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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吓到狗皮膏药 ...

  •   宫木的确是这样想的。

      千秋雪的腿牵扯着整个身子疼,他被宫木抓着胳膊,因为惯性,他不得不像菟丝花一样依靠在人的怀里:“放开我。”

      宫木朱红色的薄唇微微抿起,他摇摇头:“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踹一脚解解气就好,没有必要和人一直纠缠。”

      男人挣扎着爬起身,狠狠地朝千秋雪啐了一口唾沫:“放屁!你他娘的什么叫踹一脚解解气就好?!”

      兰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的后面,见男人有要起身的动作,一脚给人把希望掐灭:“滚,老实待着。”

      秋望突然开了口:“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安安也快要回来了,便不劳烦你们插手了……”

      听到安安,男人的动作登时猛烈了起来,那架势,仿佛是要把秋望千刀万剐了才好:“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那个杂种?!”

      平日里细声细气的秋望突然在一瞬间暴躁起来,她疯了似的开始摔打周围一切可以用来摔打的东西:“什么叫杂种!?”

      千秋雪和宫木都被她这一句声嘶力竭的吼愣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兰禅更是收回了踩在男人上的一脚。

      “他娘的什么叫杂种!?安安怎么就是杂种了?!”秋望大步跨到男人的身前,接着抓起他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撞,直至血肉模糊。

       待到秋望发泄地差不多了,这姑娘竟然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就是想给你生个儿子……别人都有儿子,只有你没有,我心里不难受吗?”

      千秋雪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锤了一拳宫木,又说了一遍:“别碰我。”

        宫木难得正经一些地和千秋雪说话:“秋雪,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先忍一忍,我看看现在的……战况。”

      果然,人类都是好奇心的奴隶。

       话虽是这么说,宫木牵着千秋雪的小臂的动作倒是一直没有停下来。

       秋望继续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死样子,都不管我们女人的死活……就只知道回家撒泼。”

       她哭的很凄惨,到后来就变成了发泄不满一样的嚎啕大哭,再到后来便是撕心裂肺的呐喊:“我十六岁就嫁给你!过过一天好日子,吃过一次羊肉吗?”

      秋望摸了摸眼泪,现在她不再是一个母亲,也不再是妻子,只是一个女孩,一个受了委屈会难过,不满的小女孩。

      千秋雪突然有些不忍心,不是不忍心看下去,他不至于矫情成那个样子。一个人心再狠,也不会去怀疑一个濒临崩溃的小女孩。更何况千秋雪就是个纸老虎,也就是看上去凶一点,实质上心软得不得了。

      男人不说话了,唇峰因为抿着嘴唇而被抿了进去,薄薄的嘴唇成了一条直线。

      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碍于千秋雪和宫木等人不敢开口,宫木自觉气氛不对,背起千秋雪就招呼着兰禅往外走:“……走什么?这不挺好看的?”

      千秋雪给了宫木一脚:“放我下来。”

      宫木装作听不见,和兰禅说:“好看什么?一会两个人煽情有你受的。”

      他朝后面看了看,瞧见因为趴在别人身上不自在梗着脖子的千秋雪就忍俊不禁,千秋雪难受,宫木这个小聊子还偏要逗他:“梗着脖子做什么?难受得慌,趴在我肩膀上不是好受点吗?”

      千秋雪没说话,仍像只天鹅一样梗着脖子,兰禅也乐了,忍不住打趣:“别了,一会千秋雪能薅着你的头发从你肩膀那跳下去。”

      千秋雪闭上眼睛,受够了这两个人的调笑,咬牙切齿道:“我真受够你们了。”

      ……

      千秋雪一行人是在天快要黑的时候回去的,中关村不大,但是傍晚时云霞一绕,还怪好看的。千秋雪这时已经从宫木的背上“逃脱”下来了,因为腿的疼痛,他不得不像个丹顶鹤一样站着。不用想都知道那样得多丑,特别是蹦起来,滑稽好笑。

      宫木瞧他走的实在费力,只好不知道第几次询问:“秋雪,我背着你,好不好?”

