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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震惊狗皮膏药 ...

  •   “可怜”这两个字千秋雪听到过很多遍,自己从前在天界时因为立场被生父生母丢弃,他被人说可怜;在人间,自己因为被歹徒踩在地上侮辱到不剩尊严,他也被人说可怜。

      千秋雪心里止不住地发酸,尽管历经了许多磨难,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世间人人皆追求的东西——尊严。

      “可怜”这两个字是用来形容那些没办法保护自己,所以被架在火上烤,被人类蹂躏的动物的,不是用来形容一个有手有脚,有自尊心的成年男性的。

      千秋雪现在却不敢动,他知道,恰若自己动了,挨打的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宫木和兰禅。

      兰禅不用说,与千秋雪有着几百年的交情……而宫木,他这人可能就是看着烦一点,虽然实际上还是很烦。但是千秋雪早就把人划为自己那个小小地圈里。

      所以他不仅舍不得让兰禅挨打,也舍不得让宫木这个小喽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捶打。

      秋望见千秋雪一直没反应,就带着自己的夫君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本,去摸了摸千秋雪被掐到发紫的脖子。

      千秋雪听到木门被关上的声音也没敢动弹,唯恐那两人聪明,会蹲着点去寻找千秋雪和宫木没有睡着的特征。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又传来低沉虚无的男声:“真睡了?”

      秋望大概是点了点头:“刚才掐脖子都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睡了。”

      “吱呀”声再次响起,千秋雪等了一会,才坐起身子,看着不远处发呆。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宫木也没有睡着——其实也算不上奇怪,在那种情况下,估计睡得着才算是有胆量。

      千秋雪歪歪脑袋,看着宫木欲言又止的样子,难得主动说了一回话:“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宫木点点头,唇珠都被人抿了进去:“你和兰禅……到底是什么人?”

      千秋雪拧起眉头,模样很冷峻,像是要吓死人。他听到宫木继续问:“为什么他们会说,你身上有仙气啊?”

      千秋雪原本就不想让宫木知道,在天界,被凡人识破了身份,这是大忌。千秋雪即使不在天界,甚至连个花神老祖后羿的名分都捞不着,但也还是遵循这这一点,从来没有逾越过:“……早知道不让你问了。”

      他别扭地说。

      千秋雪见宫木没说话,仿佛知道自己话多了一样。啧,和小动物一样,怪可怜的。

      他只好再次别扭地告诉宫木:“我和兰禅,都是被贬下来的天神。”

      他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委屈的宫木便瞪大了眼睛,也不磕碜了,惊奇地说了一声:“真的吗?”

      千秋雪冷着脸,说话硬邦邦的:“假的。”

      宫木于是道:“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惊奇有趣。从前只有在说书先生那里和皮影戏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现在就在我身边,换作秋雪,肯定也会像我一样。”

      千秋雪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傻子。”

      他继续道:“多了的我不想给你讲,也不能给你讲。你若是觉得好奇,大可一头撞在土墙上。”

      宫木吸了吸鼻子,大少爷矜贵,冻几天便有点感冒,他不解道:“为什么啊?”

      千秋雪钻回被窝里,拱成一个暖宝宝:“撞晕了,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他心里暗暗添上一句,你看我不滥用职权让梦神给你托噩梦!

      话虽是这么说,千秋雪这人还真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他就图一爽,真要把人压到战场上,千秋雪说不定连开枪都舍不得。

      宫木翻了个身,对千秋雪说:“那那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我们也不能在这久留,什么时候……”

      千秋雪说:“明天。”

      “明天就走。”

      千秋雪这话不假,翌日,天还没亮,宫木便迷迷瞪瞪地被人扯起袖子站起了身:“闭嘴,那两人还没醒。”

      兰禅伸了个懒腰,对宫木说:“千秋雪又不知道犯什么病了,硬是要现在就走。”

      “现在怎么走?黑灯瞎火的,本来自己在黑天里就看不见东西,硬是要现在走。”

      他朝千秋雪做了个鬼脸:“神经病。”

      千秋雪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站在那里打量房间,这房间的确是比森斋好——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不至于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命。

      他捂上兰禅的嘴:“闭嘴,再说话把你扔这里等死。”

      兰禅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他扑腾了两下,对千秋雪说:“唔……什么叫在这里等死,人秋姑娘好着呢!”

      千秋雪给宫木使了个眼色,示意宫木把昨天晚上他们听到的也好,经历的也好,通通说一遍就是了。

      宫木看着千秋雪脖子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不禁流露出难过的神色,却被千秋雪误以为成是害怕:“我说吧。”

      待到千秋雪说完了一切,兰禅反而成了那个着急忙慌要走的人:“那安安呢?那个小孩也是假的吗?”

