吻在许桓景耳廓,分明已经知道原因,却还要假意问他,靡靡诱导:“为什么?”

      “……腿软。”

      颈边耳侧的吻不停:“那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嗯。”

      窗外的寒气有多刺骨,屋内的热浪就有多沸腾。

      热烈得仿佛刚才那阵亲吻,只是初雪堪堪融化后的一点细小生机,当下才叫覆满坚冰的湖光彻底碎裂,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消融。

      ……

      “哥哥,我告诉你那朵莲花的名字,你想听吗?”他抱紧压在他身上的人,哑声问着。

      “叫什么?”他吻在他朝思暮想的月牙上。

      “它叫,花前月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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