      他怕千秋雪不答应,还补上了一句:“我不笑话你,兰禅也是。”

      千秋雪冷哼一声,比驴还犟,十五头牛拉不回来的那一种,他也不说话,愣是蹦蹦跳跳地蹦到了秋望家里。一行人打算翌日便离开,其原因是男人回来以后气氛太尴尬,是个人都受不了。

      秋望的眼眶还是红着的,看起来可怜极了,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先生们回来了?”秋望瞧见千秋雪瘸着腿蹦蹦跳跳的,不□□露出担心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

      千秋雪不是什么喜欢把自己抖得不剩衣物的人,他摇摇头:“没事。”

      男人已经不在家了,秋望显得平静一些,她似乎是想到了早上撕心裂肺的自己,不好意思的开口:“今日,让你们看见笑话了……”

      千秋雪和宫木都不说话,兰禅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秋望自然不信,两个成年人就杵在自己身前,只要不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到就看到了,我不在乎的,先生……我瞧着那位先生的伤口绽开了,若是不嫌弃,便让我替您包扎吧。”

      兰禅自然是乐意,招呼着千秋雪找个凳子坐下,千秋雪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任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动,甚至还张开嘴巴淡淡地回绝:“不用麻烦。”

      秋望的脸色难看了一瞬,继而牵强着笑了笑:“不麻烦的……”

      千秋雪避开秋望想要伸手来抓自己的小臂,硬是一点脸面都没给这姑娘留:“我觉得麻烦,不是心疼姑娘你。”

      “千秋雪你犯什么病……”兰禅看着宫木想要拦住自己的手,不解的发问,“你就这么任由着他?”

      宫木没说话,兰禅这才发现这人只要不笑,脸绷得紧紧的,乍看一下,还有些唬人。

      他的下巴很自然地抬起,有几分居高临下地气势:“你有种就上去劝劝他,没种就和我一样站在这。”

      你别说,他还……真没种。

      千秋雪瞥了一眼秋望,自顾自地一瘸一拐进了土炕那一屋,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若是要走,也没有行李可收拾;若是不走,千秋雪尽管再鲁莽,也干不出在别人家里耍横的事。

      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时机可能还未到,千秋雪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这一点在晚上时灵了验。

      千秋雪这一晚睡得格外不安宁,可能是因为睡前又差点和秋望的夫君起了冲突,也可能是因为他自身多虑。反正这噩梦就是做了,还把人吓得不轻,宫木意识到不对时,身边一直乱扑腾的人身上那层薄薄的衣襟都被打湿了。

      “秋雪?”宫木摇了摇千秋雪的身子,试图把人给晃醒,“醒一醒?一会儿再睡好吗?”

      千秋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其实也算不上迷迷瞪瞪,估计着人早被吓破胆了。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宫木和千秋雪相遇以后,他的噩梦便无缘无故地多了起来。若是之前,还能用梦神不喜欢自己当做借口,但放在现在,千秋雪只能暗骂一句宫木是灾星。

      他冷冷地看向宫木,却又被门外的争吵声吸引去了视线,千秋雪一愣,不知捕捉到了那个字眼,他激动起来,难得不顾形象地连滚带爬下了土炕。

      “秋雪?怎么回事?你伤还没好,不能……唔。”千秋雪捂住了宫木的嘴巴,被冻红的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

      外面谈论的不是他人,正是白日里温柔恬淡的秋望和她的夫君。

      “我瞧那三人有两人身上都有仙气,估计着不是什么好人,明天,必须要杀了他们!”

      千秋雪的瞳仁猛地一缩,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说话的人是谁,是秋望!

      “那剩下的那一个呢?也要杀掉吗?”

      “总比留下一个后患强了不知多少,况且那人也绝对不是善茬。夫君,你知道的,如果不像从前那样食人魂魄,我们活不过次年仲夏。”秋望早已没了平日里细声细气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只有鬼魄才会有的丑恶嘴脸。

      宫木被吓得不轻,脸都紫了,他后退了几步,恰好撞倒了放在门后的扫把。

      “咚——”

      千秋雪简直是要被宫木气坏了,他死死捂住宫木的嘴巴,不让那人发出一点声响:“想活命你就闭嘴。”

      宫木现在宁愿死也不要待在这鬼地方,他一大少爷,怎么见过这种情况。千秋雪估计他平生见过最吓人的东西便是皮影戏里不会吃人的狼。

      “谁?谁在后面?”

      千秋雪带着宫木一点一点往后挪,避免发出一点点的声响:“谁在后面?”

      “吱呀——”是老旧的木门的开门声。

      千秋雪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他屏息敛声,唯恐自己身边的宫木漏了把柄,三个人又要经历一场非命之灾。

      冰冷的呼吸离自己越发近,千秋雪只能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它变得缓慢起来:“这个没问题……”

      “该死,什么声音!”

      千秋雪觉得秋望冰冷的手指应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待到自己要撑不住时,他装作不舒服翻了个滚,惹得秋望哈哈大笑。

      她尖细的声音那么刺耳,听得人心里不舒服:“一群可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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