      千秋雪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所谓他的爸妈不是好人,估计那小孩也不能是什么正常人。”

      宫木点点头:“所以我们想着快点上路,但是因为你不愿意,所以……”

      兰禅马上道:“什么叫我不愿意!我心里其实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一万万个愿意!”

      千秋雪:“……”

      他转过身对兰禅说:“你小些声音,不然一会那两人出来,第一个被灭口的不是别人,是你。”

      果然,千秋雪是兰禅最好的消音器。

      千秋雪又看了一眼宫木,叮嘱道:“一会出了门,什么话都不要说,鬼魄太敏感了,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

      “还有,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我虽然没有什么用,但兰禅在这,他不会让你怎么……”

      兰禅:“?”

      他抄起身边的家器就是往千秋雪身上一顿扔:“什么叫你没用,我有用?”

      宫木:“你小声点,一会把人吵起来了。”

      兰禅:“……”

      几个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木门,千秋雪原本想着带着宫木和兰禅爬窗户,不曾想在晚上窗户早已被秋望封锁起来。别说千秋雪一行人,连只苍蝇想进来都难。

      千秋雪撑着门,看向迟迟不走的宫木,有些不耐烦:“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宫木的眸子黑漆漆的,在黑天里像是萨摩耶的眸子,亮亮的,且很真诚。他一把拽过千秋雪,让人站在自己的身前:“你站在前面,我来关门。”

      千秋雪一愣,觉得这人心粗,也不管什么后果。这门关的稍有不慎,便会把人吵醒:“嗯。”

      他瞧见宫木小心翼翼地关门,每当一点细微的“吱呀”声响起,千秋雪便觉得心里一惊,唯恐把秋望和她的夫君吵醒:“好了。”

      千秋雪瞥了他一眼,发白的嘴唇轻轻张开,仿佛要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抿了抿唇,又恢复了往日冷冷淡淡的样子。

      兰禅早已在门外等候了,他看见慢慢悠悠的千秋雪和宫木,不禁蹙起眉头:“快一些,等会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中关村按照秋望的话来说不大,但是千秋雪走了很久,都绕不开这个村庄。他苍白的脸蛋蒙上了一层让人说不出的烦恼和痛苦,可能是因为天太黑,勾起了心脏深处什么东西,让人止不住怜惜。

      “怎么走不出去啊?”兰禅紧紧跟在千秋雪的身旁,看对方有要发病的迹象,思索了片刻,仍是停下了脚步。

      千秋雪那张漂亮到令人触目惊心的脸蛋此时没有一点血色,修长的脖颈漏出来,上面则是让人看着就可怖的青紫色勒痕。兰禅的喉结上下滑动,对千秋雪说:“不舒服就先坐一会,我出门出的急,也忘了带药……”

      千秋雪本就不是什么煽情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只是淡淡地回绝:“你不是害怕吗?”

      兰禅别扭地否定:“不是害怕,我那叫谨慎。”

      一直静静地跟在身后的宫木也看出了千秋雪的不对劲,他快速跑了几步,对千秋雪说:“要不我……”

      千秋雪不用听完就知道这人又要背着自己,他一口回绝:“闭嘴,不用。”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便开始犯病呢?最近也没有被吓到,也没有想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尽管是噩梦做得多了一些,但远不至于被吓到。

      那是因为什么呢?

      千秋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瞳仁猛地收缩——秋望给自己敷的药!

      就当千秋雪准备开口时,一股强大的力瞬间把自己扑倒,他看向用小臂把自己翻到的宫木,觉得下巴生疼。一句脏字还未出口,奸细的女声便响起在耳边:“真的听见了啊?”

      是秋望!

      寒冷的风吹的人遍体生寒,千秋雪只觉得心脏将要跳出心房,他听到秋望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听到了就不留你们活命了!”

      他被宫木押着站起身,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冻结在女人扑来的一刹那——不对,男人呢?

      千秋雪避开秋望,看着急速拐了个弯又要朝这冲来的秋望,情急之下,他搂住宫木的腰,向后踉跄了几步后,才堪堪腾空在风中。因为腾空是需要借力的,以至于千秋雪和宫木只是躲过了初一,并不能一直躲下去。

      “该死。”宫木听到千秋雪骂道。他知道,千秋雪身子原本就撑不住,现在又搂着一个一米九的大汉腾空,属于是难上加难。若不是几百年的修行在那,两个人早就滚在地上了。

      他在心疼千秋雪的同时,宫木忍不住地感叹——啧,真帅。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板块快要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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